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不自由,毋宁死
在这伙杀手怎么详细他们的计划,准备去做这件罪大恶极的事时暴风雨般的乌云正笼罩在格纳的头顶他什么事情都不想干,他不想走,也不想停,甚至赶了一夜的路都不能让他感觉疲倦这些天他可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不停的战斗,但是现在他睡不着,吃不下,他举止失措,言谈无序,他就这么被一众人带着向来路返回
他原本计划着在返回的路上,在马上睡上一觉本来连续打了那么多激烈的战斗,身体都快累垮了,精神也疲倦了照平常格纳会依着马鞍就睡着,但他却失败了,脑袋里轰轰乱响,就像锥子不停在里面跳动不知道该怎么向里奥交待的念头,满满的填满了他的脑袋,就要快爆开
他搞砸了,非常非常的糟糕,糟糕到已经无可挽回,甚至他想牺牲自己去补救都没有任何的可能他无法面对这样的失败,他甚至想去死
里奥却是睡的很香很香
祈祷诗的声音在他的梦境中回荡着二十四名稚嫩童女的歌声,柔和美丽而纯洁,古老的拉丁语没有中央古语的多样和灵活,但是它就是宗教的语言,媲美任何文学、诗歌的语言它的古典与庄严能洗涤人的灵魂
这歌声在里奥的梦中响起,是圣音,令里奥的灵魂如醉如痴;是圣歌,让里奥的心境铺满了鲜花里奥静静地听着歌,感受着蕴含在歌声中的力量,就像一张树叶随着溪水流淌
里奥翻了一下身,他醒了,他讨厌这样的感觉他不需要清洁灵魂,他一直在黑暗中,他就在那孤寂和阴冷中摸索,他享受那样的黑暗的孤独光明,也许等他端坐在伯爵的宝座上,他的属臣们恭候在他的脚下,手持他赐予的节杖,朝觐他的时候,那才是宣扬光明的时候
西格莉德、霍克夫人、维吉妮亚、还有一群阿普顿庄园里的女孩子、夫人的侍女,她们穿着绣着蓝色、粉红色风铃花的白色亚麻长袍,她们站在祭坛那边的唱诗班用的石台上是她们在唱诵着祈祷文,歌声带有女孩特有的尖细、清脆蜜莉站在人群中,她身上的长袍应该是霍克夫人的,她的身高不及高瘦的女骑士,长袍拖曳在地上,细腰身、宽裙裾
“伯爵阁下,加入我们?”霍克夫人笑着问候
“不了,夫人”里奥弯腰抚胸行了礼退了出去翠西-阿普顿嫁给霍克二十四年了,可看起来只有三十多一点,她身材高瘦,没有可让人们津津乐道的美丽,但她独有一份女性典雅的魅力据说她年轻的时候,专横跋扈,看人的眼光从来是都是骄横的,她的婚姻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被贵族阶层接受的,但她硬生生地得到了总督和平原主教的祝福而且她现在仪态,就是作为一个皇后也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瑕疵
里奥很难理解,杰克和他的两个兄弟都是她生养的
墙上取而代之的是刺绣的壁挂,地上也是斑斓的地毯,里奥摇了摇头,阿普顿家的女人都是不可捉摸的怪物不过也许女人本身都是不可捉摸的,虽然这些装饰是霍克夫人的品好,但是没有蜜莉的肯定,她们还是不会将这里改变的也许我要逐渐适应被一个女人改变的事实了,里奥摇着头
去城堡的路上,里奥看见了亚恒和路德,他们无所事事地在湖边闲逛着,城堡里今天不适合他们去,唱诗班他们也不会愿意参加,他们在逗弄着一帮划着小舟的孩子,他们看见里奥,远远地挥着手招呼里奥,里奥摆了摆手
那种小舟是最简易的船,找一根粗大的原木,劈开后挖空了里面,看起来就是一个长条的木盆,成年的男子几乎很难坐下但是作为奇特的水面小型船只,那是很令人好奇的那两个家伙正在逗耍划船的几个孩子,想法子把他们骗靠岸,有可能抢来自己划走,也有可能察看一下就放他们离开
闲的无事的两个倒霉蛋,里奥笑着走开了这些野孩子可不是好招惹的,阿普顿庄园的孩子十岁就敢去围捕野狼,这两个家伙惹怒了他们,少不了会在屁股上插上两只骨箭
城堡里人声鼎沸,每一处都在忙碌着,霍克他们在点起人手,今晚是出发惩罚叛徒的日子大捆的箭只被搬出仓库,每个人都在擦拭自己的铠甲,打磨剑、斧头两个光着胸膛的汉子在热火朝天的铁匠铺子里挥舞着铁锤,所有的马鞍都被仔细的检查,士兵们在鞍袋里装上烈酒、肉干,他们的脚边上是一鼓鼓的袋子,里面是混着菜油的掺着豆子、粮食的麦麸,那是给冲锋后战马的
午饭后,里奥站在望楼上,没有人来打扰他庄园、湖面,远处河道上挂着帆的船,他的视线一直看向远方,那条隐藏在树林里的道路弯曲着通向前往镇上的大路已经过了中午,格纳还没有回来,里奥想着:事情会很顺利吗——那个人可不是容易对付的,在他看到他取得的一切成就,都被里奥至于危险之中的时候,他会有什么的反应——轻蔑一笑置之不理,还是勃然大怒,下令银穗骑士将格纳抓起来——但愿他能坦然接受
低头望下去城堡里的人显得那么渺小,里奥知道自己该下去了,因为他看到阿普顿家的裁缝抱着一件深蓝的袍子,带着几个侍女在三楼的走廊和露台间跑来跑去,他在找寻袍子的主人
那是一件开襟小V领长袍,蓝色的小细棉料子,没有一丝的装饰侍女和裁缝在里奥的身后为他理直长袍的下摆四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姑娘围着,细嫩的小手隔着衣料抚平了里奥的急躁
裁缝又取出一件制的大氅,里奥看了一眼还算满意侍女为他系上了腰带,一条镶满了红宝石、红玛瑙的腰带,里奥抬起手,白色的衬衫露出长袍的袖口,那里绣着他的徽章他看向裁缝
“四百颗细珍珠,我的老爷,”他埋怨道,“只有一夜和半个白天的时间,我的眼睛都快瞎掉了”
“这是我穿的最奢侈、最华贵的一套礼服了,”里奥赞美了他的工作,说:“你并不需要如此勤勉的”
“我没钱,”老裁缝用悲哀地语调说:“我需要养活一大家子呢,我有八个人头税要缴纳,但我连一块地都没有”
这话是没人信的,里奥想阿普顿庄园的财富是出了名的,无论如何,他们这里没有草棚子,都是漂亮的木屋和石头房子
霍克走了进来,他的侄子们跟在后面,这是二楼一间大的会议室,周围一圈是蒙着毛皮垫子的板凳,对着门的那面墙的中间有个大宝座阿普顿的兄弟们坐在宝座下的左近,几个年长的管事也坐在那里,年轻的小伙子们,则抱着剑站在稍后一点的那里
一群肌肉发达、细长脖子的、美丽灵活的猎兔犬冲了进来,他们围着霍克打转,一个看门人兼养犬人这才气喘吁吁地追了进来“你的信使回来了,伯爵大人”他高声通报
骑士们大步走过中厅,进入会议室时,里奥和霍克他们都睁大眼睛等着他们他们的脚步声沉重,他们没有卸甲就走了进来——如此匆忙,这也许是最好的消息,也可能是最坏的消息
里奥坐在宝座上,身上穿着饰有伯爵桂冠的袍服霍克坐在他的脚边,对他说话格纳和里奥的目光相遇,里奥认出拿下头盔的格纳,不由得大惊失色他几乎被疲倦压垮了似的,完全和以往判若两人
里奥的心提到了喉咙口,他站起身,向前迈出一步,问道:“怎么样?”
格纳将头盔扔到仆人的手里,那边阿普顿的两个侄子上来帮助格纳解开他的盔甲,他沉默地对里奥摇摇头
里奥躁怒地从格纳看到杰克,又从杰克看到他同去的两个兄弟身上,不安的情绪在他们身上回转,里奥隐约感觉到格纳的心态糟透了他叹了口气,然后说:“你们先走,霍克”
霍克站起身,所有的人跟在他的身后,他面带忧虑经过格纳的身边
“不过不要离开太远,”里奥对着他背后说
会议室安静下来,只剩下里奥和格纳,里奥坐回了宝座上格纳坐到了他脚下,他双手抚着脸,就像洗脸那样子,他刚要开始说话,就被里奥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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