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低眉甘当小学生 忍恨痛别心上（1 / 1）

() 1、低眉甘当小学生忍恨痛别心上人

朝山公路是连接省城和南方邻省的高等级公路干线，陈林虎所在的偏山收费站就是该路的终点站，位于与南方邻省交界处，是南方邻省的进入本省的门户。因为外省过境车辆往南出省都要在偏山收费站交费，所以这个站也是全省最大的收费站之一。

偏山收费站有近百号员工，11月初，参加了培训班的人员直接来到新建立的站里，陈林虎就成了其中的一员。这个站有两栋宿舍楼楼，一栋办公楼，食堂紧挨着其中一栋宿舍楼。南方的高速公路大多是从山区荒野穿过，偏山收费站位置确实偏僻，距最近的集镇都有二十来里路远。周围都是丘陵，收费站周边几里零零散散坐落着十几户人家，一条小河蜿蜒流过。别的人可能觉得是个鸟不拉屎鳖不放下蛋的地方，但陈林虎却觉得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

公路收费员招聘是交通系统最大的就业渠道之一。为了解决就业问题，公路收费员基本上都是交通系统干部职工的家属、子弟或亲戚，当然也还有少数是为照顾各级zhèng fǔ及相关部门的关系而安排进来的。新来的员工家在城里和农村的都各占一半左右。这次为了保证新路开通后征费业务能够马上顺利开展，从已开通路上抽调了一批老员工安排到各站作为业务骨干，包括担任各收费班班长、副班长。

到站第二天上午，就召开了全站全体干部职工大会。站长雷宏做了讲话，讲了三点内容：一是对大家来到这个站，组成新的集体，成为同事表示热烈的欢迎……二是生活设施暂不完善大家要克服理解……三是要严格遵守工作生活纪律，钻研业务，干出成绩……。姚站长不到四十岁，不苟言笑，讲话干脆利落。接着分管业务的吴站长和分管后勤的魏站长两位副站长也讲了话，意思和雷站长也都差不多。

大会上还宣布工作之余进行一个月的驻站军训，吴站长还特别做了强调，任何人无十分特殊原因均不得请假，除非亲人去世。员工们立刻小声嘀咕起来，说这项规定太不近人情了。其实三位站长都是是部队转业干部，又都是新官上任，所以对推行上级要求的半军事化管理不遗余力，所以大家都一下子还难以适应。

收费站是24小时收费服务，因此实行了四班三运转的值班方式，正常情况下，每个班工作六天，即夜班、中班、早班分别各上两天，然后休息2天。对于刚开通的新路来说，虽然新员工在收费员岗前培训中已学习了征费工作流程及注意事项，但只粗通皮毛，缺乏经验。所以在开始的半个月内，各收费班在轮休的时间里，针对工作中面临的问题，都由班长和副班长做业务讲课。陈林虎心里想，我是这条路上唯一的研究生，业务上面也不能含糊，否则极容易被他人用研究生作为把柄加以耻笑。所以他每次听课总是认真听、认真记。

和陈林虎一个班的同事刘大姐，年龄40多岁，十几年前就在普通公路上做收费员了，六七年前省内通了高速公路后，又到高速公路上做收费员，在全站算是资格最老的。班长说让她指导一下新来的收费员，她就连连摆手说：别给我戴高帽子，指导个屁啊！班长说;你是老大姐啦，怎么也不注意些形象啊！她就大大咧咧地说：我崽都和他们差不多大了，我都可以做他们的妈了，还有什么讲究，还有不可以说的，是不是你们这些小屁股！说着望着大家.刘大姐虽然文化水平不高，爱讲粗话，但其实人很好的刀子嘴豆腐心，大家就都附和地点点头。见大家点头她就来了兴致，开口说;既然大家捧场，我就指导两句吧。我跟你们说啊，上班时不要感到过分紧张，我干了十几年，征费工作有多大的技术含量，我还不知道，就是熟能生巧罢了。做好征费工作的关键环节是认准车型，避免误判。否则判定车型小于实际车型，造成通行费流失，判定车型大于实际车型，驾驶员又会不接受，造成工作纠纷。所以你们可以把《汽车征费标准计量手册》多看看。这话不知其他人记在心里没有，反正陈林虎是记住了。每次上班时，在车辆通行较少的闲暇时间，其他同事聚在一起聊天时，他总爱来回翻阅收费亭里配发的《汽车征费标准计量手册》等资料。半个月内他已对常见车型烂熟于心。对于未收入手册的新车型及特殊车型，则经常向刘大姐请教，及时记在笔记本上，所以一个月下来，很快的就掌握了各种车型征费档次。

那个时候，一台荷载质量5吨以上10吨以下的车子每公里要交1元通行费，2－5吨则每公里只要七角钱，所以货车驾驶员习惯于办假车辆行驶证，改小荷载质量。客观的讲，当时通行费标准偏高，是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之一。但是应征不漏、减少通行费流失毕竟是工作纪律。所以陈林虎也苦练识别假证的技术。掌握了一看二摸三对照的本领。很多驾驶员用假行驶证蒙骗时，都被其及时识破。他一个月内就没收了四本假证。一次姚站长还在大会上表扬他：二班的陈林虎虽然是研究生学历了，但是人家仍很虚心，很善于学习，虽然来了才一个多月，但现在业务水平比一些老员工还要强呢…..我建议有些不爱学习的也向人家取一下经！

陈林虎偷偷地向周围瞟了一下，有羡慕的眼光，崇拜的眼光……当然还有嫉妒和不屑的眼光！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他心里默默地念叨：但愿是前者。

自从来到偏山站后，在和郑云芝的交往上，陈林虎隐约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当中开始有了很大的障碍。当开始知道被分到偏山站时，他很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郑云芝。郑云芝当时也安慰他说：我觉得这只是暂时的，应该是对你的锻炼，毕竟你是研究生，管理处应该会重视人才的。后来几次打电话过去，郑云芝也这麽说，驻站军训结束后第一次回城，陈林虎和郑云芝两人一见面，就忘情地热吻，吻得昏天暗地。那天晚上，他们相拥着躺在郑云芝的床上，陈林虎一只手滑进了她的内衣。...。

但是一个月后，郑云芝打来了电话，说亲戚和妈妈提起给她介绍对象，她就把和陈林虎恋爱的事说了，郑云芝妈妈就提出，陈林虎要明确答复郑云芝什么时候能够调出收费站，不能含糊其辞，否则只会耽误双方。陈林虎感到前所没有的压力，半年还是一年还是更久，他无法主宰，他要问谢处才行。可是现在去问，显得他太没有定力了。所以他思考再三没有问。但是给郑云芝说已问过谢处长，最多一年多时间就调上来。郑云芝问他能调到哪儿，陈林虎说争取进管理处机关吧，郑云芝就叹口气说：看来还是未知数，我妈妈那里我再瞒一下吧。又过了个把月，他去找郑云芝时，郑云芝心事重重地告诉他;亲戚介绍了一个男孩，家在市里，父母都是高校行政领导，自己是独生子，家境不错。本科毕业已三年，在建筑设计院工作。家里逼着他见面。

陈林虎想:自己的未来却是还是未知数，自身立足未稳，无暇自保，又何谈能给对方什么承诺和保障呢？女人往往注重婚姻的安全感，希望对方至少在工作和经济基础上有个较稳定的保障，自己虽然是研究生，但目前一样都还没有，说服了郑云芝，也难说服她的妈妈。因为她的妈妈经历过婚姻的坎坷，一定会十分看重这一点。

当初放弃褚秀。不只是褚秀父母的从中阻拦和断绝父女关系的狠话，还因为平民出身骨子里的自卑感导致信心不足。而多年后，即便已是研究生身份，经济的困窘和岗位的不定仍然使他无法摆脱自卑的困扰。他的心底产生了了深深的挫败感。

等到下个轮修回去时，郑云芝到他宿舍来了。那时学校已经放假，但郑云芝踌躇着不愿回去，呆在学校。那天铅云密布，天气异常yīn冷，风呼呼地刮着，吹在脸上象刀割一样的疼，傍晚时分下起了大雪。郑云芝来了，穿着一身红sè的羽绒大衣，脸冻得像红苹果一样。虽然带着伞，但是身上还是飘落了不少雪花。陈林虎连忙帮她打落了身上的雪花，心疼地说：冻着了吧。郑云芝就抱住了陈林虎说：林虎，只要有你在，再冷我都不怕了。陈林虎就说：我给你倒杯热水暖暖手吧。郑云芝接过水放在手上，痴痴地望着陈林虎，心疼地说：这一向你好像瘦了，上班太辛苦了吧。陈林虎也抚摸着她的脸说:还好了，就是惦记你，你也憔悴多了。

郑云芝就忍不住抽泣起来，说：妈老是逼我相亲，还专门来学校找我，我一推脱，她就骂我，说我不懂事，伤透了她的心，我这一向心里难过死了。你不晓得，每天晚上我都背着室友，躲在被窝里哭一阵心里才好过。陈林虎沉默片刻，试探着说：云芝，我这段时间也想了很多，我现在自己居无定所，漂泊未定，确实不能给你和你妈妈很有分量的承诺，既然你这样痛苦，我想还不如分手，你说好吗。郑云芝就抽泣起来，说：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呢，你就不在乎我们的感情吗?你怎么这么软弱，就不能到我妈那里争取一下吗？

陈林虎垂下头来，两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椅子两边扶手，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清楚地记得，当初他曾鼓励褚秀顶住压力，保卫爱情。但因为他无法留在县城，她的父母就无情地要求断绝来往，这生生拆散了他们。这个屈辱深深地埋在他的心底，他不愿再受到那样的屈辱。

郑云芝猛一下子扑向他的怀里，两腿跪在地上，拼命摇晃着他的胳膊，一个劲的哭喊：陈林虎，你是个懦夫！陈林虎抱住她，捧起她的脸，那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比任何时候都更让人怜爱。他痛苦地问：说:我的争取有意义吗？郑云芝又把脸埋到他的怀里，颤抖着说：我不管，反正你要争取。陈林虎就咬了咬牙说;既然这样，我就争取一下。你陪我去见一下阿姨吧。郑云芝这才止住哭泣。两人就相约第二天上午去郑云芝家拜访郑云芝妈妈。

那天晚上，郑云芝主动提出留下来，她想以她的柔情激发陈林虎的斗志。

虽然宿舍里是不宽的单人床，但郑云芝静静地缩在陈林虎怀里，睡得很甜。窗外，万籁俱静，只有雪索索地下的正紧，白茫茫一片。陈林虎心想，至少这一夜，郑云芝是属于我的，而我，也是属于她的。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早上不到7点钟陈林虎就起了床，他想既然头次拜访，还是买点像样的礼品才行。买些什么呢，对中年妇女来说，买些补血益气的补品应该比较适合吧。他洗漱完后，郑云芝也醒了，她睡眼惺忪，头发蓬松，好像还沉浸在昨晚的缠绵中。

早上八点半他们做上了到源城县的大客车。上车前他们商议了一下，在路边大药房买了一盒阿胶一盒上好的蜂蜜，还打算下车后再买点水果。当大客车进入了郑云芝所在镇时，同陈林虎老家相比，道路显得还要狭窄不少、坑坑洼洼，人流车流混杂，两边房屋也不打眼，这让陈林虎增加了点信心。他想自己虽然也是农村出生，但现在分到了市公路局，也算是个城市人了，没有必要怯场。他们在镇上下了车，顺便买了点水果，又走了几分钟，就到了一处小学，郑云芝家就住里面，郑云芝家住的是个瓦房小院，有三间正房，两间侧房，其中一间是厨房。

院门是虚掩的，推门进了院子，就看到正房堂屋一位中年妇女坐在沙发上，低头在缝衣服。郑云芝就抢前几步进了屋喊道：妈我们回来了。然后就向陈林虎说：这是我妈。又把手摆向陈林虎说：这就是陈林虎。陈林虎就赶上前恭敬地欠了下身喊道:阿姨好！郑云芝妈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得说:坐吧。陈林虎就把礼物放在客厅的方桌上，在边上的椅子落了座。郑云芝递了一杯水过来，陈林虎看郑云芝妈仍低头缝衣服，就喝了一口水，开口打破尴尬的场面：

阿姨，听说你身体不大好，一直没机会过来看你，还请见谅。

郑云芝妈不到五十岁，看起来jīng明强干，岁月已经在她那端庄的脸上留下了沧桑的印迹。陈林虎本人给她的印象并不坏，但是她不能接受陈林虎现在工作还没有着落，她把女儿辛辛苦苦拉扯大，不想让女儿想自己一样有太多的坎坷，受太多的委屈。

她知道不做声也是不礼貌的，终于开了口：“你现在哪里工作？”这是明知故问，但这样问，才能显示自己的重视和在意。陈林虎就老老实实地道：我分在了市公路局朝山一级公路管理处，暂时安排在偏山收费站锻炼，市公路局人事处谢处长说，因为我是研究生，最多一年多时间就会调上来的。郑云芝妈就说：听郑云芝说，那个处长一开始就没兑现，所以这么说又怎能保证就能兑现呢，郑云芝也等不起，是吧。陈林虎就后悔自己曾经无意和郑云芝说过抱怨谢处长的话，被郑云芝随意和她妈一说，结果成了郑云芝妈妈的口实。他就说;阿姨，我在站里很得领导肯定，请您相信我，就算我自靠自己的努力，也不会在下面呆很久的。

“站里领导决定不了你的调动，他们器重又有什么用?”郑云芝妈脸上表情不变，毫不松口。“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恳请阿姨你给我们一个机会行吗，如果再过一年还没结果，我主动退出”。郑云芝也带着哭腔说：妈，你就给他也是给我一个机会吧。

郑云芝妈就正sè地瞪着眼吼她：你小孩子懂什么！生活可不是靠浪漫就能过得好的，我现在不拦你们，到时你们不能在一起生活，过两地分居的生活，还不是要后悔！

陈林虎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有些艰难地道：“阿姨的意思，就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郑云芝妈一字一顿道：“如果你真的喜欢郑云芝，就要让她幸福，我希望你有男子汉的责任心，快刀斩乱麻，与她分手。”

这种情况，陈林虎早就料到了，但是郑云芝妈面对面直来直去地丢下这句话，他还是像被人打了一闷棍，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道：“我心里很难过，请阿姨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好吗。”

郑云芝见到母亲寸步不让，又看了看有些沮丧的陈林虎，不禁泪流满面。

陈林虎明白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他挺了挺胸口，道：“今天给阿姨您添麻烦了，那我就告辞了。”郑云芝妈妈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说;那我就不送了。说完转身进了隔壁房间。郑云芝拉着他的胳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愣了片刻，陈林虎站起身，郑云芝说:我送你到车站去吧。

在汽车站，因为天气寒冷，侯车的人并不多。两人坐在一个无人角落里，陈林虎紧紧抱住了郑云芝，两人口舌相依，疯狂地亲吻。陈林虎知道，既然已到了分手的时候，在一如张学友吻别歌中那样凄凄惨惨切切的氛围下，索xìng来最后一次轰轰烈烈的缠绵吧。

郑云芝执意陪陈林虎过了检票口，一直送到车门口。郑云芝低声说：“再抱我一会。”在冬rì暖阳中，陈林虎抱住她，心中却是彻骨的寒意

“不要忘了我。”郑云芝眼神凄然。

“不会的。”陈林虎给了他最后一吻，吻在她白净的额头。

在成为收费员之前，陈林虎和其他很多人一样，在印象里，收费员们坐在收费亭里，做的只是发卡、收费这些简单的重复劳动，轻轻松松，待遇也很优厚，对一般人来说算得上一份很不错的工作了。进来以后他才体会到，收费工作其实相当不易。要成为一名称职的收费员，要付出常人无法想象的汗水与努力。

同一个班的刘大姐十分健谈，有空时就爱和陈林虎这些小字辈摆摆龙门阵，谈自己的收费经历。有次上早班，因为下雪车辆较少，三四个人就在一座亭子里闲扯了起来。刘大姐就说给你们说个顺口溜来猜：起的比鸡还早，睡的比小姐还晚，干得比民工还多，挣得比民工还少。猜猜是谁？有的说是老师，有的说是服务员，刘大姐就说都不对。大家大眼瞪小眼，答不出来，刘大姐就说;笨蛋，不就是我们吗。做白班就比鸡起得早，做早班，就比小姐睡得迟。督导员小林就接过话头说：我看还要加一句：吃得比猪还差。你看食堂师傅会不会做饭，整个就是一锅煮，和猪食有什么两样呢。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刘大姐又说:干我们收费员这个行当，每次上岗，都要在一个小小的亭子里坐上8个小时，还要做到每天好几百遍规定的礼貌用语，为了少上厕所不敢多喝水，就连吃饭也只有短短20分钟，你们说付出多不多！每天上班，就得忍受尾气、噪声、灰尘的侵害。尤其上班坐久了，很多年龄大的同事都出现了这样那样的病痛，其中腰椎、颈椎问题最突出。尤其是我们成了家的，长年累月工作在荒郊野外，顾不上家，也疼不了孩子，活得惨不惨！

爱抬杠的小曾马上就反驳道:刘大姐，你知道我们没成家的年轻人的难处吗，我们在这里接触外面异xìng的机会本来就并很少，可站里却规定不能找站里同事谈恋爱，以免影响工作，这是什么逻辑！不能找站里同事，难道我们去找鸡找鸭！找鸡找鸭又违法，看来只有自己动手解决算了！刘大姐就笑骂道:说话尽没正经！又说：这些也就算了，关键是不少司机素质太差，尽找你的茬。每天都要忍受他们的刁难和辱骂，却不能还上一言，还得送上笑脸。

刘大姐说，有一次她当班收费，由于前面一辆汽车所付的过路费全都是5元、10元的小钞，她在收费时多耽误了一些时间，后面的小轿车驶进来后，司机摇开车窗，竟然张口就骂。刘大姐想，小车司机竟然连大车司机素质都不如，正要发作，这时，当班班长走进了收费亭，面带微笑真诚地向司机道歉。司机掏出钱来，揉成一团，狠狠砸在了班长脸上。但班长按照程序收完费后，依旧微笑着道了一声：“请走好”。刘大姐最后说：国家领导人经常说要让广大人民群众活得有尊严，可收费站规定收费员必须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要过往车辆有投诉，首先是处罚收费员。你说哪里还有什么狗屁尊严可言！

一起聊天的老王就接过说:这些路上的狗屁规定你不折不扣遵守了，就不是人，就成神了？我才不管它们呢！跟你们说个我经历的事吧，一次一辆货车司机用了假行驶证，且态度十分嚣张，坚持要按假证上的车型缴费，还威胁说要找我们领导投诉，我坚决不让步。结果司机竟然打开车门伸出手臂猛然朝我脸上打了一拳，然后就飞快地关上车门，加大油门，冲断电动栏杆，扬长而去。小曾问:那你们就由他跑了吗。老王说；那哪行！班长马上就和附近的交jǐng取得了联系，请交jǐng协助追寻。交jǐng的车一直追到那辆车下高速出口的地方，司机被交jǐng用车带回站里接受处理。虽然规定我们不能打人、骂人，可是当时我们真的是被气的不行，所以等他被交jǐng带进办公室时，我和班长冲上去，当着副站长和交jǐng的面，每人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两个耳光，鼻子都被打出血了。边说边做出打耳光的动作。大家就喊道:打得好！结果司机不但赔偿栏杆损失，接受违规罚款，而且写出书面检讨，向我和班长做出道歉，才放过了他。陈林虎就说：换了我，也会打他耳光的，人的忍让是有限度的，不然，这些没有素质的畜生会骑在你头上拉屎拉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