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督促他们秉公处理,负责把车修好还给别人。几个交jǐng原以为一个农村小孩可欺,现在看见背后竟有这么个县长的大秘书,只得自认晦气,赔了一部新车。艳娥一家真是喜出望外,更加敬重可平。
转眼到了八月,祝青去省城进货,又正好是假期,顺便带国宁出去玩两天。可平晚上又去参加了一个宴会,吃得左脚打右脚的回来,推开门,见艳娥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电视。艳娥一见就起身说:“我给你打水。”可平说:“我自己去洗澡。”可平洗完澡就身不由己的倒在床上呼呼的睡着了。他半醉半醒时,只觉得祝青还睡在旁边。夫妻间的一些动作,是不必在清醒的时候就能出现的。可平伸手探其下体,觉得还系着紧松带,就给她拉松脱下了。上身是短衫,也给解开了。可平正在上下抚弄,忽然想起祝青不是上省城去了么,这是谁?他吃了一惊,完全清醒了,睡在旁边的无疑是一个女人,还轻微的发着鼾声。这一定是艳娥,她想把短裤给她穿上,又怕把她弄醒了,自己怎么说得清。他慌忙把手移开。正在没了主意,艳娥也醒了。她先说话:“叔叔醒了,我怕你酒喝得太多,晚上没人照顾,就睡在这里了。你?”
艳娥可能感觉出来了发生的事。“怎么有点痛?”可平说:“对不起,我把你当祝青了。”“你那样了?”“没有。只是用了手。”“你醒了,那我出去了。”可平说:“现在出去可不好,半夜三更的,隔壁邻舍的听见都会觉得奇怪。”艳娥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几乎是赤身**的了,还偎依在可平的怀里说:“结婚就是这样的吗?”可平说:“不完全是。”“那还要怎样?”可平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更由于他的秘书职务,已经陪各种领导进过一些sè情场所,早已没有了坐怀不乱的修养了,就趁势把艳娥紧紧抱在怀里。艳娥格格地笑道:“下面什么,那么硬,顶得我的肚子痛。”可平说:“那就是结婚时要放进女人里面的东西。”艳娥也是二十一岁的姑娘,电影电视看得多了,早就想得到男人的爱抚,这时心里已经如醉如痴。她颤抖着声音说:“我们就结婚吧。”可平说:“这不叫结婚,只能叫xìng交。因为我有祝青,这一辈子,不可能娶你。你也同意吗?”“我不管,反正我就在你这里不走了。”可平看这姑娘已经激动得浑身发抖了,如果拒绝她,那才是残酷,将使得她以后无法再在这一家生活下去,再说,这也不过是他的一种正常的生理需要罢了。可平说:“你是第一次,会很疼的。”“我不怕。”可平看她要求这样强烈,于是就缓缓的完成男女之间最为**的事情。艳娥轻声呻吟着,一切都完成了。艳娥才说:一点也不舒服。”可平说:“这是正常的。以后会一次比一次舒服的。”
七点钟了,可平才给艳娥穿好内衣,又亲吻了一番才起床弄饭吃。因为是星期天,艳娥开门上班,可平洗衣买菜。中午饭时,祝青娘母俩还没有回来,晚上仍然没有回来,两人又重演昨晚的故事。艳娥正在青chūn年华,一旦偷吃禁果,便不可收拾,自此以后,只要没有第三者在,两个人就会粘在一起。
到第三天晚饭前,祝青和国宁才回来,买了显像管、小蓄电池、小变压器、稳电器和许多小零件。可平、艳娥都去帮着下货。祝青累得脸儿红扑扑的,穿着黑sè套裙,高跟红sè凉皮鞋,更显得风韵天然,窈窕动人。国宁高喊一声“爸爸”,就奔过来,抱住可平的腿。可平弯下腰,轻轻抱起来亲了亲,问:“给爸爸、姐姐买了什么好吃的呀?”“有!”国宁从包里摸出两个泡泡糖,剥去了纸,一个塞到爸爸嘴里,一个塞到艳娥手里。可平做出津津有味的样子大嚼起来。货下完了,可平忙去打洗脸水,问祝青:“还顺利吧?”祝青说:“回来时还出了问题,在九眼桥,小包被扒手偷去了,里面有一百元钱,还有我的身分证。”可平说:“这社会治安是该整顿一下了,身分证,我去给你补办一个就是了。”
可平对妻子照样体贴,对儿子一样慈祥,对艳娥更加爱怜,对工作也特别负责,年终被评为了优秀党员、五好家庭。可平从不注意这些东西。他拿着奖状,心里想,和艳娥的事,只要一敞出去,恐怕少不了腐化堕落的帽子,这和好些这样书记那样长的一样,一顶一顶的红帽子,不过是保密工作做得好罢了。可见这些荣誉的虚假,我还是我,好与坏都是别人在说,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年阳历十二月底的一天,艳娥的好友桃红从成都回来,要约她去成都打工,可平听见这个消息,惊得不知所措,在厨房里可平紧紧抱住艳娥想问个究竟,艳娥听见脚步声,慌忙挣脱,祝青进来倒开水喝,对可平说:“艳娥明天要走了,去买个卤鸭子给她饯行吧。”可平答应一声上街去了,艳娥要陪朋友耍,恰好祝青活路
不多,就进来下厨,祝青洗碗,艳娥陪朋友看电视,可平和艳娥单独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可平想劝她别走,可是没有机会,一晚上无情无绪的。第二天洗脸时,可平刚抓住艳娥的手,桃红就进来了,可平心头吓得咚咚跳,当然只得赶快放手。早饭之后,艳娥头扎小辫儿,身上内穿淡绿毛线衣,外套大红呢子大衣,敞开着前胸,下穿黑sè健美裤,脚穿红sè高跟皮鞋,和这一家人握手告别。国宁不让姐姐走,拉着艳娥哭,可平握着艳娥的手,泪水都要涌出来了,当着祝青和桃红的面,只得强忍住。祝青抱过国宁说:“人家姐姐长大了,怎么能不走呢?听话,国宁。”大家送到大门口,可平呆呆的望着亭亭的背影,艳娥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望了可平一眼,挥一挥手,便和桃红说说笑笑的没入了人海中。
电器修理店和这一家人虽然只走了艳娥一个人,却都感到冷清了一大半。祝青少了个帮手,什么都要自己动手了。国宁少了个从小在一起的朋友,一天要念叨几次。可平像掉了魂似的,真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他一走进书房里,就觉得心里隐隐作痛;空空的房子,宽宽的床,床上的枕头、背盖、高挂的蚊帐,每一件
东西都可以让他想大哭一场。夜深人静时,艳娥的**,艳娥的声音,艳娥的神态,艳娥的举止,就接二连三地涌上脑际,饭只能吃半碗,还得泡开水,成天寡言少语,在床上翻来覆去,和祝青的房事也从未有过的长期停止了。祝青也发觉了,摸着他的头问道:“你病了?”“没有。”“那,为什么没jīng打采的?”“我也不知道。”一个星期后,艳娥来信了,是写给祝青的,祝青还没看完,可平便抢过去看,只见信上写道:
我敬仰的师傅大人您好!
与师一别多rì,未能及时给你写信,请多包涵!
明天已是新的一年的开始,首先祝您在新的一年里,生意兴隆,万事如意------
师傅,徒儿没有二话可说,只是觉得自己问心有愧,愧对了曾经为我花费了许多jīng力和心血的师傅。徒儿在此向师傅表示衷心的感谢。
师傅,当您收到这封信时,一定是在恨我吧?但我说什么呢?心里一直处于矛盾重重。你要怎么去想,就由您的便好了。反正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我于12月25rì平安到蓉,师傅不必远念。到这里的情况不值一谈。唉,早知今rì,何必当初哟!初次离开自己的父母和朝夕相处的恩师,难免心里惆怅,那种滋味,不说你们都想象得到------
不过,万事开头难,度过了严冬,chūn天总会到来。
我这一次的出走,其实并无他意,只是想出来锻炼一下自己的dú lì生活能力。人嘛,迟早总要踏上这步艰苦的路程。我会勇敢地走下去,请相信我。
并再一次感谢你们全家的深情厚意!!!望师傅在百忙之中多多保重。
于1990年12月31rì徒儿亲笔
(来信地址在信封上)
可平把信看了三遍,得出了两点结论;一是艳娥对他并无反感,两个省略号,三个惊叹号足以说明这一点。二是她在成都很不如意,有后悔出走的意思。于是,第二天,他在办公室给艳娥写了一封信,语句很淡,主要说全家都很想念她,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热烈欢迎。信寄出去了,但他对自己的第二
点推论并没有多少把握,对想她返回电器修理店的奢望,没有抱什么希望。
再过半个月就过chūn节了,十分寒冷,可平没有多少事,国宁已经放了假,祝青却十分忙。夜里十一点了,祝青刚把门关上,就听见了敲门声。可平想这位顾客真讨厌,便懒洋洋的去开门,门一开,站在门口的竟然是艳娥。头上添了一朵大红花,脸儿冻得通红,更加显得娇艳。“师傅,你们好!”艳娥笑吟吟的点头鞠躬。可平、祝青、国宁都奔过去给她接下挎包、提包。国宁说:“我好想姐姐哟。”艳娥抱起国宁亲了两下,拉开提包,拿出糖果放到国宁和可平、祝青手里,说:“我也好想你们啊。”祝青说:“怎么那么快就离开成都了?”艳娥说:“我们三个人睡一个木板板,每一顿饭,能有青菜就不错了,伙食费还贵,一个月只能剩余40元钱,收入还不到师傅这里的五分之一。”
祝青听艳娥说还没有吃饭,就进去给她下面吃,国宁吃糖看电视。可平马上打开书房,把行李提过去。艳娥也跟了过去,见床上的东西,都还按原来的样子放着。可平说:“能洗的我都已经洗过了。”艳娥紧紧抱住可平说:“想死我了,我不知道离开你会那么难受。”可平疯狂的亲吻着说:“我也一样。”他们估计祝青的面已经下好了,艳娥就过来吃,可平就去让国宁睡觉。
第二天吃过午饭,洗了碗,艳娥就去扑到睡午觉的可平身上说:“比猫抓还难受。我可能是得了什么病了,快给我医一医。”可平说:“我原说禁果不能吃,你不信,这就是xìngyù。”“快整我几下嘛。”可平说:“如果祝青进来看见怎么办?”“你两口子倒安逸,晚晚上都抱着睡在一起,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那怎么办?未必她在家我还敢一晚上来挨着你睡?”“我只是说的我的感受!”
可平自此心里很累赘,因为艳娥的xìng的要求是自己挑起的,现在丢下他不管,是对人不负责,那不过是始乱终弃的老封建;如果丢下祝青不管,见异思迁,那不过是万人唾骂的陈世美,这两种,他都不屑为,也不能为。他想来想去,觉得最好的办法是向祝青公开,正大光明的在这一家为艳娥争得一席之地。
可平所以这样想,是有原因的,和祝青结婚8年多,觉得祝青是不太在乎他的,经常指责他不会跑关系,十年老秘书,在社会上吃不开,还不如人家小齐,大学毕业才五年,就当上了副局长,也不如小英,当秘书才三年就被提为组织部副部长。前一阵,她经常扔下他一个人回娘家,三五天不回来。一天到晚埋着头修理电器,不仅对他,对国宁都没有多少热情,所以国宁最喜欢和他玩。
主意打定了,可平得找个机会实施。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已经三点多钟了,可平一觉醒来,觉得祝青也醒了,就说:“我刚做了一个梦,梦见和艳娥在一个很深的井里洗澡,我上去紧紧抱住她就那个了。”祝青摸了一把,硬硬的,就问:“你是不是想干她?”可平说:“想。”“她愿意吗?”“你想想你二十几岁的时候想不想?”“只要她愿意,你干就是。”“你不会气?”“你安逸,我气什么?”“真的?”祝青翻身过来依偎在可平怀里。
“大家都是过来人,男的女的在一起,不就是那些事。”“你想不想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睡?”“我可从来不想,**只能给自己的男人。”“你真的同意我和艳娥睡?”“只要她同意。”“我们已经睡过了,有了三年的历史。”“我不信。”“艳娥的大腿根有一颗黑痣,有蚕豆那么大。”祝青这才吃了一惊。因为她们常一起去澡堂洗澡,真的见过。
祝青没有作声,但想起了几件事,好几次她午觉起来进屋洗脸,都碰见他们从里屋出来。还有一次,她打开门见可平在睡觉,而艳娥正出去,满脸通红,那天下午,始终低着头,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祝青问:“和我有什么区别?”“她站着都可以,你不行。她躺着双腿并拢都可以进,不费劲,你必须大张开腿,费劲。比
你柔软,温度要高些,觉得更舒服。尤其这一块又厚又软,最**。”他摸着她的会yīn处说。可平为了把事情全摊开,有问必答。直摆到早晨六点。祝青逐渐相信了,这是真的,泪水不由自主的如泉水般涌出。“你哭什么?我又不会甩你。我只是想向你公开,不要反对我和艳娥在一起,让我照顾你们两个人好了。”“法律不允许。”“我只是和你商量,当然只能对内公开,对外保密。”祝青哭得更厉害了,抽泣着,一身都在抖动,说:“谁叫你平时那么疼我,没有你在床上,我手不知往哪里放,脚不知往哪里搁,你要扔下我,我只有死。”可平百般劝慰,一再表明,祝青和艳娥都是他的心上人,两个都不放弃,都不伤害。
从此,祝青吃不下饭,每顿只能吃半碗,晚上彻夜不能成眠,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可平百般温存安慰,吃药打针都没有效果。可平没有料到平时少言寡语的祝青对自己爱得竟有这样的深,依赖得这样厉害。这恐怕就是中国妇女的传统特征吧。可平照常和艳娥往来,但细心的艳娥发现了问题:师傅的眼经常是红肿的,原来动
作十分敏捷的她,这一阵一天到晚却像掉了魂似的,要解刀却拿起了钳子;拆电阻却拔下了集成块。一天到晚,不言不笑,人也一天比一天消瘦。顾客们都惊奇地说:“祝师傅怎么了?”“胃病翻了。”祝青头也不抬地说。
一天中午,艳娥问可平:“师傅怎么了?”可平说:“我把我们的关系给她说了,她气坏了,晚上睡不着觉。”艳娥一听,脸sè顿时煞白,手指戳着可平的头咬牙切齿的说:“真是书呆子,这,怎么可以告诉她呢?男女的事是天下第一秘密,怎么可以告诉别人呢?”可平说:“我是为了满足你的要求,想为你在这一家庭争
得个平等的地位。”艳娥气得满脸通红:“我没有想到你是头脑这么简单的人,你叫我还怎么好意思坐在师傅的身边,我怎么还敢呆在你的家里?”可平第一次看见艳娥伤心地哭了。可平把艳娥紧紧抱在怀里说:“祝青已经接纳你了,她已经知道了有十多天了,她如果要恨你,还不早赶你走了?你师傅说了,不管我们的事,不
和你闹。你还担心什么呀?”
艳娥说:“你好好看看师傅的样子,她是为了你我,有苦不愿说,闷在心里气。”她指着电灯线说:“你看这导线吧,就隔着一层皮,电灯就亮着,你要戳破了这层皮,就短路了,不但不能亮,说不定什么都会烧掉。”可平说:“那怎么办?”“只有一个办法,我走,本来也该我走。”可平说:“有这么严重吗?”“为这事杀人放火的事多着呢,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事吗?”艳娥依在可平的怀里说:“你是我遇见的最好的人,关心我,体贴我,为了让我快乐,把什么都给了我,我本想一辈子不结婚,就和你这么过,哪晓得你老实得过了头,师傅爱你又这么深,我们的关系也只有从此断了。我自己去找出路,一个月以内离开。”可平还要相劝,艳娥重新洗了脸出去了。
晚饭桌上,可平特意炒了腰花、肚头,买了盐渍花生这些祝青和艳娥最爱吃的东西,摆了一桌子,可是祝青和艳娥都低着头,脸上没有活气,都只吃了半碗饭,只有国宁吃得津津有味。可平看在眼里,痛在心头。自己一个人伤了两个女人,我可并不想伤害她们啊!
晚上,睡在床上,祝青问可平:“你给她讲了我知道了?”可平说:“是的,她发现你神态不对,消瘦了许多,我就告诉她了。”祝青说:“那很危险,她一个年青姑娘,我不知道时,她都成天低着头,我看今天下午,她更是如坐针毡,你要好好安慰她,不要出事。”可平给祝青讲了艳娥要在一月内离开的话。祝青说:“我可以托人给她介绍个对象,让她有了寄托你再和她脱离关系,免得jīng神刺激过大,产生意外。”可平亲着祝青的脸说:“我这老婆太伟大了,这么通情达理,那你就不应该气呀!”祝青说:“哪里是我自己想气嘛,我成天嘱咐自己,男人还是爱我的,让男人去欣赏一个大姑娘,她又是自愿的,自己的男人安逸,有什么不好?
可是不由自主的,一想起你们在一起,头就发晕了,就象要倒下去一样。我不断安慰自己,以前的男人,不是都三妻四妾的,当皇帝娘娘,那皇帝还有三宫六院呢。她喜欢让你玩,有什么呢,可是,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我真担心我会疯,我疯了,你怎么办?”
可平说:“时间一长就习惯了。你真要想开点,男女关系本来很普通,对xìng的要求,就像对水、对饭、对酒、对烟的要求一样,各有各的胃口,应该能吃多少吃多少,根本用不着限制。比如以前买烟要计划,我本来不抽烟也要买点来搁起,现在,烟随你买,我反而一支也不买。我们中国的男女观念太害人了,把男女的这种
自然要求压抑了、扭曲了。”祝青说:“我也不认为男女关系是好大的问题,但自己的男人去和别的女人睡觉了,自己就觉得不好受。”可平说:“我认为这还是长期形成的封建思想在作怪。如果你喜欢哪个男人,我准许你去睡,我会一点也不气。让自己心爱的人去享受新鲜的xìng生活,获得愉快,我难过什么呢?”祝青说:“我本来也这样想,但事到临头才不zì yóu,你现在还体会不出。”可平说:“希望你勇敢点,我真的想体会一下。”祝青说:“你这一辈子就没有这点福气。”夫妻两个还商量了立即给艳娥找个对象:“她已经满二十四岁了”祝青说。
艳娥对可平明显改变了态度,尽量避免两人单独在一起。看见可平进来,她就出去;看见可平出来,她才进去。吃完午饭,她先把店门打开才洗碗,可平在书房里她就不进去。两人不但发生关系的机会没有了,连拥抱闲谈的机会也很少了。一天晚上,趁艳娥洗脸的机会,可平抱住艳娥说:“你不应该故意躲我。”艳娥说:
“逐步拉开距离,免得以后大家都受不了。”
祝青见艳娥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对可平说:“艳娥这两天饭吃得很少,我想和她摊开说,让她放下包袱。”可平说:“我的老婆,你真数得上世界第一。不过,我和她的关系,全是我勾引的,她没有任何过错,你不要有任何一点责备她的味道。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就不要找她谈。”祝青说:“明知道你们有那种关
系,我没有说你,也没有说她。如果是别的老婆,还不闹得天红。我能做到,你用不着担心。”
第二天晚上,可平领国宁去看电影,祝青关上店门,叫艳娥去祝青的床前坐下,抓出花生,两人边吃边谈。艳娥低着头,准备接受师傅的训斥羞辱甚至打骂。祝青说:“艳儿,你和可平的事,他全告诉我了,开始半个多月,我气得很,时间长了,就好了。这个事,我不怪你,责任全在可平。”艳娥却抬起头来说:“不,责任全在我。他喝醉了,是我想照顾他才自己挨着他睡的,他把我当你了,才出了那些事,后来都是我自己找他的。他没有强迫过我。”祝青说:“我今晚找你交一交心,我不怪可平,更不怪你。我是想给你说,你已经二十四岁多了,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家了。但是,我今晚特别找你,要告诉你的是,找爱人,可不能xìng急,一定要选对人好的,脾气要不怪的。你不要因为和可平的这一层关系就急于求成,急着离开。我们都是成年女人,懂得正常女人对xìng生活的渴望,这不是罪过。所以你一年找不到满意的,就在我这里住一年,两年找不到好的,就住两年,一定要找到称心如意的才离开。只要你没有离开这个家,你们就保持你们原来的关系,不要躲躲藏藏的。”
艳娥泪流满面地说:“谢谢师傅的理解,我也理解师傅的痛苦,我当然还是越早离开越好。”祝青又说:“我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一样看待,有一点要和你商量,可平已经三十五岁了,女人喜欢和男人在一起,本不是坏事,但是,男女都要互相爱护。你正当青chūn年少,要求强烈;可平是孩子都那么大的人了,怕他受不了。我建议你们一个星期一次,好不好?逐渐的淡化。”艳娥低着头,满脸通红,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后来说:“我已经拒绝了他一个星期了。我也是考虑逐渐淡化。”祝青说:“你们五年多的感情,不要这样一下断完了,双方都受不了。你就照我说的办,不要不好意思。我们虽然是师徒关系,但又都是女人。”
从此以后,祝青每到星期六就领起国宁回娘家去住一晚上。同时托人给艳娥找对象。半年当中介绍了五个,艳娥都不满意。
晚上,祝青对可平说:“她把你作为了标准,大学生,领国家工资,一表人才、感情丰富,对人特别的好。她只是个初中生啊,按这个标准,她到哪里找去?”可平说:“这件事,只得由她。她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生活了那么久,当然不同于一般的农村青年。”直到要过年的时候,熟人给艳娥介绍了一个对象,在深圳打工,高个儿,体格健壮,善于言谈,对人又好,他们两人耍了两天,双方约定,明年七月结婚。
转眼之间,七月到了,那位青年打来电报,已经从深圳坐火车动身了,两三rì便到。可平和艳娥商量好,要用彻夜之欢来作告别仪式。祝青理解他们,五年多的情人,马上就几乎是永别,便领着孩子走了。
夜晚,可平和艳娥拥抱着坐在床上。艳娥说:“我真想一死了之,这样分别后,那想念的滋味,真不堪想象。”可平说:“感情可以形成,也可以消失。那个小伙子不错。”“问题是没有感情。”“感情也是建立起来的,我们见面的时候,有什么感情?你开头不是还有点怕我吗?相处久了就有感情。他对你好,你就用不着想我了。”艳娥说:“不想是不可能的,看我的身体,哪里都有你的痕迹。是你,把我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女人。”难舍难分的缠绵话直讲到半夜过,两人才脱衣洗澡上床。各种姿式两人都试遍了,那些吸引男女双方的地方,他们都互相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他们想到这一夜的地位,都恨不得你把我吞到肚里,我把你吞到肚里。直疯狂到远处鸡鸣,两人都疲倦了,才拥抱着睡去。
两人一觉醒来已经红rì临窗了。可平说:“还有一件事是最重要的,就是新婚之夜,你决不能露出破绽。什么事你都不要主动,不要让人家看出你有过这些经验。中国许多人的脑袋里封建虫是很厉害的,知道你有婚前xìng行为,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甚至酿成离婚、打架、动刀动枪的悲剧。这事是我害了你,你这一辈子都要小心。”艳娥说:“我又不是傻瓜,随便都能应付过去。没有你这样体贴我,说不定我在外头找十个八个男人也难说。你不要内疚,以后也不要想我,我们的这种关系也就到此结束。”
他们刚刚吃过早饭,祝青和国宁都回来了。下午,艳娥的未婚夫南云到了,并叫来一个小四轮。可平帮着艳娥收拾行李搬东西。东西上车后,艳娥进厨房洗手,可平又跟进去,见她满脸是汗,用毛巾给她擦了擦,一吻而别。艳娥和南云上了车,可平、祝青、国宁都到门口送行。大家都频频挥着手,直到车子转弯而去。
可平回到书房,见枕上有几根艳娥的长发,地上有一节她身上穿的浅绿sè毛衣上的毛线,他都捡起来打成一个小结,装进一个信封,然后他一个人在屋里呆呆的站了十分钟。他想起了“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的名言,看来,要把这句话真变成现实,社会不知还要进化多少年才有可能。他又想起了“好梦却如真,事往翻如
梦”的名句。他忽然觉得,他所经历的也许只是一场梦幻。此后好多天,他都在唱刚学会的这么几句: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电器修理店,少了一个人,这个原来表面平静的家庭现在是真的平静了。祝青对可平更加关怀备至,可平对祝青也更加体贴入微,两个人的心思除了工作就是儿子。但祝青还是心有余悸,不敢再招徒弟。因为男女在一起,无论老少,只要相处久了,那感情会怎样发展,是谁也说不准的,因为上帝创造的男人和女人都把对方视作自己的最终需求和最大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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