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奶奶的故事（1 / 1）

 部队纪律严很少能触碰到“酒”这东西。看着家里大人们推杯换盏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跟着摇晃，突然一股暖流从胃里返了上来。不好，这是要现场直播的节奏啊，我赶紧一路小跑来到了院子。还没等我站稳找个合适的风水宝地。哇啊，也不知道自己吐出来的都是啥了，但吐出来真的舒服多了。夹杂着雪片的风吹过脸上，还别说挺舒服。我慢慢的起身扶着墙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了里屋，一头倒在了炕上。耳边依然响着家里人大团圆的吵杂声，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从前啊咱们这边有个地方叫卧凤狗的地方，那沟里老多野果子了，没事的时候奶奶就带着铁蛋、二丫、二狗子他们上那个沟里摘果子吃....这不是奶奶从小就给我讲的故事吗，我这是幻听了？这时我似乎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在梦里，也罢。很久没有听奶奶做在炕头上给自己讲鬼啊神儿的故事了。我的身体，连同我的意识似乎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就这样，梦继续着......那时候奶奶还是个半大丫头，农村也没啥事天天的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尤其到了冬天，除了天天在炕头上眯着、就是到外边滑冰车。这年冬天同样也是闲的没事，奶奶就和同村的几个孩子一起拿着冰车准备到卧凤沟里的滑冰，卧凤沟里有个小的水泡子，由于地势低常年积水形成了这个泡子。大人们很少来，只有村子里的孩子们没事来这边撒野。几个半大孩子一路小跑没一会就来到了水泡子的旁边，放下了冰车就开始在冰面上飞驰了起来。这泡子说来也怪就是到了冬天都已经上冻。但是始终在北边有一块水域不冻冰，老人们说那块地方是沟里的黄大仙喝水洗澡的地方，黄大仙得了道在那个地方施了法所以常年不结冰。孩子们不知不觉就滑到了水边，有个比奶奶稍小一点的小子叫铁蛋，说要去看看水里有没有鱼看能不能捞点鱼回家打打牙祭，孩子的世界里哪有“怕”这个字啊。一窝蜂的滑到了水边，你还别说这水格外的清，在边上往下看水深也就是一米来深。你还别说这水里还真有些小鱼在缓慢的游着，那鱼鳞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了银色的反光，一闪一闪的还挺好看。这小鱼本地人都叫“白磷”身体细长在水里很是灵活，但是由于天冷的原因，这些小鱼游的都比较缓慢，铁蛋说：你们看还真有鱼，可惜没带网可咋整啊。也不能就这么眼巴巴看着啊。也不知道哪个孩子奶了奶气的说了一声“旁边不有干草吗编个网啊”由于孩子多谁也没注意是谁发出的声音。对啊我咋没想到呢，铁蛋瓮声瓮气的答道，你们等着，我去镐点草一会就回来，铁蛋边向干草地跑去，边说着。奶奶和孩子们也没在意就又回到了冰面上滑起了冰车。沟里不时回荡着孩子们打闹的声音，就这样不知不觉来到中午，二丫儿问我奶奶玉兰你说我肚子咋总咕咕叫呢？“我看你真是傻了吧唧的，到晌午了能不饿吗，你这一说我咋也饿了呢，早晨就吃了半拉苞米面大饼子，要不咱回吧。嗯，二丫猛点着头。都说小孩的肚子就像无底洞，屁大会功夫就饿。诶，我说玉兰，铁蛋都出去半天了咋还没回来呢？是啊，是不是这小子跑肚拉稀了哈哈哈，奶奶说完了二丫也爽朗的笑了起来。要不咱去找找吧，铁蛋儿、铁蛋儿孩子们拿着冰车就往干草垫子里走去。喊了十来声，仍然没有回声。这时候大伙都有点害怕了，毕竟还是孩子，而且这荒山野岭的想找个半大小子上哪那么好找去啊。铁蛋儿，你要是在猫着不出来我们可回家了，可没人跟你闹，真格地。奶奶有喊了几声，可是传回来的只有自己的回声。这可咋办啊，要是铁蛋儿找不着了，他妈不得骂死我，出来的时候他妈还一个劲磨叨来的。这个咋整啊 呜呜呜呜，二狗子号了起来。二狗子是铁蛋儿的邻居，由于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两家大人处的非常好，二狗子比铁蛋儿大一岁，从小铁蛋儿就天天跟着二狗子抓狗撵鸡的，俨然这两孩子已经把对方视为自己的兄弟了。这二狗子一哭不要紧可把握奶奶急坏了，必经自己年龄大。要不这样咱们从这个地方往里面找找，二丫和我一起，二狗子和老胖子一起，要是走出约莫一里地还找不着咱就回家找大人去。要是找着了就大声招呼，这地方回音大肯定能听见。就这样几个孩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了干草从。二丫和奶奶边走边说，你说玉兰，这大冷天的会不会是铁蛋儿走那嘎达摔哪了，冻懵了？别瞎扯，你个乌鸦嘴。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走出了一里来路，可是仍然没看着铁蛋儿。哎呀我走不动了，要不咱回吧，找大人来吧，二丫噘着嘴说道。那就回吧，看着天也晚了，别再回不去。东北的冬天天黑的特别早到了下午四五点钟天就擦黑了。奶奶也玩累了，在加上紧张也走不动了。那咱往回走吧，就在这时，奶奶听见旁边的深草丛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刚开始没注意，以为是有耗子野兔啥的走动，但是仔细一听还有点像小孩子念念叨叨在说着什么。奶奶轻轻的拍了下二丫，二丫你听见啥声儿了吗？二丫侧起了耳朵道：嗯，好像是有人在叨咕啥呢。不会是铁蛋儿吧。铁蛋儿、铁蛋儿，是铁蛋儿吗？回答他们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和夹杂在风中的念叨声儿。要不咱俩往里边走走看看吧，奶奶道。玉兰我咋有点害怕了呢，要不别去了，听我爷爷说这沟里总有狼啥的。你怎么胆那么小呢，那都是老头们骗小孩的。其实奶奶的心里也有点发毛，毕竟一人高的干草丛里真要猫着个啥东西，还真没防备，但是一想到小伙伴，奶奶怔了怔神儿，拉着二丫的手就往里走。可是刚一拉到二丫的手，奶奶的头上立刻就出了一层白毛汗。虽然说是天气冷，可是这二丫的手怎么跟冰似的除了摸着是个手的形状，但是一点也感觉不到手的热乎气儿。奶奶一回头，真是吓了自己一大跳，只见自己拉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铁蛋儿。在看二丫正坐在地上吓的已经团成一团不敢抬头了，正哆哆嗦嗦的抽噎着。你干啥呢二丫，这不把铁蛋找着了吗，你说也怪，铁蛋你咋跟从天上掉下来的呢一点没看着你呢.......奶奶边说边回头看铁蛋，这一看不要劲奶奶的心同样也是掉进了冰窟窿。随着“诶我的妈呀”一声叫唤奶奶也吓的摔在了地上。只见铁蛋儿的小脸上向挂了一层霜，而再看眼睛、鼻子、嘴五官都好像挤到了一起，眼睛唯一露出的一条缝上只能看见犹如白玉色的眼白，却看不到眼仁儿。这可把奶奶和二丫吓了个半死，两个孩子紧紧的抱在了一起，这时奶奶的脑子里能想到的都是家里大人给讲的老虎妈子吃人、小鬼偷小孩的故事画面。天气很冷心里面更冷，就好像光腚站雪地还喝着井拔凉水从头凉到位。二丫不敢抬头，哭哭唧唧的说着，玉兰、玉兰啊这可咋整啊？两个人嚎了一阵，可是却不见铁蛋有啥动静，只是听着他墨墨叨叨的自己念叨着，小胖子做门墩哭着喊着要媳妇........。两个孩子可能是惊吓过度了反倒有点震静了，奶奶先偷偷的转过了头看了看身后的铁蛋儿。二丫也慢慢的转头看了看，看来这好像没啥危险。两个孩子壮着胆子站了起来。由于一直蹲着精神还高度紧张，二丫的腿不听使唤的一个劲哆嗦了起来。玉兰，你看铁蛋那脸是咋了，好像跟我爷前一阵中风了似的呢。别瞎扯，奶奶正色到：我咋感觉好像是让啥密着了呢。老家那边所谓“密着”就是被邪物缠上了。之前咱村里的二姑就是这样式的，听说是黄鼠狼给闹的。哎呀！真不会是铁蛋儿也让黄鼠狼迷上了吧？两个孩子这么一唠立刻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家里大人说的黄鼠狼密人呐。二丫哭唧的说那咋整啊，总不能在这呆着吧，这眼瞅着要黑天了。奶奶寻思了寻思，看这样，这铁蛋儿好像就是脸变形了但是走道啥的应该也没啥事。这么地你把系棉裤的绳给我我把他栓上咱俩看看能不能给他领家去。咱要不招呼二狗子他们吧，咱一起回去，就咱俩我害怕。行行行，你喊吧给他们都招呼来，看你胆小的。二丫扯开了嗓门冲着来是的路就喊上了。你还别说真管用，约莫着过了20多分钟就见几个孩子沿着来是的小道，跑了过来。跑在最前边的是二狗子，等到了近前看到了铁蛋儿，这一看也给二狗子吓够呛，但是一看我奶奶和二丫两个小丫头片子都没害怕，他也假装镇定了起来，哆哆嗦嗦的问我奶:玉兰，这铁蛋儿咋了，这脸咋跟包子皮似的，他嘴里叨咕啥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铁蛋看这几个孩子都来了嘴里叨叨的更欢乐，小胖子坐门堆，哭着喊着要媳妇.......。我奶也没功跟他闲扯，随口说道：好像密着了。二丫你棉裤绳还没弄下来啊，赶紧的栓上先领家去吧。就这样，几个孩子拉着铁蛋儿朝沟外走去，这铁蛋儿不哭也不闹就好像是别人蒙上了眼睛啥也看不着似的领哪就往哪走，但是始终嘴里是没闲着，叨咕叨咕的。后边的二丫抵了着棉裤一声不响的紧跟着，恐怕慢一点给她落在着深沟里。可是这几个孩子谁也没注意到，就在他们身后踩在雪地的脚印上怡然留着一行不规则的小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