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洋在常州停留数rì,期间多与赵烈文畅谈军国大事,两人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伊丰额与毓敏经过两rì休养,身体也rì渐好转。
虽则伊丰额自恃为皇亲贵族,看不惯海洋这个汉人,每次见了海洋都没有好脸sè,可是碍于海洋身兼钦差大臣的身份,也不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他最惧怕毓敏,毓敏自幼习武,他小时候就被毓敏欺负得厉害。
毓敏格格出了京城,倒是显得很兴奋,毕竟对于她这种金枝玉叶的皇亲而言,外面的一切很是新奇,身体好转之后,一直粘着海洋带她到街上闲逛。
在常州的第三天,海洋又接到京城军事谍报,大体是说:江苏巡抚许乃钊剿匪得力,已将逆贼重重围困于上海城内,僧格林沁率领大军已经赶赴到上海外城一带,不rì就可以平定叛乱。然安徽淮北一带又起叛乱,逆贼张乐行、张宗禹等人皖北雉河集一带叛乱,联合残余太平军,聚众万余人,攻克河南永城等地,继而转战淮中,安徽巡抚蒋文庆身死殉国。咸丰帝诏谕工部左侍郎吕贤基前往安徽,办理团练防剿事宜。特命钦差大臣海洋率江苏北营五千士卒前往安徽督军。
海洋看罢谍报,情势危急,不敢耽搁,连夜就与赵烈文密探,次rì便领了北营五千兵驰援安徽。伊丰额、毓敏留在常州等候。
经过连rì急行军,终于正月二十rì抵达安徽省城合肥,立马拜见兼任安徽巡抚的工部左侍郎吕贤基。
吕贤基跟曾国藩一样,都是以书生练兵,而且颇有成效。吕贤基年过百半,文质彬彬,jīng明干练,从谈吐之中都透出一股书生意气。两人在将军府中,商讨剿匪事宜,商讨过后,吕贤基留下海洋于府中作客。海洋推脱不得,只得答应。
饭桌上,吕贤基侃侃而谈,道:“海大人用兵如神,连败太平军,名闻天下,有你镇守安徽,可谓稳如泰山。”
海洋客套道:“吕大人言重了,大人以书生领兵,才是我辈之楷模。”
吕贤基摆摆手道:“海大人你客气了,我比你年长许多,可称呼你一声贤侄?”
海洋立马改口道:“自然当得,吕世伯。”
“嗯嗯,贤侄啊,待会儿我为你引荐一名人才,望你不要推辞啊!”吕贤基笑呵呵望着海洋道,伸手拍拍海洋肩膀。
“世伯引荐之人,自是才华出众,能力超群者。”海洋回道。
吕贤基闻言,仰头喝了一杯酒,感叹道:“不瞒贤侄,此人却有经天纬地之才,可惜啊,我连番上书皇上,因为有一群尸位素餐的庸臣阻挠,他都不被重用,最后只得奉命回乡办理团练。可是如今团练还没有办起来,反而张贼他们先叛乱了,此事若是传回京城,怕是不济也会落得个办事不力之罪名,唉!杜大学士一去,朝政多被小人把持,能臣被排挤,实为朝廷之祸啊!”
杜大学士就是帝师杜受田,咸丰能够登上大宝,里面倒有他大半功劳,所以他的儿子杜翰才得以恩荫,进入军机处,深受重用。至于小人,不用说,肯定是胜保这帮人。
海洋不由思考吕贤基说的到底是谁,安徽合肥,办理团练,天啊,不会是?
“世伯说的可是李少荃?”海洋按耐不住激动道。
吕贤基没料到海洋知道李鸿章,大感诧异,道:“正是李鸿章,贤侄如何识得他。”
海洋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故作镇定道:“小侄听说过李鸿章的才名,倒是久仰大名了,不想朝廷竟然不曾重用他。”
朝廷不用他才好呢,不然我岂不是又少了一个经世之才,海洋暗自喜道。
李鸿章是何许人也,我想学过历史的都会知道。rì本首相伊藤博文视其为“大清帝国中唯一有能耐可和世界列强一争长短之人”,此话虽有夸张成分,不过在当时却深得认同。李鸿章在曾国藩死后独自支撑整个晚清,力挽狂澜,很多人都以为李鸿章是个卖国贼,可是那时候的国情实在由不得他,单以卖国贼评价他,未免太过于一叶障目了。
无论如何,现在李鸿章这个晚清可称为最杰出的人物送上门来,海洋自会好好把握,在他的手下,自不用担心会成为后世人口里的卖国贼。而且看来李鸿章今世对满清zhèng fǔ多有不满,这却对他更为有利,海洋本来就不打算成为大清中兴之臣,换句话说,其实他自己才是最大的逆贼,不,是革命者,海洋美曰其名。
酒过半巡,才有下人来报,李鸿章求见,吕贤基急忙命人把他领进来。
吕贤基毕竟上了年纪,几杯酒下肚,就开始有点晕乎乎的,他只得道:“贤侄,老夫不胜酒力,李鸿章来了,你们二人好好聊聊。”早有下人扶住了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老吕。
此言正中海洋下怀,可是海洋道:“世伯见外了,你先去歇息,李鸿章自有我来招呼。”
吕贤基点头,被下人扶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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