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关心,微臣每夜都睡得很好。”薛采听见凌璿再次提及这个问题,神情不禁一凛,随即冷冷地道。
相较于凌璿的静切无华,身为臣子的薛采,反而显得那样地阴鸷淡漠,凛冽决绝,遇事冷酷无情,手段决然而果断,总是在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不禁觉得其实他才更像是一个帝王。
凌璿闻言,温然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自桌前起身,走至亭廊前,独自负手站在檐下。
他似乎是在沉思些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莫测而神秘,这个发现令薛采不由地心生防备。
正想着再开口说些什么去缓解这陡然而至的尴尬,却也就在那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让他将话又咽了下来。
“报——”来的是刚刚被派去芙蓉馆的那名男子。
“如何?寻到了么?”凌璿背对而立,声音听起来却隐隐有了一丝期盼。
“回皇上,属下搜遍整个芙蓉馆,也不曾找到皇上所说的环佩。”
“哦?!”凌璿挑眉又道:“那你可曾问过芙蓉馆里的人?他们看见了么?”
“回皇上,芙蓉馆里空无一人,所以属下并不曾问过。”男子如实作答。
凌璿一惊,“空无一人?!”
“是,属下将芙蓉馆前前后后都搜了个遍,并没有发现皇上落下的环佩,也没有在芙蓉馆里看见一个人。”男子微微颔首,恭敬地道。
“行了,你退下吧。”言语间的期盼顿时烟消云散,反而多了几分失落,凌璿朝着跪于地上的男子挥手道。
“是。”男子一行礼,朗声应诺,随即恭顺地从旁退去。
一旁在凌璿身后不曾多言的薛采,灿亮的眸子之中流光一闪而逝,隔了片刻才沉声开口道:“皇上这下该相信微臣所言不虚了吧……”
转身,又盯着薛采的脸看了一会,凌璿忽然发笑,“薛爱卿这是说的哪里话,朕岂会不信你?朕不过只是在考验这些个禁卫军的应变能力罢了,还望爱卿不要多心才是呀……”
拙劣的借口,只是为了给自己方才的行为找一个台阶下而已。很多事情,其实根本不需多言,彼此也已心知肚明。
“微臣不敢。”薛采附和着笑道:“邶莫有皇上如此明君,实是我邶莫的福气……”
“哈,哈,哈,哈哈哈……”以笑掩饰自己的尴尬,凌璿抬头看了看天,目光陡然深邃,“好了,今天这时辰也不早了,朕就不多叨扰了。”
稍稍扯了扯身上的猩红斗篷,撩起身前长袍,凌璿跨步就直接走下了亭前台阶。
既然她不在,他也无意再久留了。
“臣恭送皇上。”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薛采望着走在前面的凌璿,朗声道。
凌璿听着身后的薛采客套的言辞,也没多做表示,只是步履陡然又增快了许多。
直至上了来时的暖轿,被抬着往皇宫的方向而去,确定已经远离了相府之后,凌璿这时才掀开轿帘,朝着随侍在旁的亲信吩咐:“今夜开始,派人给我监视丞相府里的一举一动,事情不论大小,一律上报上来,知道了么?”
“是,属下明白。”轿旁的侍从沉声应承。
……
丞相府里。
薛采看着凌璿远去的背影渐渐变成一个小点,然后消失不见,正欲转身回房休息,却看见薛安正急匆匆地往烟雪亭的方向而来,不由地收住脚步站在原地。
“相爷,夫人今日一整天粒米未进,病情愈发严重了……”薛安眼瞅着皇上前脚刚走,后脚立马就赶了过来禀报盈辛的病情。
“你说什么?!”薛采闻言,心下不由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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