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才说：“你说的不错，越是迅地对抗领主，就越会把灾难招惹到自己头上**泡!书*这个道理，任何一个佃农都清楚但是，你不一样，你有坚固的城堡，你有军队，你有钱和粮食你可以为反对无理的命令而战”
“战争吗？”里奥说：“议会的那帮蛀虫是贪婪的无信仰的人，看看我的父亲大人就知道了他们不一定帮助我们，如果我们没钱了，那我们就没有了道义至于金币，商路的出海口可不我的领地上只要是战争，那我一定失败，然后极大的可能会在大公的法庭上被判处绞刑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一个地牢里了此残生”
“那就是屈服了？”霍克又要忍不住发火
“不，我还是能得到你说的那一切”
也许身在其中，关心过甚，在刚刚的谈话中霍克始终被里奥牵引着思路，但是一个呼吸过后，这个老谋深算的人就显示了他的智慧，他只问了一个关键性问题：“我们该怎么办？”
“我有时在想，我真的处于一个好时代，我站在山顶上，所有的人和事就像我身边的石头，我只需要轻轻一推”里奥说，他的表情并非自高自大，他很平静，“我想，我们幸运的是没人了解到羊毛生意是怎样的前景他们不会为不了解的强大而担心”
“没人，除了我和阿普顿，没人知道我的计划那些为我们收购羊毛的商人，他们看不长远即便是尼德兰商盟，他们也只是知道扶持一位伯爵，换取多的原料”霍克冷哼一声，“将来，我们卖的不应该是羊毛，而是毛纺布”
里奥恨不得亲吻他，不仅仅是他今天给了白蔷薇未来，还因为他保证了这个未来里奥终于找到了要说的话“你是我的救世主，霍克，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他说：“埃阿见证，你是我的金羊毛子爵”
“想都别想，我可不会下跪向你宣誓的”霍克说
“不需要，”里奥抱住了霍克，觉得他的骨头真咯人，一点都不像看起来的那么肩膀宽阔
“小狮子，”霍克说，“你长大了胡子开始扎人了”
“是吗，刚长出来一点，老头，这不是挺好的”
“这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是我的小狮子吗？”他问
“是的，老头，永远都是”
他突然叹了口气，“艾尔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知道呆在那个见鬼的荒野山洞里一个女人在荒野上待的久了，就会被人看做是女巫的”他说：“如果她怀了孩子怎么办，谁来给她接生？”他拍了拍里奥的后背，然后抽身出来，他看着里奥，语调平缓却又带着忧心的颤抖“她怎么就是看不上你呢？”
里奥捏住了自己的鼻子，一种淡淡忧伤涌在心头“我做的不够好，但我会找到她的，一定”
“行了，”霍克冷峻地说他又恢复了惯常的威严，他说，“忘掉这个，这类事情不是你应该操心地我不愿意我的心血被你无谓浪费掉，为一个放弃家族的人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你去，而不是这个”
“我们何去何从？”他问
“并非只有对抗，把钱拿出来，买通议会和主教院，让议员和主教同意斯蒂芬大公加冕国王”里奥说
霍克笑了，他被里奥的天真逗乐了，他毫不犹豫地嘲笑里奥，“全云海的公民骑士，全云海的主教，全云海的修道院长，还有云海的绝大多数贵族，他们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是办不到的，里奥既无资历也无经验来策划这一改变国家体制的事何况他太年轻了——他那个伯爵，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况且就算他有能力，他也没办法说服别人跟着他干换做他的父亲，马克斯韦尔大人差不多，但是全国家的人都知道，副议长大人是极度反感这种提议的人
“的确，”里奥说，霍克的讥笑和坚定语气反而给他鼓励“但他们不能制止我为国王陛下做贡献”
“你还不如把钱扔进莱蒙湖呢，”霍克说：“锡德里克一世发过誓，为了团结所有人去战斗，他宣誓云海永远是自由国家，不会是那个家族的王国，他的子孙永远不谋求为国王议会不会同意，主教院不会同意，你就是一百年也别想给斯蒂芬找来王冠”
“况且，他没几年可活了，你的钱换不来奖励”他说：“大公不会还给你一个大子”
“这不是挺好吗？”里奥说他的语调自然而抑扬平缓，轻松愉快占满了他的脸颊和眼角，他站了起来，向霍克鞠上了一躬，“该睡觉了，老头”然后转过身，仪态堂皇地走了出去
烛火跳动几下，终于燃尽了，月光从箭窗照射屋里，霍克坐在那里，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马克从孤寂、无边的黑暗中清醒过来，他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身上的夹衣也被汗水沾湿了，他坐在床边，梦中的情形已经烟消云散，丝毫没有一丝记忆，但那种惊悸依然在心脏中颤动“我睡了多长时间了？”他问
月光照不到的房间阴影中，一个身影站了出来，“少爷，就快天亮了”说话的身影注视着马克，他注意到，马克在喘着气，而且脸色也有点灰
“你没事，少爷？”他说
“我当然没有事，”马克厉声说，随即他的语调就平缓了，“给我一杯水，我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那吃点东西，少爷”
床的那边，没有传来拒绝的声音，管家欠了一下腰，推开门走了出去很快他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鱼贯而入的还有马克的骑士和谋臣，然后是那些年轻的追随者
热的羊肉片，黄油炸的面包角，还有一罐热的金黄色的淡啤酒马克一边用他整齐的白牙咬了一下肉片，一边灌着啤酒这些食物驱散了他梦的不安，给他的胃带来暖暖的满足感但是他还是发怒了原因就是沃特堡的里奥，他的那个表弟
“里奥，里奥，里奥就是这个该死的讨厌的让人憎恨的血统低贱的家伙做的一切？”他愣了良久，他推开了小圆桌上的食物，沉重的叹了口气，低了头好久才说道：“我没有想到我竟然看错你了，你可比我强太多了”不过这可不是赞赏的语气
管家悄悄打量着马克的脸色，马克停止了用餐，只喝着酒他又扫过房间里的其他人他们表情大多数紧张没有人吃掉餐桌上的热面包、煮肉肠和酒，有几个人只是小口小口地啃着面包，那不是饿了，那是在平息心中的紧张只有一个人面无表情，他隐藏在烛光照不到的黑影中，仿佛永远只能存在在黑暗中
马克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前去毁灭柏宜斯领地的轻骑兵都送命在那里，重骑士也只回来了七个他这样发脾气是因为两个码头镇警卫队的骑士——他们被同伴的死亡吓破了胆，他们连夜赶来向马克忏悔——他们告发了里奥逼迫他们宣誓效忠布尔家的行为
他期待的胜利被噩梦的警告泼了冷水，他派出了二十四骑兵，在睡梦中那里的村庄和村民被毁之一炬，**在火焰中扭曲尖叫但他在得意地笑的时候，十字架竖在那些在火中翻滚的**上，他瞪着那十字架，竟然在熊熊烈火旁直打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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