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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倔强童怒做倔强事 冤枉父棍笞冤枉人(1 / 1)

() 这里且不提部队如何转移,如何建造房屋,如何开荒种地的事,只说沈清等人的来历。

其实,沈清等人全是陕西汉yīn县人,沈清兄弟、罗炳chūn等还是南山人。南山是汉yīn县人对凤凰山以南汉江两岸流域的俗称,在汉yīn人的眼里,南山包含现在安康市汉滨、紫阳、石泉等县区部分区域。这凤凰山本是秦岭南麓山脉的延续,它西起石泉县,东至汉滨区,途径汉yīn、紫阳两县,东西蜿蜒二百余公里,将月河川道和汉江川道一分为二。此山山高势陡峭,森林葱葱郁郁,蔽云遮天,纵横沟壑中的溪水清澈透底,各sè苔藓盖满了溪水两旁的崖石,那些各式各样颜sè、如火如荼的野草、野花,星光般洒满浓郁深处。山中东西六十、南北十余公里区域内无人居住,偶尔只有明、清时修建的“擂鼓台”、“铁瓦殿”道观传出的钟声和割漆匠、猎手在深山峡谷中长长的吆喝声,在林海、白雾间回荡。

凤凰山脚下,汉江卧牛滩北侧南低北高的沈家坝,从坝尾就能看见坝头上那处依山而建坐北朝南的三合面瓦房了,此房便是坝中富户沈洪恒的家。可能是艰苦岁月的煎熬,才刚刚五十挂头的他,高高的身材显得有些干瘪,无肉的长脸上已是满脸皱纹,头发也有些花白,走起路来怂肩勾腰,不注意还以为他都六十挂头了,只是手上、腿上还有一把子劲,干起活来很利爽。沈洪恒最大的能耐是狩猎,山上有没有猎物,是啥东西,在哪下套,在啥地方设伏,判断的极为jīng准,农闲时,他会领着猎犬上山拖回一大堆野物来,置换些钱供家里开支。正是他的勤劳,他这个家在沈家坝搞得有声有sè,算得上是最富有之家。加之大儿子沈清从安康中学缀学回家后跟着他学狩猎技巧,半年不到,学到了不少本事,特别是枪打得极准,甚至超过了他,成了他的好帮手。家中财富象小溪流水样不断涌进了家里,使他心中美滋滋的,生活更有了盼头。

仅16岁的沈清,个头已超过了父亲,五官俊秀,眉宇间透着英气,清澈的的大眼机灵如梭,健壮的身材透着一股年轻人的力量。外观看去,这半大子男人那早熟样,倒超过了18岁的俊男。xìng格开朗,也不似父亲哼哈黏糊,做事心细、沉稳、果敢、利爽,一看就知道是靠得住的人。

沈清母亲李芬很jīng明能干,其实在家里,里外外大小事也是她说了算,正是母亲的主张,沈清很小就上了私塾。也许上苍的安排,恩仇总是在人们不知不觉中产生。沈清小学五年级时,私塾老师因病去世,沈清不得不转入镇办的国立小学上学。上学的第一天,沈清起了个早床,兴冲冲地翻过屋后白灰石粱,从下槽徐家大院子赶往学校。这徐家院子是他上学的必经之路。他刚跑过院子,哪想徐家少爷徐宝山领着一条大黄狗从后边追过来,徐宝山边追边用手指着沈清大声叫喊“咬、咬死他!”。那大黄狗是出了名的烈狗,在徐少爷的吆喝下,更是仗人势猛了三分,似一头发了威的狮子,“汪汪”吼叫着从后边猛扑上来,把狂奔中的他按翻在地,他感到背心被钳子夹住一般钻心地痛,不由得和狗顺着山坡滚下了山沟。人狗大战中,还是他情急从沟里抠了快石头砸在黄狗头上,那狗才负痛逃了去。他爬起来看见自己刚过年穿的新衣服被撕成了几大块,背上的伤火烧火燎地痛,又见徐宝山在路上正在拍着手大笑,心中似被鞭子抽过一般,盯着徐宝山冒出了火花,狠狠摔出一句话:“你等着!”

沈清小时不太爱讲话,也从来没有听到过他哭。记得在他三岁的时候,因淘气绊翻桌子上一碗开水,一只手被烫得脱了一层皮,他也只是“啊、啊”地吼了两声,没见他哭出声,后来是有名的“孽障”,谁要是惹上了他,他非给你没完没了让你烂托肉。这一次让徐家的狗咬了,特别是把新衣服撕破了,心中如何能受下这窝囊气?当天晚上,他翻来覆去在床上滚了一夜没睡着,第二天起了个早床,跑到房后扯了一把霍麻,把霍麻绑在一截竹尖上,然后背着书包往学校去,此时天还没大亮。当他小心翼翼通过徐家院子时,徐家人还没起床,黄狗也不见踪影。他见狗没出来,就用竹竿敲打地面弄出响声,那狗听到响声,突然从院墙下一个洞钻出向他猛扑过来,他急忙挺竿把绑有霍麻的竹尖递向黄狗,黄狗毫不迟疑一口咬去,突然那狗似被重击,“汪”地一声狂叫,闪电般窜向坎下麦地,嘴直朝麦地乱擂,哀叫不止。他“嘿嘿”冷笑着盯着狗在麦地哀嚎,直到徐家人听到阵仗不对,吼叫着打开了门,他才一趟子跑向学校。原来,那霍麻上长满了小刺,狗咬在嘴里,就似咬在一包钢针上,如何不痛?此后,那狗见了他,再不敢近身,只是远远叫着做着扑势。

但是,沈清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这狗。没过几天,他摸到房后地里陶出一个拳头大的磨芋,用提在手上烤火用的火笼子把磨芋烧熟,然后往学校去。当走到徐家院子时,那狗又扑了出来,他把火笼烧得直冒烟的磨芋抓起向狗扔去,那狗扑上去就是一口咬住,只听得狗一声惨叫栽向坎下麦地里哀嚎打滚,他见状“哈哈”大笑着跑向学校。后来,那狗满嘴的牙掉了一半,嘴也烂了,见了他夹着尾巴没命地逃跑。原来,那磨芋内烂如泥,又是高温,狗咬住后,磨芋就似一个火球粘在口内,吐又吐不掉,直把那狗烫得死去活来。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鸟语花香大地还chūn的时节了。有一天上学,沈清看见徐家院子前的地里的豌豆苗中长出了嫩豆角,忍不住消消钻进豆苗下撅着屁股偷摘豆角吃,不想被后边徐少爷逮了个正着。

“好狗rì的,不知天高地厚,敢偷我家豌豆角?这不是找死吗?”

沈清正摘在劲头上,不防吓了一大跳,抬头一望见徐少爷正持一根棍子怒视着他,他爬起来就想跑。徐少爷扑过来,一把把他抓住吼道:“你敢跑?看老子打断你的腿!”

沈清做贼心虚,紧紧闭着嘴一句话都不说。徐少爷从沈清书包里陶出一包豆角,更是怒不可竭,骂道:“你个驴rì的,看你把我们的庄稼害得啥样了?走,到学校去,看老师咋处理?”

“不,这事给学校没关系,我赔你就是。”沈清见徐少爷要把他送到学校里去,让老师处理,便开了口。

“偏不,就要到学校里去,看你这贼娃子还能咋的?”徐少爷得理,惬意地高叫。

沈清没法,只有被徐少爷似押犯人一样押到学校。徐家是这一块的大户,学校很多地都是徐家出售的,老师把徐家奉为上帝,自然不敢轻视。当天,学校就召开全校师生大会,把沈清押到会场上批斗了一番。沈清站到台上,望着台下黑压压人群那刺人的目光和此起彼伏的讥笑声,心中似被千百刀刺中,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会后,不敢进教室,独自蹲在厕所里拖延时光,直到老师到厕所里找到他,才不得不灰溜溜地进教室。进教室后,他一勾头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老师讲课一句都没有听进,也不知道当天上的啥内容,甚至啥课程都不知道。放学后,他像一个贼独自一人溜到白灰泥梁上靠在一棵树下,不断用手扇自己的耳光和扭着身上的肉,第一次流下了耻辱的泪水,同时,心中充满了对自己的恨和对徐少爷的仇视。

此后,沈清在班上再也台不起头。最可气的是,班上谁如果丢了笔或者书本,同学们会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徐少爷与沈清同上一个班,有时会故意到沈清的课桌下或者书包去翻翻,似真是他偷了的。他总是一言不发,红着脸盯着徐少爷,心中憋着一口难以咽下的闷气。沈清原来在班上学习是最好的,但是遇到这事后,学习一落千丈,心中整天想着歪主意。

清明节的第二天放学回家时,他藏在徐家房后一快南竹林里,用刀把竹林的十几棵笋子的根部掏成洞,又用笋叶盖上才回家,没过几天,他从徐家院子经过时,他听到徐母在他背后大声咒骂,听得出来是为笋子的事发。他知道徐家没有证据,这条道上学的有十几个学生,又不是他一个,徐家就是明知是他干的,也拿他没法,谁让他们没当场把他抓住呢?他心中一时产生了胜利者的快感,“嘿嘿”冷笑着自言自语地说:“黄狗咒青天,越咒越新鲜!你咒,你咒,到时候叫你咒个够,咒到嘴巴流鲜血。”

又过了几天,他见徐家没人,便钻到徐家菜地里,将几个碗口大的嫩南瓜用刀剜个洞,把牛屎塞进去,再用剜出的南瓜快填上。他知道,南瓜伤疤会很快愈合,继续生长。过了十几天,徐家把南瓜摘回去做菜,一刀剁在南瓜上,却溅了一菜板牛屎,气得徐家暴跳如雷。沈清放学回家时,徐母又对着他的背后大骂:“哪个断命的剁成肉丸子死的做这短见事,把牛屎塞在我们南瓜里面的?我把你们先人rì了吧!你会遭天劈五雷轰的,你不会好死的!”沈清装着没事,勾着头一口气跑上了粱,靠在树下“哈哈”大笑。

从下槽过路上学的学生李铁,也不是一只安宁的虫虫。冬至那天,徐少爷与他打篮球时,因争篮球两人打了起来,徐少爷身高体壮,美美把李铁揍了一顿,李铁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千方百计想着复仇。过了一个周,他找了一大块破布,一头拴上麻绳,一大早把那破布铺在徐家到学校下坡的路上,然后,他抓着那根绳子的另一头躲进路面上的深草内,盯着同学们小跑着往学校去上学,直到最后见徐少爷背着书包过来,当刚踏上那块破布时,李铁用力一拽,徐少爷没注意,哪能站得稳?一头栽向坎下,李铁见了一箭步向学校跑去。

这一次祸惹大了,徐少爷栽断了左手臂。李铁知道后不敢声张,在场没有第三人,徐少爷当时只顾走路,没注意到是谁,徐家上下也就不知是谁干的,只能猜想。

第二天一早沈清到学校去,见徐家父子叉着腰站在院子门口前路的两旁,拦住他的去路。

“站住!”徐少爷高声尖叫。

沈清翻眼瞪了徐少爷两眼,不予理睬,从父子两中间穿过。徐父伸手抓住沈清的衣领。

“干啥?”沈清没好气地问。

“为啥整我宝山?”徐父用右手戳着沈清的额头问。

“整你们宝山,啥时候?”沈清还真不知这事,站住问。

“别装!”

“我没有,有啥必要装?”

“就是你这杂种!”

“啪”的一声,沈清脸上挨了一巴掌,顿时他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心中长期积压的仇怨,霎那间象火山一样迸发出来。只见他大叫一声:“你凭啥打我?我给你拼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根本不知徐父徐甲人是这一块心黑手毒的“阎王”,凭少年气壮,心中又窝着火,不顾一切猛扑上去一头撞向徐甲人,一下把毫无准备的徐甲人撞了个四脚朝天。徐甲人大怒,从地上爬起来扑向沈清。开始徐甲人并没把这么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放在眼里,哪知打鸟人被鸟啄伤眼,自己反被撞倒在地,这种耻辱和气愤,令徐甲人风一般扑向沈清。此时,他已顾不得大人与小孩争斗的脸面,只见他飞动双拳几下把沈清打翻在地,一场较量开始了。四十刚出头的徐甲人有一身的蛮力,十一、二岁沈清如何是他的对手?但是,积压在心中的愤恨,令他像一头发威小老虎,嚎叫着扑上前死命拼斗,这种不管不顾地拼命打法,也让徐甲人吃尽了苦头。徐甲人刚把他放翻在地,他尖叫着爬起来不顾一切地猛扑上去拼命,徐甲人的脸上和身上到处是抓伤和咬伤。徐甲人没想到他是这样难缠的主,边骂边飞动大拳在他身上乱擂。沈清趴在地上越发地气,趁徐氏父子没注意,从地上抠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顺势砸在徐甲人的头上,徐甲人“呀”地一声翻身倒地。沈清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骑在徐甲人的身上飞拳乱打。徐宝山看见了上蹿下跳,“哇哇”乱叫,却不敢进身,这时,徐家院子跑出一大串人,边喊边叫冲过来,沈清才拔腿溜走。

下午,沈清放学绕道回到家,见徐甲人领着徐宝山和一大帮子人坐在自家的堂屋里,徐甲人用纱布包住头,徐保山用绷带吊着手,父亲沈洪恒也坐在堂屋的凳子上,大家见他回来后都怒视着他,他愣了一下,立即装作没事一般勾头向里屋走去。

“站住,你个孽障!”沈洪恒乌黑着脸大喝一声,从凳子上跳起来,摸出一根提前准备的手指般粗细的竹棍,跑过去,一棍打在沈清的腿上,大声吼道:“说,今天为啥子事打徐爷?”

明显徐家父子在沈洪恒面前告了沈清的黑状,而沈洪恒轻信了徐家父子的话,把一肚子火撒在刚刚回家的儿子身上。实际,沈洪恒也无需将这事弄清楚,憨厚老实的他,只希望家中每个人都很听话,家里家外无任何事,都平平安安地活着。今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儿子竟敢与徐甲人这种厉害角sè拼斗,不管是不是斗赢,他都感到后怕。他怕给徐家交不了差,怕徐家纠缠不休,怕徐家报复,怕家里人因此受到拖累,怕沈清不知天高地厚,搭上那条小命。所以,他必须拿出做父亲的威严,好好教训儿子,要儿子知道在外闯祸的结果。同时,要徐家父子当面看清儿子因此受罚,消除他们的怒火,找到心中的平衡点,便于和解此事。

沈清翻了翻眼瞪着父亲,厉声高叫道:“他先打我,为啥我不能还手打他?”

“你还敢有理!”沈洪恒气急了,手中用力飞动竹棍抽在沈清的身上。“说,为啥要整徐少爷?”沈洪恒停下竹棍问。

“我没有?”沈清厉声高叫。

“你个狗东西,还不认账?”沈洪恒更是气。

“我没有就是没有!”沈清歪着头吼道。

“看我不打死你算怪!”

“打死也没有!”沈清仍然厉声高叫。

竹棍雨点般落在沈清的身上,他却咬着牙直挺挺地站在那,不躲也不再吭声,只是憋红了脸转过身瞪着徐氏父子,委屈夹着仇恨仿佛要把这二人吞进肚内。沈洪恒正在气头上,直把竹棍打成两截还不解气,又到后院去拿扁担。

在厨房做饭的李芬,见丈夫今天完全变了个人样,知道气到了顶点,急忙跑出来对沈清说:“傻娃,还不跑,挺在这装啥英雄?等你爹把你打死啊!”

沈清“呸”地一口,将咬破嘴淤在口里的血唾向豪无防备的徐甲人一脸,然后拔腿跑出了大门。离开家后,他在外溜了一圈,一时不知去处,最后才定下心去投奔自己崇拜的舅父。他知道舅父家住在安康城里,但安康他没去过,只听舅父说过从汉江坐船而下走水路要一个大洋才能到,可他现在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如何坐的成船?所以,只有走旱路。这旱路需先翻过凤凰山到汉yīn县城,再顺月河向东顺水而下走百余里才能到,这些路他都没走过,打算边问边走。当天,他忍着伤痛,凭着打听和自己的判断,一直往凤凰山上爬去,当他爬上半山腰天已黑下来。此时,天公又不作美,吹起了大风并夹着雪,他独自沿着弯曲的小路行走,雪越下越大,刺骨雪风迎面从背后扑来,像怒涛发着“呼呼”的吼声,吹扫得衣服就像鼓起的帐篷,令他几乎站立不住,也不敢回头睁眼张望。路边山上的树、草,在暴风雪蹂躏中,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尖叫声,把整个凤凰山笼罩在传说中的魔鬼世界,由不得让他毛骨悚然。虽然他自小就不相信鬼怪,但在这种尖叫声中,在微弱的光下,他感到路旁风中摇动的草和树,似无数缺胳膊断腿、无眼无头、披头散发的鬼怪们聚集,骇得他都快喘不过气,他不敢再走,就近找了个崖窝钻进去歇下来。夜越来越深,整个大地笼罩在黑暗的恐怖中,在“呼呼”的风声中,他感到特别的恐惧、特别的饿、特别的累、特别的孤独、特别的伤疼。这时,他的周围,除了崖旁一棵老漆树上栖着一只“咕咕呱呱”啼叫的鸟外,没有一丝生气。也许那鸟难以抵制刺骨的风雪,在黑夜中不但哀鸣。真是:

孤鸟栖枯枝,寒风催羽直,夜半泣啼声,荒山谁能知?

梦入皇塌上,妻妾群相依,轻解罗衫帐,鸟王气高趾。

游走金銮殿,花袭美人痴,餐盘龙虎肉,醉吟霸王诗。

饥寒催梦醒,衣食无处制,傲视迷茫雾,一展冲天翅。

这里且不提沈清是如何找到舅父家的,只说到舅父家后,舅父很痛爱他,让他上了学,还教他习武。但是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当他刚上初二,舅父坐船到湖北做生意,途遇汉水暴涨,船行险滩触礁,导致船毁人亡。舅父膝下无子女,家中失去了主心骨,如同天塌,一切都乱了套,丫鬟、婆子、长短工纷纷散去,舅母勉强支撑了几个月,再也无法维持,无赖只有改嫁。当然沈清也就无法在安康立足,只得又回到家中。

这样一个来回,实际沈清离家已三年之久,这三年,他一切都变了,特别是人增长了几岁,又在安康城区生活,读了多年书,见了世面,懂得多,人的xìng格、脾气也有很大变化,这里不尽祥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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