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西北骂道:“妈的,你们怎么把他能成这样,这不是便宜他了,快点将他扶正。”韩贵和梅名马上照办。车西北看见二人将韩飞扶好道:“滚出去,没有我的召唤你们不准进来。”二人得了大赦,争先恐后地抢出,害怕车西北说话反悔。
韩飞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趴在一条大道上,自己怎么使劲也爬不起来,费力地喊了几声救命,强光烈日下没有一个人影。突然间下起大雨来,一激灵醒了过来。车西北站在面前,他身旁是个蒙面人看不真切。车西北道:“这几天过得不错吧?我给你带来个人来,你一定想见她的。”
蒙面人来到韩飞前面将面罩摘掉,韩飞这回看清楚了,哭喊道:“娘,真的是你吗?”蒙面人原来是个女的,她站在那里不动,表情木然。韩飞道:“娘,我是鹤鸣呀!你到底怎么了?你别站在他身边,他是一条毒蛇,就是他把我害成这副模样的,快,快走呀!”女人还是不动。韩飞看着不对骂道:“车西北,你***给她吃什么了?”车西北道:“我没有给他吃什么。”女人轻轻一笑,伸手在脸上一抓竟抓下一张假脸来,露出一张梨花般雪白的脸。
韩飞猛然醒悟道:“九尾神狐,果然不凡。”女人道:“韩公子好见识。”韩飞苦笑道:“什么公子,阶下囚而已,当今天下只有九尾神狐赵曼有这个本事。车西北!我娘现在怎么样了?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决不会放过你的。”九尾神狐赵曼道:“韩公子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吗,你娘的事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韩飞道:“我们见过吗?”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惊得一身冷汗,他道:“在北邙山中给高轩竹长白山千年野参的就是——你。”赵曼道:“是的,现在知道挺惊讶吧!还有在缥缈峰把你迷倒的也是我。”韩飞道:“你们这样潜心整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车西北道:“不为什么,为的是你的今天。你好大的面子,我特意到岭南找天下第一铁匠为你打造的,那老东西还不识趣跟我要千两白银,他不想千两白银买条人命还算值。”他把手中的包袱皮去掉,里面是一张铜面。韩飞道:“你要干什么?”赵曼道:“我们要给你整整容。”
车西北和赵曼将韩飞用铁链绳索绑到椅子上,韩飞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只能任人摆布。车西北笑嘻嘻地将铜面用碳火烧红,韩飞看着不知其意用眼睛狠狠瞪着二人。过了一会儿,铜面被烧红了,车西北用两把铁钳夹起来到韩飞身前,两人阴险的脸上诡秘地笑着。车西北道:“从此天下就没有你了。”猛地将铜面罩在韩飞的脸上,一阵焦味飘出,白气升腾,韩飞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飞慢慢醒来,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全身疼痛无比,车西北正站在面前,他想说话但嘴角动了几下没有说出来。车西北看他醒来道:“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挺不过来呢?怎么样?对你的新脸满意吗?我让你看看。”他拿过一面铜镜放到韩飞面前,韩飞看见镜子里面是个怪物,铜色的脸上是五个窟窿。车西北道:“我们谈谈吧!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问我的,你要问我什么?”韩飞嘎巴嘴挤出一句话“我——娘——怎么——样?”车西北看着韩飞的眼睛湿润了,他道:“你娘一个多月前已经死了,她带走了我的一切。”韩飞劈里啪啦地落了眼泪,有些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泪水蛰得他差点又昏过去。
车西北道:“老天对我真是不公,她走的这样突然。好了,今后几天我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也不用说话,只要听我自己说就行了。整整二十三年了,小的时候听你父亲的,你父亲死后还得听你的,我十多年吃不下睡不着,连做梦想得都是这一天,今天终于实现了,这种感觉好奇妙,好奇妙。”
“当年我父亲,不应该叫他父亲,他不配做我的父亲,车天是天下最无耻的人。我母亲是天山脚下一个普通农户家的女儿,他将我母亲抢到山上,玩够了就一脚将她踢下了山,那时候我母亲怀了我。她无依无靠到处流浪,等把我生下来生活更加困难了,我们相依为命地过了几年。在我七岁的时候母亲因为营养不良病死了,从此后我恨所有的人,每当看到别人幸福心里就不舒服。”韩飞看见车西北似哭似笑的表情,心中欢畅了一些,车西北看出他的心思,眼角动了一下,他怒道:“你笑什么,这个时候你还能笑出来。”韩飞道:“我——没有——笑。”车西北道:“你在笑,别把我当瞎子。”他恼羞成怒狠狠地打了韩飞两巴掌,手打得直痛才想起都打在铜面上了,又狠狠地踢了几脚,直踢得韩飞口吐鲜血。他狂笑道:“要你好,要你过的幸福,你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你知道是谁杀了你父亲吗?”韩飞瞪着虎眼,眼角瞪出了血,他吐了口血道:“谁?”车西北道:“我,现在你更恨我了吧!”车西北又踢了韩飞两脚,说道:“母亲死后,我就开始四处讨饭,捡别人丢的东西吃,我吃过牛粪里的玉米粒,你吃过吗?母亲死的时候要我去找父亲,我从记事起就恨他,别人有父亲我没有,别人有玩具我没有,别人有吃的我没有,我恨死他了,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所以我不去找他,我不认为他是我的父亲,后来有一件是改变了我。有一年干旱闹饥荒,死了好多的人,我亲眼看见一个儿子吃了他饿死爸爸的肉,当时我就想凭什么他们天天吃肉,我却天天挨饿受冻,我要活下去,别人越想我死我越活得好好的,终有一天我要将他们踩在脚下。我踩,我踩,我踩着他们,不让他们死慢慢地折磨他们,这样我就高兴,我就兴奋。”他精神亢奋,眼睛露出奇异的光。韩飞道:“你——这是——变态。”
车西北哈哈笑道:“你只是一个花天酒地,使奴唤卑的公子哥而已,你知道什么,这些你是不会了解的。你天天让我干这干那,干一样我就在心里记下一笔帐,知道有一天你一定得加倍地还我,你的一切我都要夺过来——所有的一切。”韩飞道:“你——干——什么?”
车西北自语道:“我一路讨饭挖野菜回到了天山,我要见剑圣剑圣宫的门人不让见,我说是剑圣的儿子,他们还是不让见。我不死心,有一天终于等到机会,那天他出去打猎,我从旁边的草丛中窜出来说我是他的儿子,我把我母亲的名字告诉了他,并且拿出了他给我母亲的一块玉。他的反映出奇地平淡,好象我不是在跟他说话,我在说跟他没有关系的事情,他听后收留了我,不如说找到了一个不收钱的小勤杂工,我每天干七八个时辰,可总算有了吃饭的地方了。”韩飞转动头不愿听他的这些废话,车西北看了道:“你不想听吗?你应该感到幸运,我第一次对别人说这些也是最后一次,所以你必须听,我要像埋宝藏一样把这些埋在你的心里。”
车西北嘿笑了一下接道:“我在剑圣宫生活了半年后才发现,我并不是车天唯一的失生子,所有剑圣宫里的女人他都不会放过的,有的像我母亲一样被踢出去的还算是幸运的,更多的是被他活活打死了,更有甚者他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他简直猪狗不如。那些听话的被他留下来差使,剑圣宫中有很多我的兄弟姐妹,我当时就想,难怪那些门人不让我进来,车天的儿子实在太多了,他根本不把我们当作一回事。我有几个岁数大的哥哥帮他,车天只是把他们当手下而不是儿子,我要把别人踩在脚下我就得表现,各种活抢着干。也许是老天照顾我,一天在天山后的一个峡谷中救了一个世外高人,他受伤很重,两条腿已经站不起来。我每天拿些吃的给他并且按照他的吩咐给他踩药,时间久了我知道了他是被车天打下悬崖的,他说他叫三秦剑王通,他跟车天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他把大部分功夫都传给车天了,没有想到车天会恩将仇报。等他好了一些后,为了报答我他教我功夫,这样过了三年,我的功夫突飞猛进。三年里他的腿也好了,令我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去找车天报仇,他说他曾经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这个家伙脑子一定有问题,在这个世界上认可我负老天,不能让老天负我。他教会我功夫后不告而别,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车西北好象回到了过去,对他救过的这个人有种难以割舍的感情。过了一会儿他回到现实中来,他道:“在这三年中,车天对我也刮目相看了。一天他找到我,他叫我去江西良碧渡做韩家的仆人。”韩飞一听“韩家”两个字就细听起来。车西北接道:“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韩霄凌是他称霸武林最大的敌人,他要做到知己知彼。车天派人跟踪韩霄凌很久了,他的一举一动车天都很清楚,车天安排我打扮成一个乞丐并教了我一套瞎话,也许是我有过这样的经历,也许韩霄凌真的挺傻的,我说什么他都信,一点都没有怀疑。”韩飞听他骂父亲挣扎着,车西北踢了他两脚,狠狠地道:“怎么!听到韩霄凌的名字你又关心了,可我今天不想说了,明天再说。”
第二天,车西北和赵曼一起进来,韩飞已经敢说话了,他看着车西北骂道:“你快点说吧,我父亲到底怎么死的。”车西北也不着恼,对赵曼道:“你真的要在这吗?”赵曼道:“听听你们说话也许会有些意思。”车西北道:“那好吧!不过要记住不准答言,到那边坐着去吧!”然后对韩飞道:“昨天我们说到哪里了,对,说到韩霄凌是天下第一的傻蛋。”韩飞道:“你这个变态狂,猪狗不如的东西,枉费我父亲一片诚心对你,你却恩将仇报。”
车西北瞪着眼睛道:“你说韩霄凌待我好吗?他是看我有利用的价值,我能够帮他干活,让我永远生活在他的影子里,永远做他的奴仆。他和车天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两个人,一个是我这辈子吃尽苦头的根源,一个夺走了我最心爱的东西。不过我也得感谢他们,没有他们我也不会有今天,不会有称霸武林的一代枭雄。”韩飞道:“少发表你的感慨吧!我只想听你到韩家竟干了些什么?”
车西北道:“我来到韩家尽力表现,你父亲还教了我几套功夫,当然我救的那人教我的功夫我一直瞒着,你父亲和车天都不知道。等大了一些韩霄凌更加信任我了,让我帮着打理韩家的事情,除了总管韩贵就得数我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她。”用手一指一旁的九尾神狐赵曼,韩飞心里骂道“一对狗男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九尾神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聂小妹怎会有这样一位姨娘呢。”赵曼在远处笑道:“怎么又想起往事了,陈年旧谷子的。”车西北狠道:“我刚才怎么说的,不要插嘴!要不你就给我滚蛋。”赵曼没有再言语。
“自从认识她之后,我就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十五年前,剑圣车天要与韩霄凌华山云台比剑,时机终于到了。我来韩家的五六年中车天已经将韩霄凌的剑术路数悉数掌握,这些大多是我告诉他的,但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他,韩霄凌每年要闭关两月,没有人知道他在练什么功夫,可我知道。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他密室的入口,韩霄凌功夫了得不能老去看,我只是看过两次,但令我不解的是他使的那套功夫与我救那人教我的十分相似。我用十年时间也没有找出答案,韩霄凌的师父会是谁呢?他跟三秦剑王通是什么关系?”车西北陷入了沉思之中。韩飞道:“你别废话了,那些事情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我父亲是怎样死的。”车西北道:“你怎么这么心急,我会告诉你的。云台比剑前,车天以为自己有必胜的把握,在我看来两人棋逢对手。这是我除掉世上最恨两个人的最好时机,比剑的前两个月我潜回剑圣宫,车天那时对我十分信任,对我没有半点防备,我乘他不背在胜邪剑上撒了巨毒百花草。”韩飞此时知道了父亲的真正死因,铁刀手黄典分析的没错,确实是苗裔的“百花草”,他瞪着虎眼挣扎着,破口大骂道:“你个心如蛇蝎的东西,原来你才是杀死我父亲的真凶。”
车西北大笑道:“这回你更恨我了吧!我会让你更加恨我的。”韩飞道:“车西北,你还是赶快把我杀了,要不你会后悔的。”车西北笑得更加开心了,他对赵曼道:“赵曼,我现在看他的样子特爽,我就喜欢有决心有报复的人,一看到那些为了自己狗都不如的生命乞求别人的施舍的人就恶心。折磨有意志的人,从身体上从心里上折腾他们,看看他们有多大的反抗能力,看来我没有找错人,但你永远没有机会了。”
韩飞心中气闷,车西北是个疯子,简直不可理喻,鄙视道:“那你为什么放过了荒淫、**,卑鄙无耻的父亲——车天呢?”他故意将父亲两个字加重语气,车西北对此一定很反感的。果然,车西北怒道:“不要再跟我提什么父亲,我没有父亲,车天只是我的一个工具,信手捏来的玩偶而已。”韩飞道:“你比你的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无耻的东西。”车西北恼怒道:“不要再说我是车天的儿子,他不是,永远都不是。”他狠狠地给了韩飞两拳,韩飞顿觉天旋地转,口中甜涩难抵,硬生生咽了下去。
车西北道:“我怎么会放过他,他是我这辈子最憎恨的人。我回到良碧渡后在韩霄凌的剑上也涂上了百花草,我要他们两败俱伤,他的死法可比韩霄凌凄惨多了。两个人同时中了对方的剑,这是我料想的最好结局,可以用无与伦比来形容,三个月后我回到天山剑圣宫,那时车天已经病入膏肓。我的那些兄弟只道是车天在闭门练功,他们对车天大多也是怨恨的,我发动他们反抗车天。那群鼠辈都是废物,有几个还要把我抓起来交给车天,我把那些忠于车天的人统统杀了,一个不留。车天在密室中听到了,他知道自己藏不住了,他企求我给他解药。韩飞你听到了吗?不可一世的剑圣车天企求我,他还说我们是父子,当我和母亲挨饿受冻的时候他在哪里,当我被人欺负时他又在哪里。我给了他解药,解药中含有化骨散,他的病很快好了但武功尽失,我不能让他死的这样痛快。你说我放过他了吗?我要他慢慢受罪,不让他死是叫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苦他没有吃过。我从新将剑圣宫整理一番,归顺我的人留下,对我曾经有过一点点‘恩惠’的人我一个不留,先挖他们的眼睛再剁掉手脚,我看他们慢慢死去,等他们快死时去喂毒蛇。”韩飞听得毛骨悚然,这哪里是人呀!人间的恶魔,恶魔中的阎王。车西北对他所做的事情得意洋洋,说话时满脸得意之色。赵曼在远处坐着,这些话她听了牙根发痒,她看着车西北发呆,感觉对他越来越不认识了。
韩飞不想再听车西北如何报复车天的,这与他无干,所以开口道:“你已经做了剑圣宫的头子却为何还要在韩家当下人,难道你只愿做狗不愿做人?”他富有挑逗的一问,车西北却没有太大的反映,反而笑道:“庸人之见,井中蛤蟆井口大的天,我还有更大的事情还没有做。”
车西北沉思了一会儿道:“跟你都说了也无妨,反正跟进了死人的耳朵没有不同。当时有三点阻止我不能马上表明我身份。第一,车天与韩霄凌云台比剑时的最后一刻,两人同时使出一种没有人认识的剑法,这正是我救的王通教我的那套功夫。车天与我是跟一个人学的,韩霄凌练功我偷看过,但当时韩霄凌的剑法比车天的强劲有力,招势也多了三招,那一刻车天一愣,我心中也更加茫然。”
韩飞心想,高文昌当时也看出了不对,原来这之中有这种隐情。他开口道:“所以你不杀我们母子,为得就是得到那本剑谱吧?”车西北道:“是的,我想韩霄凌就你一个儿子,他不会将一种绝世武功带入土的,所以我匆匆回到良碧渡,可韩霄凌死后并没有留下什么?当时我以为韩家还有什么密室我不知道,潜心找了几年也没有找到。后来听说韩霄凌临死时给你留下话来,叫你长大后到太湖缥缈峰去找耸臂摘星杨文侠,说韩霄凌留给你的东西在他那,我猜测应该是剑谱了。我两次派人到杨文侠那里,可那老不死的宁可死也不交出来,这样我更加相信了。但没有办法只好等你长大之后,到时候得到剑谱再把你们一起杀掉。”
韩飞道:“那你为什么没有等到我和杨文侠见面?他现在在哪里?”车西北道:“因为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我会发疯的,看着你无忧无虑占花野草的样子心里不舒服极了。我派她装成你的样子去见杨文侠,那老东西不知道怎样识破的,她只好把他打下悬崖。再说如果杨文侠有剑谱,他的功夫不会在韩霄凌之下,但看来不是这样,我推翻了原来的推测,杨文侠手里没有剑谱。在高家庄时我又有发现,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和我救的王通,死了的车天和韩霄凌会那套剑法外还有人会使。”韩飞道:“谁?”车西北道:“杨露蝉,莫其兴。”韩飞哧笑道:“看来你并不是天下第一,如果是他们会你以为你能得到吗?痴人说梦吧!”
车西北道:“这些不用你操心,那两个家伙功夫虽好,头脑却简单的很。我的**无穷无尽,我要把所有人踩在脚下,他们只是我的棋子。我不杀你的第二个原因是,江南一剑韩霄凌的托孤家人是一个难得的伪装,我一面做一个忠实的仆人,一面做天下第一枭雄的准备。现在还有你做我的鱼饵,大事离成已经不远矣。”韩飞道:“你可真是处心积虑呀!我不是你手下的爪牙。”车西北道:“这儿你说了不算,而且我还有她。”用手一指远处的九尾神狐赵曼。韩飞道:“那你的第三个原因呢?我知道你说完之后还有更狠毒的事情等着我,快说吧!我等不急了。”车西北笑道:“没想到二十来年还没有彻底了解你,本来以为你是个懦弱、优柔寡断的人,我小看你了。”韩飞道:“好看的还在后头呢?只要我不死。”车西北道:“那好,我等着。第三点我要是说出来怕你受不了,你会更加恨我的。”韩飞道:“这不是你正想要的吗!”
车西北静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远处的赵曼道:“不说了,今天有些累了,明天再说。赵曼,我们回去。”赵曼道:“怎么不说了,我听得挺有意思的,有些话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车西北道:“我有些累了,这小子我要慢慢地折磨,我们回去吧!”车西北吩咐看守要好生看管韩飞,然后同赵曼出去了。
韩飞看车西北离开,心中凄凉无比,他能够逃脱车西北的魔爪吗?希望很渺茫。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些苦呀,父亲的死因终于知道了,杀父仇人原来就在自己身边,自己跟他一起过了十九年。他恨自己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自己武功已废哪里还有报仇的机会。心越想越凉,他使劲地往好的地方想,可怎么想都是死路一条。到后来他不愿再想,可脑子里总是挥散不去的车西北的身影。
门一开,进来一个人,韩飞一看正是车西北,开口道:“你想我了,又回来了。”车西北道:“说实话,我从小看你长大还真有些喜欢你,但此时我更快乐。”他坐在韩飞身边接道:“说了一半不说了不过瘾。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女人是谁吗?”韩飞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感兴趣。”
车西北道:“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因为我喜欢的是你的母亲——苏星红。”韩飞瞪大了眼睛,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时车西北眼里少了凶悍多了些柔情,脸上泛着少见的红晕。他道:“我这一生只有两个女人对我是真心的好,一个是我母亲另一个就是她,她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女人。其实我刚才说的那两点都不重要,我要做早就做了,我是怕她看了伤心。”
韩飞挣扎着去撞车西北,可哪里能够,他身子动弹不了便张嘴大骂道:“你个无耻的小人,竟然编这种无知的鬼话,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天下武林人都知道我父母是最知心的一对。我父亲武功超群,我母亲熟读天下书,有过目不忘之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我是不会相信的。”
车西北也不着恼,他道:“有些事情表面看来是一回事,其中原由又是一回事,正所谓‘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当我第一眼看见她时就爱上她了,她是一个贤良温淑的大家闺秀,说话声像百灵鸟叫似的,每当看到她时我的一切**都抛到脑后了。”
韩飞暴跳如雷,使劲地扭动身躯,他大声喊道:“我不准你诋毁我的母亲,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不要再说了,赶快给我闭嘴。”车西北抬手点了韩飞的哑**,韩飞动弹不得也不能再说话了。车西北续道:“记得有一年韩霄凌外出去了,隆冬季节她得了很重的病。当时韩家还没有现在的规模,只有几个用人,每天我给她熬药、烧水,有病的她更加的美了,美得像一朵被图了灰色的百合花。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心里话,她可能被烧胡涂了,把积压在心里许久的话统统说了出来。我不知道一个往日容光灿烂的贵夫人心中会是这样的苦。上天真是不公,他造就了这样一位美人,却又为何还要她受这样的煎熬呢!”
车西北站起身怔怔地看着韩飞道:“你说为什么?如果天上真的有神仙的话,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他见利忘义,为什么让我们活得这样苦恼悲惨,为什么别人有那么好的童年有父亲母爱,为什么我所爱的女人是别人的妻子。”他看着韩飞的双眼,慢慢地恢复了常态,坐了回去。
车西北道:“这些事你应该知道的,我要将这些事装在你的脑子里,但永远不能说出来。其实韩霄凌是爱苏星红的,但你母亲不是苏星红,她是苏星红的双胞胎姐姐苏星楚。苏家姐妹是杭州大儒苏西坡的女儿,他共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得怪病死了。你父亲韩霄凌是个不得第的穷秀才,他屡试不第也是倒霉的家伙。他无父无母,在叔父的资助下决定弃文从商,他在家乡收了些草药到杭州贩卖。不想中途遇到了匪祸,被抢了个分文不剩,侥幸留下了一条性命,他无脸回家面对叔父,只有在杭州流落街头。”韩飞此时提耳细听,他不知道车西北说的是真是假,但不管怎样这些都是他想知道却无从知道的事情。“天下的事说来真是奇怪,韩霄凌这种无德无才之人艳福却是不浅。在一次佛节庙会上他与苏星红结识了,两个人鬼使神差地一见钟情,苏星红的丫鬟小冰从中牵线成其了好事。可惜韩霄凌运好福浅,没有多久被苏西坡发现,韩霄凌被重打一顿扔到郊外,苏星红真是个烈性女子,她以为韩霄凌死了,竟然自缢而亡。没想到韩霄凌因祸得福,不知道怎么遇到了世外高人,学到了绝世武功。后来苏西坡犯了官事家产被抄,举家迁往湖南老家,途中也遇到了强人。真是冤家路窄,韩霄凌当时已经很有名,他正好遇到救了苏家老小。韩霄凌并不知道苏星红已死,他曾去杭州找过苏家,但已人去屋空,没有人知道去向,没想到鬼使神差地在别地相逢。苏西坡从言谈中知道韩霄凌不知道苏星红的事,他见韩霄凌身怀绝技是可以靠的大树,要是韩霄凌知道苏星红自缢的事,说不定会报复更加不妥,心中顿生一计。”
“真是胡涂自私的东西,他的幸福偏要加在别人的不幸上。他告诉韩霄凌今天晚上就可以和苏星红结婚,还说什么苏星红整整等了他六年,韩霄凌傻呼呼地高兴不已。当天晚上韩霄凌就同代替苏星红的苏星楚结成连理,刚开始一段时间两人相处的很好。后来韩霄凌识破了,他为了他的什么狗屁侠名,竟然假意和苏星楚好,在外人看来两个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呢?他们白日同桌吃饭,晚上不同塌而眠。哼!韩霄凌表面上是一个什么仁义大侠,骨子里却恶毒的很,为了他的狗屁名誉冷落了一个女子的芳心,我看他是狼心狗肺之人。苏星楚为了报答韩霄凌救一家之恩,将这些痛苦深深地埋在心底,每日还得强作欢颜,可她心里的苦有谁知道呢?”车西北为了韩飞解了**道。
韩飞对车西北的话半信半疑,从自己记事起父母就是众人和他心目中最相配的一对,车西北全是一派胡言,为了使自己更加痛苦才编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假话来。
车西北看韩飞不言语,接道:“怎么不相信?这可是真真实实的,你的母亲很苦,多少个夜里她都是伴着明月和泪水度过的,可她对你那个无耻的爹还是真心实意,可悲呀!”韩飞重重地道:“我母亲现在怎么样了?”车西北打了个唉声道:“她是我最爱的女人,但我却没有看到她最后一面。”韩飞冷道:“到底怎么回事?”车西北道:“我们离开良碧渡时你母亲就有些病,她怕你担心就没有告诉你,我在云台和字秋生比完剑听到消息说她不行了,唉!她若是不死我也不能对你这么早下手。”
韩飞突然怒道:“你不要再侮辱我母亲了,你给我闭嘴,快点出去。”车西北精神有些颓唐,看着韩飞道:“信不信由你,你好好回忆回忆,这些积压在我心底好久了,今天终于都说出来。要说的我都说完了,你也该闭口了。”他说完猛地站起,飞速地给韩飞喂了一粒药。韩飞只觉口中苦味难挡,开口道:“你给我吃了什么?”车西北道:“你永远也别想说话了。”韩飞知道他给自己吃了哑药,破口大骂,可自己使劲地骂耳朵却什么也听不到,嘴不停地一开一合没有半点声音。车西北看着他嘿笑,手在衣兜摸索着,一会儿食指和中指从兜里又夹出一粒药来。车西北道:“这是一粒‘蛇龙丹’,吃了以后感觉可奇妙了。”他伸手去喂韩飞,韩飞左右晃动脖颈,可哪里能够逃脱,还是被车西北喂了下去。韩飞顿时感到全身奇痒无比,犹如有数万个小虫在爬,比断臂断腿更加难以忍受。车西北看着挣扎的韩飞在一旁哈哈大笑。
韩飞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好象来到了鬼府的十八层地狱,厉鬼在撕扯着他皮和肉,无常在抽他的筋。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他清醒过来,身上全湿透了。抬眼看见车西北站在眼前,他张嘴便骂,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车西北道:“这‘蛇龙丹’滋味不错吧?为了永诀后患我还有一招,一起都让你尝尝,免得你一点一点零受罪。”他用手一指,韩飞顺着看去。不远处正有一堆碳火烧得正旺,他不知道车西北想要干什么?车西北用铁嵌夹起一块碳来到韩飞跟前,道:“我请你吃点东西。”用手一点韩飞下喉,韩飞张嘴之间将碳放了进去,一阵白烟升起。
江西良碧渡是彭蠡泽(今称鄱阳湖)中的一座小岛。鄱阳湖是我国第一大湖泊,烟波浩淼,水岸曲折,洪、枯水期变化很大。洪水来时纳东、西、南三方来水,向北由湖口注入长江,为长江分泄水量,自古为军事要地和诗人骚客驻留之风景绣色地。湖中多岛,古时多是强盗水贼出没之地,良碧渡在湖中深处很少有人知道它的方位,韩霄凌选此地就是相中了这清幽通雅之趣。
高轩竹历经千心万苦终于来到江西境内,原来一个其乐融融的家转眼间只剩下她一人,心中的苦和一路上的艰辛象似从新活过了一回。进了江西地界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快要见到心上人了,羞涩和心动多过了悲伤,韩飞会不会不在家呢?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高轩竹是思量再三才打算来良碧渡的,高文昌是个孤儿,聂思雨也是聂家唯一的人,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了。
这日来到一座小镇,日头西坠,乌云遮天,一阵狂风吹过,豆大的雨点散落到地上。高轩竹又饥又渴,站在一个客店前踌躇着不肯进去,她伸手入怀,典当首饰的五两银子只剩下了两个大子,眼看大雨就要来临。这座客店唤做“别客家客栈”,客店前堂左侧是一个长条酒柜,上面摆了几坛酒。一名帐房先生正打着算盘盘帐,他猛然抬头正看见高轩竹,将小二唤来在耳边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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