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水月庵玉竹夫人
“眼盲不会死人。”
“四方城外,金镶玉竹。”
她的话到底有什么含义。
天弃仰望群星,说不明道不白回想这句话时的一种焦躁与不安。
“是她将有磨难了吗?”朱椅转辙,便要向那紫竹林去。
紫竹林在望,可是却看到了本不应该看见的人做他本不应该做的事。
石憬匆匆带着一胖一瘦二位女扮男装的姑娘转了过去,显是看见他而躲。“那人不是石憬吗?他又在做什么坏事?”易山道。
“紫竹林就在眼前,可是却不能进去,因为目前有比这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转眼瞥见几竿玉竹,在那山顶之上,一座庙宇之前,一块大石之侧,老僧俨然而立。
天弃心中一震:这几竿玉竹,其中必有故事。
易山应声,辗转又回到了四方城,在枫林名义下一间客栈之外,那胖女子仓惶逃出。
“姑娘别怕,公子会救她的。”原来,那瘦女子被下了迷药。
金丝一弹,破窗而入,石憬正瞧着满头秀发垂散的女子,口溜痰液。忽然脸上一痛,左面顿时淤青发肿。
石憬破口大骂,推门道:“是谁坏我好事?”
然后他就看见了朱椅,和刚才逃出去的胖女子,胖女子没有喝酒也不会武功,不过他有一双最会跑的腿。“又是你这个残……”
废字还未说出口,石憬不防被一股大力甩出门外,心中大骇,他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回头看着这个残废,发觉自己正狼狈的趴在这个残废身后,而他连这个残废用的什么招式都没看清楚。此时守卫人听得动静忙敢来,“给我杀了他。”石憬爬起道。
十几人将天弃围住,此时天弃背对众人,手中已执有玉箫,轻声吹奏。而声音确如空谷回绕,惊动了半个四方城。同时易山上前两步与那几十人交起手来,胖姑娘忙进屋去看那女子,那女子已在箫声中缓缓醒转。
“都住手!”声如霹雳,震得人人耳鼓作响。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停下手来,正是石破天到了,石憬立于一旁默然无语小退了两步。
石破天见他如此,再看朱椅白衣已知晓了七八分,心下却恨自己的儿子,病才刚刚好,就又做错事。“小儿尚且……”
那女子刚从屋内出来,手按额头似头晕,胖女子向天弃微微一笑以作答谢,天弃点头回应。易山将天弃转过身来,正对石破天:“庄主没忘了当初的约定吧?”
“不敢。”
“方才撞见令公子蓄意为恶,可是坏了我的规矩。”
石破天道:“还请少侠手下留情。”天弃不语。
天弃不语有人要语了,语气还十分不平:“留什么情?若是我们公……子方才。你们谁能当得起这个责任?这位公子不要留情。”
前一个公子说的是他正扶着的男装散发女子,后一个公子则指的是赛华佗独孤天弃。
石破天眼见不成,拔剑道:“我愿用自己的命换他一命!”
天弃一声叹息,指尖微动,击落长剑:“庄主何必心急,要饶他也不是不可以。”
石破天大喜,但听得后面言语又有些担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此时忽听有人呵道:“禁卫军奉命搜寻。”
胖女子大喜叫道:“胡将军!”只听脚步声声沉重而整齐,那胡将军带领一对人进来。略观察了一番,对那女子道:“参见长公主!”
随即吩咐一人道:“回去向城主复命。”
所有人大惊,原来是公主。天弃也是一惊,却与旁人不同,今日她救下的竟是自己的亲妹妹!
胖女子将事情说给胡将军,胡将军上前一步道:“来人!把石憬抓起来!”
天弃手陡起落间将禁卫军尽数逼开。
胡将军虽愠不怒道:“这位少侠,多谢少侠救下公主,我一定会去禀告城主,给少侠赏赐,高官厚禄一定不缺。这位枫林少庄主冒犯的是当今长公主,胡某必须带他回去,这件事少侠可以收手了。”
天弃冷笑道:“我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更不需要欧阳飞鹰的任何赏赐!”
长公主欧阳盈盈此时面色有些好转。听得这话又气得铁青:“你敢直呼我父亲名讳?”
“是又如何!”
“我父王善行天下,哪里有得罪过你?你……”她已气的说不出话来,却被天弃冷声打断。
“善行天下?”天弃语中说不出的讥诮:“你回去问问你母亲二十多年前他做过什么亏心事!”
石憬见机欲逃,天弃怎会令他逃脱?手腕数翻,在他任督二脉要穴数点,应着石憬尖声大叫。
石憬倒在地上大声的嚎叫,与他们五个枫林下属相差实在太远。石破天抱起儿子,任督二脉联络全身经脉,气机阻断,这一身武功便是不能运用了,而自身所储真气,也已尽数化去。“经脉已断,但与常人无异,绝不可以再习内功。若强习内功,或运气机,定会气海疼痛,重则身亡。”
“多谢赛华佗手下留情。”便要带着众人回分舵去。
胡将军看出这白衣人废了他的武功,但这事毕竟与公主有关,他怎肯放过?手一挥,一队士兵得命便去围阻。石破天右手握着长剑左手扶着石憬,使一招分花拂柳刺向诸人,眼前便开出一条路来,携着石憬展开轻功离去。枫林之人,向来训练有素,剩下的几名枫林好手与禁卫军斗得几回合,纷纷择路而逃。如此一来枫林分舵的镖局在四方城怕是呆不住了。
公主则气急道:“你站起来!在本公主面前,还要摆架子!”
天弃冷笑一声,嘲讽道:“摆架子,我成为如今情形,而你却站在那里!你享受荣华富贵,我天弃不在乎,像你被宠在锦衣玉食的温润窝里,怎能想得到民生疾苦!”
“这位公子,请你不要再说城主了,公主虽然尊贵,但她的内心却只是向往着平常人家父母团聚……”
“皇城的人,都这么没有规矩?你家主子都没开口,一个小小的婢人,却来跟我说话!”
“我爹光明磊落,你别诬赖他。”盈盈公主气淤胸口,脸色都有些铁青。
“我诬赖他?”天弃冷笑:“看你也不过是及笄之年,在你生前他做得多少亏心事,只是你这做女儿的不知道罢了!”
“胡将军,给我拿下他!”
“是!”几十人又将围将上来。天弃不过手腕数翻,诸人重心失衡,都倒在地上,却是没有受伤,被点了穴道,全身酸麻,一时难以起身。
冷冷的看了一眼盈盈公主,抬手示意易山离开。
公主气急道:“站住!”
正要追来,无奈那药力太厉害,上前一步就栽倒在地。
胖女子忙扶起。“公主。”
“小翠,我跟他有什么仇,他要如此对我?”
小翠皱皱眉道:“仇倒是没有,好像还有点恩。”
盈盈公主道:“本姑娘用不着他相救,胡将军这不是赶来了吗?”又大叫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小翠给我追。”
“啊?公主。我不会武功啊!打不过他……天色晚的很了,不如不如我们先去水月庵?”
“找我娘?”小翠点头。
公主看着这一地人定定神道:“也好,水月庵离此不远,胡将军先回,就说我去找我娘了。”说罢就离开。能和娘在一起,好过住皇宫。
而这里除了胡将军外其余人都被这白衣人打到在地。他只好命令这些人回去,他护送公主到水月庵。
水月庵。天弃本内力深厚,虽走得远了,这三个字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易山跟踪盈盈,来到了水月庵,只是并未进去。水月庵实在是一个普通到不起眼的小庙,谁会想到堂堂的城主夫人会住在这种地方。
玉竹夫人深夜未睡,却在佛堂念经,念毕起身:“愿菩萨保佑我的儿子平安。”忽然发觉窗外有人。“谁?”那人却不言语。于是玉竹夫人便推开门走出院外。她实在美丽,仿佛就是月光。无论是推门还是出门都是那么柔和、优雅,而无奢华。
此人一身黑衣劲装蒙面,将她引出庵外到了一处密林。
“你是谁?”玉竹夫人问道。
取下面纱缓缓回身:“花伯母。”
玉竹一惊:“你是燕儿?”此人正是女神龙上官燕,正是经由天弃指点,前来水月庵,并听从吩咐蒙了面。
上官燕家遭劫难时已是五岁,略忽记得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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