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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关子杰兵围卧虎山 苏连泰二打(1 / 2)

苏连泰要去藏宝库清点财物,贾思道说:“苏先生既然决意要上交财物,何不去见知府大人,让他定夺为宜。”苏连泰说:“你言之有理,这样也好让我们落个清白,就依你所言,先去知府衙门。”于是,二人去了知府衙门,要面见知府范书通。

范书通听报说是苏连泰来到,喜出望外,迎入大堂,说:“久闻先生的德义大名,只是未曾见过。今得一见,果然先生是貌如其心,让本官十分敬慕。你们不必拘礼,请二位先生落座,有事尽管说来。”

苏连泰见大人以礼相待,坐身下来,坦然地说:“前几日,我们到鳌府为讨救我们馆内的一位兄弟,鳌府不让,于是两家便在鳌府打斗了起来。因打斗凶恶,各方都有伤亡。鳌府众人败逃,我们就打开了他的藏宝库,库内尽是张八茂数年所得的昧心财物,价值连城。我们想把这些不净之财如数交官,特来请大人前去查点造册。”范书通听罢,既惊又喜,说:“那么多的钱财?你们此举甚是高明。我早已查知鳌府的张八茂与前任知府刘金山互相勾结,作恶一方,累累不可胜数。有千百件诉状积压在刘金山的堂案之下,我尽数阅览。本府欲待问罪于他,不想,你们武业馆却率先替本府做了这桩惊天大事,值得万民同贺。因此,本官不追究你们的伤亡之罪。你义献脏财,本官就替万民谢过你了。”苏连泰说:“岂敢当,分内之举,休道言谢。大人,你看咱们何时同去查点?”范书通说:“这就去。”立即吩咐关子杰,说:“关子杰,你带上本府,和几个兵丁,我们随二位先生去鳌府清点财物。”关子杰应声“是!属下这就去。”便下堂调兵丁去了。

范书通乘轿,关子杰骑马,数十兵丁随后,与苏连泰二人来到鳌府,去了藏宝库。贾思道揭开封条,打开房门进屋,与文书吏各持册薄,双方清点了库内所有珠玉金银财物,造册按印。范书通说:“我这就将库内钱财拨给你武业馆纹银一千两,金条二十块,作以安抚死难兄弟和馆内费用,其余尽归官府作赈灾救万民之用;再送给你馆大匾一块。”,说罢,即唤兵丁抬了一块金字大匾过来,上书“德义武馆”四个大字。苏连泰喜不自胜,连忙答谢说:“谢过大人的美意。不过,张八茂与其爪牙,现已逃进赤峰岭。据说在那里,他们还有一个藏宝库。”范书通听了,大为震惊,说:“那里还有他们的一个宝库?真是狡兔三窟啊!这还了得,在太原城内他都无法无天的,还盘踞深山崎洞,那里更是天高皇帝远,任他为所欲为了。剿灭他,剿灭他们!关子杰。”关子杰应道:“在!”范书通说:“本府命你,调点府内骑兵一百,步兵一千,三日内动身,围歼赤峰岭山寨,务将那些罪恶累累之人擒来入法。”苏连泰急忙说:“大人莫急,我们在那里和众匪交过一次手。那里尽是群蜂崎岭,幽谷山径,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还是将这一重任交与我们武业馆来办吧,让关统领可带兵团团围住山寨路口,休让他们逃脱即可。”范书通说:“也可,关子杰带领这些马步官兵,就在四月初七起兵,先将赤峰岭重重包围起来,再与苏连泰共同商议剿匪良策,与武业馆的人协同作战。”关子杰说:“是,大人,在下遵命。”这便是:

义士眼里黄金轻,得财归官垂青名。

为官敬慕大善举,送上金匾表真诚。

苏连泰移交了库银,换了门匾,心感荣幸。这日,召集馆内众等,点了名号,说:“何大顺、何三顺、杨振山、王景瑞、焦廷猛、白雪楼、田桂香、白万山、贾思道、高阴阳,你们几个为打山寨的头领,集带武业馆众弟子、徒孙,自今日起均以兄弟相称。范知府发给了我馆牌匾,上写‘德义武馆’,这就是给了我们莫大鼓励,就是要我馆众人,无论你在哪里,始终都要铭记德义二字,将德和义带到四面八方,说明武业馆子就和我们一个人一样,有它的一个魂魄所在。人没了灵魂,就是具僵尸死人。馆没有了魂也等于和人一样死了,没有价值名声,变成空馆子了。国有国魂,人有人魂,官有官魂,文有文魂,咱们武业馆也有武魂。我们每一个人,无论你到哪里,都要自觉照匾上写的德和义做事,这就是我馆的为武之魂。兄弟们能做到吗?”众人齐呼:“定能做到。”苏连泰说:“很好,今天我屈指算来,属武业馆名号的包括我在内,无论男女,总计有一百六十六人。四月初七日,我馆就出动一百二十人前去打赤峰山寨,凡是我批准能去参加的,都给你们每人发下去了一个小铁牌,没有收到铁牌的,就留守在武业馆做事。我发下去了一百二十个铁牌,这就是进山牌。混乱中,就出示这铁牌为记。明白了吗?”众人齐呼:“知道了。”苏连泰说:“明天就是初七,收了铁牌的,明早务要准时集齐,今日大家休息一天吧,都准备准备。”于是,众人散去了。

杜贵娘听了点名,自己也没有收到铁牌,心急火燎地问:“哎,你们这一行怎就没有我了?”连泰说:“你的病还没有好连理,怎么能去得?”杜贵娘说:“你和翠英二人都让我如愿了,那我的病也就全好了。你看,我现在什么都能干,身健如初。不信,取剑来,我舞给你看。”说着,就回屋取剑来舞。张妈妈走上来,说:“苏夫人这病也怪,病来如山倒,沉重得竟是让人担心。起打娶了翠英,二人做了姐妹,她的病就像神差鬼使般地立马见好,几日痊愈。如此看来,心病如把锁,配对了钥匙,锁自然被打开,心中的郁结也便消去,自然好的快。你看人那个健康劲儿,可是不亚于以前。尽管她是好了,也不能去进深山打恶贼啊!剩下武业馆这摊子谁管呢?主事的岂能离得开她这个文武兼备的人吗?是不。”苏连泰说:“你就别试着舞剑了,张妈妈说的全是道理,馆里必需留下一个人来主事,你就和刘翠英、白金花、冯母、张妈妈几人做后勤守着家。打起赤峰岭来需要很多物品,你还得和她们作后备支援,担子也不轻。”杜贵娘说:“也罢,只得如此,我指挥后备支援。”这正是:

方才灭罢平川恶,又要围剿山中寇。

壮志未酬心难安,除害不尽志不休。

这一日,苏连泰和十名授业弟子各骑大马,众少弟子一百二十名徒步随后,与关子杰所率官兵会和出城,浩浩荡荡向赤峰岭进发而来。在马上,关子杰对苏连泰说:“本次打赤峰山寨,我的兵中都带着帐篷细软,锅灶和米面,能供你们餐食住宿,绰绰有余,可让你们的人全在我处吃饭住宿,你们就不必再用后备支援了,只管放心去打贼子便是。”苏连泰听了大喜,说:“那我们就减去后勤的麻烦了。这座赤峰山通着卧虎洞,在卧虎洞里有条暗道,通着赤峰岭的后山,你可派一部人马包围在那里,休放贼子从那里逃脱。”关子杰说:“你说得对,还是周密安排一下为好。”于是,关子杰“吁”的一声勒住战马,喊道:“薛副管,唐副管听令!你二人带骑兵五十,步兵三百,按照地图,包围赤峰岭和卧虎洞的后山,严把各个路口,休得放一个贼子从那里逃脱。”薛、唐二副管领命,引兵马向卧虎洞后山而去。

关子杰派出了两位副管,和苏连泰带领大队伍一路盘山过岭,直奔莾荡谷而来。进了深山,上得一个山岭,就见此处:突兀的盘石间长几棵百年老树,树根势如虎爪,牢牢抓入石缝;莽身俱是赤身老皮,下枝长舒猿臂探壑上,顶上数枝错落似龙盘,竟是天伞遮日千百年。引领近处几株古树舞,丹鹤行走大枝间。依山盘道上峻岭,半巅几家迂曲院。那座山峰起伏远,出峰之处亭立闲。峰上风吹丛叶绿,山下雾绕林参天。瀑布飞来峰涧坠,层层迭迭汇流泉。石间争流群鹤戏,一行白鹭飞天边。近流打石浪花溅,岚气层层浮远山。

翻越了几道山岭,到了莾荡谷口,就见深谷的两边,山壁奇骏如峭,根盘山基,顶插霄汉,参差不齐侵汉表,嵯峨雄壮接天关。峭崖苍柏摇晃龙尾动,怪树横出壁,藤萝倒挂枝,随风摇摆判官髯。雄峙如剑直插三千界,峦巅竞相高攀几万年。雾锁山腰吐黛气,云飘峰顶遮青天。再看谷中,千年不见阳光晒,抬头只看一线天。万载难瞻月色来,谷生霭气透骨寒。山风吹进冷飕飕,不敢抬眼身寒颤。山鹄惊鸣心乱跳,豺狼怪叫生悾然。谷底蟒蛇曲乱串,虎啸迭荡幽谷间。鸟飞人迹不到处,此地多是妖魔出没间。这正是:

狡兔三窟赤峰岭,龙盘虎踞洞谷涧。一夫当关靠天险,万兵莫开把关山。

蛟龙出海追天际,众志成城闯龙潭。除恶务要入虎穴,善恶凶博在即间。

来在了莾荡谷口,苏连泰勒马对关子杰说:“关统管,这条山谷就是莾荡谷。这样吧,你率兵死死把住这道谷口,我带武业馆众兄弟进谷去了。”关子杰说:“先生尽管放心去吧,只是要多加小心,我看这里的地形谷深山险,匪徒中的几个头目,功夫也很了得。你们务要巧计捉狐狸,勇敢方得擒虎狼。”苏连泰说:“谢谢你的嘱咐,我们去了。”说罢,便领众兄弟进了莾荡谷。

众人在莾荡谷内一路盘曲走来,走至盘蛇谷口,见此处更是谷窄幽深,立壁如削,凌空多险。苏连泰说:“这个谷口要有一些人来把守,防止他们从这谷口逃脱。我看还是贾先生、白雪楼和白万山你几人带些兄弟守住这里,其余人等随我去打赤峰岭的山寨。”白雪楼说:“你们只管去的,我们拚死也要把住这口子,才能关了风箱捉耗子。张八茂这恶贼已成了瓮里的王八,他个老泥鳅再狡猾,料他这回也难逃出咱们的手了。”贾思道说:“狗急了会跳墙,张八茂急了会咬人的,你们务必要多加小心。”何大顺说:“放心吧先生,下海就不怕龙卷身,进山不怕虎伤人。”三顺说:“先生,听见我大哥说了不,你们只要把死这谷口,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了,你就在此等着瞧好吧。”言罢,众人满怀信心,斗志激昂,向高岭走去。

再说这日,张八茂用过早餐,出了寨厅,对守门匪徒说:“你去找一下程鹏飞,刚吃过饭,就不见他人影了。叫他快来寨厅议事,就等他一个人了。”匪徒应声“是”便去了。张八茂要转身回厅,忽听两只乌鸦“杳杳”地戚叫着,从他头上飞掠而过,飞向厅前的大杨树上。他仰头看时,忽觉得像是一团稀泥热乎乎地落撒了一头一脸,不禁用手一摸,却是乌鸦屎,非常惊讶懊恼,勃然大怒,破口大骂起来。“鸟日的,今天真他妈的丧兴!”这时,程鹏飞正好赶到,见张八茂摸了一手乌鸦屎,苦笑不得,急忙嘻皮笑脸地说:“怎地了,老爷,因何发怒啊?”张八茂气恨恨地说:“今天刚出门,就被这乌鸦拉了一头子屎,真真的可气可恨。”程鹏飞说:“这得给老爷道喜了。”张八茂说:“还道的哪门子喜,丧兴得很,今天真他妈的倒霉透顶了。”程鹏飞说:“老爷你这是得了天粪,岂不是一喜吗?是天要帮我们山寨发达起来,往后就要化险为夷转危为安了。说不定,你出一些钱,去替那混蛋刘金山,做个知府大人的。”张八茂听罢,说:“你说这话,让我听来好笑,你拍马屁的功夫倒挺大的。我都要快走麦城了,**的还取笑老子。你快去,将大槐树上的那两只乌鸦给我打下来。这是报凶鸟,意味着一种凶兆,老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你三辈子活了十八天,知道个啥,快去打。”程鹏飞只好乖乖地说:“是,你说打,我这就打。”说罢,程鹏飞取出两支镖向乌鸦迅速抛去,那两只乌鸦应镖落下。二人便回寨厅和众金刚议事去了。

正议事间,忽有人来报说:“不好了,老爷,出大事了。”张八茂正在郁闷中,忽听人报,心怀忐忑地问:“出啥大事了?如此大惊小怪的。”报事人气喘吁吁地说:“前几日深夜,不知去了些什么人,血洗了张家庄上的大院,还纵火烧了整个院子。”张八茂一听,如厉雷震顶一般,大惊失色,就觉得天旋地转,顿时蹲坐在椅子之上目瞪口呆。坐了许久,他才惊魂稍定,忙问道:“那大老爷和二老爷他们如何?”报事人垂泪说:“他们还杀了许多人。”张八茂急不可待地问:“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的大哥和二哥也被杀了?”报事人说:“也被杀了,不只是他二人,你的八个侄子也全被杀光了,共死了一十二口人哪。”张八茂听罢,捶胸顿哭,喊着:“大哥,二哥,你们真的被杀了,你们全家都被杀了,举家人死得真惨啊!”嚎啕大哭了起来。众金刚见张八茂哭的哀哀切切,也未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动了恻隐之心。

马飞龙过来,劝道:“老爷,你不要过分激动,冷静冷静心气。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为好,不然,会伤身体的。”张八茂这才止住了哭声,怒气冲冲地问报事人,说:“是何等人胆大包天杀死他们全家的?”报事人说:“不清楚,那晚夜深天黑,人在惊慌失措中瞬息间就丢了命。那些人杀人放火后,便都走的无影无踪了。”程鹏飞气愤愤地说:“定是武业馆去人干的,除此再没有人有如此胆量,不是他们还能有谁?”张八茂满怀一腔怨恨,说:“我也是这么想的,除了武业馆的人,别人借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去虎口里拔牙。”又狠狠地说:“苏连泰呀苏连泰,看来咱们是冤家死对头。人世上有了我张八茂,怎就出了个苏连泰,真是既生瑜何生亮呀?”

回头再说苏连泰率众向高岭走了一时,见一道铁栅栏挡着通山寨的近路,有个大九连环锁定了铁栅栏。何大顺说:“这条路就是通贼寨的近路,只要能打开这两扇铁栅栏,我们就能从这里上去,然而这九连环却没个人会解开。”高阴阳说:“高某不才,就来试试看。”说罢,即上前用双手摆弄起来。只见他将那九连环套来套去,焦廷猛目不转睛地看着,正看着眼花缭乱,忽见九环锁“哗啦”一声响,掉落地上,不禁失声说道:“开了,开了。”又笑嘻嘻地说:“高先生,挺行的,看你打斗起来最草包,鼓捣起这玩意儿来倒还行,真有你的。你怎开的,算卦算出来的吧。”

高阴阳打开九连环,众人齐力搬开这两扇大铁栅栏,顺着盘山道直奔赤峰山寨走来。走了一程,将要上前面的山岗时,众人见迎面有一道密桩和木栅栏挡住了去路,木桩栅栏后面还有一道铁栅栏,铁栅栏门下有一条通路,直通山门的牌坊,牌坊向里就是山寨的房屋建筑。苏连泰喊道:“兄弟们,前面就是赤峰山寨,乘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都快冲上去。”喊话刚落,几个年轻弟兄纵身一跃,争先恐后地冲了上去。耳听“轰”的一声巨响,一片黄尘冲天而起,飞起的石块如下雹子般劈头盖脸地砸来,就见冲上去的人尸飞四处。木桩栅栏内突然站起众多匪徒,个个向这里弯弓拉弦,箭如飞蝗骤雨般地射来,这里的众人忙用兵器拨打,几个弟兄中箭倒下。苏连泰见状,连连惊讶跺足,自责懊悔。

却说张八茂听了老家报来的噩耗,正在怨天尤人愁肠寸断之时,忽然听见寨子外的简道之上发出土药爆炸的巨响,震得地动山摇,便知是有人来攻山寨了,不禁勃然大怒,横眉怒目地说:“可能是武业馆的人来了,我正想找他们报仇雪恨呢,他们来的正好,是肥肉滚到我的刀案上。今日要让他们有来无回,要叫苏连泰尝尝我们这赤峰寨易守难攻的厉害。”随即厉声厉色地说:“程鹏飞,你先率人前去灭敌,我和马飞龙、赵飞虎等随后就到。”程鹏飞应声:“是,我这就前去灭了他们。”说罢,便带了众多匪徒奔栅门而来。

程鹏飞依仗大寨地形险要,设防牢不可破,手持大环刀带众多匪徒,有恃无恐地来到栅栏门处,气势汹汹地大骂:“苏连泰,你小子真和我们摽上了,而且还打上山来。竟敢藐视我们山寨,你忒是隔门缝看人,狗眼看人低了。弟兄们,随我来,他们既然不怕死,那咱们就打他个有来无回。”众匪徒都举刀吆喝:“让他们有来无回,让他们有来无回!”程鹏飞大喊:“放箭!”就见众匪拉弓放箭,万箭齐发如飞蝗般而来。

焦廷猛见土炮已伤了几个兄弟,这时又有乱箭不停地射来,恨之入骨,大骂道:“鸟日的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了,别那么气焰嚣张。我看张八茂老贼的气数已尽,你们这些秋后的蚂蚱,也蹦跶不了几天了,识相的,就早些过来跪倒老子面前求饶。免得惹急了老子,将你们这些狗杂种一个个剁成肉馅。”对方不理会这茬儿,只是一个劲儿的放箭。焦廷猛忍无可忍,气得火冒三丈,即“呀,呀,呀!”地纵身而上,挥着斧子冒着乱箭冲了过去。众人也随即拨打着射箭冲向前去,双方在栅栏内外,隔着栅栏零距离交起手来。焦廷猛见栅栏碍事,大骂道:“这他妈的也挡着人,可恨。”气得向栅栏抡斧乱砍,还别说,砍不多时,真的砍断了栏锁,用力推开了栅门,武业馆众人蜂拥般地冲了过去。匪徒们见木栅栏守不住了,急忙撤回到第二层铁栅栏,随即关闭铁栅栏,重新排上了弓箭。

程鹏飞命众匪徒从铁栅栏内猛烈放箭,压住冲来的人们。武业馆众人见万箭射来,势如骤雨,只好趴身在石块后敝身躲箭。程鹏飞见武业馆众人趴在地上,不敢抬头近前,暗暗自喜,即大骂道:“小子们,你们忒得寸进尺了,打了府地又来打山寨。自古都说,败将不可追,再追必吃亏,回头看看,你们死了多少人?这里可不是一马平川,要看清楚,这里尽是高山天险,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如不听劝,惹恼了老子,定让你们个个粉身碎骨,有家回不得。”焦廷猛怒气上撞,也骂道:“程鹏飞,你是娘们儿转的,是个麻烦将军,就你那点能耐,有啥了不起的。我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去叫你们的大寨主赵飞虎出来。看来山寨里没什么能人了,才叫你这个麻烦将军抵挡头一阵的。是不,这么看来,你们山寨将要完蛋了。”

张八茂和马飞龙在寨厅计议了一番,即召集众匪一百多人,来到铁栅栏门前。马飞龙见武业馆众人被乱箭压迫在石后隐蔽,喜滋滋地喊道:“我们暂不放箭,今天不知苏连泰来了没有。如果来了,就请他近前说话。”苏连泰听马飞龙喊话,即要起身上前,焦廷猛担心地说:“师父,你可不能上前去,谁知他们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小心中计上了他们的当。”苏连泰说:“看来他们有些怯阵了,想要求和罢战而已,他们这里有多少箭可放的,无妨的。”说罢,便走上前几步,说:“马飞龙,你果真出来了,咱们又是老乡亲见面了。人家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今日你我相见在此,恐怕你真要两眼泪汪汪了。”马飞龙一听,气得心头起火,忍了一忍,说:“我说苏连泰啊,你不要侥幸地太早了,看你今天狂妄之极。你若还不服的话,那咱两个就单打独斗,如若我输了,那我们就撤出这山寨,二话不提;如若是你输了,那你就即刻收队下山,你也就别怨天尤人,免得我们两败俱伤,枉死了两家众多人的性命,以赌轮输赢,不知你的意下如何?”苏连泰明知这是马飞龙的缓兵之计,也佯作不知,便说:“好哇,既然你提出了单打独斗一比高下,我会满足你的。”何大顺听了,说:“师父,切不可应他,他这是在玩花招。你先前说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日他们已成瓮中之鳖,他们见是末日来临,才要和你提出单打独斗的。咱们这是车行半坡,万万停不得呀。”苏连泰说:“他有计策,我有对策,你们都别担心。”于是,对马飞龙说:“马飞龙啊!咱们既为老乡,看你是不服于我,想和我以赌高低,我等着奉陪于你。但是打山寨之事,那还得问问馆里的众兄弟让是不让,倒不如咱们赌咱们的,他们打他们的,互不相干,你说如何?”马飞龙一听,心想苏连泰够狡猾的,怒不可遏地说:“苏连泰,好小子,你想玩弄于我。”何三顺愤愤不平地说:“你凭什么要我们收队下山?如你马飞龙脱下光屁眼,放下武器走过来,先从我的裤裆下钻三遭,我就让你。”焦廷猛大声附和,喊着:“也成,他让了你,那你还得从我胯下钻三遭,我也让你。”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马飞龙面红耳赤,耐着性子说:“那就请我们老爷来,有话说给你们听。”

张八茂见武业馆众人不应马飞龙之言,便走上来,对苏连泰说:“我说苏连泰啊,你们都是邻村之人,来在这老远的地带,可谓是乡亲了。前些时日,你曾带人打了一次山寨,接着又无端的打了我的府地,并伤死了我家许多的人,今日我尚且不与你做计较,就是观的乡亲面子。想我张某也够肚大量宽了,蛮对得住你。谁想你却是穷追不舍,我是一忍再忍,你若一意孤行的话,那你还不是小马行路嫌路窄吗?竟不容我在这山寨过得去。自古说‘心字头上一把刀,杀心去尽祸方消’你就不要自招其祸了。我还是劝你就此罢手,也免得双方生灵涂炭。”

苏连泰一听,便心生怒火,说:“嘟,亏你大言不惭。并非我等得寸进尺,而是你贪心不足,得陇望蜀。你满口称善道佛,暗里却是无恶不作,任意草菅人命。生前不行善,你死到临头,念尽弥陀也枉然。你平生做绝亏心事,今却问我饶不饶。咱们虽是邻村的人,却是冰炭不同炉,善恶不同途,是龙必行雨,是虎必伤人,打你鳌府是你们咎由自取。而今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善恶到头终有报,对你的报应就在今天。”张八茂听了,勃然大怒,说:“苏连泰,你可别你们气焰嚣张了。我今日对你苦口婆心良言相劝,可劝不了你这个该死的鬼,看你今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是早就想找你算总账的,可你而今是自己找上门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怕死的,你就尽管来吧。记住,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小子们,给我狠狠地放箭,将他射死!”说罢,愤然退去。张八茂这一声令下,众匪又是乱箭齐发。苏连泰只好用刀急忙拨打,并速速退后,隐藏于石后趴下。这就是:

善恶相撞本无常,不是冤家不聚首。水火岂能一路合,冤家路窄死对头。

狭路相逢岂容让,两厢极端终拚斗。百日恶贯鬼不助,一世德盈神也佑。

武业馆众人在石后敝身,待对方发过一阵猛烈的箭,杨振山跃身挥刀冲上前,后面的几个少弟子也奋勇冲去。杨振山冲到铁栅栏前,挥刀便劈铁栅栏,三刀两刀即斩断了铁栅大锁,随即打开铁栅门。程鹏飞见了,急忙喝令匪徒:“快上滚刀,快推过去!”只见几个匪徒将满带利刃的滚刀车推了过来,那辆滚刀车在这条简道上借着斜度如天而降,飞野似的驰来。很多弟子未及躲闪,瞬间便被滚刀从身上压过,溅血而亡。杨振山眼疾,一见匪徒推出滚刀车,猛吃一惊,忙用大刀杵地,纵身跃上道边的五尺岗岸,眼巴巴看着滚刀车自上而下飞速地滚了过去,几个弟兄顷刻间丧了性命。他捶胸顿足,十分懊恼,怒冲冲上前,抡刀斩了推滚刀车的几个匪徒;忽见随后又推过一辆滚刀车来,撞在前面的车上,就听“咯噔”一声响,两个滚刀车便紧挤在一起。杨振山乘机飞身冲进了铁栅门。

苏连泰见杨振山冲进了铁栅门,不禁喜悦,发一声大喊:“大伙儿都冲进去!”焦廷猛奋勇当先,抡动双斧,三步并作两步,不顾箭射之险,飞速向前跨进了铁栅门。众人也争先恐后,蜂拥而上,尽都跃进了铁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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