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如此而已，”里奥又坐回了宝座，他平复心情，安详地说他抬眼看去霍克就在门口徘徊“叫大家都进来，”里奥对他说，“我们需要再开一次会议”
刚才走出的人群这次又鱼贯而入，大家各就各位以后，里奥挥了挥手，“让大家都听一听”
“穆-费兹捷勒修士以埃阿的名义，在信徒的拥护下加冕中南平原与南平原的教省总主教了”格纳又重复一遍
“什么名义？”霍克强压着心中的惊讶，诧异地问
“埃阿的名义”
霍克摇了摇头，“那就是没有盖有大公玉玺的旨意了，也没有大主教和主教院的批准了……”他下面的话被惊讶和议论声淹没了里奥憎恶的点了点头他的信可能给了穆修士一个错觉，那就是大主教和大公反对他上一步，他们希望他永远是一位活着的圣徒，然后死去，成为真正的圣徒，被人敬仰但他不可能去双河那样的已经失去重要地位的小教堂
等等，里奥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穆修士此举等于是从来没有把平原主教放在眼中，他假想的敌人是大公和大主教他为什么相信这样的阴谋呢？是什么原因和动机促使他把大公和大主教假定为他的敌人？或者说他有什么样的目的，促使他一直防范国王和大主教？里奥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那个灵感狡猾地在脑海中乱窜企图逃出他的脑袋
“我们不需要这样的主教，绝对不需要”阿普顿家的每一个人都不约而同爆发出抗议不满的欢呼声他们身心都冷了，这是一个噩耗，对于同样觊觎中南平原和南平原统治权的阿普顿家人来说，这是最致命的消息，他们的果实还没有成熟，竟然就有人把它摘下了
“他绝对不会是真心的虔诚信奉埃阿，他把他个人的意愿看成埃阿的旨意，然后不择手段的达到这一自私的目标，他是个伪信徒”阿普顿的弟弟跳起来大声吼着，阿普顿家对埃阿没有虔诚的信仰，但这一刻他们好像就是最忠诚的教义拥护者若是这一既成事实最终不可改变，那么阿普顿家的梦想就得处在一个不可一世威望的主教之下，以穆修士的威望，那一定是铁腕统治，那他们的梦想需要付出多的血和时间，也很可能在穆修士死之前不会实现
霍克也看到了那种可怕的长期黑暗的前景，一个海盗的出身骑士家族，一个弱冠的没有什么势力的伯爵和一个活着的圣徒斗争？算了自尊自大的教士将在这片土地上横行霸道，而贵族们除了拜服在他们的脚下，就得畏缩到贫穷和虚弱的阴影中想到这里，他义愤填膺
愤怒的不止他一个人所有的阿普顿家人都出离愤怒了，那些年轻的一辈挥舞手中的武器，满脸通红地叫着：“这绝对不行”他们扯着嗓门喊着，完全无视会议时安静的规定，将整个会议室变成了菜市场
“闭嘴”霍克站起身骂道大家安静了，他们从来没有看见霍克如此失态，极度的愤怒让他一头白发都凌乱了“我们要做点什么？”他说既是自问，也是再问里奥
“里奥去瓦伦西亚，我们去奔牛城，”小阿普顿抢着发言，他是阿普顿骑士最小的弟弟，唯一不是靠武力而是智力领导家族的人他说：“给所有的领主、每个郡守写信，我们组成两个请愿团，一个去布尔侯爵和平原主教那里，一个去大公和大主教那里我们宣告所有人，告诉行省的人民，告诉全国的人民，我们的行省的总督、宗教领袖和国家的主人、首席宗教领袖他们全被一个不受规则的人一脚踢开了”
说到此处，他又激动地站起来，他叫嚷着，“去把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用我们的那个破烂教士，那个……”他的儿子提醒他，那是菲利茨教士“对，那个菲利茨，给他拉兹，让他去主教院控告穆修士的行为是违法只要主教院愿意召开听证会，他就会名誉受损”
“就算不能成功，也让他威望扫地，在主教的位置老老实实”人群附和着
里奥点点头这些事他一件也不会同意去做豁出去和穆修士一决死战，除了吸引反对者注入多的力量让他们去和穆修士玉石俱焚，或许还对大公、大主教这些人有好处外，他们能获得什么
“你们想让家族灭亡吗？”霍克骂道
这句话让所有人闭了嘴此刻已经是布尔侯爵和平原主教还有他们的主子斯蒂芬大公和大主教与穆主教之间的战争，有可能加入进来的还有里奥的父亲副议长大人那么这就是国王、大主教和第一副议长、圣徒之间的对垒，不够分量妄图参与进来的人只有一个结果——粉身碎骨
“就算我们不行动，我想大公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一个管事说
他们听到一个的声音说：“别指望斯蒂芬了”大家都扭过头去看，说话的是坐在椅子上被抬进来的阿普顿骑士，这个家真正的主人，他现在身体不好，这两天基本上都在休息中，也很少对家族的事发言了，但是他一开口讲起话来，所有人都敬畏地听着里奥本来还在想阿普顿骑士是不是被病魔折磨的失去思想了，他通常在会议时都是一直打瞌睡而已
但是此刻阿普顿骑士身体端直，眼睛自信得发亮“斯蒂芬就是一个投机商人”他继续说：“布尔一家同样好不到那里去，他们不喜欢强有力的领主，不喜欢强有力的主教但是当强有力的人物多起来，他们反而会乐意，他们不会考虑正义、法理之类的所有只有一个法官，那就是利益寄托希望在他们身上，得到的只有绝望”
“没有人会反对一个圣徒的，谁都知道穆修士一死就是圣徒加冕时，一个行省主教而已，又不能改变他们统治的事实伤脑筋的是瓦伦西亚的阳光大主教问题是信徒会让他成功吗？”说完他又躺倒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他一定会成功，你们没有看到那场景，人民的力量是不可违背的”格纳说，“而大公的意志确实是最靠不住的，他反复无常琢磨不定，锡德里克这一家子没有好名声，相信他们的人都被他们坑得连棺材都输掉了”
“这个世界还有正义吗？”一个瘦小的声音在人群响起
所有人被这句话气乐了，阿普顿家从来不相信正义，他们相信手中的剑他们相互看着，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们各自的脑海中响起，然后透过他们的眼睛在人群上空回响着，很快形成了共鸣
“我觉得，我们可以做点什么避免事件恶化下去”小阿普顿的儿子站起来说道，“我们可以去布兰科那边找一个侏儒，就是那种可以从吹管中喷出毒箭的黑黑的丑陋的小个子，在主教布道的时候轻轻一喷……”
里奥挥了挥手制止了这个年轻人的胆大妄为，将刀斧加诸于神的仆人，一个威望的活着的圣徒，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会被烧死，不管有意纵容还是无意失察这种事情即使要做，也是密室之中而不宣之于口
“他想告诉我什么？为何在我信送达的时候反应如此激烈？”里奥问
“教省总主教的头衔和大南平原主教管区呗，”霍克耸了耸肩，“在加上一个落成的雄伟的大教堂那些宗教疯子想的不都是这个”
“不”里奥说，“绝对不是这个”他站起来挥了一挥手，让年轻的人都出去大厅里空荡下来，一时间特别的安静，他没有说话，他要平静地想一想
“瓦伦西亚大主教今年多大了？”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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