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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谷鹊巢(1 / 1)

是夜,月色迷蒙,孙美静脑海里闪过流星划落的光辉,惊讶不已。包括自己,刚炼化成浮石,就被敌人查出了破解之法,不禁思绪万千,凄然垂叹。见何式睡的安乐,也没叫她,待明日告之。何式哑然失色,半响无语。俄而借此机会,一下扑在她的怀里哭哭啼啼,发誓要把仇人碎尸万段。美静抚摸多时,方劝解她不哭,长叹道:“我们要抓紧行动,不然都会惨死于此。这一定是古婀娜泄露的秘密!”

“她不知道。”

美静呵斥道:“你醉酒不胡言吗?你不说梦话吗?这么些日子还没腻吗?不管了,把她杀了!”

何式无言以对,低眉思量,看来今番无论是不是她的错,自己也保不住了,索性利用她设下天罗地网,引子沐来救,到时候一并烧死。她飞入鼎中,假装无事,抱在怀里亲昵,含齿其唇,抚胸交舌。两相醉酒贪杯,相拥玩耍,淫乐奢靡。何式笑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很少有人知我身份,就算子沐说,也没人信。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你死了我不过是哭几天而已。今日我不锁你,带你出去玩耍,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教派。”说着携手而出。

院中有人排队等待着炼妖炉,在邬夫子的监督下陆续跳入火中,炼化为浮石升向天空。不愿者,皆被杀死。

美静说道:“邬夫子,你现在的任务是以身试法,要不就破坏通明水,要不就改进浮石,要不就被我杀死。”邬夫子唯唯诺诺。何式近前,凑在美静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美静嫣然一笑,吩咐手下将炼妖炉藏好。何式摘下项链,变作宝鼎,轻吟咒语,速即飞出一条铁链将婀娜五花大绑,拽入鼎中,登时大火四起。鼎中炽热难忍,感觉移时便化。

婀娜惶恐道:“你不是说不绑我,这火又是怎么回事?”何式秋眸含泪,伤笑道:“我的话你也信。今天要把你烧死,醮祭苍天,以振教义。你还是认命吧……”婀娜苦笑道:“也好,算是一个解脱。”美静哼声道:“放心,有人陪你。”话后,吩咐手下埋伏四处,只待敌人入网。

子沐一干人等火速赶来,见巢穴依旧,觉其中必有埋伏,但事关紧要,硬闯也要去做。这时,美静迎面走来奸笑道:“欢迎各位大驾光临,此乃地巢之居,古婀娜已被我丢在炉中,过不了多久就会连血水都化为白烟,你们的明天将是地狱之旅。”子沐厉声道:“你们根本无立足之地,别做无谓的挣扎,快快投降!”孙美静笑而不语,转身而回。

突然阴风阵阵,风沙作响,似有人语:“漂泊居无定所,神法效之以鹊。朗朗乾坤吾仅取八百里也!”只见此处落枝扑飞而来,交织搭建,占山涉水,使鸟巢绵延数十里外,望不见尽头,有高千丈之余,错落不齐。顷刻间,面前是一片树枝搭建而成的房子,幽深寂静,不复人声。深入其中,但见:

刮黑枝沙响凌舞,建巢笼阴吹月。屋透寒、石路叶铺陈,绿桐舞、断魂秋崛。声声下,柳上鸣幽鹘。过十里,纷音如雪。木桥远、摇曳秋千,坠空阶、泪流榆荚。乍灵光宝剑皓洁,辗转忽然明灭。细草里,零落石胭红;小阁处,窗棂残缺;参差闪,吊挂白莹骨;哀婉女,夭桃呜咽。画倩影烧作衣裳,黛眉抹哭声愁说。笑狰狞瞠目漫走,荡尘埃莲步飞屑。卷乌云香暗冷淡,落花抱凉蝉稍歇。又雾来鬼影重重,荡钟鼓深山飞鸹。溪边水树人垂玉靥,伴夕阳身外空阔。

众人分头行动时,荷千水、唐李在外接应,久不闻动静,心里着急。唐李说道:“真想一把火烧了!”千水笑道:“若能找到法界原料厂,也不须各地奔波。”话音刚落,飞枝搭建,巢居又蔓延而来。兵马大慌,被插死者不计其数。转眼间已身处其中。唐李哼声道:“你留下,我去看看。”话后,健步如飞。

移时到一座道观,虽是树枝藤蔓搭建而成,却是有模有样,眼观四路,突然传来阵阵咯吱声,忙即横剑胸前。这时,一物破门而出,依旧是藤条编织的人样,五官俱全,没有血肉,动作轻盈迅捷。它开口说道:“切勿执迷,返璞归真。”唐李笑道:“本姑娘只信自己。”话毕,宝剑一挥,斩成两半,熊熊燃烧。唐李冷声道:“装神弄鬼,还不出来!”

声音于庙中回响,迟迟不去。

须臾,一株柳树乱舞翩跹,借风交织,变为人形。此间,一张人皮面具飘摇而来,贴在脸部,惨白若霜,凄凄惨惨。脸沿带血,狰狞女鬼。唐李气氛道:“怪不得子沐看见何式就来气,原来是如此残忍,等我抓住她,也剥下皮来作灯笼。”

面皮木妖阴声道:“妾本湖居者,抢作笼中人。效命得宽恩,圆满入云魂。”话已,甲长三尺,凶猛扑来。唐李怕其有毒,不敢触碰,以剑相对。却发现它所用武功乃北昆三道教中“魔道”一派的“分尸手”。以快、狠、力三点见长,内外兼修方能无往而不利。俗话说:武功无优劣,修行有深浅。唐李所习之术虽无人不知,但面对这一妖兵却是束手无策,处处下风。

喘息之间,忽见它身形飘忽,动作朦胧,又是“人道”中的“迷离指”,虚招甚多,真假难辨。唐李跳后三丈,怎料妖物飞来,兀自一掌,蓦然电闪雷鸣,嗖的一声命中胸膛,直把唐李打飞在墙。此掌为“天道”中的“雷光掌”,出招之前,气闪如电,掌劲似雷,明知有后手却恍惚难以应对,又不知何时出招,揪心之下必会露出马脚。然而此三道虽然归为一教,但多谈法而融武,却无修两道之人,更别说会三道绝学。

唐李抹去嘴角鲜血,踉跄起身,以为它是妖怪也不惊讶,必定是吃了什么药物,中了什么诅咒。

思忖半响,何式飞天而来,落于亭中,置琴奏乐,笑道:“她可是我的第一女仆,精通三道绝学,被我勾来作了夫人。知我身份后想要逃走,可惜被我毒害了。我看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干脆就抓了揭下面皮作成妖颊。”唐李冷笑道:“它我打不过,可对付你绰绰有余。”话后,掏出小瓶,往剑刃上浇水,念咒施法,使水渗入剑中。何式奸笑道:“不就是通明水嘛,你先近我身再说。”说着兰指抚琴,妖物愈加凶残,伴着音律魔力高涨,气焰如日。

唐李别说近身,保命都难,危险之下,荷千水突然蹿出,杀向何式。这时琴音转疾,凌波千刃。荷千水斜眉怒目冲了过去。何式莞尔一笑,拉弦好似张弓,嗖得一声,气如飞箭,奔如雷电,直教四周灰飞烟飞。危难之际,千水扭转身子,侧头躲避,抱起唐李,疾疾而退。

他们小憩于榆木林中,榆钱分落如雨,簌簌连翩。千水责备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当以前‘妩媚’呢!”唐李嗫嚅道:“我虽然败了,但我知道,只要揭下妖怪的面具,它就一无是处。可惜小栾不在,要不然我会怕它?”千水道:“你稍作休息,之后突出重围去南韵找小栾,我留此打探。”唐李道:“让子沐去,他比较快。”说着起身,放飞百灵鸟联系子沐,两人继续寻觅。

约半炊许,见一座乐坊,鸣筝吹箫,乐器自奏,毫无人影。周匝草木随风摇摆,舞如女者,香似胭脂,粉腻气息尤重。后院有十八株冬青,造形奇特,像战将威风凌凌,持双锤、大刀、长枪、铁戟、雕弓、宝剑、双斧等十八般武器云集。每株绿叶深处,有一点黄光,散气诡异,使人不敢触摸。

这时忽然传来脚步声,千水忙挥刀防备,却见那人乃尉迟寒啼,方收了灵气问道:“原来是你,下我一跳。”

尉迟沉吟道:“这巢穴千奇百怪,不幸与夫人走散,联系后他迟迟不来,听有人奏乐,便寻了过来。”

千水安慰道:“袅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况且武功盖世,不会有事的。我们分头再找找。”

尉迟抱拳辞去,深入其中,见一少妇于井边打水,长得嬛姿玮态,气韵风骚。人在妖穴,岂会不知是一位妖妇,当下打起精神,喝问道:“婀娜姑娘被困何处——快说!”女子咯咯笑道:“妖就没好的吗,你太伤人了!”艳笑之下,黑风刮地,四处速然转变,尽是些枯木老树,都有一具干尸依靠着,被那锐利的枝干硬生生地插入了尸骨中。尉迟愤怒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义之道?”

女子道:“帝氏樵夫,是山中猎手,独行王者吗?你够气派的,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话毕,散落冥纸逐步消失,扑飞弥漫之中,干尸挣脱树枝向尉迟杀去。尉迟挥剑斩削,妖死化为残枝,借风凌舞,继续编织搭建鸟巢。冥纸落于身上只如吸血蠕虫。忽地千纸簇聚,丰然变化为女,力抱其首,强与接吻交舌,流津冰凉如水滑入五脏,顿觉经脉被冻,浑身僵硬难以动弹。女妖舌头渐渐伸长,入喉钻肚,往来翻滚舞动。

尉迟精魄迷失,被舌吸收,淫心朦胧,似从云雨之欢。不由得搂腰狎昵,抹发揉胸。才解襦结,莹乳初露。只听一声刀砍声,不知从哪处蹿出一只螳螂,气流影动,猎钳啪的一声便将两人捕获,尖刺入肉,鲜血淋漓,痛的嘶声裂肺。女妖瞬间灰飞烟灭,尉迟则哀嚎连声,精神颓废。

袅双飞嗔怒而来,收止灵气,一言不发。

她随着鸟儿赶来时,不想他正活的快活。尉迟摔在地上,神志不清,微力**道:“不关我的事,意外失足不幸中招了。”袅双飞冷声道:“不是武樵夫吗?怎么会在山中被女妖迷惑?”尉迟哑口无言,于心反驳道:“借此戏弄,而后克敌,让其赔了夫人又折兵。”谁料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纵她长舌在肚中搅弄,犹然被容颜芬芳迷醉。可如今见夫人动怒,连自己一块猎杀,不禁后怕起来,说不定她当真会“吃夫”的。袅双飞冷声道:“起来,抓紧行动。这巢居蔓延乃是人为施法而来,一定藏着高手。虽然不比神月火焰,但道法高深莫测不容小觑。”

尉迟踉跄起身,蹀躞随行。两人折头而回,又见冬青金光焕发,气成浩淼。登时变化为人,金盔玉甲,霸气凌人,将二人团团围住。袅双飞紧握双刀,突然又飞来人皮面具贴于妖兵脸上,举止蓦然逆转,阴阳怪气。尉迟骇然良久,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尚难对付,何况十八妖邪。急忙拉着袅双飞落荒而逃,熟不知古婀娜就关子院北的池塘边,便因此失之交臂了。

二人歇足于曼陀罗花间,身后是一处宫苑,虽也是树枝搭建,但却恢弘富丽,七彩流光,仿佛帝王之家。篱壁内花枝满院,疑似才子佳人在“举杯向明月”。树结鲜果,肥硕凝露。地无腐烂之果,都是些干核。有的发芽,有的开花,但不扎根于土。风吹此处,凌舞烂漫又交织搭建,造房设居。真个是无穷不尽,勃然耸起。地毯是花瓣,帘栊是芦苇,卧榻是蓬草,杯盘是青瓢。但见:

朝阴花下暖轻阁,绿碧寒云宁静香。

新照子规罗绶羽,素描金棣黛眉黄。

笑乘阳气春幽美,思慕月光秋质凉。

遥是兰花托杯酒,风骚未解杏花裳。

袅双飞见尉迟血流不止,知自己下手过重了,心中着急,又不想低头,便撕扯他的衣服为他包扎伤口。事毕,衣样怪异,通体褴褛,不辨原貌。今番涉险,已断定每房必有妖怪,不敢轻易踏进。观此处牌匾上书“离恨天”三个大字,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个名号,曾经古道一带,道教的第一武人——鬼夜莺·栾凌波。此人后入皇陵销声匿迹,逐渐被人淡忘。他的名字更没几个人在意,都常以“离恨天”相称。想到这里,心头不觉发凉,凝眉惆怅。

这时,荷千水夫妇悒怏而来,两相对视,苦笑不已。

先时,在他门径入此地时,没走几步便看见一处琵琶亭,四面环水,清流荡漾。侧有石碑,上刻:“三年抱得竹青春,一旦秋风落纷纭。去野寻花时不见,青衣改作恋花人。荒园身陷凄清泪,昨日魂追府外姻。秋葬落花何式起,方知夫妇误金裙。”

两人看后唏嘘不已,定是那男子被何式女装迷惑,天涯寻觅不着,妻子又被她男装夺去。日后幡然醒悟,却深陷其中,回不了头,整天以泪洗面。正是:“豁然梦醒惊魂伤,却是天涯爱难忘。”但不知何式为什么在此处陈述往事,莫非是乐在其中,又或是孙美静故意为之,心中着实不解,便去湖旁宅邸。

无何,遇一醉汉,持画神伤,无助凄婉。画中有两女子,看左浑然如醉,看右忽地悲恸落泪,捂脸哀嚎。仿佛周围漂浮着无数人皮面具,使他精神崩溃,竟然发起狂来。灵气四散开来,天地风沙涌动,乱枝飞舞如剑,搭桥建房,顷刻间高楼大厦,豺狼虎豹活灵活现。此人身穿青衫,浪荡迷醉,非妖乃是大活人,灵气混沌无常,內劲十足。

荷千水持刀上前,那人正处悲恸中,兀自仰天怒吼,好似风暴来袭,直把唐李吹到百丈之外——惨惨地率在了地上。荷千水惊讶不已,急忙追了过去,来见唐李抚腰喊痛,跑过去扶掖,关怀备至。

唐李苦笑道:“这百里鸟巢实在吓人,不禁让我回想起当年在斜阳客栈时,整天提心吊胆怕遇见神月,一命呜呼!这人也不知道是谁,功力深不可测。”荷千水道:“说了不让你们来,老是碍手碍脚的。”唐李咧嘴埋怨道:“你现在当我是包袱?我们又不是来论高下的,先去找婀娜。”话后,向东而去。

两人行走多时,来到这离恨天处,这才碰见尉迟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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