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被,地是床,星子闪着零星的光。(本站文学网.yunige)
“大哥,明天晚上去南大壕等你……行吧?你看今天晚上多冷呀,况且这里也没个地方哟,如果被人发现了,那多不啊。”
小芳像一棵经霜的小白菜,哆哆嗦嗦地,几乎听不清在说什么了。
“你再说一遍,明天晚上去哪儿?”“去……去南大壕吧。”
“嘻嘻嘻,你可别骗你大哥我哟,怎么也得留下点儿东西吧,你要是明天不去,我可到哪儿找你去呀。”
“那……那……留点儿啥呢?”
“我看你这身上也没啥可手的东西,这样吧,你把你的袜子脱下来吧,大哥我揣到怀里,会天天想你的,嘻嘻嘻。”
马红学怀揣着女孩子的一双袜子,满脸坏笑,得意洋洋地扬长而去。
马红学走了,小芳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到自己的小窝,一宿没睡觉,哭了整整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马秃子”又来给小芳送饭,可敲了半天的门,那门也不开,他就站在门外,耐心地等待。
“你来了,进屋吗……嘛。”
好久,小芳才红着眼圈儿,打开了房门。
“你刚才……说……让我进屋?”小伙子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进过姑娘的房间,尽管他是那样的渴望。
“嗯,你进来吧。”姑娘把身子往边上一侧,说。
“那……那……我可真的进去了。”
小伙子真的有些受宠若惊了,毛手毛脚地端着个饭盒就进了屋。
屋子很小,只能容下一铺单人炕,还有一个小柜子,小柜子上摆放着女孩儿常用的一些小零碎,小镜子、雪花膏、红头绳之类的。
炕上的花被子还没有叠,让这个从未有碰过女人的小伙子有些受不了了,有些浮想联翩,心猿意马了。
“你……不许乱看……”
姑娘发现了小伙子的眼睛有点儿不够用了,有些嗔怪地叫了起来。
“我……我……”小伙子脸红脖子粗地低下了头。
两个年轻人几乎是头对头,脸对脸地站着,极力压抑着呼吸,可越是压抑,越是粗重起来。
不是在沉默中生,就是在沉默在死,像火山。
“你……你……想我吗?”
“想,想,真的想。”“那你还等什么,现在就要了我吧,明天……我就……”
姑娘哭着,猛地抱住了小伙子。小伙子却僵在了那里,张开的臂膀僵在了那里,也许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有点儿发傻了吧。
空气凝固了,时间凝固了,心情凝固了,感觉凝固了。
“不行,这样不行,会有人笑话你的,我要找媒人说亲……娶你……”
小伙子此言一出,姑娘哭得更加的嚎啕而又忘情了,她感觉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而又实在,她要和他和和气气地过实在日子,就在这个小村子,哪怕就是这铺小小的炕上,为他生儿育女,过一辈子。
“我这个大侄子真不是个东西,我去找他去!”
听完姑娘的讲述,小伙子恼了,拔腿就去了南大壕。
“南大壕”是四十八顷村的一条人工水壕,开挖于那个最最红火的年代之初,费目的父母都参加过那场“大会战”。
可是,人力物力没少投入,竣工时才发现,这是一个真正的“样板工程”,只能看,不能用。因为开挖得太深,根本就不能为干渴的庄稼地哺之以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乳汁。
不能用于浇灌田地,但因为有水,可以让附近的植被尝到甜头。
几年的功夫,这条水壕的岸上和岸下就长满了杨树和柳树,横七竖八地,都在疯长。
写到这里,费目突然想到了最近看过的一部微电影,只有短短的九分多钟,但感人至深,叫《偷窥》。
“如果把这个词用到这里,合适吗?总感觉是不是有点儿亵渎影片里的那份美呢?”
可费目又一想,不用这个词,真的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词了,就姑且用在下面吧。
因为植被茂盛,遮天蔽日,也就容易遮人耳目了。
于是乎,植被茂盛的南大壕也就成了一处遮人耳目的地方。
每当夜幕落下来,这里就会上演一场又一场的“人间喜剧”。
有演出者,就有观赏者。
只是,在南大壕的观赏者应当视为“偷窥”才对,偷偷地窥,不能被发现,否则就都没脸面了。
马红学就是经常来南大壕偷窥的小村人物之一。只是,在这样一个夜晚,他想他应当不再是观赏者,而是表演者吧。
“嘿嘿……”马洪学想到即将发生的情节,心里那个美哟,也就更加的迫切了,脚步再加快,拐弯抹角地直奔那个“快乐老家”而去。
“红学,是你吗?你等我一会儿。”
“呀呀,我的叔呀,你怎么跟着我呀。”
眼瞅着,快活事儿就触手可及了,突然有人来拢局。
马红学的心里十分的不得劲儿,扭头一看,模模糊糊地走过来一个人影,是他的那个秃子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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