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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徐保长巧套可怜父 精明人无备失皮货(2 / 2)

沈洪恒与徐保长立了字据后,把女儿外孙送回了李家。沈洪恒父子回到家后,只让李芬知道了这事,没敢对铁黑子和珍珍说明白,他们知道,如果让这二人知道了不知又会闹出啥事。三人只有在暗中张罗着筹钱,心中祈求上苍庇佑,不出啥乱子。

第二天一早,沈清将家中所有的兽皮打包成捆,又把麝香用袋子装在包内,领着铁黑子把兽皮和麝香带上,搭乘船到安康去销售去了。沈洪恒和李芬拖着病身子,在附近到处借钱。

沈清知道父亲与徐保长约定还钱的时间,不用父亲吩咐已感到无形的重负压在心头,使他难延口残喘。到了安康,刚下船就带着铁黑子挑着货急急忙忙直奔皮货店。哪知这个季节是销售皮货的淡季,皮价很低,一连跑了几家皮货店,人家出价都是原来皮价的一半。沈清考虑到家中欠钱的缺口,一时没能出手,在城里转了几天也无结果,心中只能干着急。第五天一早,弟兄俩背着货在城里乱转,打算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把货卖出去。突然,一穿长衫、头戴礼帽的中年汉子走过来,拍着沈清的肩问:“兄弟,皮子是买的啊?”

沈清和铁黑子急忙点头。

“这些货要多钱?”

“加上我们身上的麝香,少了五十个大洋不卖。”铁黑子抢着说。

那汉子把皮子翻来倒去看了半天,又把铁黑子带的麝香闻了又闻、看了又看后,说:“喔,好货,好货,价钱也合适,我全要了。这样吧,我身上的钱带的不足,在旅馆里放着的,你们把货带上随我去取吧。”

兄弟俩见有这么好的生意,大喜过望,忙跟着那汉子去旅馆去取钱。到了旅馆,那汉子高声喊道:“小二,小二﹗把马喂好了,我货已备好了,一会就走。”

店小二屁颠颠地跑出来,点头哈腰道:“爷,按你吩咐,马早就喂饱了,您随时都可上路,绝不会误事的。”

那汉子随手抛给店小二一个大洋,道:“这几天让你劳累了,赏你的。”

店小二激动得满脸通红,千恩万谢。

那汉子把兄弟俩领到二楼宿舍,让两人把货放下后,从床下取出一个皮箱放在桌子上,问:“小兄弟是哪里人?”

“我们是汉yīn人。”沈清答道。

“哦。汉yīn是个好地方,我去过几次。”

“我们是汉yīn南山人。”

“南山?听说过,但没去过。”那汉子边说话边打开皮箱锁,从箱内抓出一把银元塞在口袋内,又合上箱子,继续把箱子锁好放在桌上。然后对沈清说:“小兄弟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那汉子没有等沈清回答,就下楼去了。过了一会儿,手中提了两瓶酒又上楼,微笑着对沈清兄弟说:“小兄弟,今天也是缘分,碰巧遇在一起,生意也做成了。这样吧,我们在一起吃顿饭,喝杯酒,算有个交情,今后我们说不定就长交道了。”

沈清本来是要推辞的,不想那汉子很客气,已叫了菜,也就不好再推辞了,加之那汉子面相憨厚,不像是狡诈之人,皮箱内钱也很足,所以没有起二心,依了他。店小二很快把酒菜端上来,那汉子热情地劝兄弟俩饮酒。铁黑子是不喝酒的,但也经不住硬劝,只得勉强喝了几杯。但不知怎么的,兄弟俩也就只喝了几杯,便酩酊大醉了。

第二天一早铁黑子先醒,爬起来一看,见自己和沈清两人睡在旅馆的床上,屋里的麝香、皮子和那汉子早不见了踪影。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去摇醒沈清。沈清醒后,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翻身爬起来急忙搜寻,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

小兄弟:

对不起了。我因实在急需你们的皮子,又因钱没带够,只有不打招呼就走了。你们醒后,请到柞水县城找高合成皮匠铺取钱,绝不食言。另加五个大洋的路费。

沈清一看心里凉了半截,知道这里边有蹊跷,但又看不出就里,急忙找店小二打听,店小二却一问三不知,免不了心中很是慌乱。他知道这钱关系着妹子的终身,是绝不能出岔子的,却偏偏出了事,现在不是说仅仅回去难交差,而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要把亲人推入了火坑了。所以,他不能放弃,也不敢放弃,下决心要到柞水去,无论如何,要把这笔钱追回来。

从安康到柞水县城有数百里地,沈清兄弟没去过,只有边走边问。晓行夜赶,直到第三天天快黑了才到柞水县。到柞水县后通过打听,却真个找到了高和成,没想到找到高和成后,高合成满口承认有这么回事,并说:“购皮子的是我的本家,叫高习,十年前从柞水移到汉yīn居住去了,一直在做布匹、茶叶、木耳生意,只是不知道怎么又做起皮货生意了。前天,他路过柞水到西安去时,放了五十五个大洋在我这,说是有人来取,果然你们今天就来了。”高和成说完,进屋取出大洋递到沈清手中,又说:“高习说五十个付皮货钱,另外五个是付你们的跑路钱。”沈清兄弟见拿到了钱,心中大喜。沈清在惊喜交加中,心中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妥,但不管怎样,事已至此,只能是尽早回家再说。他谢过高和成后,不敢在柞水停留,带着铁黑子连夜往回赶。不巧的是当时天又下起了大雨,路上腻腻滑滑实在难走,直到出门第十一天下午天快黑了,弟兄俩才回到家。等他们走进院子,发现院子里全是邻里和亲戚。原来,家里发生了塌天大祸。

昨天,沈洪恒一家人刚吃过中午饭,徐宝山就带了四个保丁到家里来索债。因沈清他们还没回来,沈洪恒没法凑够钱,刚想解释,徐宝山就令保丁冲进屋内架起珍珍就走。珍珍骇然,大哭大闹,拼命挣扎,无意间在挣扎中挣脱了保丁们的手,闯出大门,撒腿冲向身后的竹园。徐宝山一看急了,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把珍珍按翻在地。沈洪恒情知理亏,索xìng抱着头蹲在地上不言。而李芬见女儿遭劫,心如刀搅,也管不得理亏不理亏,扑上去抱住徐宝山的一只脚就拖。那徐宝山见李芬抱住了自己的一只脚,便抬起另外一只脚狠命向李芬蹬去,李芬吃不住,往后便倒,说也巧了,正好倒在一竹茬上,半尺高快于刀锋的竹茬穿胸而过,李芬“啊”地一声便气绝身亡。沈洪恒见了悲愤填膺,提了根扁挑扑上来拼命,不想一保丁从后边跟上来,一抢托将他打翻在地。这沈洪恒本就是病人,又在悲愤中,如何吃得起这一枪托?倒地后吐血不止,一会儿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了。这边,徐宝山见了也不理会,令保丁架起珍珍就走。

一rì之内父母双遇害,沈清如同天塌,胆肝寸断,悲嚎于地。铁黑子更是举止怪异,没有流一滴泪,只是亲自给父母擦静身上的血迹,换上干净衣服,然后跪在二老尸旁一言不发,直直跪了一夜,第二天,也不管家中事,上床倒头就睡。这边,沈清要张罗安葬父母,没时间管他,由着他。赶回来的沈泉,也知道铁黑子是个浑人,在家中张罗父母的后事帮不上忙,也不去理他。这山里人办丧事,一般要经报丧、哭丧、鞭炮、冲炮、鼓乐、孝歌、道士做道场、烧纸、奠酒、烧岁辫草、丧宴、复三等一连串的事。等到第三天,安葬完父母,亲友走后,沈清、沈泉已累得瘫倒在床,所以,铁黑子在干啥,到哪里去了,二人都没注意。

晚上后办夜,沈清觉得有人在摇晃他,从梦中惊醒后,睁眼一看见珍珍和铁黑子点着灯站在自己床前,再仔细一看,见铁黑子一身全是血,吓了一大跳,忙坐起来问:“你们干啥的,珍珍怎么回来了?”

“他杀人了。”珍珍抽泣着说。

“杀人,杀谁?”

“徐保长一家。”

“徐保长一家?”沈清听了有些惊疑,不相信地问。

“是的,全让我宰了。”铁黑子瓮声瓮气地说。

“啥时候的事?”

“就在今晚上。”铁黑子说。

“就你一个人?”

“是。”

“为啥不给我说?一个人去多危险!”

“我看你们都累得爬不起来,所以就一个人去了。”

“哥,铁黑子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说咋办?”珍珍边哭边问。

“这……宰了就宰了,别怕,有哥。”沈清镇静下来,安慰了一下珍珍,赶紧爬起来跑到沈泉屋内,把沈泉从睡梦中摇醒。

“哥,咋了?”沈泉从梦中睁开眼,不高兴地问。

“铁黑子把徐保长一家人给宰了,快起来,今晚我们得想法脱身,晚了就来不赢了。”

“这……他咋能这样,这不是害了我们?”

“他做的对,父母之仇不得不报,就是他不去,我忙完了也是要去的,现在他去了报了仇,又救回了珍珍,正合我意。不说那么多,你赶快起来,我们得想退路。”

“原来我是等这几天忙完了,就到县里去告徐家,哪想到铁黑子这鬼娃却去杀了人,这叫我们咋整?”

“别说这些话,徐家县里有人,就是告状也是白告。你是知道的,上次徐宝山杀了人,花了些钱就把事情摆平了,现在他不是照样在周围害人吗?这鬼社会,有理哪里讲去?告状,哼,有屁用,还不如铁黑子这样做痛快简单。你快起来吧,别再在那啰嗦了,肉到天亮了,我们就难脱身了。”

沈泉赶紧翻身起床。沈清转身去收拾东西,铁黑子跟在身后帮忙,沈清边做便问,才知道事情的经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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