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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父子俩计释三当家 吴铁匠打死向兆麟(2 / 2)

“我说过只要我能办的,都答应,”

“我想如果能让我把你们抓的兄弟们带回去,这就是天恩了,不知少爷可否答应?”

“这有啥问题,包括许你再去见见马阎王,尽尽你们兄弟之情都可以。”钱枫爽快答应。他知道这些人留在家里不仅会增加家中开支负担,而且重伤员还得医治、遣返、安置等,现在一并交给吴继群,反而少了不少事,又落了顺水人情,一举两得,有何不好?

吴继群自是心中感激,翻身下拜。钱枫扶起吴继群后,安排汤奇带吴继群去看望马阎王,自己这一头与“飞天鼠”徐彪商量派人到双洞寨去管理的事。徐彪自愿带花杆儿、刘狗狗和“无尾壁虎”李刚、“双头蛇”薛婧宇去。钱枫知道徐彪的能耐,他去也最放心,自然同意了。

吴继群汉yīn县城人,绰号吴铁匠,因原先在家开铁匠铺而得名。他打得一套好刀具,生意红火,收益颇丰。只是父母早亡,孤身一人家中安排无绪,宽敞的居室如同狗窝一般,加之生得一身蛮力,生xìng耿直、莽撞,好打不平,整天惹是生非,平常家庭都不愿意将女孩子许给他,都到二十七、八岁了,还未成个家。离家不远的朱裁缝,妻早逝,膝下只有两女,长女朱缓缓,小女朱静都有一些姿sè。前些年,朱缓缓到观音庙还愿时,被土匪马阎王抢去做了压寨夫人,朱裁缝只剩下小女朱静了,自然当成掌上明珠,有心招一上门女婿,来执掌家业,但社会上又流传着“上门汉,上门汉,二年半,到时不跑是痴汉”的说法,心中免不了不放心,一心想找个稳妥的,但找来找去始终没有如意的,这样,朱静耽误到了二十多岁了也没能成家。朱裁缝家因多用剪刀、火熨斗、刀具这些,常到吴继群铁匠铺去修理,或者让吴继群直接到家去修理,吴继群也乐意去帮忙,忙完后还不收一个子儿,有时朱家有啥重活需帮忙,只要吱一声,立即也就去了。要是遇到别人欺负,他便成了朱家的顶门杠子,也成了父女俩的依靠,别人看在吴继群这只公狮子的面子上,也没有谁敢去惹这对父女。开始,吴继群只是见朱家父女势单,出于邻里关系和义气出面帮忙,后来朱静对他却另有深意,时不时给他送来好吃的,有时,趁没人的时候悄悄来收拾他那猪窝般的房子,吴继群看在眼中,情生心中,对朱静自然也有了另外一层心意。实际朱裁缝也有此意,吴继群虽然有些流气,但为人刚直,对人热情,无坏心眼,家中看似零乱,但却有存货,加之又有好手艺,只要有人好好管着他,今后过rì子还是一把好手,最重要的是孤身一人,适合入赘,所以想招纳他,只是一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去提这事,加之吴继群本人一天有高没低的,没有表露这层意思,朱裁缝又怕来个竹节火把一头烧,另一头冷冷的,失了身份不说,今后入赘了不好管,所以就放着,等待合适机会,望吴继群能主动提起这事。

说来也该有事,“汉江酒楼”老板向兆麟死了老婆,在朱裁缝铺去订制丧服时,相中了朱静,丧事后就请人去提亲,朱裁缝听后一口回绝。这向兆麟四十挂头,子女已大,当然朱裁缝不会同意自己的掌上明珠去给人家做填房,又知他在外肯蒙拐骗,吃喝piáo赌样样占全,名声不好,还知他最大的毛病爱打老婆,前妻就是因他下狠手殴打,才服毒自杀了的,所以不可能将爱女嫁给他。向兆麟见求婚被拒绝,欺朱裁缝人手单薄,硬把彩礼送到朱家,还隔三岔五去sāo扰。向兆麟在县城开着酒馆,与官场上的人混得很熟,办事顺手,一般人办不展的事,他都能轻轻松松办好,加之又养了一帮社会上的混混,在酒馆二楼上开了赌场,为作宽敞,在汉yīn算一霸,是有势力之人。朱裁缝本来就是树叶子掉下来怕砸伤头的胆小人,加之又是外来户,没有帮衬,心中虽然老大不乐意,却没办法,急得一天在家里唉声叹气。朱静也慌了神,抵死不愿意这门亲事,可又想不出好主意,也只有在家哀伤啼哭。

“朱叔,家中有啥温事,都这样垂头丧气的?”吴继群因裤子烧了个洞,拿到朱裁缝铺子缝补,见朱裁缝脸有愁sè,又见朱静见了他满脸泪珠儿,免不了动问。

朱静不问还能忍受些,这一问,就触动心上事,泪珠就似断线的珠儿不断滚落下来,忍不住哭出声。

“是谁欺负了你?老子这就去收拾他。哎呀,烦死人,别老哭,哭解决不了问题。”吴继群见朱静不回答,只是不断抽泣,心中急了。

“唉,贤侄,你也别怪静静了,她都为这事都急癫了。”朱裁缝愁眉苦脸地说。

“啥事?不至于都给掉了魂似的。你们说,难事我顶着,天塌不下来,怕个球!”

朱裁缝这时将整个事情的因果说了一遍。见吴继群脸上红一阵白一整,最后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说外话,本来我是想把静静许给你的,又没见你有啥表露,才搁下。现在,这事我也没有办法,向家有权有势,我们惹不过他们,看来只有答应算了。”

“朱叔,你们既然有这个心,我啥话都不说了。我吴家娃子也不是孬种,这事交给我去摆平就是。我就不相信他姓向的这只母蚂蟥长了三只眼!”吴继群一阵喜,一阵怒。喜的是朱静这样好的女子,竟然能相中自己,自己这样癞合蛙(蟾蜍)吃到了天鹅肉,喜从天降。怒的是姓向的那泼皮,还敢强迫他人成亲,欺负到自己头上了。“妈的,狗rì的找不到死活了!”他一拍桌子站起来,也不给朱裁缝父女打招呼,气愤愤地冲了出去。

“老板,炒几个菜上壶酒来。”吴继群来到“汉江酒楼”选了个座位坐下,大声嚷道。

“好,马上就来。”跑堂的小二笑容可掬小跑过来,手中拿着菜单问:“请问您,需要点啥菜?马上就给上来。”

“切盘牛肉,烧个蹄子,再来盘红烧肉,打碗好酒。”

店小二答应着,回头安排,不一会儿就把酒菜端来。吴继群吃着酒菜,一会儿吃得差不多了,从口袋里掏出只死苍蝇拌在红烧肉里,接着就嚷叫起来:“妈的,你们这是做的啥菜,咋把苍蝇给弄进去?眼睛球rì瞎了,害老子啊?”说着,嘴对着地面,“哇”地一声把吃进都肚内的东西全吐在地上,吓得其他顾客纷纷起身离去。

店小二赶紧过来,一看菜里确实有一个虫子,急忙赔礼道歉,又慌忙派人收拾了地面,进屋去重新上了盘红烧肉端来。吴继群假装继续吃喝,趁人不注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盐洒在红烧肉内,又嚷起来:“来来,你看老子这盘肉能吃吧?”

“又咋了?”店小二赶紧过来问。吴继群把筷子塞到店小二的手中,道:“来你自己尝尝,看是不是老子编造了你们。”

店小二果然尝了块,咸得自己直摇头,便道:“哎呀,对不起,是厨师放重了盐,我这就给你换去。”店小二说着,又进厨房,没多久端了盘红烧肉出来。

“妈的,上盘盐重,这次又丁点盐不放,欺负老子是粗人啊?”吴继群将嘴里的菜吐了一地,顺手将桌子推翻,碟子、碗、酒杯打了一地,入天到地的大骂起来。

这时,从里屋走出一妇人,指着吴继群骂道:“你这野狗,别在这撒野,这盘菜是老娘亲自做的,我尝过,啥都合适,你还想找茬是啥意思?”

吴继群认得这妇人是向兆麟的姐,假装不认识,从地上抓起几块红烧肉,扑过来就往妇人嘴里塞,边塞边骂道:“贼婆娘,你给老子尝尝,看是我说了假话不?”

那妇人受了侮辱,高声哭骂,倒地撒泼起来。在楼上耍赌的向兆麟带了几个打手从二楼下来,见到自家姐受辱,气冲顶门,高叫起来:“吴铁匠,你这野驴敢在我这里撒野,狗rì的找不到死活了。来人呐,给我往死里打,给我往死里打!”几个打手随即扑向吴继群。吴继群顺手cāo起一条板凳,劈头盖脑向打手们砸去,那些打手哪里是他的对手,几下被他劈翻在地。向兆麟从厨房里抢了把菜刀,扑出来向吴继群剁去,吴继群正要用板凳回击,不想板凳被一倒地的打手死命抱住,他只好撒手一闪,躲过了一刀,接着狠命一拳砸在向兆麟背部,借力打力把向前扑的向兆麟直打飞起来了,一头撞向丈外的八仙桌上,也巧,头部太阳穴正好撞在桌角上,只听到一声闷哼,向兆麟气绝身亡。那妇人见自己的弟弟被人打死,扑上来抱住吴继群的腿,大声哭喊着:“杀人了,杀人了啊!”吴继群弯腰拔了几次腿见都不得脱身,一时慌急,也顾不了多少,抓起地上的菜刀,一刀剁在那妇人的脖子上,这一刀又狠又准,差点将那妇人的脖子剁断,鲜血“呼”地一下shè了吴继群一身。吴继群见连死两人,急忙脱身逃出了酒楼。

吴继群逃回家,将自己家中值钱东西一包包了,锁好门,投向红头寨。这红头寨与双洞寨不远,寨子上大当家的是吴继群远房亲戚。吴继群去后,就做了二当家的。后来朱裁缝因病死了,吴继群就悄悄把朱静接到山寨成了亲。后来,官家知道吴继群在红头寨,带兵围攻,打死了大当家的,眼看就要破寨子了,还是马阎王看在亲戚的份上带人去解了围,这样,吴继群就跟着马阎王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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