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险恶,左子婴急中生智,连忙足底用力,使出自己的半吊子凌空术,携着方驰升上三丈空中。
身在高处,下方爆炸的惨状愈加清晰。耿家父子似乎在整座府邸下都埋了火药,一处引燃,接连全府都受殃及。
剧烈的爆炸声在夜空中传出,几乎撼动了整个富怡县城,甚至城外百姓都可看到县城西方的冲天火焰。
这一夜耿府剧变,火药的爆鸣声直到天亮还偶有响起,整个富怡县城西受到殃及,化作瓦砾一片。
黎明时,左子婴和方驰二人躲在城外官道旁,左子婴玩笑道:“这么大爆炸,说不定连‘圈养粮’都顺带毁了,我们一箭双雕,兄弟我这个投名状取得真是痛快。”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钟前辈说‘圈养粮’关系重大,岂是这么容易被毁的?”
“哈,我知道???对了,杜叔和刘叔还没消息吗?”
“他们昨天连夜监视着府衙等地,一见官差出动,应该会立即联系我们。可惜了,那敖匡不一定还活着,不能手刃这臭贼。”
二人随便闲聊着,实则无时无刻不在注意官道上的动静。
清晨时分,二人忽然见城门开启,三匹快马出城直往东去。
左子婴凝聚目力,模糊看到是姚玉兰和裙袖二奴的身影。
“怪了,城里这么大动静,这个姚少爷倒好像完全不在乎似的,还特意陪这两个奴才出城???耿晓庆既死,火药也被毁掉,那么他们的阴谋至少崩了一半???话说回来,他们的目标真是泰弓寨吗?”
左子婴一时头绪不清,但心中惦念着今日之事,也就先将其搁置一旁。
直到临近正午,杜刘二人才传出消息,说“地丐”钟无忌连夜潜伏于耿府中,细查“圈养粮”来处,要他们二人往城南拦截衙役。
二人早已忍耐多时,当下便脚下生风赶往城南。
杜刘二人早已在城外官道旁等候多时,一见面,刘远便笑道:“二位兄弟大喜,那个‘行者箍’敖匡昨夜竟然逃过一劫没死,今天又和他们一伙儿人出差,二位可以手刃奸贼了。”
左子婴闻言颇喜,又道:“对方实力呢?”
“这伙儿衙役自天明得到命令,要出城追捕你们二人,顺带清剿余寇,人数大概在十余人左右,大半是废物,只有敖匡他们三人需要重视,不过我们四人联手,该是差不多了。”
“能确定他们带了那玩意儿?还知道来路?”
杜向明皱眉道:“这个并无百分百把握,也许你们昨夜动静过大,他们不敢拿百姓充人头,所以没有拿那毒物。事实上,这东西的源头乃是大宁朝地位颇高的一些人物,他们为了欺瞒朝纲而动用这玩意儿,说白了,底下人干的那些事他们一概清楚,只是不理会而已,而一旦遇到正事,说不准会下严令,命衙役不可作假。”
左子婴二人一时愕然,心想难道一夜辛苦白费,居然扑一场空。
刘远笑道:“好了,你们不必气馁,听天由命便是,何况城里还有钟前辈他老人家暗中查访,以他老人家的能耐,只要稍有眉目,立刻会揪出事实真相的。”
“嗯,也只好这样。”
“至少杀了这些个丧尽天良的衙役,别让他们再祸害百姓。”
四人商谈已定,当下便隐蔽在官道附近,静静等待。
杜刘二人常在富怡县居住,消息可靠。果然,不过半个时辰,便见城南官道上一批官差拖刀拽马,无精打采而来,想必是受昨夜惊吓,不想担这苦差事。
领头三人除了敖匡外,另外两个同样头顶金纹,听他们交谈,这三人果然是同门师兄弟,敖匡为长,其余二人名叫敖钧、敖泽。这二人与敖匡实力相近,大概也是元气顶峰的模样。
左子婴一时间想起那日敖匡所使武道,其中龙气浩荡,想来不是无名之辈,而这三人出自名门大派倒也说不定。
心中虽这样想,但既然杀心已定,当下左子婴纵身一跃,高叫道:“方大哥,两位叔叔,今日乃是替天行道,惩奸除恶,不必留情!”
“是!”
余下三人奉冉子琼之命听令于左子婴,自然唯其马首是瞻,当下便也齐齐纵身跃出,杀向那十余名衙役。
青天白日,泰弓寨四人当道截杀官差,其根本目的是为了彻底铲除“圈养粮”这等天理不容之事,这些官差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没奈何也得受到惩处。
而此时,并无人知道,富怡县姚府县衙中,身为县尊的姚启煌正满面愁思,似乎为一些难事而犯难。这老者身上天地道气蓬勃如雾,双目顾盼警惕,却也并未察觉到此时身处房梁之上的一个老乞儿。
同样没人知道的是,远在二十里之外,高耸入云的泰弓山上走下一个腹部隆起的黑壮巨汉,其健步如风,山间小路如履平地,正急切赶往北方富怡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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