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没心,白痴。算了,还是不给你这种人说。”珍珍气得一头栽倒在床上。
“到底为啥子嘛?我又没听他们说啥。”铁黑子感到莫名其妙。
“是来给我说婆家的,你真就没看出来?”
“不可能,当时我在场,他提都没提这事,咋就会给你找婆家?你别哄我。”
“都定下来了,就瞒着我们,你还不信,真是个猪!”
“哪个?”
“徐保长的儿子徐宝山。”
“啥?这个王八蛋﹗”铁黑子一听,气得跳了起来。过了一会,他又突然“嘿嘿”笑着说:“爹妈不会同意,你又来哄我,我才不上你的当。”
“徐家是有势力的人,爹妈不同意行吗,我们家咋敢惹人家?这事都定下来了,你不信算了。”情急中,珍珍也没有仔细看铁黑子脸上一红一黑的突变,只把自己的担心添盐加醋说成了真的。
铁黑子听后靠在床边一语不发,脸上青筋冒了起来,过了许久,突然一声怪叫:“我去宰了他们﹗”
铁黑子吼着,疯一般拔腿冲出门,飙进自己睡房,一把从墙挂上扯下打猎的家伙,跨在身上就往门外冲。
珍珍开始只顾自己担心,又想借机试探铁黑子的心,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等他吼叫着冲出去,才明白过来无意间说露了嘴,激起了他的狂xìng,慌得从床上跳起来,光着脚丫子跟着扑去抓住铁黑子手大哭道:“你要干啥,你要干啥呀?”
昨晚父母的议论,珍珍只听前半部分,无心听后半部分,所以只知道徐家提亲父母为难之事,却不知道父母想撮合她与铁黑子成亲之事,因而心中慌乱、焦急,昨晚通宵失眠,今早起床一身酸软无力,吃过饭后,本想回房躺着休息会儿,再瞅机会给大哥沈清讲,看能不能讨个法子,没想到铁黑子却闯进来。她知道铁黑子的秉xìng,也明白这些话不能对他讲的,只是情急,无意间把这事抖出来,一来是想探探他的心,二来是想他拿个主意,哪想到他没有主意不说反闹起来,乱中添了乱。
“咋回事?”沈洪恒夫妇见铁黑子俩在屋里闹得凶,撵进来问。
“他……他要去杀人﹗”珍珍急得话都说不清了。
“杀人,杀谁?”沈洪恒夫妇感到莫名其妙,追问道。
“杀徐……徐保长一家。”珍珍哭着说。
此言一出,惊呆了沈洪恒夫妇,他们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铁黑子知道这事后早晚会闹起来。昨晚夫妻俩商量了一晚,李芬也说了硬话,有心把珍珍和铁黑子的事定下来的,但终还是考虑徐家的势力,怕弄出乱子不好收场,还没痛下决心,没想到这么快铁黑子就真的闹起来,夫妻俩反倒没了主意,一时语塞。
铁黑子突然一把把珍珍扯到沈洪恒夫妇面前,跪下问:“爹,妈,你们是不是想把珍珍嫁出去?”
“谁说的?”这时沈清听见吵闹,进屋问。
“你们别哄我,雷表爷就是来说这事的。是徐宝山那王八蛋﹗”铁黑子厉声高叫。
“这是真的吗?”沈清不知道这事,惊疑地问。
“是真的,爹妈都知道。”珍珍哭着说。
沈洪恒点了一下头,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顺势坐到一条凳子上,一言不发。李芬也跟身坐下,勾头叹气。
“这不可能,就是嫁人也不可能嫁给这个王八蛋!”沈清立即明白此事是真,也是一声怪叫。
“你们都在这蛮闹,有啥不可能,我们不答应行吗?”沈洪恒垂头丧气地问。
“不答应,他们又能把我们咋的,我不相信他们就敢吃了我们?”沈清继续吼道。
“孩子,我们不是不知道你们的心,只是徐保长这家人不好惹,弄不好会出事,出了事了,我们一家人都不会安宁。现在,我们正在想办法,总得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好。”李芬流着泪站起来,牵起跪在地上的珍珍和铁黑子说。
“爹,妈!珍珍我要定了,谁也抢不去,你们不答应,我就不活了!”铁黑子流下泪,这是他到沈家第一次流泪。
“珍珍和黑子从小玩到大,彼此了解,秉xìng相投,还是成全他们算了。”沈清劝道。
“我就在屋里,哪里也不去。”珍珍哭道。
铁黑子见爹妈担心,便狠声说:“爹,妈。你们怕徐保长那驴rì的,我不怕,我去宰了他们,看他们能把我咋的?惹出祸我担着,不与家里人相干。”
“给他们个教训也好。要去我给你一路去,咋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涉险?”沈清说着,也准备回自己睡房拿捕猎工具。
“你个混账东西,别再来逼我们行的行?为你们的事我们都快疯了,你们再来逼我们,还让我们活不活?”李芬怒道。
沈清见母亲急了,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便站住不动。李芬瞪了沈清一眼,流泪道:“你是屋里老大,又读了一肚子书,遇到这事不拿个主意,还跟着闹,你让我咋说你?”
“我看找个媒人把妹妹他们这件事挑明,徐保长他们就是知道了也没啥法了。这事定下来后,我不相信他们敢到我们家来,明火持杖抢人。”
“别的我不怕,就怕铁黑子这东西不听招呼。他这个浑球,你知道他那xìng子,一旦真闹起来,弄出个大事,会害了全家人,到时候不好收场。”李芬担心道。
“铁黑子我能管住他。只是徐家他们要硬来,这是强抢民女,我和铁黑子就不会饶他们。到时候有理的是我们,就算把他们整到哪里了,也不怕吃官司。”沈清想了想说。
“我看也只有这样了。”李芬望着沈洪恒说,见沈洪恒勾头不语,知道他没有啥主意,便点了点头同意。接着又对沈清说:“万一他们给我们闹起了,你们年亲人不要出头露面,有我和你爹在前面挡着,我就不相信他们敢把我们撕到吃了。”
家里人散去后,李芬没再同沈洪恒商量,自作主张吩咐沈清准备,看了rì子,确定就把这事订下来。
铁黑子与珍珍订婚时,沈洪恒夫妇特意把周围有体面的人和雷扯谎请到场,为的是有个见证,让徐家死了那份心。果然,第二天徐保长就知道了这事,心中也就打起了退堂鼓,心想:这是人家家里事,总不好硬干涉。只是那徐宝山听了后却背过了气,醒了又要死要活地闹,逼着徐保长想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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