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管家带人回到钱家大院后,先派人将那些没受伤的匪徒押到地牢里关起来,又请来医生给受伤的匪徒治疗。安排妥当后,李管家派人给双洞寨三当家的吴继群送了封信,信的大概意思说:马阎王不地道,钱家与他本无仇,但他与官府串通,两次想害少爷,钱家不得不进行反击。现在马阎王及其所带人员被歼,希望吴寨主能摒弃仇怨,下寨来投奔钱爷,否则,钱家为根除后患,明rì将对山寨发动攻击,到时寨破人亡,悔之晚矣。看在彼此相识的份上,先报个信,以尽情谊等等。吴继群接到信后的第二天清早,只身来到钱家大院,钱志荣、钱枫、李管家和汤奇接待了他。
“马爷做这事是不地道,他几次带人来害少爷,我劝他,他都不听,落下了这样的结果。我今天来,首先替马爷向你们道歉。”吴继群说着一抱拳表示歉意。
钱志荣见吴继群铁塔般个汉子,说话又直率,心中自然产生爱慕,有心想留在身边,便道:“你与马阎王两人听江深说有隙,前不久伏击枫儿时,听蒋敬说你不赞成,正是考虑到这一层,江深才给你写信,想叫你归到我们钱家,一来是能给你们找个归宿,二来也为我们钱家根除了后患,三来是消除我们间的怨恨。”
“钱爷,你让我干啥都行,包括我这条命都可以给你,但要我归附到你们钱家却万难做到。”吴继群一瞪眉,直着嗓子说。
“妈的,你找死啊?”钱枫一拍桌子站起来骂道。
钱志荣面无表情,汤奇和李管家都黑下了脸。
吴继群望了一眼钱枫,呷了口茶大声道:“爷,我今天到你们家来,就没想到要回去,要杀要剐随你们,我不会怪你们。谁让我们理屈在先呢?这事落到我头上,我也会这么做。”他扫视了一眼大家又道:“我与马爷是有些不对劲,还经常吵架,但这只是我们之间脾气和看法合不来,我要收拾那些恶霸、爱欺负人的家伙,不给官府往来,但他不这样,啥子有利就干啥子,并成了官府的一条腿,为这个我们争吵了无数回。当然,我明白他是为了山寨兄弟们能有个立足之地才这样做的,不然的话山寨早就被人家灭了。比方说这次,他不来绑架少爷,那我们整个山寨就会遭到官家围攻,说不定就会被灭了,所以他不得不这样去做。我们关系好与不好,不管咋说这是我们兄弟间的事,但我不能因此背叛他,去投靠消灭他的人,更不能为自己活命顺杆子爬,不去管他死活。如果我真是这种人,那我他妈的还不如猪狗,今天也没脸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这些话。李爷你是知道的,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马爷收留我,没有他,我咋可能活不到今天?今天我来,就是来给你们赔不是,把我交给你们,免得你们cāo心我今后给你们找麻烦。另外,我走时吩咐过山上弟兄们,我回不去的话,就让他们自行解散,今后谁都不能给你们钱家过不去。”
钱志荣听了吴继群的话,脸上舒展了许多,心想:此人是个不低眉权贵,秉xìng耿直畅快讲义气之人。又想:遇事不买主求荣,这种人今后枫儿能用得上,得想个办法让他就范。想到这,心生一计,对吴继群道:“我们与你们山寨素无往来,也无冤仇,是你们先给我们过不去,把我们逼到走这一步,要说,我们今天不可能给你们留啥活路。这样吧,我也老了,家里的事枫儿也能做主,你有啥给他说。”说完,咳了两声嗽,回头对李管家说:“我们走吧,事情让他们年轻人去定。”说完,起身带着李管家走出去客厅。
钱枫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心中明白父亲是要自己放了吴继群。凡是处理这种事,父亲不做决断,说明父亲要把网开一面留给自己,让自己建立起宽厚和善良的威信,同时,培植自己可用之人。当然,钱枫也非傻子,心中早有自己的盘算。想了一下,道:“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开了,我也不强要求你们归到我们钱家来,说实话,你们归了我们,虽然能壮大我们的势力,但也会给我们找很多麻烦和负担,不归过来也好。只是听李管家说你为人仗义,讲交情,不是那些杀人不眨眼混账人,所以我打算放了你,给你一条生路。”他说到这,突然脸sè一沉又道:“可是你们山寨与我们结下了这梁子,放了你,如果今后东山再起,那时候再来寻仇,岂不是放虎归山,自己给自己挖坑?所以,我总不能轻易地放了你。”
“少爷,本来我们就做的不对,这次你再放了我们,这种大恩大德岂能不知?如果再来寻仇,那还真不如畜生,他娘的该千刀万剐。”吴继群脸红脖子粗说到这,霍地一下站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你放心,我绝对不是这种短见人,也不会做这断子绝孙的事!”
“你能保证不这样做,还能保证你山上其他兄弟不这样做,不记恨我们吗?”汤奇问。
“这……”吴继群一时不知咋样回答。他心中明白,山上很多弟兄都是马阎王的人,自己上山迟,体己的兄弟不多,现在马阎王出事了,山上兄弟是不是都听他的话,他心中没有把握。便诚心语恳地说:“‘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山上的兄弟给马爷关系好的,有啥想法,会不会记恨你们,我不敢绝对保证,我只能制止和劝告。但我自己几个兄弟我敢保证他们绝不会来生啥事。”
“行,你把你自己认为的兄弟留下。但跟着马阎王跑的,还有他那压寨夫人和那两个野崽子,对不起,我们得斩草除根。”钱枫满脸露出了杀气。
“不,少爷,你把我咋样都行,跟他们这些人没关系,请你高抬贵手绕了他们吧。”吴继群脸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语气也软了许多。
“凭啥我要饶他们?”钱枫盯着吴继群问。
“我与马爷是亲戚,他压寨夫人是我妻的姐,我不能不管这事。所有的错由我一人担待吧,与这些婆娘娃儿无关,请你一定放过他们。”
“要放过他们,必须依我三件事,不然,休想!”钱枫见到了火候,直接提出来。
“只要你能放了他们,别说三件事,就是三百件事也依得。”
“第一件便是不许你们在山上继续为匪,改了土匪的恶习,不许干打家劫舍的勾当,这一件可依得?”
“这件没问题。只是打家劫舍是我们的本行,改了这恶习,我们今后就无生活来源了,山上兄弟需解散回家。”
“生活问题,我们钱家会供给你们的,也不许解散。第二件是我们要派人到你们寨子去管理,寨子今后一切行动必须听我们的。我们钱家如果有事,山寨要鼎力相助。第三件就是如果需要你作证马阎王与官府勾结害我们钱家之事,你知道啥必须证实啥,这些可依得?”
“这样的事,有何不依?全都依了,绝不反悔。”吴继群说着一扫大家,笑着说:“实际上,我们也就成了你们钱家人了,这个我也明白。按理说我是不赞成投你们钱家,但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又不得不答应,可我心中是不想归顺你们名下的。”
“为啥,是我们钱家不仗义?”钱枫沉着脸问。
“不是,我看你们有钱人,总是欺压无钱人,把无钱人不当回事。再说,办事前怕虎后怕狼,不果断,就好比这次,官府的那些家伙都把你们往死里整,你们还这里那的,要是我,早他妈的带人把这些狗rì的砍了,畅畅快快活一回,哪里就受这窝囊气?所以,我心中有些瞧不起,先前有些托词。”
“我能理解,你放心,我们钱家绝不是孬种,看后边的就是了。你投了我们,我们就是一家人,你有啥要求提出来,只要我能办到,都依你办到。”
“你已做到仁至义尽,我还有啥话说?但万一要我提要求,那就提提,不知你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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