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芹:“你丢得好准啊。”
陆挚微微一笑,丢得更准了,今日大饱鸡口福,来日大饱妻口福。
两人窸窸窣窣地,算计了那只公鸡。
待喂完了,云芹连鸡杂要做什么菜,都规划好了。
他们才回到东北院,春婆婆正等他们,笑说:“我让胡阿婆把你们的饭拿去老太太院子,一道去吃吧。”
二月,家里各房都没有柴火供应,何老太房中,还烧着炭盆。
云芹和陆挚得以用热水洗了把手。
饭菜摆好,几人边吃边聊。
何老太开门见山,问陆挚:“我替你那没脑子的大舅,还有家里大家,想问问你,这事影响愈发大,可如何是好?”
云芹吃着饭,看向陆挚。
陆挚听罢,道:“祖母,今日我原也要说这事有关的。”
何老太:“怎么说?”
陆挚轻摇头:“前个月,我拜托私塾东家帮我打探,原来,是有人推波助澜,定要大舅声名狼藉才罢休。”
何老太一拍大腿:“我就说为何此事迟迟平不了,原来是小人作祟!他们要多少钱才肯罢了?”
陆挚:“几十个秀才,并刘家、林家等,合起来要五百两。”
正是那些心不甘情不愿,被“逼捐”的人加起来的数目。
五百两!不等何老太仰倒,云芹先停住筷子,整个人呆住了。
难得看她这般,何老太反而没那般心惊。
陆挚也笑,夹了一筷子菜给她,说:“但这只是一个数字。我想,他们不缺钱,家里真凑了五百两,只怕无济于事。”
何老太:“依你看,他们是要?”
陆挚说:“他们想出一口恶气。”
原来,何大舅这几个月,十分高调,明里暗里积攒了多少恨,眼看他楼塌了,这些人恨不得他“死”得再惨点。
陆挚话语点到为止,接下来要如何破财消灾,就是何大舅那边该考虑的了。
何老太思索片刻:“我懂了,真真是叫你操心了。”
不多时,云芹和陆挚用过饭,又吃了一盏茶,回东北院子。
春婆婆拿来注热水的手炉,给何老太暖暖手。
何老太拍着手炉,大叹:“真出了事,我才知,这家里除去孩子,八。九号人里,能担事的,竟只有阿挚和云芹。”
春婆婆难免心酸,道:“是啊。”
方才看云芹吃得香,何老太心下一定,也多吃了点饭。
全因此事,何家人人心浮气躁,只有东北院子如往常,清心地过着日子。
她们深知,要是没有云芹陆挚,家里定是更乱。
便也是这时,邓大跑到北院,说:“我方才在外头,发现陆大爷被人认成何大爷,拿烂菜打他呢!”
邓巧君直乐:“还有这种事,哈哈!”
何善宝摸摸自己的脸,道:“这也能认错,看来表弟生得也不如何吧。”
邓大倒是为陆挚辩解了一句:“当时太阳要落山了,他们又不熟悉两位爷,认错也寻常。”
邓巧君只催邓大:“大伯,你把这事同我大嫂说了没?”
邓大:“早说了,我绕着圈说下来的。”
邓大不敢去老太太跟前嚼舌根,所以,除了老太太,全家都知道了。
这事虽说发生在陆挚身上,真正丢人的,还是何宗远那房。
韩银珠听说,陆挚甚至抱着那个菜回来,顿时担心:“他为什么要拿烂菜回来,是不是要砸我们?”
何宗远:“表弟不是那种人。”
话这么说,可夫妻两十分心虚。
半夜,他们如何也睡不着,韩银珠又问:“明天不是云芹那边做饭么,那烂菜会不会下在我们的菜里?”
何宗远:“不会吧……”
韩银珠:“要是我是她,我肯定会这么做的!”
何宗远:“……”
于是,好不容易睡了,何宗远做了个梦,梦到陆挚写了一首《烂菜吟》,叫他彻底身败名裂,绝于科举之道。
韩银珠也做梦,她梦到自己被关起来,云芹每日只分一叶烂菜给她吃,叫她气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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