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绳子非常柔韧,细腻光滑,并且铙歌发现离自己近的还好,稍远的那段绳子根本就已经隐在空气中无法看到了。她兴奋地收回它,又拉出一点仔细看着,银白的颜sè,泛着幽光,从手中滑过,竟如同月光下的流水一般细致,仿佛是用幽灵的眼泪制成。铙歌心中又是一颤,似乎曾经也是这般拥有着它。
轻轻把镯子整理好,戴在手上,铙歌终于熄灯躺在了床上,心里繁复不能平静,眼睛也是大大地睁着,望着屋顶出神。
到底是谁呢?
那个身影在她脑子里不停闪现,然后是那些花纹,绕来绕去,仿若绕不开的谜。
熟悉的味道,是记忆深处留着的。
可是到底是谁呢?二十年来谁的味道竟是这般深入心髓,直教人感受到心碎时片片碎裂的伤悲。
可是在这里只有两余月的时间,除了蒙骜稍稍亲近些,还有哪个人是带着这般熟悉的感觉出现的?
难道他是认错人了?以为铙歌是云衣?可是没道理会有云衣的感受啊。
那么他便是冲着铙歌来的。
还有这镯子,对了,镯子。铙歌翻身下床,点上灯又细细地看,心里起伏不定,刚才竟没有注意,虽然保存的很好,但是太过细腻光滑,显是经常佩戴。并且那些纹路隐隐泛着淡淡光泽,这材质并非是末桑用的那种。
是谁换的?末桑还是刚才那个人?
她微微心惊,这个人将这样一件稀世珍宝送给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想不透,想不通。也罢,等某一天他会自己说出来的。
这样一来,睡意全无,铙歌干脆取出月光石,又把工具拿来仔细挑拣。把灯挑地亮一些,然后细致地切割、打磨,灯光下,十几颗珠子真如月sè一样美。她拿着看了又看,虽然这东西在现代并不值钱,可那是因为产量太多了,在这种物资缺乏的时候,自然识价值连城了。
只可惜没有弹xìng好的绳子。她在之嗣拿来的盒子里找了半天,就只有一些打绦子用的绳子。镯子里虽然藏着一根,可铙歌也知道个主次,肯定不会把唯一的防身用具拆掉的。但是又不能追到那个黑衣人问他要两根。
她手里拿着几根绳子,决定按照现代自编手链的方法给它编个结。可是铙歌哪里学过这种本事啊,努力地回想着以前见过的那些结,拿绳子试来试去,没想到比打磨珠子还来的费时。就这样弄啊弄啊,等到这手镯终于成为成品,从铙歌手中诞生的时候,外面的鸡已经在叫了。古人闻鸡起舞,她只好闻鸡睡觉了。
连地方也没动,她就近把自己扔到了榻上。
rì上三竿。
蒙骜在铙歌门外转来转去,敲门也没人回应,可是男女有别,况且这又是在末桑的地方,那么多眼睛看着,他也不好意思闯进去。
“蒙兄这是怎么了?赵姑娘还没起床吗?”末桑悠哉游哉地走了过来。
“是啊,这太阳都升到中天了。也不知道这姑娘家的怎么这么能睡。”蒙骜一边抱怨着一边又去叫门。
末桑看着他,摇头微笑,忽然看见铙歌的窗子没关,便走过去。心里暗暗好笑,这女孩真是,唉!他抬起的手停住了,眼睛落在里面榻上的铙歌脸上。她角微微上扬,两边的头发随意垂下来,身体微微蜷缩着,睡得正沉。末桑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你在看什么?”蒙骜注意到他的样子,走过来向里面张望。
“没什么。”末桑赶紧把窗子关掉,“去把赵姑娘叫醒吧。”
蒙骜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推门进去,见到榻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愣了一下,上前用力推着铙歌,“快醒了,懒猪!”
铙歌“嗯”了一声,却翻个身继续睡,丝毫没把他的大嗓门当回事。
见她这副样子,蒙骜心里更是来气,直接把她从榻上拖下来扔到了地上。
铙歌揉揉眼,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嘟囔着,“天又没塌下来,这么凶干吗?”
“咦,这是什么?”蒙骜看见她手腕上的链子,好奇地凑过去看。
“手镯啊,笨蛋。”铙歌迷迷糊糊的,又要往榻上走。
蒙骜一把拉住她,将那链子扯了下来。“哇,是上好的玉啊,你从哪里弄来的?看这玉的颜sè,碧绿无瑕,又是这般润滑,你从哪弄来的?”
铙歌没回答他,倒是末桑听见他这样叫,走过来看,眼睛里立时也闪起光了,“的确好玉啊,看这幽幽泛着的光泽,要是用来做镯子可算是大好,只可惜啊……”接着他又是惊疑一声,“这是赵姑娘做的吗?原来这样粒粒分明的,还可以做成手镯啊。”
两人同时回头,却倒抽了口气,敢情刚才说的话都白说了,这主角已经进到梦里去和周公讲这玉的来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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