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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拯救名匠 面见吴王(2 / 2)

鬼谷沉吟道:“此事极难详细解释,总之一切幸勿轻举妄动,坚守本位,莫擅离此峰,以待转机……我这便立刻上吴国姑苏城,查察吴王阁问动静,以寻解救之法。”

莫邪一听,心不由大为感佩,她向鬼谷万福道:“少侠见义勇为,大仁大勇,若能渡凶关,我夫妇的生命,皆少侠所赐也!”

干将心虽对此等运命玄妙之谈不大相信,但眼见鬼谷为了他夫妇,竟不惜犯险,人吴国姑苏城吴王宫,也不由又惊又感佩,他忙道:“少侠千万不要独闯姑苏城,那吴王阁问生性暴戾,宫高手如云,简直如龙潭虎穴,少侠擅自闯进去,简直连一分生还的希望也没有,万一有甚差池,干某人便内疚毕生矣!”

莫邪虽然满怀希望,但听干将一说,登时想起吴王城的可怕,心道:鬼少侠虽然武功高强,但孤身独闯,岂非小羔羊人虎口吗?她心不由又为鬼谷担心起来,柔肠百转,不知如何是好,怔怔的竟说不出话来了。鬼谷淡然一笑道:“干大哥、于大嫂放心,吴王城虽乃龙潭虎穴,我鬼谷自信尚可来去自如,只是两位务须切记,不可轻举妄动,一切待我回来再作打算,切记,切记,我去了!”

鬼谷话音未落,身形一晃,铸剑峰上,便失了他的影踪。莫邪呆怔了好一会,才轻声道:“这位少侠,不愧是得道老祖的传入,大仁大义,大智大勇,但望他此行寻着解救之法,安然回来。”

干将却叹了口气,苦笑道:“鬼少侠神术惊人,仗义相助,虽属难能可贵,但吴王宫内,狮虎猛兽,高手如云,手掌百万大军,鬼谷孤身一人,就算本事再大,亦决难与之抗衡,他但能安然脱身,已属万幸矣,又岂能把脱困希望,寄望于人,一切还须靠自己去挣扎啊!”

莫邪一听,又转忧为惊道:“于将哥打算如何?”

干将苦笑道:“吴王阁间限令交剑之期仅剩三日,帝王势力大如天,你我皆为吴国民,除了如期入宫献剑,还有什么办法?”

莫邪道:“但鬼少侠数番叮嘱,切莫轻举妄动啊!干将哥!”

于将若有所思道:“看看三日后如何吧,若鬼谷能在三日内赶及回返,计事或有转机,否则,便只有如期献剑这条路可走矣!”

时届拂昨天色微明,鬼谷风驰电掣,一路向北面疾奔。鬼谷离开师傅老的郊山时,肚腹饥饿,急欲寻食物填肚,此时他吃了干将夫妇的三日口粮,他以为自己必可抵挡三日肚饿之苦,因此竟连自己身上空无一物也忘记了。他一路飞驰,寻龙乾坤诀的“乾坤运行”轻功,竟被他发挥到巅峰境界,日行千里于他来说,已非可望而不可及的神话了,但听风啸啸、云迷离、眨眼间,鬼谷已从现今浙江莫干山地域,沿途飞越青山、湖州、太湖之畔,呼的一下,落在吴国都姑苏城(现今的苏州)外灵岩山上。此时已届辰时时分,旭日初升,霞光四射,田野一片分明。鬼谷自出娘胎,初次登临吴国都地,他向东北面的姑苏城望去,但见群山环立,西南有狮、天平、金山、阳山等诸山,靠大湖畔有邓尉、穹窿诸山,近处则有横山、七,远处更有东洞庭山、西洞庭山,东面湖泊密布,分布有金鸡湖、独墅湖、黄天荡、沙湖、阳澄湖等等,真是山环水绕,气象万千。鬼谷四周极目远眺,初露欣然,渐而皱眉,后则摇头叹息,他胸怀“寻龙乾坤诀”绝学,刚登灵岩山,并没沉醉于风景形势,而是立刻便审察起吴国都地姑苏城的形格运势,而且似乎被他瞧出什么不妙之处来了。此时鬼谷也没什么表示,他回过头来,细瞧这座姑苏城外的名山――灵岩山,但觉此山松林遍布,怪石林立,秀丽别致,犹如一位切娜多姿的绝色美女,秀俪有余,雄劲不足,流于妖媚。鬼谷眉头一皱,忽地从身上掏出一块宝贝,原来这是一个小圆盘,上面有三针,三针分司相天、测地、推时三大职责,时称“天地时神盘”,这是鬼谷在部山上清宫学艺三年将届,老李耳特别赠给鬼谷的唯一随身宝物。据老李耳道:“此天时神盘,上能相天察之,推时辰凶吉,下测山川之纯邪、地土之贵贱、大地潜龙之久穴,包罗万象,经纬天地之仪,慎而用之,切勿轻出。”

鬼谷当时心尚有犹豫,此时神盘刚出,盘天、地、时三针,忽地“察”的连成一线,前指吴都姑苏城,后指神盘所在地灵岩山,三针成一线,玄妙之极。鬼谷眉头皱得更深,不由便如那等饱历风霜的江湖隐土,面向吴都姑苏城摇头叹息,也不知他忽然发现了什么惊人的怪象。鬼谷慕地收起神盘,正欲转身向姑苏城方向掠去,他的内力绝顶,耳力极佳,此时忽地听闻身后几十丈远处,有男发出一下粗重的叹息声。鬼谷墓地顿住身形,转过身来,向叹息声处一看,原来是一位尺男儿,正跪在一座墓碑前,沉重叹息,似有无限冤屈。鬼谷心大奇,便向那男儿掠去,近前一看,原来这座墓碑上大书:楚大夫伍奢之墓,等七字。鬼谷心更奇,他饱读史书,知楚国乃苗人受周朝之封立国,自号蛮夷,专门攻代原各国,五年不出兵,便算为君王者的莫大耻辱。目下情势,乃晋国与楚国争霸,晋国联吴攻楚,楚国则助越攻吴,因此晋吴与楚越是生死对头之国。但怎地楚国的大夫,却下葬于吴国的土地上?鬼谷正思忖间,那跪在墓碑前的七尺男儿,霍地惊觉身后有人,连忙一跃而起,这才发觉鬼谷距他已不足一丈,尺男儿的武功极高,单看他的炯炯双目便可知道,但鬼谷悄然接近一丈距离,他才发觉,显然来者的功力比他高出甚多,尺男儿不由一阵惊愕,似乎绝不相信,当世还有比他功力更高的少年小!七尺男儿略一怔,便迅即把心的惊愕隐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种冷傲的神态道:“你是谁?敢在吴国都城禁地乱闯?不怕抄家灭族吗?”

鬼谷一听,不由呵呵一笑道:“不怕!不怕!”

七尺男儿奇道:“你小小年纪,为什么不怕抄家灭族?”

鬼谷大笑道:“我一不知抄家灭族是什么,二我根本没家,更无族可抄可灭,既然如此,我还怕什么?而且我也不知道,普天下我有什么地方不可以去!”

尺男儿又惊又怒,他盯着鬼谷,一字一句的道:“你这娃儿!斗胆包天!擅闯进当今吴王都城禁地尚不自知,若被吴王发觉,你的小脑袋便保不住了!”

鬼谷呵呵一笑,道:“这位大哥,你又说错了!”

尺男儿不由一怔道:“说错什么?”

鬼谷笑道:“第一,你说此地是吴王都城禁地,但并无雕字告示罗列,外人到此如何得知?不知者便不罪,此乃王法之首要。第二,我别的不会,保自家脑袋却是最最拿手好戏,因此我也根本不用怕掉了脑袋。”

鬼谷忽然一顿,他向墓碑瞥了一眼,又目注七尺男儿脸上一会,向他微微一笑道:“只是你自己的运命不佳,二十年内,只怕要人头落地!”

七尺男儿大怒道:“你这娃儿为甚胡说八道?”

鬼谷微笑道:“我并非胡说八道,乃事出有因,我还知道你姓伍,与墓人是父情深血脉关系!”

七尺男儿咬牙道:“你还知道什么?”

鬼谷呵呵一笑道:“你此刻必定胸怀哀伤、屈辱、愤怒,无限悲愤,千头万绪,极欲向人倾诉!”

七尺男儿此际不但惊,而且大怒,他目精光闪烁,在鬼谷脸上霍霍的打转道:“你到底是谁?莫非是楚平王这昏君派你来刺探吴国的虚实,或许欲来刺杀我伍前?”

七尺男儿原来姓伍名前。鬼谷不由大笑道:“我连楚平王是什么样儿也不知道,又何来楚国刺探吴国,我若前来追杀你,为什么只知你姓伍,却不知你名叫前,而且若真的要杀你,我又为什么如此张扬?

不会稍稍接近杀你吗?”

七尺男儿――伍前一听,心道:是啊,凭他的功力,他要偷袭,简直防不胜防,他既然如此张扬,显然并非深藏不露之辈了,他微松口气,但神色依然紧张道:“那你为什么知我姓伍?又知我与墓人是父?”

鬼谷微微一笑道:“墓人姓伍名奢,你跪拜于此,必定与他有莫大干连,此其一,你跪于墓碑前时,墓碑有一道灵光,与你顶上灵气相交相缠,此乃血脉同源之象,只是你自己不察罢了,此其二;综二为一,便不难判断,你与墓人是父血脉关系了!”

伍青不由微一点头,似已默认鬼谷的测算灵验准确,他目精光一闪,又道:“那你又为甚知我心思绪?”

鬼谷淡淡一笑道:“你发重骨重筋额冲,唇翘耳反鼻孔露,发尖冲印眉重叠,必主生父年丧,而且必乃惨遭横死,十不离乃刑灾之祸,既然生父惨死,为人者,必定悲愤欲绝,你又跪在坟前叹息,综而论之,便不难判断!”

鬼谷此言道出,伍晋便不由惊“咦”了一声,实际已承认鬼谷所判,非常灵验了,他再次盯着鬼谷,道:“你为何又说我伍前二十年内必定人头落地?”

鬼谷目注伍背一会,神色一肃,道:“此乃命运之论,所涉非同小可,小者你时行边城之运,行边城者二十三岁也,目下你边城月角透红,乃主你运程正旺,春风得意之时;可惜并不长久,因你右眼下光殿晦暗,刑气缠绕,乃大凶之时,又右眼下光殿主行年四十有三,亦即你四十三岁恰逢大凶大险,距今岂非二十年后?而大者……”鬼谷目注伍普父墓,忽地一顿。伍前此时也不由急道:“何为大者?大者如何?”

鬼谷肃然道:“此山形格妖媚,与吴都姑苏城恰恰一脉相连,日后必主吴国因女人之阴而乱阳,国运大成疑问,你既为吴国之臣,又岂可幸免?再者你父之墓左有狮形峰,右有天平形笔,虽有贵格,亦有正气,但威猛有余,耐力不足,后裔承此地脉,可显赫一时,但可。俗并不长久,其地力不足一代,甚至不足半甲之年,能有二十年岁月已算万幸矣!”

伍背一听,沉吟道:“伍某亦听说过墓葬荫庇后人之说,未知此墓称什么名堂?”

鬼谷微微一笑道:“此墓恰处灵岩峰之北,脉势前耸为狗头,后耸为狗尾,四面迂回曲折,则为四足,是为天狗形穴。”

伍肴奇道:“天狗乃威猛之物,气势雄烈,怎会地力不长?二十年后血脉遭殃?”

鬼谷微微一笑道:“天狗食日,乃主以下犯上,上既若不容,下又焉存?伍大夫尚不明白么?”

伍骨不由叹了口气,苦笑道:“不错!先父伍奢,本为楚国大夫,更为太大师,因直谏楚平王勿废太建,惨遭昏君楚平王杀害,更欲灭我伍门孙……伍某与昏君楚平王之仇不共戴天!”伍前忽地恨恨的咬牙道。鬼谷微笑道:“因此伍大夫便投奔吴国,欲借吴国之力,以报大仇?”

伍肯吃了一惊道:“你怎知道?”

鬼谷大笑道:“伍大夫运走边城月角,目下边城月角透红,乃主运旺之兆,必在春风得意,极得吴王阅间重用矣!”

伍晋大奇道:“吴王果然待我不薄,你到底是谁?竟可凭外表形格,便可测知心腹之事?”

鬼谷呵呵一笑道:“我姓鬼,名谷。”

伍前一怔道:“天下哪有以鬼为姓,鬼谷怎会是人的名号?”

鬼谷大笑道:“我的出身比你苦了十倍,形如从鬼谷爬出来的人,岂非鬼谷吗?”

伍前目精光倏现,欲说什么,却忽然顿住,反而猛跨箭步,右手一掌,直拍鬼谷的前胸。鬼谷身随意动,他欲避开伍前一掌,身形一晃,便堪堪避开了。伍前仍不服气,出手更猛更。快,片刻间,已向鬼谷拍出七七四十掌,鬼谷的身形连变了七七四十次,伍前威猛的掌力,竟连鬼谷的衣角也没沾上。伍前的招式源源不绝,越来越超卓;鬼谷的身法连绵不断,越来越玄妙,就如天地乾坤演行,无穷无尽,生生不息。伍前忽然叹了口气道:“鬼谷果然可以保住脑袋矣,但也不能反击取人脑袋,仅此而已!”

鬼谷心性玄幻,本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此时听伍前微嘲之辞,也绝不生气,只是心失笑道:未必,未必!但他身负的“寻龙乾坤决”绝世神功玄妙无比,他心刚动“未必”的念头,“寻龙乾坤真气”便立刻激发,鬼谷不由自主的便施展“龙破乾坤”一式来了。鬼谷身形一顿,突化盘龙冲天之势,突破天地乾坤的混炖。转而凌空下搏,因应“未必”的意念,竟欲取伍前的人头。伍前武功卓绝,但也从未见过这等博大精深的“乾坤神功”,他根本瞧不清其的奥妙,因此也根本无法加以反击,他唯有把眼一闭,叹道:“当今世上,竟有如此仙界神功,伍前今日命丧于此,亦不冤矣!”说罢束手待毙。不料伍前但感一阵和风拂过,他竟然安然无恙,而鬼谷则笑嘻嘻的站在他面前。原来“寻龙乾坤诀”强时可破天地乾坤,但未遇外力反击,却如杨柳垂枝般的轻柔,伍前放弃任何反抗的念头,束手待毙,恰恰是破解“龙破乾坤”一式的唯一妙着。伍前不由仰天叹道:“天地之大,当真藏龙卧虎,伍前今日有幸遇此奇人,亦不虚灵岩山之行矣!”伍前一顿,又向鬼谷深深一揖道:“少侠乃天赐奇才,当今吴王阁问求才若渴,若得少侠相助,必定无任欢迎,未知少侠是否愿意随我入姑苏城一行?”

鬼谷微笑道:“愿又怎样,不愿又怎样了?”

伍背道:“若少侠愿意,伍某人为吴国得此奇才,自然万分欣喜,但少侠神功盖世,若不愿意,普天下又谁能勉强于你,一切但凭少侠心意便了。”

伍前言下之意,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不料鬼谷却呵呵一笑,欣然道:“我鬼谷最怕被人勉强,伍大夫既不勉强,我便很乐意随你走一趟姑苏城了。”

伍前大喜,当下便引领鬼谷,并肩飞掠下山而去。不消片刻,两人便飞掠到姑苏城下了。鬼谷放眼一瞧,但见这座吴国都城甚有气派,全城共有八门,分别取名间门、盘门、前门、蛇门、娄门、匠门、齐门、平门、每门均有水陆城门,城门守卫森严,犹如铜墙铁壁。鬼谷不由轻吟道:“这岂非:二八城门开道路,五千兵马列应旗?果然甚有气势。”

伍前引领鬼谷走近阀门,守门吴兵见是伍大夫,便不加阻拦,任其领着鬼谷走进,不过也没有任何献殷勤的表示,只列队肃然挺立而已。鬼谷抬头一看,见城门上刻着力士持巨斧破天门之像,微感奇怪道:“伍大夫,这巨斧破天门图是甚意思?”

伍前傲然一笑道:“实不相瞒,吴都乃伍某人主持督建,此像乃西破天门之意,其余七门,亦皆伍某命名之。”

鬼谷微一思忖,便恍然道:“城立阀门,乃兆天通西天之门,西面乃楚国,阀门者,岂非西破楚国之门吗?”

伍甘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少侠果然好眼力,一眼便瞧破其奥妙矣,但少侠知道盘门之意吧?”

盘门在姑苏城西南隅,城门上置以木刻盘龙,鬼谷呵呵一笑,道:“盘门南去百里,便是越国之地,楚越乃吴国仇敌,盘门、阀门者,岂非西破楚国,南镇越国之意么!”

伍臂一听,叹道:“少侠学究天人,神机莫测,刚入吴国,便尽察吴国国运大势矣!吴王若得少侠匡助,何愁破楚灭越大业不成。”

只因鬼谷这一推断,吴都姑苏城门,阀门因此又叫“破楚门”,盘门又称“镇越门”了。伍前引领鬼谷走过姑苏城的繁华街道,不久便抵达一座城,城平面长形,四面城墙高耸,高达三丈,城周有陆门三座,水门二座,守门兵士皆身穿锦衣,神色肃穆,一望而知尽皆精锐之士。伍前引鬼谷向一座陆门走去,一面轻声对鬼谷道:“这是吴王阁问的王宫,宫禁卫森严,吴国自大夫以下,未经宣召,一律不得擅进,违禁者杀毋赦,少侠小心了。”

鬼谷吐舌笑道:“我鬼谷只是一名草莽,轻率而进,岂非人头难保?”

伍背自负的一笑道:“有伍某人引见,吴王必定不会怪罪于你,少侠不必生疑,宫王室自太夫差以下,皆居于此,是故不得不禁卫森严,待会少侠面谒吴王,吴王若喜欢少侠,日后便可自由出入矣。”

鬼谷心却另有打算,便微笑一下,道:“且看机缘如何吧!”

俩人走近宫门,守门锦衣将士虽然认得伍前,但也毫不含糊,仔细搜查两人身上,确证均没带兵器,这才放两人进入宫门。进了宫门,里面又有宫之城,守卫更见森严,鬼谷暗道:吴王宫果然是铜墙铁壁,但若得民心之王,何必如此自困于森严壁垒。这是鬼谷的心内活,自然不便直说。伍前引领鬼谷,在内城门官处,通报了来意,门官进去禀告吴王赐示,这才出来对伍前道:“伍大夫,主上有旨,宣伍大夫正殿参见。”

鬼谷随伍前走入吴官正殿,但见宫门之内,一流他水,他有一方巨石,形如拱壁,心不由暗赞道:不料吴国境内,亦有能人,这宫内明堂,竟大台风水大格,难怪吴国日渐兴盛。进入正殿,又见大队甲胄鲜明、威武雄壮的武士,分执长短十八般兵器,罗列殿上,我矛寒气凛然,斧锁金光耀眼,近百名侍卫,人人泥塑木雕似的,膛目抿唇,挺胸凹腹,均在两侧肃立不动。鬼谷出身周天都城洛阳,曾见识过周朝的制仪,此时心暗道:吴宫主殿,只见武将,不见臣,可知吴国以武为尚了。鬼谷跟在伍前后面,昂首阔步,走过长长的两道,对两旁威猛的武士简直视而不见,直抵王座之前,挺立不动。伍前却连忙跪下参拜道:“臣伍前,拜谒主上,愿主上万寿无疆!”

“伍大夫,你说有天下第一奇才引见寡人,其人安在?快领来与寡人相见!”王座之上,忽地响起一声沉呼,声音沉而雄浑,甚有王者威仪。

鬼谷循声抬眼一看,王座正,长几后面,据而坐一位年王者,但见他两鬓略斑,领下飘着一部五给长须,眼若朗星,正霍霍的审视跪在地上的伍前。伍前一听,连忙侧身示意鬼谷跪下参拜,鬼谷却视若无睹,忽然一缕尖音对伍前道:“鬼谷一生只跪拜二人,一是生身之父,二是师傅老,余则绝无福受我鬼谷跪拜之礼。”

伍前知乃鬼谷以“心音传密”,不敢勉强他,只好向王者奏道:“启禀主上,这位少年人鬼谷,便是臣欲向主上引见的天下第一奇人,望主上细加审察”。王者――吴王阁问目注鬼谷,沉吟不语。王者身旁挺立的一位青年王者,忽然呵呵大笑道:“小小娃儿,竟敢自称天下奇人么?岂非狂妄自大之极?”

伍前一听,连忙低声向鬼谷道:“他是太殿下夫差,快向他敬礼。”

鬼谷一缕尖音又钻进伍前的耳际。“伍大夫,吴王我鬼谷尚且不跪不拜,何况是他的儿,你不必担心,鬼谷此行另有意图,一切由我从容应对便了。”

伍前一听,知不可勉强鬼谷,无奈叹了口气,向太殿下夫差奏道:“他出身草莽,不知王宫礼仪,太殿下休怪。”

太殿下――夫差嘿嘿一笑道:“若有真才实学,又何必如此狂妄,若无真才实学,敢人吴宫滥竿充数,嘿嘿,就算他有苏素的口才,只怕也难逃脱掉脑袋的死罪。”

伍前见夫差的神色极不友善,心不禁一凛,忙向吴王阅间奏道:“主上,太殿下乃天下第一勇士,这位少侠岂敢悟越?不过他的确另有其长,臣以为于吴国大有神益因此向主上引见,望主上细察。”

吴王阁问把投在鬼谷身上的目光收回,他见他宠辱不惊,恢宏大度,心便有几分欣赏,发声道:“不知者不罪,伍大夫大可放心,但未知这位侠士有何奇才?”

伍前耸然动容道:“上知天机,下悉地理,晓人复,测天堪地相人,所学惊天动地,望主上善加审察,量才而用,必可匡助主上以成霸业。”

吴王阁间一听,尚在沉吟,他身边的太夫差却已轰然大笑道:“他是谁?伍大夫敢替他如此夸耀,测天、堪地、相人,上知天机,下悉地理,晓人表,嘿嘿,他小小年纪,便有此惊天本领,他既自负有此本事,又可知我父王霸业何时大成?”

伍前见太夫差当众考究起鬼谷来,吴王阁间竟也微微一笑,不加制止,似欲通过太夫差,考验一下鬼谷的真才实学,心不由暗凛道:“如此一来,鬼谷便置身生死关头矣,他若能令主上满意,自然安然无恙,否则任他三头臂,只怕也难以生出宫门矣!”

伍前深知太夫差神功盖世,若单打独斗,十个伍前也决非他的对手,再加殿近百高手,鬼谷武功再高,也决难逃生,伍前心犹豫,不禁有点后悔,贸然向吴王引见鬼谷了,因为万一鬼谷惹怒吴王,连他伍前也颜面无存,吴王阁问这一关尚且易过,但太夫差神功盖世、眼高于顶,从来对他伍前不以为然,吴王对夫差又极之信任,只须夫差轻轻一句话,他伍前这个楚国亡臣,便须再度逃亡了,他的复仇大计自然也付诸流水矣!伍前这般思忖,不禁一阵犹豫,沉吟不语。夫差见伍前神色犹疑,更断定鬼谷不过是滥等充数而已。就在此时,鬼谷却忽然微微一笑道:“好教吴王、太得知,草民姓鬼名谷,出身鬼谷,不入百家姓之列。”

夫差眼一瞪,盯着鬼谷道:“我夫差不信鬼神,你出身鬼谷也好,神谷也好,但有真才实学,便是好谷!”

鬼谷呵呵一笑道:“是,太,不论鬼谷神谷,能出人才的便是大地好谷。”

鬼谷这话,其实已隐含寻龙堪舆玄机,可惜夫差眼高于顶,高傲之极,自然听不出其的奥秘,令鬼谷心生反感,因而错失了一个鹏程万里的天赐良机。只听夫差怒道:“鬼谷,你休在此胡说八道,本座限你七步之内,回答吴国何时可成霸业,不然的话,哼哼哼!”

伍前一听,脸色忽的一阵发白,心道:七步之内测算如此惊天大事,只怕连神仙降世也无能为力。鬼谷运目力凝神射向吴王阁问、太夫差,虽隔了二丈许,依然细微尽察,蓦地又想起灵岩山与姑苏城连成一线,心一动,也不必走上七步,随口便朗声道:“秋来千岁病欲苏,鸡鸭纷纷满院嘈;刀捣城破声切耳,美人如火照南途……”

夫差一听,不明所以,心因而更怒,向鬼谷喝道:“胡说八道,妖言惑众,这与吴国霸业有甚干连?”

鬼谷微笑不语,夫差更生气,便欲发作,吴王阁间却忽然道:“且慢!鬼谷,寡人问你,寡人有疾,恰于秋风起时复原,此乃寡人心腹之秘,你如何知道?”

鬼谷见吴王阁问比太夫差稳重多了,便微微一笑道:“大王年运正行鼻之准头,准头隐伏灰气直犯疾危宫,目下秋风初起,准头灰线虽已收敛,但仍可一察而破。”

吴王阁间不由呵呵一笑道:“好!好!好一句秋来千岁病欲苏,果然有两下,但寡人再问你,接下三句又是甚意思?”

鬼谷接下三句,其实已隐示吴国的气运,只是此时不便道破罢了,鬼谷见吴王阁问果然甚有气度,不似其夫差的狂傲,便略示端倪道:“那是指吴国日后的运数而已,虚幻之言,不说也吧,日后自有分晓。”

吴王阁间却追问道:“吴国气运到底如何,小侠士不必隐瞒,大胆直道便了,寡人静心恭听。”

鬼谷微笑道:“草民如果照直说出来,只怕有人大大不悦,那草民的脑袋便保不住了,草民又如何敢直道?”

吴王阁问呵呵一笑道:“在寡人殿内,寡人不杀谁敢杀你?也罢!寡人就赐你一个免死金牌,但在吴国境内,保你人头永不落地便了。”

吴王阁问说罢,果然下旨赐给鬼谷一个上刻“免死”的金牌,鬼谷也不客气,接过来随手收入怀里,这才向吴王阁阎肃然道:“大王运交准头,目下准头红气直冲天庭,当主北征必胜,霸业可成、”

鬼谷正欲说下去,吴王阅间却忽然插话道:“运交准头,那少侠可知准头预示寡人多少年岁?”

鬼谷微笑道:“运交准头即兆时年四十有八,不多不少。”

吴王阁问一听,当即含笑向伍前道:“伍大夫,你以为这位少侠推算准确么?”

伍前奔忙躬身道:“臣不知主上贵庚,因此不敢妄下判断。”

吴王阁问大笑道:“伍大夫自然不知,不但是伍大夫你,吴官之外,除寡人自己外,也根本无人知晓!否则,亦显不出这位少年侠士的神机妙算矣!”

吴王阁问这一说,伍前才暗地松了口气,心道:鬼谷果然有两手,主上如此隐秘之事,亦被他一口道破了。此时只听吴王阁问又道:“上半段少侠己灵验无比,那下半段又如何?”

鬼谷见吴王阁问处事甚有气度,心不禁暗奇道:为什么干将、莫邪夫妇,被他逼迫得如此厉害,他心存疑,便向太夫差仔细一瞧,登时恍然悟道:“原来此人气焰之盛,已隐隐盖于其父矣!鬼谷微一沉吟便肃然道:“恕草民大胆直言,吴国霸业虽成,但并不长久,其隐伏两大戾气,足以毁灭一国运程。”

吴王连忙道:“是哪两大戾气?”

鬼谷道:“其一乃自身之儿横终成乖戾之气,戾气旺盛之日,便是国运衰退之时矣!其二乃外来之戾气,外来戾气与内在潜伏这戾气交汇,国运便衰败了!”

吴王阁间沉吟不语,那太夫差却按捺不住,厉声暴喝道:“大胆草野!竟敢在吴王宫内,说此大逆不道妖言!不怕把你抄家灭族啊?嘿嘿!”

鬼谷目注夫差,心不由微叹口气,暗道后面“刀捣城破声切耳,美人如火照南途”二句,便应验在此人身上了!他心已有判断,便不理夫差的暴怒,也再不说什么。吴王阁间却沉得住气,他不惯不怒的向鬼谷道:“那外来戾气是否有法可破?尚请少侠直言。”

鬼谷见他先赐免死金牌,显见其意甚诚,又见伍前告一番心意,倒不忍眼见吴国厄运将临,而且干将、莫邪夫妇之事,又非要借助吴王阁问之力不可,他沉吟一会,便点点头道:“有感大王诚意相求,能脱吴国日后厄运也并非一无办法!不过#83;#83;…”鬼谷故意一顿。吴王阁问果然急道:“不过什么?你但有办法解救,寡人赏你黄金十斤!”

鬼谷微微一笑道:“富贵于我鬼谷眼,不过是粪土罢了!草民也别无他求,只须大王肯诚心配合而已!”

吴王阁问道:“如何配合?”

鬼谷道:“兵法云,攘外必先安内,振兴国运**亦一般道理,因此欲除外来戾气,必先消解内在戾气,内安则外戾便无隙可进,再以**消解,或可挽既衰国运之一二也。”

吴王阅间奇道:“如何消除内在戾气?想寡人求才若渴,勤政爱民,万众归心,何来什么败国戾气?”

鬼谷一听,更证实了自己的推断,便断然直道:“不然,戾气早已潜伏,只是大王不自知而已!例如大王有旨飞下,逼迫干将、莫邪夫妇三个月内铸出宝剑,更断其生路,以作要挟,目下干将夫妇已陷绝境,为了区区一柄剑器,便把百姓逼上绝路,试问这不是内在戾气么?请大王明察。”

鬼谷此言一出,太夫差的脸色刷地一变,暴喝道:“干将、莫邪乃吴国民,理当为国效力,便要他们铸出利剑,破楚灭赵,有甚不当?你竟敢替此妖民说话?”

鬼谷呵呵一笑,毫无惧色,从容道:“强摘的瓜不甜,强采的果不美,太殿下连这点显浅道理也不懂么?”

夫差暴怒,厉喝一声,便欲跃出,立毙鬼谷于阶下。鬼谷笑容不改,便连眼毛也没跳上一跳。吴王阁间连忙轻喝一声道:“夫差稍安毋燥!寡人自有裁处!”

吴王阁问又向鬼谷道:“铸剑之事,果然是寡人下的旨意,因征楚在即,太尚缺一柄称心宝剑,寡人亦然,又知干将夫妇精于铸剑,这才限令三月内完工交剑,其实也并无恶意。”

鬼谷微微一笑道:“但断人粮草,绝人生计,逼人就范,又岂是善意相待?”

吴王各间一听,瞥了太夫差一眼,心知必定是他私自加上的逼迫措施,心有点不悦,但念及征楚在即,非要借重太夫差的神勇不可,无奈只好把斥责的念头压下了,他向鬼谷道:“寡人一时大意,致今干将夫妇受苦,待他们剑成之日,寡人重重打赏便了!少侠以为,这戾气消除了吧?”

鬼谷道:“尚未足也,日后干将献剑之时,大王可否保其安然无恙,让他一家大小团聚过日?”

吴王阁间大笑道:“这容易之事!寡人便立刻赐他夫妇免死金牌一面,如此便无人敢加害他夫妇了!”

吴王阁问一顿,果然下旨道:“无且将军,你速携免死金牌一面,赶去铸剑峰,赐予干将夫妇,着其安心铸剑!”

无且将军立刻上前,接过免死金牌,出宫去了。鬼谷心不由一宽,心道:吴王阁间倒还不失一位严明君王,这逆转天机运命奇法或可奏效了!鬼谷对吴王阁问顿生好感,也就不待他追问,坦然一笑道:“大王此举,足以消除内在戾气,草民不自量力,当匡助吴国力挽将届衰败国运!”

吴王闺阎一听大喜道:“少侠将如何施其妙法?”

鬼谷微微一笑道:“施法贵在实地查堪,因此须请吴王上灵岩山一行,未知可肯移动大驾?”

吴王阁问呵呵大笑道:“寡人南征北伐,枪林箭雨尚且不惧,还怕走一趟灵岩山吗?传旨下去,这便移驾直上灵岩山去吧!”

吴王阁问一顿,又向太夫差道:“你随父王上山一行吗?”

太夫差目精光闪闪,道:“儿臣须去姑苏台督练兵马,恕难从行了!”

吴王阁问想了想,向伍前道:“伍大夫也不必上灵岩山,便留在姑苏城镇守吧!”

伍前见夫差不肯上灵岩山,心正在思忖,见吴王有旨下来,乐得一口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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