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弓着背、头发如雪的老头。
是他,肯定是他。
那个在我穿越后,醒过来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他,那个每天逼着我吃饭,推我出去晒太阳的老头。
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休息好,吃完饭后托了碗筷出来,想找到厨房把碗给洗了。毕竟是白吃白住,总得勤快些,不然那个不太欢迎我的“老钱”肯定会赶我走。
这里就这么几间屋子,我就不信挨个找也找不到。
于是我端着托盘四处溜达,顺便观察一下这个地方:这幢房子好长,门前是廊,最中间的是大厅,我住在厅的东面一间。这幢(确切地说应该是“排”)房子共有屋子不下十间。现在只有三四间亮着灯。
跟捡丫他们来的时候,没怎么看明白,没发现有这么多屋子。
遇上他们到现在,都没机会问清情况,他们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存心,都没主动告诉我许多疑问,比如:这是哪里?那面镜子是怎么回事?“老钱”为何要扮个樵夫来追我?……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顺手推开了一间亮着灯的屋子。
那个老头就坐在一张摇椅上,满脸的折子似乎也随着一起舒服地摇啊摇。
正犹豫着是不是该轻轻地把门带上,那老头的眼睛就张开了。而且还越张越大,直到张得和嘴巴一样大时,才停住。
我笑笑,这个时候,除了笑笑,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进来,快进来,外面风大。”老头先恢复常态,从摇椅上站起,把我引到火炉边,并塞了一杯热茶给我。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他倒是很主动。
“我也是正好借宿在这,巧了,遇上你。”一句话就完了??
我眨眨眼,四处寻找可以写字的工具。
他显然明白了我的意图,马上从火炉边找出一根黑乎乎的木炭,又把我端的托盘翻过来。
“试试,这木头是原sè,应该可以写字,你先写着,我找找有没有麻布可以擦。”说完弓着背出了门。
我努力地拉回自己的目光,仔细想想这么多疑问从何问起。
老头再次进来时,手里拿着一碗红薯汤。虽然这种东西上不得台面,可在前世,是冬天里我的最爱。
没想到这里也有。
感激地冲老头笑笑。
他把碗递给我,并接过托盘,眯起眼睛,向亮处凑了凑,然后才开始仔细地读。
“这是哪里?”他读了第一个问题,停了一下,示意我喝红薯汤。
“这里是镜湖。”刚到嘴边的红薯汤停了下来,我的脑中闪过那片大“镜子”,会和它有关吗?
老头像是读懂了我的心思,一边微微地点头,一边说:“在山谷中间有一片湖,平滑地像镜子一样,所以这里就叫作镜湖。”
我摇摇头,不是像镜子,那明明就是镜子!
哪里的湖看不到表面有一丝褶皱,哪里的湖看不见里面的鱼虫,哪里的湖甚至连个气泡都没见冒上来过?
哪有湖是这样的?
“这湖不知何故,长年结冰,而且坚硬无比,用普通的刀都划不出痕迹。即使用利器破个口子,只需一顿饭的功夫,冰面又恢复如初。所以这湖看上去和镜子没有二样。”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才点点头表示接受这个解释。
红薯汤下肚,真是甘甜清香啊。
“老钱为何要扮樵夫追我?”他读了第二个问题,有点不解地想想,恍然大悟地笑了,“你说的老钱是捡丫她爹吧?”点头。
“他姓蒋,今天扮樵夫是他和捡丫猜拳输了,负责把误入镜湖边上的人引走。”我歪了歪头,表示不明白。
老头眯着眼,压低声音,“这里藏着几个人,不能让外界知道,而且这湖本身就像个迷阵,进来后轻易出不去。所以一有生人接近,他们就想方设法把人引走。轮到捡丫他们时,每次都是猜拳决定由谁去,去的人还得按要求扮成各种不同的人物,一来怕有麻烦,二来是他们觉得这样很好玩。”
翻翻白眼,他们倒是会玩啊。不过既然是“迷阵”,为何他们却进出自如呢?但这个问题不是我最关心的。
老头见我把红薯汤全喝完了,满眼温柔地笑。
那笑似乎触到脑中的某段记忆,甩甩头,不敢深想,怕那遥远的前世的思念再次把我折磨地透不过气。
“你就写了二个问题?”老头从怀里取出一块粗制麻布,把托盘上的字都抹干净。
我想了想,放下碗,又写到:上次是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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