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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出游(1 / 1)

朱远一瞧见夏解满头青丝不点珠翠的模样,便想起儿时两人引人发笑的事情,也不说,只一个人在那里痴笑,夏解只觉着他笑得古怪,板着脸问“你笑什么?”

朱远急忙摇头,当年的糗事儿,若是说出来,她必跟他拼命。“没事儿,只是太久不见,十分高兴罢了。”

夏解那里肯意,嚷着要他说,又是拖拽扯摇,朱远被闹得无法,只好说“你可还记得咱们六岁那年,第一次相见?”

夏解一脸兴致地,准备听下去。

朱远心中一涩,心中猜测,她必是把以前的忘记都忘记了。

不免有些难过但又不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只继续笑术当日之事“那一年四月我父亲被调回京城述职,我与父亲同归,当日便来拜见姑姑,没想那日你竟闹着脾气,与姑姑吵架,当时姑姑让你穿一件你不喜的红襦裙,你不肯便只着了内衫满院子的跑。正好我们到了,你撞倒我在地,姑姑训斥你还拉上我给你做榜样,结果你就要扒我的衣服,当时我刚到新地,特别怕生,你越发欺负我上瘾,连我的裤子也要扒,姑姑看不下去打了你一顿,还罚你跪在祖宗牌位前,又不给你饭吃。还是我当夜偷偷给你送吃的,你饿急本不吃的白面馒头的,你竟狼吞虎咽的吃起了两大个。你知道当时你吃东西的模样有多可爱吗?现在想想才觉得好笑。”

夏解听着他一一赘述怎么办?夏解只是想象,便觉得是非常美好的日子,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果然好命,这样美满的一个家庭,竟那样不知好歹要录死觅活的。

据说当初嫁给慕容凛也临时头脑发热,不过是在轿内掀了帘子看了他一眼,便要嫁给她。婚事一说既成,不过两月便走完了所有礼序。拜堂入房。

新婚之夜慕容凛甩袖而去,留她独守空房,后来又闹得整个慕容凛家宅不宁,又加之慕容凛极不欢喜他,很轻而易举地就发生了接下来的悲剧。慕容凛出征,夏解横死慕容腐。

其实每每看到慕容凛,夏解都能感觉得到心隘间那不由自主涌出来的微微的热量。

或许在世人眼里夏解是一个要不得的泼辣没品女子,但现在的夏解却隐隐觉得曾经的夏解有多么的纯真直率,天真可爱。

她唯一不可爱之处便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付出了一段不该付出的感情,还这样的一气喝成,仍求回报。

“兰儿……兰儿……”听到有人唤,夏解才缓过神来,看着他,忙摇头道“我只不大记得当年的事情,表哥这样一说,我便想回忆起来,只是想得有些头疼。”

“想得头疼便不想了,你想不想轻松一下?”朱远看着夏解,贼兮兮地道。

“轻松?什么?”夏解这几日真的是累极了,真的是应该放松放松心情。“大表哥快说,又是什么新鲜事儿?”

“我又寻了一家极好的酒楼,现在我便带你去?”夏解立刻答应。给自己换了一身装扮,把皮肤弄黑弄糙,丑化了五官,又换了一身青紫布的仆人衣服,虽仍是做女人打扮,但不仔细瞧,只会以为她是一年过四十的中年仆妇。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夏莲正坐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见二人来了,站起来拦住二人去路“大表哥真是偏心,这些日子不来了,一来便去看姐姐?怎么说姐姐也是已做人妇,多少避讳些,免得遭人话柄。”

“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与大表哥自小一处长大,亲如亲兄妹,又那里来的闲话。你若是想跟着我们一同出去便直说,何必在这里拐弯抹角的编排人。”

夏莲也不省力“姐姐何必给我安这些莫虚有的罪名呢?我何时说过要与你们一同去了,便是姐姐请我去我也是不去的,我是大家小姐,尚书之女,自懂得自恃身份。”这话明摆着是在说夏解不顾及自己身分,既是大家闺秀又是将军夫人,竟单独与男子出去。

夏解懒得同她争辩“这样最好不过,姐姐向来粗野惯了,最不懂得这些所谓的规矩,有姐姐在倒是累及到妹妹的名声了。”说罢再不管夏莲,拉着朱远走了。

夏莲在后头气得愤恨的跺脚 ,回到房间,摔了一屋的东西,侍婢们个个吓得尖叫四处逃散。

夏解与朱远一出大门便乘了马车,在街上行了一阵子,方缓缓停下来,夏解迫不及待滴一撩帘子,身子轻灵一跃便跳了出去。

朱远怕她伤着,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夏解就已经跳下了车。

因是着了仆妇的衣服,虽急欲进去瞧瞧,但仍努力克制自己,留下来把戏分做主,规规矩矩立在马车旁边,伸手去扶从车内一来的朱远。

朱远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只觉得好笑。朱远心思本细,虽然夏解做了装扮,但仍怕会有人认出,自跳下马车,并不让她扶。

夏解跟在朱远身后进了酒楼,上了二楼包间。她并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早被人收入眼底。

夏解所在的包间临街,因只有二人,便与朱远对坐,两人各据一边。楼下街道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夏解自来这里后,只出了一次门,也是跟着朱远,那次是去替母亲准备生日礼物,今儿个是第二次,所以感觉特别新鲜,样样都看不够。

脸上也总是带着笑。

亦是在这条街的别一幢茶楼里,慕容凛与一位身着月白锦衣镶金丝万花暗纹的英气男子对坐,男子四十上下,红光满面,十分的心情舒畅,但坐在他对面的慕容凛似乎与他不大一样。他的眼死死盯着前方某处,一张脸黑得快要打雷下雨。慕容凛被对面的男子一唤方回过神来,忙道“只是瞧着那人有些眼熟,多看了两眼。”

男子似信非似地哦了一声,亦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入眼的不过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仆妇,这把年纪还浓装艳抹,那模样长得也不大尽人意,瞬间只觉得这名妇人颇有勇气。

“那妇人是你亲戚?”男子问。

慕容凛心摇头,“我说的熟人是那位背对关我们的公子,似是朱大人家的长子,亦是贱妻的大表哥。他们两人自小要好,所以我对他十分熟悉。”

“看到亲戚是常事,你这样死盯着人家瞧,莫不是他欠了你钱?”既是朱大人有的长子,怎与一中年女人同席而食?

慕容凛才收回眼神“老爷说笑了。我出征一年之久,这段时间都未见过他,所以多看两眼罢了。”说罢又与这位中年男子闲聊起来。

而夏解这厢,却并不知自己的这身出众装扮已被人点评了一番,仍兴致昂然“大表哥,可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去处?今日便带我玩个够吧!”

“不行,姑姑会担心的,你若是再得寸进尺,我再不带你出来 。”夏解咬牙切齿,这个男人竟然这样威胁她,够狠。

两人吃尽这里的美食,便要打道回府,正下楼便见慕容凛与一名中年男子一齐上楼。夏解慌张想躲,方忆起自己的这身打扮,便是她有猴儿的火眼金晴也辩不出来。

自镇定,躬身在朱远身后。

朱远与慕容凛相离,自要招呼亲热一番。夏解就埋低了头不做声。虽与朱远说着话,但慕容凛的眼神仍时不是地的落在夏解身上。朱远怕被识出,忙推托有事先走,不着痕迹地把夏解护到身前,让她先行走了。

夏解早知城里对她的流言已经满天飞,这种时候更不能被认出来。

慕容凛突然一把抓住夏解的手,夏解一阵惊慌,不停挣扎,朱远心中也急,忙阻止“慕容将军这是做什么?他不过是我的仆人?可是有得罪将军之处?”

慕容凛忙回了神“是你的这名仆人的装扮很喜庆,忍不住就想多看两眼。”

夏解骇了一跳,本以为被他识出,原来只是这点吸引了他,倒松了口气。压着嗓子半做惊慌状“将军谬赞了。”

“还有便是这位大婶,看上去与我的一位故人很相似。”夏解又傻了,这个男人到底是看出来没?“只不过她比你年轻许多,也不肯这样委屈自己扮丑,我初以为你是她,近了才发现,原是两个不同之人。”说罢又对朱远拱了拱手,转身上楼,只留下一层青色衣角于夏解眼帘内。

他果然看出来了的。夏解也拉着朱远忙走了。一上车夏解就愁眉不展,闷闷不乐,朱远也无精神。两人同时叹一口气,又互望一眼,再就笑了。

“怎么会认出来?”朱远实在不解,便是他也不易看得出。“我那里知道,平日里连我娘的眼都能骗得过的。”

“你说他会在皇上面前怎么说啊?”这才是夏解担心的真正地方,已经编排得她的臭名昭著,再加上这一件,不遗臭万年必不会甘休。

“我觉得他未必会说。”朱远这样觉着。“你那处看出?”都是男人,也许他的直觉是灵的。夏解只能如此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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