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是圣母皇太后的亲侄女,皇帝的亲表妹,既有亲上加亲的意思,也有笼络蒙古贵族的含义,还有皇太后加强自己娘家力量的深意在,如今却被顺治帝一句话就否决。
从此,极度叛逆的新君王诞生了,从多尔衮去世那一刻起,以为大局已定乾坤在握的皇太后怎么也想不到,她新的敌人就是她的儿——福临。
布舒和硕塞这一对明兄弟暗情敌,目标一致——攻克幼帝,力举使其自己成为他的心腹。不过他们的用意却不同。
他们一个主仕途,倾力辅佐报效朝廷,附求得安宁。另一个则主自保,几乎有不务正业投其所好之嫌。前者自然是五爷硕塞,后者毫无疑问就是四爷布舒了。
泰博儿奇本眼观鼻鼻观心的走着和他们相同的道路,不过“点金凤”事件使然,让他莫名和身为皇太后的堂姐有了一定的牵连,皇太后召见时漫不经心的一些询问,让他感到他已经变相的被她当成了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眼线。
虽然他自己清醒异常,明白其的危机,不过除了小心翼翼以外,也无法挣脱这种刀尖儿上起舞的命运。好在皇上与他这位堂舅舅似乎非常投缘,丝毫不曾怀疑过他的忠诚。
东莪最后仍旧没能见上英亲王的面儿,这位开国功勋在牢里大肆的折腾,天翻地覆的“壮举”一桩桩传到皇上和皇太后耳里,济尔哈郎一味主张“赐尽”,皇上在两位哥哥和自己的亲信大臣劝阻下,一次次否决了济尔哈郎的提议。不过一直按兵不动的皇太后,似乎没料到事情会拖这么久,她有些坐不住了。
英亲王是多尔衮最后一个绝不会反水的同胞兄弟,留着他后患无穷,只能增加幼帝执政的障碍和威胁。她万万没想到,硕塞如此热衷于仕途,却会为了一个死人,不惜冒自毁前程的大风险。更没想到泰博儿奇也跟着凑热闹。
不过此时犯事的是英亲王,摄政王的余威仍在,她也无法有所动作,正月间蓄势待发的清算尚在酝酿之,一切都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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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给朕拿个主意吧!”
“皇上!切莫这么称呼,臣担当不起!”
“什么担不担当得起!?这里又没有别人!别罗嗦了,快替朕想个法吧!”
“可是皇上——”
“罢了罢了!朕不叫你四哥、这总该好了吧!真麻烦!”
布舒闻言抿了嘴:“谢皇上恩典!臣铭记皇上的厚爱,不过礼数却是不敢逾越,望皇上谅解!”
“得了、布舒!你给朕拿个主意,眼下火烧眉毛就别磨蹭了!”
“皇上的这个难题太大,恐怕任谁也很难想得出好法来!不过既然皇上反对得如此激烈,照理说也不大适宜在此时举行大婚,好歹得让您喘口气儿,有个接受的过程啊?!”
“说得是啊!四——布舒!为什么只有你能体谅朕的心情呢!就连硕塞都劝朕以大局为重,当娶则娶!这是什么屁话!”
“皇上、承泽亲王说得也没错啊!”
“啊——你变卦变得可真快!!”
“皇上,皇后只有一位,她不止是您的妻,也是王朝的政治行为,必然不会是您的心爱之人,这很正常!”
“哎呀这话朕不乐意听!硕塞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
福临烦躁不堪的站起身来,胸前的朝珠“哗啦”发出脆响。布舒暗暗叹了口气,思量片刻后说到:“皇上这一着,躲是躲不过,抗也未必抗得赢,不过倘若您娶了她之后,并不讨厌她呢?那不就变成好事了吗?”
“不可能,她曾入宫给皇额娘祝过寿,朕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骄横跋扈,气焰乖张!说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那既是如此旁人不会瞧不见吧?”
“你这话是想告诉朕什么?”
“皇后得母仪天下,这桩婚事是皇太后和摄政王定的,不是皇上定的,但将来执政的还是皇上啊!她若将这个皇后当得不称职呢?!”
福临所有所思的怔视着布舒,慢慢踱步走近了他的身旁:“布舒,朕命你直言不讳!”
“臣对皇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有些话还是得有所忌讳,皇上不妨想想,就算亲兄弟一场,若是臣触犯了大清律法,皇上该怎么做?”
“坐事——削爵——重者——诛灭!”
“有前头一条、足矣!”
“你是说——废后??”
“皇上、臣不曾这么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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