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瞥见韩文脸上的一丝郁闷,恍然笑了起来。
苏易直对韩文的性情颇为了解,知他向来是有些高傲的,即便他写的咏梅诗不如薛尧,只怕也不会轻易拿到自己的面前推荐的。
收了笑容,目光灼灼道:“是何人教你将这首诗呈到我这里的?”
韩文登时脸色更苦,不想回答,可他又不敢欺瞒苏易直,只得撇嘴道:“是我的妹妹…”
苏易直一愣:“妹妹?”
………
桌案上,油灯浓光,却掩不住薛尧脸上的肃峻之色。
柔奴坐在屋角的园墩上,像个贤惠的娇妻般摆弄着针线活,手上扫针舞线百般巧,心儿、眼眸儿却在这屋子里,打着转绕着弯牵挂在薛尧的身上。
柔奴这几日被薛尧骚扰惯了,每每想到薛尧温热的十指绕过亵衣在她娇嫩的身上轻轻柔柔的抚摸搓捏时,她渐渐少了一份羞意,多了一丝欢喜。
只是今天晚上,薛尧显然心情不佳,从西锦瓦讲完回家后,一直默默不语。
柔奴只好拿着针线远远守候着他。
在她心里,薛尧已经是她的天了。
薛尧面前的圆脚瓷灯旁,摆放着一张细薄光润的洁白宣纸,正待薛尧挥笔下墨。再旁边些,则是一小摞已经写满黑字的稿子。
那一日薛尧去韩家赴宴后,答应了韩应尽快将三国演义的书稿完成,只要等薛尧在韩家棚子将三国演义讲完,便立即刊印成书,以免被宵小之辈剽窃。
宋朝此时的印刷行业,还是通用的雕版印刷术,若要刊印书本,必须要提前制定书版,而且雕版印刷也颇为耗费时间,一本三国演义,从雕版到成书,只怕要历时数月之久。所以必须要提前交付书稿,才能防备无良书商盗版。
韩应的眼光十分长远,他明白只有确定了三国演义的著作权,才有机会在这本书发掘出更多的价值,诸如瓦子里的弄影戏、傀儡戏,都可以用到三国演义的桥段。而且三国演义本身的刊印发行量,也一定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薛尧这几日便停下了默背薛望京留下来的那些史家书籍,转而每晚研磨挥毫,写起了三国演义的稿子。
这过程也着实叫薛尧十分头疼,虽然以前薛大也能识字写字,但他学的是繁体字,薛尧学的却是简体字,这一繁一简转化间,就耗费了薛尧大部分的时间。幸而三国演义本身并没有多少偏僻字眼,勉强还能成稿。
不过这也让薛尧有了买一本‘古代字典’研究一番的冲动,毕竟生活在古代,若是不认识繁体字以及一些生僻字,总会有些麻烦的。
只是今晚,薛尧心如乱麻,却将这些事都统统抛于脑后,盯着桌上的宣纸持续的出神。
他脑海中反反复复盘桓着四个字:应运御制(竖行)。
这就是薛尧用放大镜在柔奴的贴身之物‘玉蝴蝶’上的发现。
至于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御制,能用‘御’这个字的,除了皇帝外应该再无旁人了…”
“可这应运二字,又是何解,难道是‘应运而生’之意?”
薛尧不敢回头去打量柔奴,因为这四个字让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益州也就是成都,治所在成都县,益州城即指成都县城,个人见解】
【‘千金难买解语泪’这个章节名出了一些意外,我临时在第十九章改变了剧情,所以变得题不达意。以后取章节名,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一般会一章取一名,至多只会用‘上’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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