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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火杀尸兵(1 / 1)

邬夫子寻了个小子,相送金银使他送书。于湖中芦苇荡里陈设长桌,草编蒲团,堆砌鲜果名酒。张道之虽知有诈,但顾虑他说出身份,也就独自赴约而来。两人对面相坐,寒暄过后,举杯叙旧,朦胧之中倒似仙人把盏于芦湖之上。幽幽环山,湛水清晃。愔愔然白鹤盘飞,朗明兮翠影摇尾,但见:

芦苇湖中白鹭飞,凌波翠柳影山吹。

琼壶酒,爱梦时,萧萧风去落花池。

(词牌《渔歌子》)

张道之说道:“没想到你会投靠李女,致使道行付诸东流,你我的交情唯此一宴。”邬夫子道:“你既然知道揭露古尸兵后难逃一死,为何还要甘冒风险,这不像你?”张道之叹道:“不想那丫头惨死于此。昔日救她逃出,免被荷千水杀害,今日双方化干戈为玉帛,本以为从此安乐,谁知李女非要销毁永生石,你又助纣为虐,今番来此是劝你悬崖勒马,休想让我帮你!水尤梦与李女同扑天阳,华夏大地是有目共睹,为何还诬陷他贪念长生之术?”

邬夫子苦口婆心的劝解,张道之仍旧不为所动。这时,湖面波涛汹涌,蓝雷满布,咯吱作响。邬夫子深知孙美静毒辣,也顾不得交情,兀自合掌,散气如钟,直把他震落水中。噼啪之下,被霹雳打的体无完肤,俄而,尸骨无存。

一棵水草如蛇探出头来,尖顶一粒夜明珠,之后交织编绕,构以蒲团,明珠化为美人绰约而立,奸笑道:“此人就这点道行?”

“莫被他骗了,此乃水分身,他已遁逃了!”

孙美静闻说,急忙腾云驾雾,满山搜索。移时,见他仓皇奔跑,藏匿于乱麻之中,胆颤如兔。她按落云头,轻步走近,乐的咯咯直笑:“亏你炼人见尸无数,居然是怕死之辈。”忽地阴风乍起,地面四相交杂——有兵唤出,泥人、水妖、火鬼、木龙等等不一。孙美静震气开雷,八里具燋,又念咒施法,杜绝从天而降。张道之趁机逃走,却被邬夫子拦下,四周古尸兵密集如云,狰狞发狠,好似久不食肉的豺狼虎豹。

他知九死一生,顾不得身份,扯去鹤氅,默念咒语,无何,那肌肤宛如脱皮,身软如蛇,华丽破茧。竟然是翩翩青年男儿,硬朗健硕。邬夫子谩骂道:“你这邪魔,居然也把自己炼化成妖!”

张道之苦笑道:“我炼妖多年,难以自拔,不想以真面目见人就是怕人间流言蜚语。三年一蜕皮,容颜略改,纵有人记得,三言两语也便瞒混过去,因此才苟活至今。你是我唯一挚交,故诉说心事,销释苦闷,怎知你也要害我!”邬夫子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张道之哈哈大笑道:“乾坤无量,指点若神。混沌妖炉,为我金身。”话毕,地如红铁,烫物生烟。此番未有兵出,而烟入其肺,登时幡然改变,赤红经络,肌肉分块,周身灵气熊熊燃烧。非太阳真火,非地狱鬼火,乃是混元炉火,炼五行得神通。

孙美静道:“可怕的火焰我是见过了,你的不足为惧。”她捻指兰花,蓝电飞彩,这时邬夫子急忙制止道:“且慢,小心有诈。他乃丹炉之身,若吞当归,对你有害,切莫与他硬拼!”孙美静冷笑道:“我会怕他!”说着,疾飞雷电,穿梭如箭,速度着实惊人,一闪即到,出拳推掌不压疯魔拳近身之力。或雷凤翱翔,或灵燕翩跹,或夜叉挥爪,或炸散烟雨。千年媚骨舞动于天地之间,动静俨若撩云之桔梗。不消十个回合便打得张道之踉跄不稳,吓得邬夫子寒毛直竖。

此际,飞来板斧,孙美静一掌拍退,紧接着一个壮汉飞来接住斧头,立地大喝道:“我乃皇陵战将郝大通是也!”

邬夫子见他板斧流金火纹,恍惚岩浆渗出地表,悚然惊曰道:“你这斧头哪来的!”话随音落,已然出掌,张道之似听出眉目,当即纵身拦截,用胸脯抵住,顺手拧断了他的胳膊。邬夫子缩手回来,疼得汗流直下,浑身颤抖不已。张道之忽地狞笑,内气一震,直把郝大通震退二三十丈远。孙美静蛾眉一横,气发雷电,嗖得一声如飞刀击穿了他的头颅。孙美静还嫌不够,恨意高涨不退,柳臂划飞,气呈寒刀竟然把他头颅斩了下来。一时血如泉涌,周匝湿红。

她平生最狠炼妖师,所遇必杀无一放过。见邬夫子左手畸形,遂阴笑道:“为了表示你的忠心,必须付出代价,若有怨言,留之无用!”话后,弹指飞雷,削掉左臂,疼得他满地打滚,挣扎嘶叫。

孙美静道:“可有埋怨?”

邬夫子扣头连声道:“不敢。”

又问他板斧一事,自是如实回答。原是觉得那斧头类似传闻中的盘古斧,乃中和“冰火切刀”之道,威力无穷。故而担心他们得此宝物,能破坏浮石星耀也说不定。孙美静大不以为然,令他回去养伤,自去督战青鸟族战事。入府沏茶,座还未温,就见何式巧笑而来。她问道:“你不看家,来此作甚?”

何式道:“我坐不住了,何时去南韵?我也好顺便收几个丫头!”

孙美静沉吟道:“计谋败露了,都是那该死的水尤梦。本想在女王登基日,栽赃给绿玲珑引发众怒的,谁曾想他们把凤府推塌了。”何式笑道:“这也没什么大碍的,反正水尤梦下落不明,不如联合同道中人,一起攻陷南韵,有个立足之地。”她不坐在一旁,也不另拿茶杯,赖着脸与她同使一个,还做一把椅子,亲昵搂抱,倒像是个孩子。孙美静知她女儿身,只当玩笑,也不拗她,回笑道:“那你募集了多少人马了?”

何式得意洋洋,信心十足,麾下多是江湖门派,少说也有百十来路,大都看不惯剑湖、雪花派、琼花派等高高在上,想借机发扬光大自己门派,于江湖中好有个立足之地。两人攀谈多时,何式颇为蕴藉,时陷冥想,倒似男儿勾她出阁调戏一番。夜深了,美静身乏,撵她出去。何式野蛮不走,偏与她睡在一处。过了三更地面砰砰作响,连声不断,实在难以入眠。

美静坐起身来,秋眸憔悴,气氛道:“那该死子沐,在地下也不消停,真想把他药死!”

何式惺忪应道:“都怪公孙槊把他困在自家地里。老这样也不是办法,明儿埋伏好,引他出来,把他杀了……”话音刚落,只听得园中一声炸响,似卧龙飞天之时。两人急忙穿衣跑去,唯见地面一个黑窟窿,而人已不复踪影。杜绝也闻声而来,见囚徒飞遁,越加气恼,自己乃堂堂地王,三番五次被后辈戏耍,还有何面目号令群雄,当下纠集五卫持械追赶。

子沐、袅双飞三日不食,腹馁无力,不敢交锋。而敌追之迫切,毫不松懈。子沐道:“你先走,我来引他们。”说着转入林中,飞剑暗发,袅双飞趁机隐匿而去。杜绝只把子沐视为眼中钉,喝令手下都寻着他追。无何,飞剑歇止,周围寂静非常。子沐疲惫不堪,大肆喘息,闭眼休息时,忽然想起永生石,速即咬牙切齿热血沸腾起来,仰天哈哈大笑,气散如浪,天摇地晃。杜绝稳步极视,见他短发直竖,蓝火银雷明明灭灭,饮酒提剑,荡步山林。歪晃放浪之下,又沧然大笑道:“我乃越龙子沐,敢与我交战否?”杜绝怒火燃眉,纵身跳去,双掌齐推,忽地阴风乍起,气若旱魃狰狞而去。却见穿过子沐身体,打在地上,登时山崩地裂。子沐依旧喝酒醉舞宝剑,口中笑道:“能杀我否?”

杜绝茫然间不知何术,这时万俟鸢伸手指道:“看,那也有子沐!”她扭头看去,果见子沐醉酒荡步,疯癫若舞,实在是放浪形骸。他又笑道:“我在此处!”杜绝惊骇下,又探原处,子沐犹在,方知是月照幻影分身,便抬头举目,登时背脊发凉,如同身处在刀山火海之境。月亮里有子沐身影舞剑,飘摇兮朦胧轻盈,仿佛兮醉梦于世。杜绝道:“快给我四处寻找,看其真身所在何处!”五卫分散开来,遍地搜索,所见无数,皆是幻影,然而却有杀生之力。一个个如做噩梦,心惊肉跳。这时,山上幻影面对敌人,各哈哈大笑,口中吟诗,相继谱成一首:

我欲逍遥须醉酒,乾坤漫步化无踪。

凌风戏舞何知苦,流水长移莫道空。

卧地偷闲吹若雨,向天倒饮作苍龙。

谁知我醉疯癫梦,便望桃花落影红。

付与东山爱如许,嫦娥不在月明中。

月中子沐酩酊大醉,仿佛自娱自乐,如同一人引领众幻影同时与那六人拆招,却依旧稳战上风。但见寒光飞斩,敌人陆续灰飞烟灭,无何只剩下杜绝一人。然各地幻影不减反多,使她魂飞魄散,思量道:“莫非真身在月中?”遥望圆月,高不可攀,哪里飞得上去。无可奈何,只得落荒而逃,不顾先时颜面。

子沐困乏,收功而下,着地仆倒,粗喘不停。彷徨中闻的烤味,馋的两眼放光,嗅着香味匍匐爬去。远见那人魁武健硕,倒似相识,忙即摇头晃脑,定睛辨认,却是郝大通。他喜出望外,大叫道:“给我留只!”话毕,转向翻身,滚了过去。

郝大通本是押运当归草药的,途中见哑老有难,就让士兵自行护送而去,自己只身去救,被震开后,又见哑老惨死,怕被敌人探知粮道,也不敢回去,就侧向逃跑。事后,回营请罪,刚到营外却听见香狐厉声道:“粮将不在,粮草运回,我是说他练兵有素呢,还是说他缺根筋呢,若中途遇敌该如何,被士兵瓜分该如何,这可是克敌之法,岂容忽视?”他吓得不敢进账,便于山中歇息,待香狐消气后再去请罪。

子沐一边听一边狼吞虎咽,郝大通让他给自己求情。子沐满口答应,酒足饭饱后,同行入账。子沐好言相劝,阐述经过。香狐丹唇冷冷一笑,大刀兀自扇了过去,打了子沐一个冷不防,脸上火辣辣的。子沐揉脸埋怨道:“几天不见,你的脾气越来越大了,都让虞婷给代坏了!”香狐呵斥道:“这等好消息为何不早报,你饿死鬼投胎吗?”话后,召集人马,各背麻袋,内盛当归,带齐火具,趁五卫还未转生,趁机偷袭。

大军汹涌冲入,放火焚烧,香狐设阵,法助炉火,呛得尸兵满地打滚,争相逃窜。慌乱中,何式拉孙美静去鼎内暂避,美静害怕有去无回,沦为女宠,心里踌躇不下。何式气得雪脸发红,一把拉了进去,消失无影。

战后,林锋论功行赏,问道:“你的混沌双斧哪里来的?”郝大通道:“放牛时捡的,不知来路,不能劈开浮石,以前我是陵都战将,后来让北冥辉抓了,用斧头劈浮石毫无效果!”林锋道:“眼下急迫,顾不得多少,我已派人暗寻圣华村以及法界的下落,到时候一并封印法界、府界,浮石说不定也就黯淡无光了。再备军几日,等解得骷髅山庄危机,我们去把他的老巢给烧了!”

袅双飞担忧道:“那里就快绝粮了,不知他们如何度日。”香狐笑道:“你倒是个贤妻,饿他几日回来对你更体贴!”林锋道:“少说闲话,面对浮石我们束手无策,不知邬夫子对他们有什么用,若改造尸兵,我们又将面临死战。依我看不如让神杀罗天的派来几名刺客,把他暗杀了拉倒!”

子沐道:“明日我去探路,寻觅敌人巢穴,救山庄就看你们的。”话毕,入房休息,直睡了两日方懒散起身。振振筋骨,拍拍胸脯,突然想起虞夏的神功绝学还由自己保管,近日以来忙于要事也便忘了。掏出秘籍,见书名为《黑芍药》,多是平生武学集录,就转交香狐保管。自轻身而去,不知几时,口干舌燥,四处寻水,见一处明流潺动,纵身飞至。却是溪族那湾通明水。

“此水能喝吗?”

徘徊片刻,俯身掬水,下肚无异,平白无奇。莫非也被浮石净化了?

他站起身来,却见几个农夫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口中念念碎语道:“果然是妖物,看腰坠莹白,百灵鸟样,应该是神武门弟子,属龙神派。李灵仙是对的,他们包藏祸心!”子沐听后,冷笑道:“背后说坏话麻烦小声点。我如何成妖物了?”农夫乜斜道:“你能喝通明水,不是妖物是什么,普通人只须一口便会肝肠寸断,如今涉足就化,尸骨无存!”子沐愕然良久,急忙调息运气,并无中毒迹象,浑身自在如初。

其实通明水也受影响,能鉴人身份之时,却也能净化妖邪,子沐纯真故而不受影响。不解就不解,妖物就妖物,还灌满酒壶,大摇大摆的从他们面前走过,非要气他一气。

又行经多时,见苍松下有两人下棋,其乐融融。酒香透坛酥骨,暖絮飘摇弥漫。灿烂下温凉怡人,舒爽唯在山中,人间只道柳絮纷扰、燥热不堪,谁知玉壶美酒也在山中味足。子沐被酒勾了魂,把两人完全忽略,不问不语,是怕打扰两人,毫不客气的拿起酒壶独饮观战。良久后,方知是华云风和地仙,大喜道:“原来是地老爷子,你可知有人冒你的命耍威风呢,人都叫她地王婆婆。”

华云风伸伸懒腰,打个哈欠道:“有与我重名的吗?”

子沐道:“天王算不算?”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蝎子道:“无聊死了,我们打架消遣一下。”子沐道:“也好,不过就怕被他们探知我的下落,来抢永生石。不如我们去摘星崖,那里僻静,无人打扰。”蝎子郁闷道:“得了,路途遥远懒得动弹,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无心与你切磋了,等你封印了法界再一较高下。”

子沐蓦然发呆,他散漫惯了,今时不同了,说什么也不能再误事。摇摇酒壶,已空空如也,叹道:“再下告辞,他日再拜访!”地仙见他这番不在要酒,也多少了解,遂笑道:“且慢,老夫再去拿酒,这几日老夫也没闲者,对敌人多少有些了解。”说着,起身走入茅屋,移时搬坛而出,三人尽皆豪情求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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