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吴王阁间平装便服,仅带了四名武士随行,与鬼谷一道,远奔姑苏城西南面的灵岩山。时近正午,灵岩山上阳光灿烂,更显灵岩山如美女般艳丽。吴王阁间历年征战,灵岩山虽然与吴都姑苏城近在咫尺,竟无暇踏足。此时与鬼谷一道,登上灵岩山峰顶,但见山上风光膺族,东北面姑苏城隐冉在云雾间,直似蓬莱仙景,海市蜃楼,心不由为之一荡。吴王阁问平生不喜女色,后宫仅一后一妃而已,因此连太夫差也不敢放肆。但踏足此山,心便不由一阵浮荡,接着心跳如鹿,阵阵遇思,不可压止,犹如目睹一位绝色美女,玉体**,横卧春草花丛,心思竟聚到春光涛族的女色上了。随行的四名武士,此时亦面色胀红,但感丹田之处有一股势力上冲,非要寻找美女发泄不可。
鬼谷一见吴王阁问和四位武士情状,心不由一凛,暗道:厉害!厉害!此山阴气之重,简直天下无双,吴王阁问阳刚之气本来极重,亦抵受不住此山阴气相扰,若呆上三日两夜,非得乱性不可了!鬼谷对阁间已生好感,便不欲令他有甚损伤,他心动意萌,意萌则真气激生,不由自主一招“龙化乾坤”便断然施展出来,只见他身一曲,身化盘龙,腾空而起,在灵岩峰上,绕阎间等五人头上旋飞一匝。阁间心思浮荡,满心尽是美女的裸影,便连国家大事也忘记了,此时忽感顶上一热,眼前似有盘龙向他喷出一口热气,热气淙淙而下,直人胸腹,阁间心一热,绔念顿消,神智立刻清明。他扭头望一眼四名武士,似乎亦如他一般,历经了一场商旋风景。阁间再转身一看,眼前的盘龙不见了,一鬼谷倏然而降,脸上含笑,稳稳的站在他面前,一派神清气爽模样。阁间脸上不由一红,暗道:惭愧,惭愧,寡人征战半生,早过不惑之年境然比不上一位少年的坚稳必胜!此人果然大有来历!阁间心迷惑,忍不住便问鬼谷道:“实不相瞒,寡人刚才心思浮荡,其不可告人处极难启齿,但正当不可压抑之际,眼前突尼一尾盘龙,向寡人顶上喷了一口热气,寡人心胸一热,心智顿复清明,未知此梦境是甚意思?是吉是凶?望少侠士相告。”
鬼谷微微一笑,深知阁问已被山脉感应诱发遇思,以及他施展的解救**“龙化乾坤”,当作梦境当下也不去点破,微笑道:“梦境乃内在心灵,受外在感应而生幻像,因此与自身兴衰有莫大关连。就如此山,阴气奇重,世人踏足于此,必受感染,大王心生逻思绪念,便不足为奇矣!”
阁间一听,若有所思道:“此乃吴国护都立陵之山,吴国祖宗,有功大臣,其先人均下葬于此,堪称吴国祖宗山脉,此山阴气既如此奇重,未知对吴国国运是否有所影响?”
鬼谷微笑道:“大王此言,便触及吴都气运之根本矣!大王试站于此,向东北面姑苏城远望,看有甚感觉?”
吴王阁间依言,挺立灵岩峰顶,向东北面的姑苏城远远望去,初则不觉什么,渐而神色迷惑,接而便大感惊奇,喃喃道:“灵岩山原来与姑苏城恰成一直线,奇之怪极,怎的会有一团白气,直向姑苏城射去?姑苏城登时白气弥漫,隐隐现现,犹如一位披了白纱的美女仙?惹人逻思……奇哉怪也!”
鬼谷道:“此乃姑苏山发脉之山,阴气奇重之故,受此感应,吴国运初则兴旺,就如二八美女,鲜花盛放,渐而花落花残,春光泄尽,接而阴罩姑苏,若为都者,则一国气运,行将衰败矣!”
吴王阁问惊道:“为何以此为都者,一国气运行将衰败?败于何处?”
鬼谷道:“阴气者,女色也;阴气若罩姑苏,则阳刚之气必然消退,百毒百邪,交相竞发,足以令一国毁灭!”
阎间忙道:“其时距今有多少日?”
鬼谷沉吟道:“大王目下运走准头,准头红气,游走谏台,再走廷尉、人、仙刚、食仓、法令、附耳、水星、承浆、地库、波池、金缕,然后抵归来,便倏然断,其时大王恰好是十有八之年,亦即国之将倾之时矣!”
阁间沉吟道:“寡人时年四十有八,若十有八,则是二十年后事……这与灵岩峰阴气有何关连?”
鬼谷微微一笑,伸手向姑苏城一指,道:“此峰果然有白气直射姑苏城,其有二十次大小起伏,每一起伏即一年之运,二十次起伏岂非二十年后阴气罩姑苏城么?”
阁问一听,循鬼谷手指方向仔细一瞧,不由连连点头,喃喃道:“不错!不错!白气射向姑初城,间果然隐约有二十道起伏波浪形状!
二十年果然是吴国国运大限之期……但竟是无法挽救吗?”
鬼谷沉吟不语,似仍在犹豫不决,阁间见鬼谷问声不语,隐隐猜了他的心事,便连忙道:“少侠放心,寡既然已答应消除吴国自身内在戾气,便必决定行之,例如干将夫妇铸剑之事,不管他是否铸出宝剑,寡人已赐其免死金牌,亦即已赦免其死罪矣!寡人更打算日后重肃朝政,躬亲爱民,民之乐即寡人之乐,民之苦即寡人之苦,吴国内在戾气必可消除!因此少侠答允助吴国振兴国运,消解外在戾气的诺言,亦当实践了吧!”
鬼谷眼见阁问甚有诚意,亦大有王者之风,心道:我鬼谷的宗旨乃救助天下可怜人,若能令吴国君王勤政爱民,以民之苦为苦,以民之乐为乐,则所教所助的便是千百万人之众,这比救助一人一物显然又强多了!鬼谷就因这一念便萌生周游列国,以考查列国君王,为天下苍生出力的大志愿了。当下鬼谷心意已决,便点了点头,道:“不错,大王有此爱民之心,消除外在戾气时机至矣!”鬼谷一顿,又向吴王阁问道:“吴王刚才言道,吴国历代祖宗皆下葬灵岩山上,可否领我去王陵一观?”
吴王阁间奇道:“少侠挽救吴国国运,去观察王陵干嘛?”
鬼谷微微一笑道:“吴王刚才不是梦见有一尾盘龙,向你顶上喷出一口热气,吴王神智便复清明吗?”
阁间点点头道:“不错!寡人正欲向少侠询问为何会有如此奇象?”
鬼谷微笑道:“吴王所见,乃小小一尾盘龙,尚且有如此巨大威力,但若与大地潜龙相较,这一尾小小盘龙又不算什么,犹如萤火相较于月亮!”
阎间大奇道:“那大地潜龙是甚东西?其威力到底有多大?”
鬼谷正容道:“大地潜龙,乃当年盘龙化乾坤所潜伏于天地之间,其大者可决定一国一都之兴衰,者可定夺一城一族之衰旺,小者亦足以判决一人一物的得失成败、吉凶祸福!而大地潜龙来自先古盘龙,因此承纳大地潜龙龙气,便非源自先人血脉不可。先人若得大地潜龙阴庇,则其后人血脉,潜移默化,便蒙大地潜龙庇佑,其前程之佳,不言而喻!”
鬼谷据“寻龙乾坤诀”的精髓,向吴王阁问略加点拨,便令他豁然而悟,阎间大为兴奋道:“不错!不错,古时轩辕黄帝始划野分州,便有善相地理的青乌相助制经,寡人以为,这与少侠所称之大地潜龙,或许是同一渊源!好,很好,吴国祖王陵便在灵岩山后的王陵峰,少侠请随寡人去吧!”
灵岩山后的王陵峰,其实是灵岩峰的山,与灵岩峰同一脉络,鬼谷随阎间抵达山后的王陵峰,立刻便有所判断。吴王阁问和前面一排高耸的墓碑,伸手一指道:“这便是寡人列祖列宗之墓了!”
鬼谷朝前一望,但见墓碑高耸,虽然雄壮威武,但墓群恰处峰之顶部,四周并无龙山虎脉相护,更无水源环曲,更不幸是此峰孤零而立,前望一眼平川,并无贵格龙脉延伸,所依傍者,不外是后面的主峰灵岩山而已,而灵岩山阴气奇重,王陵峰既然承自灵岩峰延脉,其阴气之重,比主峰灵岩山有过之而无不及!吴王列祖列宗陵墓皆位于此,所受阴气之重,可想而知,其后人亡于阴气上面便不足为奇了!目下各种败象已呈,是否可以**逆转天机,简直不敢妄下判断!鬼谷心念急转,一时间竟然默默无言。吴王阁间见状忙道:“请问鬼谷侠士,寡人列祖列宗陵墓,可有大地潜龙庇佑?”
鬼谷一听,不由叹了口气,苦笑道:“此峰实即灵岩山余脉延伸,亦即灵岩山的山,母山阴气奇重,山又岂能幸免?大地潜龙乃阳刚之物,又岂会于此阴气奇重之地藏潜?”
阁间吃惊道:“既然如此,那祖宗陵墓可会荫庇孙?”
鬼谷道:“实不相瞒,吴王祖宗血脉,已受奇重阴气所聚,必遗祸孙后裔,更何来荫庇孙!目下尚能保不失,不外赖都城姑苏尚有贵格而已!”
闯闯大惊道:“如此凶险,有甚办法解救之”
鬼谷心不由一阵犹豫,心道:不料我鬼谷刚出道便遇上此等棘手的大难事!他欲待不加理会,转念又暗道:万一吴王恼羞成怒,失望灰心之余,向老百姓大开杀戒,横加杀戮,我鬼谷一念之差,岂非害苦了吴国百姓吗?鬼谷此际骑虎难下,无奈把心一横,暗道我鬼谷挤着反天机招祸,亦决不能贻害天下苍生!他这般转念,便决然的向吴王阁问道:“为今之计,唯有以寻龙**,求诸大地潜龙相助,以消解阴气之祸!”
阁问一听,又惊又喜,道:“原来少侠懂得请大地潜龙相助破解之法,如此吴国国运有救矣!但不知如何向大地潜龙求助?少侠但有需要寡人协助之处,只管呈来,寡人无不全力以助!”
鬼谷苦笑道:“此非打仗,就算倾一国之力,机缘未至亦无可奈何!但求吴王能宽容一段时间,待草民仔细勘查,再作定夺。”
吴王阁间沉吟道:“少侠之意,约需多少时日勘查?”
鬼谷道:“无法确言,若机缘巧合,则一天半日是可成事,若机缘奇缺,则三五十年,亦未必可以成功,一切但看一个‘缘’字而已。”
吴王阁间见鬼谷神态决然,知不可勉强,否则他勉强行事,岂非弄巧反拙,而且阁问领教鬼谷的神技,心已甚为佩服,因此破例的压抑自己焦躁,和缓的点头道:“好,一切任由少侠定夺,寡人回宫之后,当下旨各郡县,但凡吴国境内,皆任由少侠自由出入。”
鬼谷见阁间果然甚有诚意,便微微一笑道:“草民谢过吴王信任!必定尽快向吴王有所交代!”
吴王阁问欣然一笑道:“好!那便一言为走吧!”
当下鬼谷与吴王阁间约定,三日后在姑苏城王宫内复命,然后他也不随阁间下山,身形一晃,人已远在数十丈外了,再一晃身,灵岩峰上,便失了鬼谷的踪影。吴王阁间与四名武士,目睹鬼谷这等匪夷所思的身法,均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阁间感慨的叹道:“此人神机莫测,本领通玄,若与寡人为敌,则寡人势必睡不安宁矣!”
阁间说罢,也不再逗留,与四名武士下山回返姑苏城。
吴王阁问与鬼谷离开姑苏城,上灵岩山时,姑苏城内,却悄然发生了一件惊人的变故,此事不但吴王阁间不知情,就连神算惊人的鬼谷,百密一疏,一时亦失察了。原来太夫差借口赴姑苏台督兵,拒绝同上灵岩山,待吴王阅间走后,他便立刻派出来兵,把奉旨送免死金牌去干将的无且将军截住了。无且见亲兵持有太夫差的调兵虎符,无奈只好随太亲兵,回返姑苏城,向坐镇姑苏台的太夫差询示。
夫差在姑苏台上,身披铁甲,手执令旗,正在操演军马,只见他令旗一挥,千军万马立刻发出一声雷般呐喊,大有“千营共一呼”的威严气象。无且随大于亲兵直上姑苏台,见了夫差,无且连忙躬身询示道:“末将奉吴王之命,送免死金牌上铸剑峰,未知太殿下为何急召末将返回?”
夫差嘿嘿一笑,冷然道:“无且!是谁向父王举荐,任你为将军统领十营兵马?”
无且忙躬身道:“是太殿下。”
夫差冷笑道:“夫差可以推举你,自然可以废了你,你知道吗?”
无且心头一凛,道:“未将知道!”
夫差又傲然一笑道:“当今天下第一勇士是谁?”
无且又忙道:“当然是太殿下你!”
夫差沉声道:“很好!你总算还知道!那本座问你,天下第一勇士,是否配用天下第一剑?”
无且忙道:“是!天下第一剑,只有天下第一勇士太殿下才配用!”
夫差冷哼一声道:“那能够铸出天下第一剑的人是谁?”
无且道:“当今之世,能铸出天下第一剑的,自然是干将。”
夫差嘿嘿道:“假若干将存于世上,他是否可以再铸出天下第一剑?是否有其他庸才使用天下第一剑?天下第一勇士用天下第一剑的名头是否可以保住?”
无且慌道:“那或许保不住了!”
夫差沉声道:“因此干将绝不能再存于世上!他替本座铸出的剑,才能保住天下第一剑的名号!你懂吗?无且!”
无且忙躬身道:“未将知道……但免死金牌是主上赐给干将的!末将怎敢违旨?”
夫差冷冷一笑道:“父王之意,乃令干将安心替吴国铸剑,而巨亦是向妖人鬼谷卖个面!但父王却没料到,此举会令吴国受损,因为干将若存于世上,难保他不为别国铸剑,别国拥有干将铸出的剑,岂非如虎添翼?那吴国的霸业何日可成!
因此为吴国霸业着想,干将只有以身殉剑!”
无且心一寒,低声道:“是,太殿下……但若不送去,万一主上追究起来,末将难保颈上人头!”
夫差一听大笑道:“免死金牌总共只有五面,从来认牌不认人,你身上的免死金碑留为己用,当今世上谁敢杀你!而且目下代楚在即,国家用兵之际,有本座担保,父王岂会因区区一位于将而把你杀了!”
无且一听,转惊为喜道:“多谢太殿下提点!末将对太殿下忠心耿耿,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夫差把无且召到身前,附耳低语道:“那你立刻赶去铸剑峰,伺机行事……记住,先取剑,后灭口,务必干净利落,不可留下任何痕迹!去吧!”夫差末了沉声道。
无且将军忙道:“是!末将遵令!”说罢,无且立刻离开姑苏台,率十名武士,骑十匹。决马,风驰电掣的向铸剑峰疾奔而去。鬼谷离开灵岩峰后,闪电般在姑苏城四周的山峰掠了一匝,但竟然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步细察的地土。
鬼谷身负的“寻龙乾坤诀”别具一格,“龙化乾坤”,令他的心灵与大地潜龙一脉相连,心有灵犀一点通。因此他的寻龙堪舆,单凭“心灵感应”这点特异功能,便可预测一半,其余的一半,只须再实地查勘,也就准确无误了。不知不觉,已是夜幕降临,鬼谷掠回姑苏城西阀门外十里,突见一道长拱桥,横跨于一江水上,不远处便是一座黄墙绿树掩映的寺院,鬼谷目力奇佳,不必走近,便见寺院山门匾额匕书“妙利普塔院”五大金漆雕字,夜色之下,寺院红桥,雾气统绕,人刚抵此,立刻便令人有种安祥恬静的感觉。鬼谷心一动,不由便停住脚步,仔细察看。但见月亮已冉冉落下,晨乌吱吱啼鸣,雾气更淡,遮满了半边天,在长拱桥下,迷茫夜色,泊了几只渔船,渔船上尚有几点***;姑苏城阀门外的妙利普塔院,忽然鸣响了夜的钟声,钟声清冽扬,在吴国都姑苏城周道回荡。鬼谷乍然处身如此幽清境界,心胸不由一阵回响,暗道:但教天下祥和恬静,黎民百姓尽现笑脸,我鬼谷一生颠沛流离又算得什么?所受的痛苦折磨也大可抛开矣!这一霎间,鬼谷的心灵,竟又向他的师傅老的“无为神功”境界迈进一步了。
“怪道师傅老常道坚则毁,锐则挫,无藏而有余,无为而大巧,乾坤既为盘龙所化,则大地潜龙,无所不容,无处不在,又岂可拘于一格?”鬼谷忽然若有所思道。他这般思忖,心胸登时为之一宽,目力更显奇佳,一会后,待妙利普塔院的夜钟声响过。鬼谷的眼神忽然一亮,原来他蓦地发觉,就在姑苏城阀门约七里地方,伏着一座不高的丘陵,夜色忽黑忽白,形如一头巨虎,蹲伏于天地之间。鬼谷心一动,暗道目下是龙年,龙虎本来相克,但凡有虎形之物,稍弱者皆寂然无声,为何这座虎形山丘,依然不甘寂伏,隐然有飞跃之冲势,难道其力是可与龙年相抗衡吗?当真奇哉怪也!鬼谷心好奇,尚是大娃儿心性,如何按捺得住?他心思刚动,身形已比“乾坤运行”,犹如一座混饨乾坤,风驰电掣的向那虎状山丘滚去。不消片刻,鬼谷便飞越七里路程,啸啸有声的掠到那座虎形山丘前面。鬼谷极目望去,心不由一阵喜悦。但见在迷蒙夜色下,虎形山丘虽然不高,但山势雄奇,裂崖如束,风生涧壑,泉水清幽,陡岩壁立,飞梁渡涧,古木荫绪,真如一头于古奇兽,忽地跳落于天地之间。远处左有狮山,右有穹窿山,虎形山坐落在两山之间窝谷处,穹窿山亦即龙,狮山是为虎,正是左虎右龙,龙虎捍门之龙脉结穴大格局。鬼谷心一阵惊喜,更不迟疑,当即遍山游走,仔细查勘,末了更以“天地时神盘”量度,终于,“天地时神盘”三针连成一线,指向虎形山丘正的腹地,那儿恰恰有一道飞瀑,倾泻而下,在下面形成一道山溪,曲十三回,绕着腹地流向西面的深涧。腹地正露出一孔,正丝丝的向外喷发热气,如雾如云,其状怪异。鬼谷一见,眼神蓦地一亮,暗道:何谓大地潜龙,据师傅老云:盖因龙神乃变化之物,活泼矫健,变化莫测,忽隐忽现,忽大忽小,忽而潜藏深渊,忽而飞腾云霄,忽而现首不现尾,忽而兴云而布雨,但在风云隐微之间……此山丘虽然不高,却气势雄厚,形神兼备,正是潜龙结穴之上佳地形!又据师傅老的“寻龙乾坤诀”道:为何世间难得一见潜龙腾飞?斯龙神也,得水,方能变化,得风云方能升腾,故而大潜龙之地,多于穿江渡海之后,大张牙爪作穴,来历令人不可测,此腹地乃虎形穴之腹,正更有孔眼喷吐热气,上有飞瀑,下有溪流曲十三回,正是曲水绕明堂之象,潜龙腾升吞云吐雾之形端的是隐伏于天地的潜龙地穴!鬼谷仔细查勘,几番论证推断,终于确定,此山腹地正便是真龙结穴处,祖宗阴灵若得此潜龙大穴,孙后裔必得尤脉前庇,贵气之大,足以抵御飒飒阴气,吴王阁间苦得此龙穴使足抵百年根基矣!鬼谷当即在喷热气孔眼四周,依东、南、西、北四方位各置一石作标记。然后更不犹豫,腾身而起,轻如清风,向姑苏城的阀门疾飘而去。姑苏城城墙虽高达数丈,但鬼谷若要越过,根本不费多大力气,但他却在阀门外放缓身形,就如平常人般向城门走去。城门禁卫森严,因为都城北面百里,便是大仇敌楚国的地域,为防楚国奸细混入刺探军情,因此守卫绝不敢有半点松懈。不过鬼谷走近时,虽是清晨时分,守工更严,但守门的将士,一见鬼谷,便肃立两旁,任其进入。鬼谷不由大奇,忍不住向城门官问道:“这位将爷,为甚不加盘查,便任我进入?”
城门官不苟言笑,伸手一指城门边一幅图像,便肃然道:“吴王有旨下来,但凡鬼谷现身,不论白天黑夜,皆任其自由出入!”
鬼谷向那图象一看,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原来图像上那人,竟然是鬼谷他自己,心道。吴王阁问说话果然一诺千金,甚有诚意!鬼谷这般转念,助吴国兴之念便又添了几分,但他仍不放心,便趁着清晨时分,拣了一处人多的集市,向国人访问,国人异口同声,均道吴王生活朴素,每遇天灾瘟疫,必定亲身到民间访问,救贫济苦,又礼贤下士,广招贤能,的确是一位贤君。鬼谷连续访问了数十人,均对吴王阁问拜服之极,心不由暗道:一人之言不可信,二人之言亦可疑,但三人、十人、百人之语,便不得不信了!看来那虎形山龙穴,的确非吴王阁问莫属了!鬼谷心意已决,当下也就不再犹豫,转身向吴王宫走去,晋见吴王阁间守宫的武士一见鬼谷,也不待他开口,立刻便把他领到吴王宫偏殿,吴王阁问也早就含笑等候着他的到来了。吴王阁问在鬼谷面前并不拘礼节,他反而向鬼谷拱手道:“少侠辛苦!想必已大功告成了?”
鬼谷亦含笑还了一揖,道:“吴王如何一言猜?”
吴王阁问呵呵一笑道:“少侠身具鬼神莫测之能,但凡少侠答应办的事呵,自然马到功成啦!”
鬼谷欣然一笑,道:“果然不辱所命!目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已!”
吴王阁问一听忙道:“未知这东风指的是什么?请少侠明言!”
鬼谷先不直道,却微微一笑道:“未知吴王差造无且将军,送免死金牌上铸剑峰,此事已办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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