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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审判序幕(2)(2 / 2)

多诺万谈论的同时,杰克逊在考虑大胆地赌上一回。多诺万不仅拥有一个现成的机构,而且知道如何打开通往华盛顿和军队的大门。如果杰克逊有多诺万助一臂之力,那么准备、招募和组织工作就等于完成了一半。他要冒险尝试。他说,他不知如何才能使他的请求对于一位像多诺万这样的人物具有吸引力,不过,将军本人也许会对担任他的主要检察官一事予以考虑。将军淡蓝色的眼睛凝视了一会儿,然后他说:“我会考虑的。”

7

欧洲战场的战事在拥有古老大教堂的莱姆斯城内的一个不起眼的红砖建筑――少年职业技术学校里结束。1945年5月6日,学校窗户挤满了盟军方面的人员,他们争相目睹历史的一幕。在楼房二层的一间曾经是制图教室的房间里,艾森豪威尔将军凝视着窗外一辆暗褐色的美军指挥车停了下来,带来了一群期待已久的人。

德国陆军上将阿尔弗雷德-约德尔身材矮小而挺直,浑身上下修饰得整整齐齐,他从轿车走出来,面带痛苦的神色,就像有人拒绝同一个讨厌的人打交道似的。约德尔开始举手敬礼,但几乎没有得到盟军军官的反应,他们只是摸不关心地盯着他。他被带到一间屋里,这是一间战前法国学生打乒乓球和应付考试的场所。约德尔同艾森豪威尔的副官坐在一起,因为盟军统帅拒绝同一个纳粹将军谈判。约德尔开始执行卡尔-邓尼茨元帅交给他的命令。他的指导思想很简单,就是在投降之前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争取数天、数小时将意味着有更多的德国部队逃出俄国人的魔爪,转而向英美部队投降。

由于约德尔故意慢慢吞吞,艾森豪威尔完全失去了耐心。他指示他的助手通知约德尔,要么在投降件上签字,要么在西部战线解决战斗。到那时,溃逃的德国士兵走进的将是炮火,而不是战俘营。谈判结束了。5月7日凌晨2点38分,约德尔在投降件上签字,件在四十八小时后生效。在欧洲长达年的世界大战即将结束。第二天,在柏林举行的另外一场投降仪式也使俄国人感到满意。

投降之后,约德尔返回设在丹麦一德国边境的弗伦斯堡的邓尼茨的指挥部。在那儿,他得知拖延战略已使本来要面对俄国人的十多万德国士兵抵达美英部队所在地。

邓尼茨元帅在接任希特勒的元首一职后的数日,就在弗伦斯堡建立起他的政府。他在过去航行于汉堡一美洲的班轮“帕特里亚号”上建立起自己的生活区,邓尼茨在船长卧舱的梳妆台上放了一尊希特勒的半身石膏像。每天早晨,邓尼茨都要乘希特勒的一辆奔驰轿车,从“帕特里亚号”出发,行驶五百英尺的路程,抵达他的仍然飘着德军军旗的指挥部。他在那里会见他组成的政府官员:一名负责战后时期学校事务的教育部长,一名决定在新德意志使用何种军礼、军旗和勋章的军事部长。邓尼茨已任命希特勒的军需部长斯佩尔为他在波捷姆基村组建的这个政府的经济和生产部长。投降仪式结束后,为了表彰约德尔将军在莱姆斯城的表现,乘着官方摄影师在场之时,邓尼茨授予他骑士十字勋章。

邓尼茨身材瘦小,头发斑白,他很容易被人认作是一个小镇的药房先生。但是,这个不引人注目的人物却成为大西洋的死神。卡尔-邓尼茨发明的“狼群”潜艇攻击战略击沉了盟国二千四百七十二艘船只。希特勒称他为“海洋的隆美尔”,并最终让邓尼茨指挥全部的德国海军。由于邓尼茨除了厌恶布尔什维克主义之外,没有什么政治信念,希特勒便成了左右邓尼茨的政治罗盘。这个通常冷冰冰的技术官僚在元首到场的情况下,就像被施了催眠术一样。几天之后,邓尼茨承认,他不得不逃离元首的统帅部,以恢复他的独立意识。希特勒为什么选择他,一个普通的水手,来接任元首之职,邓尼茨一直对此感到困惑不解。他是一个局外人,几乎不是纳粹党的老战士。他以支配着他全部海军生涯的那种精神,即服从命令是一个军人的最高职责接受了任命。

德国投降十五天后,5月23日,英国坦克碾过弗伦斯堡镇的广场。一名英**官来到邓尼茨的办公室,询问元帅能否做件好事,把他的部长们召集到“帕特里亚号”休息厅。当他们到达时,艾森豪威尔将军的私人代表洛厄尔--鲁克斯宣布:“先生们,盟军最高统帅授权我通知你们,从现在起,弗伦斯堡政府不复存在了。在被送往各自的监禁地之前,你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整理出一件行李。”接着,鲁克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单说道,下列人员将被送往巴特蒙多尔夫,他们将在未来的战争罪行审判成为被告。当叫到邓尼茨的名字时,他强打精神,以与之终身相伴的纪律性掩饰他的震惊和伤害。当叫到约德尔的名字时,邓尼茨向同样不知所措的将军瞥了一眼。弗伦斯堡大本营被确定为战争罪行嫌疑犯而遭到囚禁的还有德国国防军参谋总长威廉-凯特尔元帅,纳粹思想哲学家阿尔弗雷德-罗森堡,以及阿尔贝特-斯佩尔。

邓尼茨走进自己的房间,开始整理一个黑色的皮包。他看了看希特勒的半身塑像,知道如今这是多余之物了。他在返回休息厅的走廊上与约德尔打了个照面。约德尔问邓尼茨,元帅猜得出刚才关于战犯的谈话的全部意思吗?难道他们不是和艾森豪威尔、蒙哥马利、未可夫,以及所有的军人那样做军人应该做的事?邓尼茨朝他苦笑了一下。元帅说,希特勒死了,因此,他的继承人显然也得死。

8

6月26日清晨,阳光照拂着华盛顿国家机场。天空,沥青跑道上闪闪发亮的空气笼罩着一架银灰色机身的空军C54C运输机,飞机起动待发,准备执行运送贵宾的任务。罗伯特-杰克逊法官身着一套浅黑色的三件头西服,他觉得衬衫领像一条潮湿的绳索,箍在脖颈上。他向艾尔丝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顺着移动梯爬上飞机舱口。她开始向上爬,杰克逊紧握了一下她的手。他知道她心神不宁,这是她第一次乘飞机。其他十七名人员――律师、秘书和有关人员――跟随杰克逊一起前往伦敦。

在飞机里,一名空军士建议杰克逊坐在靠近舷窗的第一排位上。杰克逊调换了座位,并打招呼让美国陆军上校罗伯特-斯托里坐在他身旁。运输机升空后,杰克逊向外瞩望,最后看了一眼下面的最高法院大楼。

斯托里上校在战前是一名得克萨斯律师,他在杰克逊被任命为首席美国检察官后不久,就给杰克逊打了一个礼貌性的电话。谢顶了的斯托里上校五十多岁,举止温尔雅,他就像一只旧鞋一样适合杰克逊。上校还有一段有益的经历。杰克逊动身会见他的外国同事,组织一个包括苏联代表在内的国际法庭。迄今为止,他所听到的每一件事都让他确信,俄国人将成为麻烦。在战争的最后几个月里,斯托里在红军执行过战略情报局的任务。苏军挺进德国后,斯托里亲眼目睹了**式的战犯审判。杰克逊珍惜这段经历,他也喜欢斯托里,因此,他把斯托里纳入他的成员名单之。

飞机做水平飞行后,杰克逊开始向斯托里询问他在苏联的见闻。斯托里介绍道,俄国人将被吉安排到证人席上,根据被告的坦白进行宣判,通常在落日之前对他执行死刑。被定罪者往往根本就不是战犯,仅仅是**的反对者。他告诫说,杰克逊应该知道,俄国人只懂得一种语言,那就是强权。

杰克逊已经开始确信,对战犯的审判不应仅仅标志着权力优胜者的胜利,而且还是道德优胜者的胜利。他现在所处的地位,使他有可能对未来施加影响,未来的侵略战争将不再被顺从地视为极度激化的政治行动,而是将它当作犯罪,将侵略者当作罪犯。那将是明史最大的飞跃。确实,这将超越地以前所做的任何事,包括他在最高法院的工作。

抵达伦敦后,杰克逊一行人住进了克拉里奇饭店。对于一个从未目睹过战争的人来说,杰克逊窗外的情景发人深省。建筑物残骸的黑色轮廓耸立在黑夜之,破损的窗户裂开着,如同空洞的眼窝。他看到伦敦市民绕行于弹坑和被分割成碎石的小路之。这个勇敢的城市弹痕累累、鲜血淋漓,有数千名无事者遇难,这坚定了杰克逊的使命感。杰克逊认为,审判战争罪行是一个绝好的主意。

罗伯特-杰克逊和英国总检察长戴维-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爵士步入位于大史密斯街的彻奇府,这是英国政府提供给盟国战争罪行审判代表团的。在同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爵士的闲谈,杰克逊对他进行了一番观察。他是一个皮肤黝黑,年纪约四十五岁的年人,他身材粗短而健壮,下额肥大,嘴唇丰满,头发稀疏,眼睛深陷,举止深藏不露,性格安逸。他是苏格兰人,但他更像一个叙利亚外交官或一个埃及商人。“黝黑而又丑陋,而且,我的腰围已经粗起来了。”这是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爵士对自己的描述。

来自四大国的代表分别在会议室的印度柚木桌旁落座。看起来,其他代表希望杰克逊到桌顶端就座。美国人对审判战犯催得最紧,他们关押着大多数意料的被告。更重要的是,在一个因战争而衰弱下来的欧洲,只有美国最有可能支付这项计划的费用,无论这笔支出有多么巨大。杰克逊宣布日程,他说,代表们要做的事,是起草一个与“十械”相同的法律件。每个国家都有一些关于罪犯的成法,但是,适用于全世界的却一部也没有。他们必须创建一个法庭,并给它以权威。他们必须在程序上取得一致,他们必须撰写一部成法,阐述被告们所犯下的罪行和应受的惩罚。

杰克逊环视四周,他必须促使在座的人达成一个共识,他对这些同行做着判断: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和他的英国同事或许是通情达理的;法国代表团不可测知;俄国人很有可能横加阻挠。多诺万将军的战略情报局已经为杰克逊提供了一份俄国首席谈判者、法学专家约思-蒂莫菲维奇-尼基钦料少将的概况。杰克逊在头天晚上已经在克拉里奇饭店了这份报告。尼基钦科五十岁,十三岁时在顿巴斯的一个煤矿工作,**人的革命使他得以脱身。他成为一名红军战士,并且参加了俄国内战期间的战斗。此后,他从莫斯科大学获得法学学位,并升迁至他现在的职位――苏维埃最高法院副院长。杰克逊知道尼基钦科的情况,但却不能据此从他那宽大的斯拉夫人的面孔和青灰色的混浊的眼睛,察觉出任何东西。

代表们争论了十天。杰克逊希望离开,哪怕是暂时的,他要在欧洲大陆找到一处合适的审判地点。这天晚上,杰克逊身着吊带裤,只穿双袜,在克拉里奇饭店他的起居室里大步来回走着,向艾尔丝口述指示。他想在离开伦敦之前,将谈判迄今取得的成果写成字。杰克逊以洪亮的嗓音和隽永的言词开始口述。艾尔丝一直很喜欢杰克逊的才,并为之所打动,她翻开速记簿记录着。

他说,他们面对的最大问题是平息有关他们正在事后制造一种有追溯效力的法律的批评。古罗马人说过:没有法律就谈不上罪与惩。很显然,纳粹分进行了**裸的侵略,犯下了罄竹难书的罪行。但是,他们犯了哪些法呢?检察官可以援引哪部法律,哪部法典的哪一章、哪一条呢?不错,德国!司其他十三个国家一起在视战争为非法的《凯洛格一白里安条约》上签了字;德国还同波兰和苏联签署了和平条约;德国在《凡尔赛和约》和《罗迪诺公约》上签了字;德国是19O7年《海牙陆战法规》和1929年《日内瓦公约》的签字国。杰克逊以神圣的正义感,―一列数了德国对这些庄严的协定的践踏:1939年,侵占波兰;1940年,侵占挪威、比利时、卢森堡和荷兰;1941年,入侵希腊、南斯拉夫和苏联。珍珠港事件爆发后的第四天,德国对美国宣战。就被人们所接受的准则而言,德国已经撕毁了日内瓦和海牙协定。

杰克逊开始精心构思他的理论基础,用来解释盟国仍以并*使用事后制定的有追溯效力法律,并将它口述给艾尔丝。由于已经创建了法庭,确定了审讯程序和处罚,余下的主要问题便仅仅是实施了。如果不对撕毁条约者施以惩罚,那么,有尊严的人物聚集在全世界各国的首都,签署所有这些条约的目的何在?杰克逊激动地阐述他的观点:“不要因纠缠法律的细枝末节而偏离方向。所有的明人不都承认他们犯了谋杀、严刑拷打和奴役罪吗?我们所建议的是惩处该隐时代以来就被视为犯罪,而且已经写进每一本明法典的行为。”

斯托里上校告诫过杰克逊,让他留神俄国人,而尼基钦科将军则证明了斯托里是个预言家。他让杰克逊捉摸不透。尼基钦科可以几个小时地坐着,像个菩萨一样一动不动,可是杰克逊却从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发现了这个正在演戏的人稍纵即逝的茫然。但是,尼基钦科的喜好争论,这在某些方面是可以理解的。法国人虽然不那么好战,但也是喜欢争论的。在大陆的欧洲人看来,盎格鲁一撒克逊人要向他们强行灌输一套异族的法庭体系。杰克逊和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对辩护法做了解释,其包括在充当仲裁人的法官面前,双方的律师,辩护人对己方证人和对方证人所做的盘问。尼基钦科听后说,在他的国家里,辩护体系并非如此。法国人附和尼基钦科的说法。他们的法官不会降低身分,像职业拳击比赛的裁判一样,费力地将辩论双方的律师分开。法官从证人、被告、警察和受害者身上取证,进行筛选和权衡,然后作出判决。律师只不过是帮助被告准备一份辩护书,律师在法庭的作用有限。律师并非如此重要,最后,尼基钦科用讲课的腔调说道,法官的作用举足轻重。而且,在这一有关服罪或不服罪的事情上,他们难道真的要让负责盖世太保和集营的恩斯特-卡尔登勃鲁纳这样的人站在代表法律的法庭上,声称他本人无罪?

最后,他们休会,准备去用午餐,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邀请杰克逊到他那边去。

杰克逊疾恶如仇,这使他有时控制不住自己,他羡慕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的自制能力。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爵士在席间说,假如在各国自有不同做法这一点上能达成妥协,那就有可能制定出一种兼顾各国特点的方案来。至少他们已经在法官的数目上达成一致,四名首席法官代表各自国家,以及四名候补法官。许多法官具有欧洲大陆的特征。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爵士认为,他们最终说服了俄国人和法国人接受双方律师对簿公堂的辩护体系是一件重大的胜利。杰克逊提及尼基钦科竭力主张草率定罪时,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爵士指出,他们在这个问题上也取得了胜利。他们同意四票三票即可定罪,这引起尼基钦科的咆哮。他们还为法庭起了个名称,国际军事法庭,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爵士评论道,这个名称相当堂皇。

杰克逊问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爵士,如果被告提出的辩护理由是,他们只不过是在执行上级命令,那该怎么办。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爵士说,这种理由不能成立,否则所有的起诉案都将要崩溃。希特勒手下的德国人依据“领袖原则”行事,在“领袖原则”的概念里,领袖有绝对的权威。元首怎么命令,他的下属就怎么执行。这些下属的命令,更下级的人也必须执行,一级一级由上而下,形成金字塔式的权力结构。如果允许被告用“上级命令”的理由辩护,那么,他们就只能给希特勒定罪,而希特勒已经死了。

杰克逊有些不自在,因为在意大利战役的最后几个月里,一名美军士兵枪杀了一些毫无戒备的德国犯人,并且以“上级命令”为辩护理由逃脱了惩罚。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爵士用印在每个德国士兵薪他簿上的话表示反对,他说,没有要哪个德军士兵服从非法命令。如果在德国武装部队,对一名陆军下士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为什么不把这些原则适用于希特勒的直接下属?杰克逊建议,至少要把上级命令考虑在减刑因素里。

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接着说,真正给他们造成难题的,是处理“你也不例外”的辩护词。如果他们的定罪只适用于德国人,那么,他们怎能由于审判不是正义而是胜利者的报复这一事实而逃脱历史的惩罚呢?交战双方都犯有暴行。此外,他们计划将侵略作为战争罪起诉。然而,坐在审判席上的将是俄国人,他们的国家在1940年太慢了芬兰,根据1939年与纳粹签订的条约,攫取了一大块波兰领土。

杰克逊说,“你也不例外”将是另一个不能接受的辩调。它暗含有既然一些刽手可以逍遥法外,那么所有的刽手也应该同样逍遥法外。这是对公正的一种嘲弄。纳粹刽手所犯下的罪行已经达到不可想象的程度,全世界怎么能够对百万至一千万死难者视而不见呢?矢口否认在审判战争罪行的过程复仇因素的存在是虚伪的。德国人将被送上被告席,就因为德国战败了。但是,杰克逊指出,只有扒手成贪污者才能成为被告,因为他落网了。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坚传道,必须入证俱全才行。但是,他们如何对待杰克逊提出的“你也不例外”辩词呢?杰克逊建议,他们在成法直截了当地声明,不承认“你也不例外”辩词。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爵士开始佩服地看着他的客人,他没有料想到美国人的实用主义观点。

9

尼基钦科将军一听到卡尔登勃普纳这个名字就怒不可遏。卡尔登勃鲁纳正是人们想象的纳粹分的样。那些曾是凶神恶煞的人物,许多人简直让人大失所望,比如邓尼茨,他的外表就像是一个小职员。像约德尔这样的人若是站在五个人当,就不会引起注意。但是,帝国央保安部部长卡尔登勃鲁纳的长相却令众人瞩目。他的脖短而粗,两只硕大的手垂落在身体的两侧,他的马脸上有一张薄而冷酷的嘴,左脸上有一长条紫色刀疤。他身高英尺英寸,无论如何,他都没法始终保持身体胖瘦均衡。

战争结束的时候,卡尔登勃鲁纳躲在阿尔特奥塞附近,位于奥地利境内的阿尔卑斯山上的一间农舍内,在那儿,美国第三军团的一队巡逻兵偶然发现了他。这个显得有些笨重的大高个老老实实地举手投降,成了巴顿将军手下士兵俘获的另一个德**官。他被捕的第十二天,罗塞尔-普鲁兹夫人从收音机收听到美军抓获了一名党卫军高级军官的消息。这是一位三十三岁的母亲,当兵的丈夫下落不明,自己也已失业,绝望之她决定冒一次险,因为她有了一个讨好胜利者的机会。她立即动身前往位于北豪森的美**政府驻地。普鲁兹夫人告诉值班的上尉,她在多拉一盖世太保集营当过打字员,她的工作之一就是打印被判处死刑者的名单。她记得在全部名单有一个人的签名:那就是恩斯特-卡尔登勃鲁纳。

卡尔登勃鲁纳遭到告发后,被押往北豪森附近的军事监狱。他抵达数日后,一次,他走向一名看守,想讨一根烟抽。那个美国人正在看一张美国报纸,报纸在他眼前一晃。卡尔登勃鲁纳看到自己的相片和一条醒目的大字标题。他问,那上面说什么?美国兵翻译道:“煤气室专家被抓获。”卡尔登勃鲁纳的面色变得死灰。这之后不久,他被塞进一辆前后驱动的轮军用卡车,驶往巴特蒙多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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