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郑云芝家回来后不久，一天上午，站办公室的小于来喊他：陈林虎，站长找你，要你到他办公室去一下。陈林虎进了站长办公室。站长正在电脑上看什么东西，电脑音响里播放着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见他进来，站长就笑着说,先坐吧。然后又让小于到隔壁请了吴站长和魏站长过来。大家落座后，雷站长就一改平时的严肃面孔，微笑着对陈林虎说:进站两个多月以来，我和吴站长、魏站长都觉得，你不管在工作还是生活上都能严格要求自己，做到了表率作用。另外你积极写宣传稿给管理处，文笔能力也不错。现在站办公室的启主任这两天就要调到处里去了，他的岗位需要有人接过来，我们商议了一下觉得你比较合适，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所以找你谈一下。
陈林虎想：这是领导对自己的肯定和信任啊，当了办公室主任，今后与站领导及处里相关部门打交道的机会更多，更便于表现自己的能力，也更容易得到上调的机会，机会难得啊。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得迫不及待。于是他开口说：感谢领导对我的信任，只是我不知自己能否把这个岗位做好。
雷站长就说:工作业务总是由不熟悉到熟悉的，只要你有对工作负责的态度，能吃苦耐劳，相信你会做好的。吴站长和魏站长也一起说他不用太担心，不懂之处可以多问他们，他们会支持他的工作的。陈林虎于是就说：既然各位领导这样信任和支持我，我一定尽最大努力把这个岗位做好，不辜负领导期望。
三天以后，办公室的启主任离开站里正式到处办公室工作了。第二天雷站长就让办公室的小于通知陈林虎坐了启主任的座位，和小于一间办公室。并当着两人的面告诉小于今后工作上要听陈主任的安排。小于就恭恭敬敬地答应了。
办公室主要工作主要是上传下达和后勤保障。陈林虎就按以前分工让小于具体负责物资的保管及分发，并做好文件递送及会议通知、会场安排事项，附带汇总人事考勤。自己撰写站里年度计划及每月工作小结，以及专项工作总结，并编写简报，协助魏站长搞好物资采购和领取。雷站长还指定了另外一位小伙子协助做简报的打印及排版工作。
但是实际要做的事情远不止于此。收费解缴的现金每晚存放在办公楼保管室，第二天上午由银行派车过来收取。于是包括站长在内的行政人员实行轮流值班，值班人员睡在保管室里，启主任在时，因为他年龄较大，几位站长不便让他代班，都是自己值。现在换了陈林虎，就都把自己的班推给他代了。所以一周有三四天他都睡在保管室。这也就罢了，几个站长的述职报告都要他来写。
甚至副站长的衣服脏了，也丢给他去洗。
这些他辛苦点也就算了，最让他闹心的是，小于年龄不大，但并不很听他的安排，做事又很拖拉。经常把自己份内的事情推给他做。一次，会议室刚开完站务会，又要开有处领导参加的工作汇报会。陈林虎就让小于赶快负责落实清理会场，准备茶水的事，自己打电话通知相关人员参加。但是当他打完电话赶到二楼会议室时，发现桌上散放着用过的一次xìng纸杯，小于根本没在，他喊了好几声，才听到斜对面的办公室小于的应答声。原来小于正坐在里面和几个同事吃瓜子聊天呢。陈林虎问;怎么会场还没清理？小于就说：她找不到搞卫生的人。陈林虎就说：找不到的话就自己动手吧，不然会误事的。小于就矫情地说：陈主任，你看到了就顺便动动手吧，我上午送了几次文件，腿痛得厉害。陈林虎看没时间和她理论，就赶紧自己清理会场，刚刚清理完，站长就陪着处领导进来了。
还有一次，上级要检查会议记录，平时为了让记录内容显得工整干净，站长要求办公室记录人员每次记在自己的本子上，再誊写到记录本上。前两次会都是小于记录的，陈林虎就让他补在记录本上，但是她硬说自己没陈林虎字写得好看，死活推给陈林虎做。陈林虎想如果开了这个头，以后别的事也会接二连三往他身上推，他办公室主任还怎么当。就把这事和站长说了，可是站长却说;既然说你字写得好看，你就写吧，多辛苦点也没什么关系。陈林虎就把想法说了，站长却说:你是主任，要带头搞好团结，不要计较这点小事。站长都这样和稀泥，陈林虎只有忍下这口气了。
接下来，陈林虎发现自己和同事关系逐渐疏远了起来。站长、副站长都爱打牌、喝酒、抽烟。陈林虎不善打牌，喝酒，更不抽烟，所以其他同事喊他打牌、喝酒时，他就推脱了不去。几次下来，也就不再喊他了。其他行政人员和站长们私下里能玩在一起，关系很熟，而他和站长们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基本就没什么共同话题好谈的了，反倒有些生分了。
收费站里人员素质本来就是良莠不齐，一些班长和副班长收了多年的费，也是油惯了的，所以管得严时，自然就有了抵触情绪。但是他们有情绪不敢朝站长和副站长发，陈林虎就成了替罪羊。站里是禁止打牌赌博的，所以爱打牌赌博的就偷偷的玩。一次雷站长抓赌，就把陈林虎喊上了，结果一个屋里三个班长、两个副班长、一个收费员被抓了现行，第二天全站职工大会上，就对这六个人惊喜了通报批评，每人罚款50元、另外写一份书面检讨，都要在第二天下班前交到办公室。站长虎威发过了，散会后就坐着他的专车回家去了。可是接下来得罪人的事却还得陈林虎来做。
会后有三个班长找到了他，其中一个就说;陈主任，这次你把我们害惨了。陈林虎就说：你们可别怪我呀，我只是陪站长例行公事，也不想你们被抓。另一个说：你就不能给我们报个信？陈林虎说：他喊上我跟着他，我也不知道是你们打牌，你让我怎么报信。那几人就半信半疑地说：反正这事和你有关，你就帮我们写书面检讨算了。陈林虎听了有些恼火，就说：凭什么我帮你们写，没这个道理！那几人就悻悻地走了。
第二天其他人交了罚款和检讨。唯独一个姓文的班长始终不交检讨，陈林虎催了两次，他都说还没时间写。陈林虎向站长汇报时，站长就轻描淡写的说：既然没时间写，就算了，反正已经罚了款，认识到错误就行了。后来陈林虎知道了，那个班长是一名副处长的外甥，难怪站长对他得过且过。可是这个班长竟然在其他人面前摆谱，说他就是不交检讨，站里也不能怎么着他。这话可给陈林虎带来了麻烦。其他交了检讨的人见到陈林虎就说：为什么文班长可以不交检讨，你对少数人搞特殊化，这样做可不地道。陈林虎无奈说是站长的决定，那几人虽然不再做声，但是无疑对他已有了很大的意见。以后站里通知开会及布置其他事情时，他们就拖拖拉拉，当站长问起时就故意倒打一耙，说陈林虎或小于没有说清楚，而小于不管是无意中没说清楚，还是拆他陈林虎的台故意不说清楚，最后都得陈林虎担责任。这让陈林虎在站长面前很难堪。几次下来，雷站长就觉得陈林虎这个办公室主任办事不力，和其他同事关系也处理不好，不利于工作布置开展，也就逐渐有了换掉他的想法。既然雷站长对他有了看法，那些班长、副班长一个个人jīng似的，也就感觉出来了。以往对他挺客气的，见面主动喊他陈主任，现在见了面，也很少搭理了。尤其是那个小于，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做事比以前更拖拉了。陈林虎感到十分的窝囊，他这个办公室主任当得也越来越没味了，他甚至有过辞去这个岗位的念头，只是念头闪过后，很快又打消了。他倔强地想，遇到这点挫折，怎能轻易服输呢，自己要尽最大的努力，转变这个局面。
陈林虎最终没能扭转这个局面。不久后的一天，雷站长把他喊到自己的办公室，告诉他：小陈，虽然你工作态度可以，但是工作方法不够灵活，所以不太适合在办公室主任岗位上，站里已决定让你还是回班里当收费员。陈林虎心中一震：他预感的事终于发生了。但是想到这样可以从窝囊中解脱出来时，就有了几分释然。于是就说：我确实工作方法不够灵活，离领导的要求还有差距，我愿意服从安排，到班上收费。接着又顺便问：那谁来接这个岗位呢？站长迟疑了一下说：是文班长。明天上午你就和他交接工作吧。陈林虎心里一阵悲凉：尽管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失职行为，但不让他当这个主任，他也没太大的意见。可是他在意的是，竟然让文班长，这个因打牌赌博在大会上被通报批评的人，这个在其他人面前摆谱不交检讨站里也不能怎么着他的人，现在来接他的职位，这不就等于说他的能力及表现还不如文班长吗！
因为什么，就因为文班长是副处长的外甥吗？真是黑白颠倒，滑稽可笑！
罢罢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无职一身轻！陈林虎就这样安慰起自己。
这时候，除了自己，确实也没人安慰他。倒不是找不到安慰他的人，而是他把自己包裹了起来，实在不愿自己的失意让家人和朋友知道，成为被家人担心和朋友可怜的对象。
在从郑云芝家回来后的最初的两三个月里，虽然他没有主动打电话给她，更没有找过她，但郑云芝寒假开学后来南大宿舍找过他一次，他躲着没见她，为的是让她死心。后来她还时不时地打来电话，怪他狠心，怪他无情……他也总是狠着心和她说话，说两人有缘无分，让她把自己忘了……说自己确实无法给她想要的生活，她不必为了分手而难过，她有权利去寻找更合适的伴侣，追求应有的幸福……他也会一直默默为他祝福……。
后来，因为他的冷漠表现，郑云芝不再打电话来了。不久，他收到了郑云芝寄来的信，是寄到他所住的南大宿舍房间的，因为怕收不到，寄的还是挂号信。信使这么写的:
无疑，陈林虎没有回信。可是他对她的感情是一下就能斩断的吗？空闲时间他常常想起她，工作还顺利吗，和她妈妈还闹别扭吗，有了新的男朋友吗，如果有了，对她好吗？晚上，他常常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当了收费员之后，陈林虎分到了李班长所在的班。李班长也曾参与那天的打牌赌博。但是李班长了解陈林虎的为人，知道他是替罪羊而已，所以并不怪他。李班长比陈林虎大两三岁，但是阅历比陈林虎就丰富多了，xìng格也比较正直爽，所以蛮能谈得来。没多久，班里又分来一个女孩做收费员，陈林虎就当了督导员，协助班长处理收费中遇到的特殊问题及纠纷。
李班长在原来的收费站就担任班长，一次闲聊时他说：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不好当，进来的人都有七七八八的背景，关系很复杂。所以做好这个岗位，有两点要记住，一是要紧跟领导，投其所好。领导跟前就不能少个明白人，他也是人吧，有七情六yù，需要有人为他事先着想。我给你说个段子吧：
领导没来我先来，看看谁坐主席台；领导没讲我先讲，试试话筒响不响；领导说话我鼓掌，带动台下一片响；领导吃饭我先尝，看看饭菜凉不凉；领导喝酒我来挡，誓把生命献给党；领导睡觉我站岗，跟谁睡觉我不讲！
你与与领导关系近了，领导才会真正支持你的工作，你的工作才有坚强的后盾。可千万记住，别做九大不懂事的下属？哪九大不懂事？
领导面前你叫哥，领导敬酒你不喝，领导小姐你先摸，领导走路你坐车，领导讲话你唠磕，领导私事你瞎说，领导洗澡你先脱，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听牌你自摸。
那另一点呢？陈林虎又问。
另一点就是工作处理方法要灵活。领导提出的要求，如果难以执行下去，可以及时建议变通，免得两头受气。在重大问题上，要及时汇报请示，不要隐瞒领导，更不可自作主张，但在一般问题上，同事做的不到的地方，适当的时候可以为之掩过开脱，使之少受责罚，以便和同事们搞好关系。和你讲的话总而言之一句话，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大丈夫以屈求伸，说着用握紧拳头做了个屈伸的动作。李班长点着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嘴角微微翘起，笑着说;其实在你当办公室主任之前，站长曾经劝我来当办公室主任的，但是被我推脱了，因为我知道自己也不适合。刚才那些话只是说说而已，真让我自己做，也未必就做的很好，我要是能做到的话，也不会是现在还当个小小班长了。
那两天，陈林虎一直不断揣摩着李班长的话。
是的，陈林虎对自己说，大丈夫以屈求伸，伸着的人，谁不是屈过来的？做个大丈夫不容易啊，不然怎么叫做大丈夫？把自己看得太金贵就金贵不起来，这是生活的辩证法。不把自己看成什么，才可能成为一点什么，一开始就把自己看成什么，那到头来什么也不是，这也是生活的辩证法。把自己看那么金贵，总想上面慧眼识英雄，可能吗？屈原、李白这些人是旷世奇才吧，结局如何，不是都很悲惨吗？为什么，因为他们才气冲天，但不能合群。从而为社会所不容。荀子曰：“人，力不如牛，走不如马，
力不如牛，走不如马，而牛马为其用，何也？人能群，而牛马为其用，何也？曰，人能群，彼不能群也。”
马斯洛的5层次需要理论中，需要层次的满足也都需要依赖一定的群体关系。所以人要生存成功，就要与人交往；人要生存成功，更要善与人交往合作。古今同理，中外同理！
现在虽然不是旧社会，更不是古代了，可是几千年的人情世故，又岂是几十年就能改变了得！
陈林虎终于放下了自我。聚会时，别人喝酒抽烟打牌，他也来者不拒。也
爱和大家开玩笑了，有时还趁机讲讲荤段子，逗得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结婚未婚的，都皆大欢喜。有一段时间，李班长因病请假，陈林虎就代理班长。他就照李班长的话来处理工作的事，大家也都很服他安排。当然他也没忘记把站里的一些工作动态及亮点写成报道，交办公室上报管理处。连站长、副站长也说他变了，一天下班后他去交报道稿件，见雷站长在办公室里，就顺便汇报了一下对加强站里信息报道的想法，雷站长就点头赞许，又顺便询问了他几句近期工作情况。最后他用力地拍了拍陈林虎的肩膀，笑着说：小陈不错，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锻炼，比以前成熟多了。继续努力！陈林虎走在路上心里就想：什么叫成熟呢，文雅一点就是入乡随俗，打成一片，粗俗一点说就是同流合污吧。
吴站长文化素质不高，喜欢荤段子、顺口溜。中国移动公司上班的一个朋友手头段子多，陈林虎就让他经常发些过来，然后和吴站长及其他人交流。吴站长被吊起胃口后，如果几天没收到陈林虎的段子，他就会找陈林虎要。俨然成了好兄弟。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了，和同事关系的融洽，使陈林虎忘记了失去办公室主任职位的痛苦。
近期站里要成立团支部，即将举行选举。雷站长就建议他参选支部委员，并把他的名单报了上去。候选人有九个，选出书记1人、副书记1人、组织委员、宣传委员各1人。那天选举时，当场唱票、计票，结果陈林虎票数位列第一，当选团支部书记。他百感交集，他终于在跌倒之处重新坚定地站立起来，实现了惊人的转变。
谢处长打来了久违的电话，他告诉陈林虎：你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情况我都知道了，你还是沉得住气的。我已和市公路局做好了沟通，他们同意把你借调到人事处工作。那里也正好缺人，你去了以后，更有机会成为正式人员。你考虑一下行不行，过两天就给我回复好吧。陈林虎想了想就说：借调到公路局人事处，不晓得要多久能解决正式编制。我也不奢望进公路局机关，还是希望能进管理处机关。
谢处长就说：我本来也一直在这方面努力。只是确实想进管理处的人太多了，关系也都很硬，竞争很激烈。管理处的蒋处长又是一个老jiān巨猾的人，仗着老资格，经常阳奉yīn违。每次跟他说对研究生人才要重视使用，早点调到处里。他嘴上答应得好，但就是不办事。说实在的，短时间内我也搞不定了。我怕老是这么拖着，也会耽误你啊。
对蒋处长的情况，陈林虎也略知一二。在另一个管理处当副处长时，他凭着近乎不近人情的工作要求和善于搞形象工程，混上了省劳模称号，到了这个管理处后不久，他又赶上了走运的事。原来的处长调走后，他就抓住机会钻营拍马，终于如愿以偿扶了正。据说他自己平时习惯了凌晨1、2点还不睡，经常在那时给下属的部门和收费站打电话了解情况，搞得下属也不敢早睡。不少下属为此神经衰落。他还要求，对于收费员守则、稽查规定等制度，包括班长在内的收费员必须一字不漏背下来，否则予以批评并罚款，搞得人人自危。其实他自己也只会背前三条，但有谁敢和他叫板，说个不字呢！
对是否借调去公路局人事处的事，陈林虎想得和游师兄商量一下，听听他的建议。于是他拨通了游师兄办公室的电话，游师兄那边就说:林虎啊，我这里正好有点急事要处理，我中午下了班给你打过去吧。游华民现在已经是主任科员的级别了，据他说，处长特别信任他，所以交给他做的事也最多，平时忙得团团转，经常要加班到晚上8、9点钟，周末加班也是寻常情况。一次开玩笑说：我们这些办事人员是周末基本不休息。休息基本不周末。陈林虎不解地问：那何时休息呢？游师兄就说：只有出差开会，会务主办方组织一下考察，才能有天把两天的放松时间啊，所以我们特别盼望出差机会啊。
直到下午两点钟游师兄的电话才打了过来，说中午处长喊他陪市zhèng fǔ办公厅的处长一起吃饭，才把客人送走，所以才有空回话。陈林虎就把谢处讲的和自己所想的说了。游师兄就说;既然谢处都搞不定的事，即使等,看来也是遥遥无期，他的思路还是可行的，毕竟市公路局比管理处还是高半级。你不如就抓住机会，借调到市公路局。等把关系混熟理顺了，成为正式人员的机会自然会有的。我们隔壁秘书一处前年借调了一个女孩子，今年年初就解决了正式编制。你考虑是不是.当然慎重些考虑也好，你听听别人的意见后再决定去不去吧。
和谁聊呢，熟悉他的现在处境并能给出建议的人很难再找到，找老师和师兄弟都不行了，郑云芝倒是可以，但现在已是陌路人了。他最后想，与其坐等，不如就搏一下吧。
由于谢处的推动，市公路局人事处很快就给管理处发去了借调函，管理处又通知到站里，雷站长就把陈林虎喊到了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说：市公路局人事处要借调你去工作，这个情况你知道吗。陈林虎就说：市公路局人事处曾电话里和我说过，我个人没有意见。也请站长您能予以理解和支持。雷站长也就半是理解半是顺水推舟地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吗，你作为一名研究生，本来也不该在此久待的，应该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我也很高兴你能有这个机会。你在站里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到了那里好好干，记得有空常回来看看啊。陈林虎也有一点动情，就说：雷站长，感谢你的关心和信任，这次也只是借调，我人还是是站里的，我一定把工作干好，为站里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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