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虎鸣说：“我在读书会上不是说讲过吗？高尔基就念过三年级小学。走！全看一遍，山峰树林，水牢，旱牢，灵感就会出现了。”
大乔在梁虎鸣的建议下，重点走了一遍，最后把人集中到树荫下，各选一处席地而坐。
“梁虎鸣是后勤部长，把吃的拿出来当午餐吧。困难时期有这么好的后勤部长真是万幸啊。”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简单的野餐，大家骤然精神振奋起来。
二乔说：“大姐，都吃饱了喝足了，不是要写诗吗？抓紧呗。”
“着急了？看来响应了，我在思索，首先得起个名，想了一下，上次办了读书会，这次活动就叫练诗书，如果叫赛诗会，给人的是压力，不利于这次上山放松放松嘛。”
贺娉婷说：“你们武术队的人放下武的就拿起文的，我愿意与你们结交，跟什么人学什么人，愿意练诗。”
大乔这时开始有条不紊地讲了：“就定这么几点吧。一，活动名字：练诗会；二，诗的形式：四句短诗，五言、七言不限；三，诗的内容：不限，但必须在诗中具备两个元素，一是龙潭山，二是松花江。四，打消顾虑，不计较水平高低，写成顺溜就算达标。现在大家思索准备，酝酿五分钟。”
五分钟过去了，八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人打头阵。大乔知道，都想先听听自己的了，于是决定还是先打头阵吧：
“那我吟出自己的短诗如下：
开创美好未来
龙山飞峙松江边，
笑赞习武青少年。
今朝同窗凌云志，
他年报国创辉煌。
就这么简单，建成你记录，留做纪念。请下一位吧。”
第二位，贺娉婷跟上来了，她的诗是：
炼化育人颂
龙潭山绿荫如盖，
松花江碧水滔滔。
依山旁炼化职校，
重教育人才辈出。
后面人接续下来，第三位，乔建成：
吉林吉祥
兴市镇国龙潭山，
铜梆铁底松花江。
吉祥自缘英明策，
人民江山万年长。
第四位，三乔：
“现在，就剩我还在职校念书，等待考大学了，也写一首吧。”
她沉静深思后，道出自己心声：
决心争优
龙潭山南天门望，
松花江几曲环城。
自然美人杰地灵，
不信我落后于人。
第五位梁虎鸣：
赞海龙哥
翻江倒海赵海龙，
毅然参军保边疆。
松花江边出好汉，
龙潭英雄固海防。
第六位郭振兴：
女杰乔大姐
龙山松水藏英豪，
女杰风彩誉满城。
少年武功斩邪恶，
家属创业新志愿。
二乔经常讲自己大学毕业要献身家属创业，结果郭振兴就抢先把这一志愿写在诗里了，大乔自然不甘心落后，于是最后到她时，便不计修辞地写道：
甜蜜世界
松花龙山出三乔，
家属创业意志高。
为脱贫勤劳大干，
必迎来甜蜜夜晚。
三乔说：“二姐，后一句有失大雅，换换吧。”
二乔说：“少见多怪。”
大乔助阵：“脚正不怕鞋歪，观念得更新哪！甜蜜的夜晚，并非污浊的夜晚，是业余幸福生活的写照嘛，是我们奋斗的目的。”
贺娉婷进一步说：“云凤在诗中特别指家属创业苦尽甘来吧，对不对？”
郭振兴说：“集思广益，让大家都讲讲，是集中群众智慧认识问题。我呢，也为甜蜜世界是人的向往和追求，还是要正面认识的。”
大乔站起来说：“今天登龙潭山是很有意义的活动，是既放松又提高的文化活动，练诗会艺术性谈不上，思想性很强，道出了人生价值，这是最宝贵的。不过今后的读书会应有人讲讲学诗的体会，养成习惯的同时，也应经常来两句，现在下山吧。”
二十七
1962年金秋时节，炼化总公司五个家属农场呈现一派丰收景象。
丛巨峰人累车忙，由于地域位置关系，他下去检查工作，701厂农业基地是首先必经之地，远远望见人们正在忙碌搭建苞米楼子。
丛巨峰下车走到近前，见707家属办主任佟健生人高马大地正与工人一起做搭建工作。
“佟主任，你可别累着呀！”
“老领导您来了，杨保顺早就提出多搭几个苞米楼子，是我给耽误了。”
“杨保顺真是咱们干农业的好助手呀。”
这时杨保顺也走过来，说：“丛老领导来了。”然后说：“佟主任你别动手了，身体一好就不顾一切了。”
“杨保顺，你的名字好啊，保证顺利，怎么想起这么多苞米楼子来了？”
“老领导，秋收一是地里收割下来，二是粮食贮存好，这才是颗粒归仓，今年的产量预计比去年翻了一倍，不多搭苞米楼子往哪里放？我有一句话，希望各单位千万不要丰产不丰收啊。”
“杨保顺，杨保顺，我再次说，你是我领家属种地的高参啊。”
丛巨峰二话没说，上车往各农场转转，所到之处只见成熟的庄稼随风摆动，像是在向主人召唤：快来收获我吧！
但是，他很少见到其他基地有苞米楼方。于是回去后马上召开一次秋收专题会，会上丛巨峰说：
“我们期盼已久的农业大丰收来了，公司上下家家户户无不欢欣鼓舞。多年的饥荒，人们最大愿望是能吃上饱饭，别的就不多讲了，有一句话大家必须听清：我们决不能丰产不丰收。
详细的不必多说了，三天之内我要到各基地检查，看看苞米楼子、稻谷仓房够不够。这不是我的命令，是大地的庄稼向我们下达的、必须执行的命令，散会。”
撂下扫竹就是耙子，丛巨峰利用这几天时间去看看挖煤泥和干零活的家属，心里不停地思考农业之后工业干啥，慢雀先飞，还是那句话，有啥干啥，于是找到贺连成便说：
“农业生产接近尾声，我得一抓到底，你退出吧，是不是考虑一下这么几个问题，一是增加调研力量，选几个人充实你管的创业办；二是冬天来了，有吃的了，精神头会上来的，还能闲着吗？组织搞冬训吧，办什么班，找教室，请教员等一系列事情都想好了就去落实。先定这两条，你补充还要干什么，之后咱们再碰碰。”
几天后，丛巨峰出现在每个农场时，树立在眼前的都是一排苞米楼子，有的已经苞米满仓。他既满意又感动，上面几句话，下面拼命干。他更敬重基层干部和勤劳的家属了。
二十八
今年大丰收了，炼化总公司每户职工家庭平均粮食上百斤，比预计翻了一番。如今，碗里的代食不见了。
正值人们喜迎元旦和春节之时，丛巨峰派人与工会工作人员带着农场自产的肉蛋去探望特困户。这些美好变化，炼化人共同的心声是：只有中国共产党才关心人民！
701厂家属创业办主任佟健生，一直忙完粮食仓贮和分配之后，才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中。妻子王霞上前接过外衣，深情地说：“这一年没把你这老病号累倒，真该烧高香啊，几次回来办事，妻子记的清楚你又住过一宿，这回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佟健生拍着妻子肩背说：“你一个人在家里也不容易啊，上班，照顾孩子，各有所难，孩子们呢？”
“他们很好，上同学家玩去了。老佟，肝还痛不？”
“别说，我也担心这个肝，还好没犯病。”
“吃什么药了吗？”
“杨保顺上地里挖来‘败酱’这个野菜真管用，另外农村环境比工厂好。”
晚上睡觉时，妻子摸着丈夫右下肋，一边摸一边说：“肝确实不大了。”
佟健生笑着说：“有病人真没办法，该大的不大了，不该大的却大了。”
夫妻俩搂在一起笑个没完。
同样，另一个家庭，杨保顺和李红妹近日的两颗心也沉浸在幸福之中。
是夜，安顿了孩子入睡后，富于情感的李红妹抱着丈夫说：“两年来，我们在农场度过的生活是同吃不同住啊。”
“那也不错嘛，广大家属就领着孩子，向谁说去。”
“家属创业刚刚开始，到现在还没听到有什么理想的工作要做。”李红妹似乎有些消极。
杨保顺安慰说：“不想这些了，今年好好过个年，咱们回舒老家看看去。”
随后搂起妻子，似乎要把长期失去的再回来。
此时的乔家，人丁兴旺，饥荒年代也没有人患过疾病。寒假里乔林上班，其他人各自活动。
大乔接到赵海龙春节回家探亲的信以后，半明半暗的青春焰火忽然明亮起来。她从小就能自己做衣服，现在，家里的缝纫机机更是响个不停。
妹妹和弟弟，除了学习、练武，就是去同学家玩耍。母亲也放假了，忙于准备过年过节的物资储备。乔家的情况，便是炼化职工家庭的基本缩影。今年的家家户户，都为实现“过年好”这句吉言而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腊月二十九，炼化总公司在俱乐部举行电影招待会。
电影放映前，身材魁梧的总公司总经理彭振寰上台站在大幕前，面对扩音器做新春献辞，他的讲话振奋人心，鼓舞斗志，不断地被热烈掌声所打断。
最后，他说：“经过三年来的困难考验，证明炼化职工和家属在党的领导下坚不可摧，是一支过硬的队伍，在未来也是不可战胜的强大力量。在春节即将到来之际，我代表公司党政领导班子，向你们并通过你们向全公司广大职工和家属致以节日的祝贺，并祝阖家欢乐，幸福安康！下面请大家看电影吧。”
之后电影开演了。
首先是新闻简报，是报导全国各条战线一派形势大好的纪录片。
主片是《麦浪滚滚》，描述一群农村男女青年在党支部领导下，为夺取农业大丰收，表现出的火一般的劳动热情，以及引人发笑的友谊和爱情的故事。
二十九
大年三十，乔家一大早就热闹起来了，真是几年来未有的过年景象。正当笑声不止之时，突然有人敲门，乔建成开门一看，马上愣住了：“海龙哥，是你？”
“建成，过年了，你好。”
这时，全家人都拥上前来。
大乔赶到前头，接过沉重的大提包，眼睛看着赵海龙，二人的目光相持了几秒钟之后，她轻声说：“这么早就来了，什么时候到家的？”
“半夜。”
乔林说：“到房间里坐，到房间里坐。”
一时间，乔家喜气升腾。
“今天是大年三十，赶上点了，半夜到家睡点，我妈就叫醒我，快到乔家，乔婶家把年货送点过来，于是便这么早就来了。”
乔林看着海龙，说：“哎呀，太客气了，一晃参军三年了吧？”
“嗯，但是看你们二老的身体还是那么好，妹妹们和弟弟都明显地长大了。”他边说边打开提包说：“现在还是困难时期呀，就带回点海产品，还有点糖果。酒嘛不多，就两瓶。”
乔林说：“谢谢你了，总在想着我们乔家。”
“练武之情永生不会忘记的。”随后，他简单介绍了军中生活。
“叔叔婶子，我得早点回去了，还有不少事呢，节后再来吧。”随后，赵海龙抱拳高声道：“海龙给你们全家拜早年了，祝你们全家新年幸福安康，过一个快乐祥和的年！”
全家人把赵海龙送到大门口后，大乔跟着赵海龙走了出去。由于长见不见，此时二人倍感亲切，彼此视着。
“海龙，你好像又长高不少啊。”
“一米八二，我长高了，你也长美了，回来就想先见到你，所以就借送东西的机会来看看妹妹师傅啊。”
“不伦不类，啥称呼啊。”
“哎，建议今后再写信，称呼简化，你叫我龙，我叫你凤，好不？”
“不行，便宜都叫你占了。”
“对，这次得占个大便宜才回部队。”
“你又想什么歪主意了？”
“重申，我爱你，并请你响应。”
“简单说吧，我刚入大学二年级，学习仍很紧张，第一年由于用脑过度，再加上你的因素，生理失衡，心理紊乱，学校还组织心理治疗讲座，才有转机。”
“啊，原来是我误解了你呀，怎么心理治疗会有那么大作用呢？”
“我概括两条，一，心想事成，二，要从容不迫，两者是有关联的，就是想好事不能急于求成。”
“我愿意听你讲话，怎么个从容不迫？”
“出于关心，我真得让你长点见识，明代养生家吕坤，提出的‘从容’二字非常高明，他说；‘事从容则有余味，人从容才有余年。’”
“就咱们俩的关系，把这两句具体化呗。”
“你不好动脑筋吗？自己理解去吧。”
“啊，事从容则有余味，这个余味就是光爱着别着急实现，这才有味道。就是抻着点呗，行啊，欲速则不达。”
“真聪明，知道欲速则不达。”
赵海龙明白，必须顺差大乔才叫从容。他说：“留步吧，祝你春节快乐。”
他们分手了，不是不欢而散，而是在深情沉默中告别。
春节见过，赵海龙回家探亲就成了新鲜消息，很快在同学中间传开了。许多人登门拜访，使赵海龙简直无暇应酬。于是梁虎鸣出个点子，干脆开个同学会，既节约时间又能达到与同学相聚的效果。赵海龙很赞成，于是着手准备发言材料，他是按照人民军队既是战斗队又是宣传队的要求，认真地整理好自己的思路。所有开会事宜他都独揽在身，只是有一件事他要找大乔商量，于是他去见大乔，将同学会情况介绍完后，说：“会议由你掌握可能会引起大家注意。”
“你还是一管到底吧，听众的注意力主要取决于主讲人的现场发挥。我掌握会场可能会引走大家对你的注意力，反倒适得其反。”
经过一番准备，正月初八，在职工大学食堂举办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同学会。主讲人赵海龙站在餐厅入口处，欢迎每个同学的到来，大乔等人则在两侧辅助。
会议抓得很紧，当同学们都到齐后，梁虎鸣先做个简单的开场白，便把宝贵的时间都留给了赵海龙。
赵海龙首先给大家行了个军礼，然后进入正题：
“老同学们，久违了！
首先给大家拜个晚年，过年好！三年来的军旅生涯实在是一言难尽，但又不宜细讲，一，我是个普通的海军战士，没有什么业绩可言，二，今天不能占用大家太多的美好节日时光。”
大乔开始想为赵海龙争取时间口袋，可是突然感到这是一堂国防教育课，一定要听好。
“几年来家乡发生了喜人的变化，炼化公司取得了抗灾、生产两大突破，我离家参军时这里还很萧条，如今，这里已经大为改观。职校是我的母校，已经向生产一线输送了大量操作人才。
职工大学的成立，使我感动又羡慕，看了一下，今天来的很多人都是当年职校的校友，你们赶上了时代赋予的好机会。因此，我衷心地向你们表示祝福，并祝愿大家勤奋读书，贡献炼化，报效祖国！”
大家自发地热烈鼓起掌来。
“下面介绍我参加海军以来的所知所行，当然，因为时间关系，，我只能做简单再简单的介绍了。
首先，介绍今日中国海军吧。建国以来，仅十几年时间，中国海军就从无到有，从弱到强，武器装备不断更新，多兵种联合，完全具有立体作战能力了。
新生的力量是无所畏惧的，中国海军为保卫祖国，在海上、空中与侵犯之敌进行过多次激烈的海战，勇敢地捍卫了西沙、南沙，解放了东南沿海部分岛屿，沉重地打击了海空窜犯之敌，强有力地保卫了共和国的海疆，这是多么令人振奋啊。”
大家再次响起热烈掌声。
“第二，讲讲我参军后受训练的情况吧。我是在中国海军刚刚起航时参军的，很荣幸。我是基地新兵训练部的新兵，老兵在舰艇上训练，新兵在海水中训练。海军有一条诫律：最可怕的是地面上能做的事，在海中却都做不了。
因此， 地面上能做的事必须能在海中实现，这就是新兵训练的宗旨。新兵开始训练的科目主要是游泳。一提起游泳，大家可能都会认为很轻松，可是对新兵来说，海上游泳却是时时刻刻都在与死亡搏斗。
我刚入伍时，是苏联海军教练培训我们，我们这群新兵有不怕死的精神，可人家拿出来的是见死不救的姿态。什么事都是有极限的，当我们游泳得气息咽咽，四肢都要停止运动时，他们也达到了忍耐极限，这时苏联教练才从小艇上一跃下海，抓住头发，把我们拽到艇上。”
大乔听到这里，不禁又想起赵海龙述说的训练情景来，心头一阵阵恻隐之心涌过。
“有战士曾编过一幅对联：饱喝东海苦咸水，训练达标赛蛟龙。
在这个基础上，开始进行武装泅度，海上救助，以及海上拚杀等难度更大的训练。
同学们，水兵，水兵，我现在是水里的兵，将来还要成为舰艇上的海军战士，如果有下次同学会，我想我会讲到舰艇的训练或战斗的故事吧。”
大家又发出热烈掌声。
“第三，旅顺口的难忘血泪史。
同学们，在欢乐的节日里，不该讲这些，但死难同胞的英灵不答应啊。
1894年冬，日本侵略者进入旅顺后，开始对中国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日本鬼子的政策是见兵必杀，见民不留，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杀，城里的杀光后，又搜山杀人。
在日军对旅顺人民连续数日的大屠杀中，约有2万人死于日军刀枪之下。屠杀手段非常残忍，男人被枪杀、刀劈、火烧、水淹，女人则被强奸、凌辱之后杀死。儿童、老人和俘虏也不能幸免。对此，侵入旅顺的日军和随军通讯特派员多有记载。
当时的旅顺口变成一座空城、死城、血城。1937年日军制造的南京大屠杀，就是旅顺大屠杀的翻版。日本鬼子在华的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暴行罄竹难书啊！”
同学们听了，个个义愤填膺，同时喊出：“打倒日本军国主义！消灭日本法西斯！”
沉默一阵之后，赵海龙继续讲：
“第四，我的进修收获。
海上训练初步告一段落之后，经考核，我荣幸被北海舰队推荐去海军学院进修部学习。在那里，我学到了很多宝贵知识，今天只讲一个问题，那就是，不管你是谁，只要是中国人，就应该知道大海与海军有多么重要！
再有两个字来讲这个问题就叫：海权。什么是海权？在讲什么是海权之前，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个了不起的外国人，他就是美国人马汉，马汉生于中国鸦片战争那年，开始是一个关于航海的小人物，他精心研究，认为世界所有帝国的兴衰几乎都与海权有关，于是马汉的海权观点马上被美国海军捧上天，并称其为‘美国海军之父’。还是外国人明白呀！”
赵海龙喝了一口水，继续讲道：
“什么叫海权，在马汉的辞典里是这样定义的，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海洋。我说外国人明白，就是马汉的‘海权论’为美国日后的海外扩张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马汉的海军战略思想都体现在他的20多本著作和130多篇论文里面了。”
讲到这里，赵海龙又看了一下表，说：“马上要到时间了，就不讲那么多了，再讲讲中国人自己吧，自清朝洋务运动以来，国人留学欧美，几乎什么书籍都带回来了，唯独马汉的书没见一本。
更让人气愤的是，慈禧太后竟然挪用建军的银子修颐和园。这些话就讲到这吧。我国的海洋战略与马汉相悖，不是扩张侵略，而是寸土不让的防御。毛主席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教导，是我国政府永久性的军事宣言。”
说着，赵海龙又看了一下表，说：“今天至此为止吧，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他又站起来向大家敬了一个军礼。随后便是宴会和告别。
正月初十，赵海龙探亲假期匆匆结束。临行前，亲属们都知道这是个特殊的时刻，必须把特殊的机会特殊的人——大乔。
在路上，大乔说：“你参军我都没有这么送你，东西我全给你拿着，你知道为什么不？”
“哎，感情深化了呗。”
“不是，在同学会上你的讲演，不是站在士兵角度说话，层次很高啊，我佩服。”
“看来你喜欢我的声音，那么今年夏天到大连看看大海吧。”
大乔沉思一下，说：“争取吧。”
后来大乔送赵海龙到火车站，说：“送君千里，总有一别，祝你一路平安。希望夏天能见。”
赵海龙越来越品出大乔的性格了：正派。于是他一句笑话也没说，只喊出：“大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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