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姚启煌质问之言,耿健不但没有丝毫在意,反而张狂大叫道:“哈哈哈???县尊此话多余了,想来人生在世,如果坦白自己,不存留一些秘密,那岂不是很容易被人所害?犬子所习火药之术得自异人,这么多年除了为本县做出贡献外,又何曾威胁到县尊!哈哈哈???今夜我父子不幸,惨遭歹人毒手,县尊不帮忙也就罢了,可万万别乱加罪名!”
此时任谁都看得出,耿健一时遭丧子之痛,已然近乎癫狂,连姚启煌也不放在眼里。
姚启煌冷哼一声,心念电转,转而向钟无忌恭声道:“前辈大驾光临,本县一时失了礼数,还望莫怪,今夜天色已晚,不如???到寒舍一坐,让我等一尽地主之谊。”
左子婴方驰二人与钟无忌并肩而立,霎时间感受到对面所射来的阴寒目光,连体内元气都不由得一滞,仿佛被天地外力冻结。
两人相视苦笑,心想若无钟无忌在旁,此刻二人早已化作一堆尸骨了。
泰弓寨开山二十余年,对方圆百里的官家乃至整个余州地界都是一个莫大威胁。尤其近年来,冉子琼励精图治,时常派山中兄弟外出惩奸除恶,姚启煌身为富怡县县尊,虽然平时并无过分劣迹,但也自知无时无刻不在冉子琼、嫦娥桂树三人的监视之下,姚府亲朋中有无德之人,也早早被铲除。所以,于公于私,泰弓寨都是当地哽喉之刺,姚启煌实欲除之而后快。
今夜,左子婴堂堂正正来耿府杀人,可以说是照脸给了姚启煌一巴掌,以其道气境高手的自傲,恐怕日后绝不会善罢甘休。
感受到姚启煌目光中的不善,钟无忌咧嘴一笑,挥手将九朵红莲收了,哈哈笑道:“县太爷客气了,这世上哪有叫花子到府衙中做客的,老叫花子我今夜只是恰逢其事,事情既然了结,这就该走了。”
“那???这二位小兄弟???”
钟无忌目光一转,装作不在意道:“啊?这两孩子啊,他们与我只是萍水之交,今夜过后,还不知能不能再见呢。”
口中如是说,实则钟无忌另以传音之术向左子婴二人道:“我此刻与你们二人撇清关系,待会儿好让官府追剿你们,到时再查‘圈养粮’之事,你们不必惊慌,按计划行事。”
此等传音之术实乃独门秘法,姚启煌空有一身高深修为,却也毫无感应。
左方二人微微点头,又听钟无忌向姚启煌打太极道:
“只是???县太爷,这二人杀人乃是为名除害,希望你不要怪罪,何况,你也该管管你手下人了,否则???嘿嘿,祸不远矣???”
“是,在下谨遵教诲。”
姚启煌目光闪烁道。
“如此,老夫去也。”
钟无忌向二人一眨眼,随即突然消失。在场众人无一可看清其身法,亦没有人能肯定钟无忌是否就此离去。
左子婴二人失去依托,顿时落在庭院中,只是众官差衙役包括姚启煌都犹豫一时,不敢妄自动手。
左子婴二人相顾而笑,就这样堂堂然向府外走去。
“等等!”
一声断喝从后传来,却是剧痛之中的耿健。
夜色下,但见他怀抱耿晓庆尸身,面目扭曲,放声大笑道:“哈哈哈,老叫花子,即使你现在还在一旁,今夜也定然救不了这两个小畜生!晓庆,你耗尽半生研制的火炮火弹,今夜该是一显神威的时候了!”
话音未落,耿健伸手一弹,一道银灰色脉气飞出庭院,直奔向耿府花园。
“不好!”
方驰率先惊醒过来,骇然道:“这家伙疯了,他想引爆火药!”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惊骇欲绝,要知,以耿府所藏火药之数量,一旦引爆,几乎可以威胁到罡气境强者,而在场之中除了高高在上的姚启煌外只怕再无一人能生还。
“不!师爷!”
“住手!”
“混蛋,你想我们陪你一起死吗!”
生死边缘,众衙役官差纷纷越墙而出,只是他们虽反应及时,又怎及得脉气快。
“轰!”
“轰隆!”
接连几声巨响,火药爆炸的轰鸣声瞬间传至庭院,而且尚有连续不断的火药被引爆,整个耿府此时如陷火海。冲天火柱将半边夜色都染至红透,此时,身在此处的众衙役大多逃避不及,被卷入火海。以他们元气镜的境界,一旦陷入如此海量的爆炸中,自身修为已经没有了护身作用,唯有等死的份。
“方大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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