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武侠修真>孤危传> 第四章 水月庵玉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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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水月庵玉竹夫人(2 / 2)

上官燕点了点头。

“燕儿都这么大了,和你娘一模一样。”玉竹上前揽住上官燕,说罢已泪如雨下。

“伯母为何在佛堂之中?”

玉竹道:“佛陀慈悲为怀,救度众生,我也想尽自己一点力。”

“佛祖慈悲为怀……”女神龙默念这句话道:“那伯母能不能告诉我十五年前我父亲、司马叔叔他们是怎么死的?”

“你……是来问罪的。”

“不,燕儿不敢,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玉竹夫人沉吟良久:“你还记得那块玉玺吗?那就是我刻的。”

“伯母号称巧手,自然……”

“你难道不奇怪吗?这传国玉玺,为何我要亲自刻它?”

“伯母是说……”

“你若想知道当年的事,就去仔细看看那块玉玺。”

忽然女神龙觉察密林深处有人,有杀气。

她刚欲动,便耳边听得耳边一个声音道:“姑娘放心,那人不足为虑。”

再听如风吹树叶般的瑟瑟声,是另一人追那人而去。

好厉害的传音入密,女神龙暗道。正是天弃,而她却不能知道天弃现藏身何处。

“燕儿怎么了?”

“没什么。”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要走了。”

“伯母,你都已经说了,为何不明白的告诉我呢?”玉竹没有答话,径自离去,上官燕欲上前阻拦。

耳边天弃又道:“上官姑娘最好不要难为夫人。”语气不容质疑。

女神龙顿时觉得一双眼睛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若她妄动一下,必然不会有好结果。

她只得目送玉竹离开,她也知道如果再问也问不出个什么结果。当玉竹消失在视线,这种不适感也忽然消失。

月光洒满,小溪披着轻纱,细细的流淌;箫声和着月色,显得那么凄凉。

玉竹夫人在溪边停下脚来,柔和的月光下,显见她沧桑的容颜,岁月的痕迹尤为明显。眼里满是常人不及的平淡,灰白的长衫整洁肃静,仿佛没有任何事能使她动容。

此时他正注目着眼见的白衣男子,玉箫、朱椅、朱记、腿残。尤其是他的眼神,仿佛整个世界都不能安慰他的悲伤。

玉箫收起,他收回沉思,同样向她看来,霎时间悲伤不再,眼中透露出不解和冷漠,心下却是异常激动。一丝淡淡的关怀,耳边早已听不到溪水声。这就是她的母亲,看起来那么慈和、谈定、从容。

“公子……的箫声很是凄凉。”语气平和而略带关心,她一定是个好母亲。天弃竟有些感动,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冷漠。而多年的怨气竟然化作了虚无,顷刻间荡然无存。内心却如奔腾的大海,管不住身子竟微微颤抖。本来有许多质问母亲的话语,一句也问不出来。

天弃身体微倾:“打扰夫人,还请见谅。”他很谦逊。

还是玉竹夫人先笑了:“后来为客,路经此地,倒是我打扰了公子的雅兴。”

天弃微微一笑:“夫人深夜何故在此?”

“哦,我久居庵中,从不出门,今日与一位故友相逢,一席谈罢,竟是迷了回去的路了。”

“夫人本是这城中之人,就算不常出门也不该迷路呀?”

玉竹夫人淡然一笑:“公子见笑了。”她不愿再说,天弃却猜得出来,她母亲和他的父亲并不和,甚至于限制了她的自由。

“如此,不如晚辈送您回去如何?”

“如此,劳烦公子了。”

“佛家讲随缘度人,何况今日本是小事,这也是我所能做到的,没什么劳烦不劳烦。”

“公子也懂得佛理?”

“略有涉及。”

“听说公子医术颇是了得,又能通晓佛理那当真是可喜之事,百姓之福。”想必是盈盈告诉她的。虽然天弃应该问一问玉竹夫人是怎么知道他医术了得。可是他没问,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这些细节越是不问,越能给玉竹夫人留下猜测的痕迹。

“夫人过奖了。”

“公子既然医术高明,为何却不能将这腿疾治好?”

天弃心中一伤只敷衍道:“医者难自医。”她已经开始问他的身世了,虽然她没有明说。天弃眼中显出难见的一丝柔和。易山就在附近,他追那人已经回来,那人直向皇宫方向,知多半是欧阳飞鹰的人。易山心挂公子,于是折了回来。眼见公子这般模样以为已经和母亲相认,心底也是高兴,他高兴就会显在脸上。

“未知公子府上何处?姓什么?”

易山上前来道:“公子名叫欧阳……”。如同一泓秋水忽然微波惊起,急忙伸手按住易山檀中,并注入内力使他不能再说下去。然后恍然道:“晚辈姓欧名阳,父母是边关塞外的平常人家。”

玉竹哦了一声:“好像欧姓并不多见?”

天弃道:“欧侯、欧阳、欧、阳、还有欧字的左半部分区(欧、阴平)本是同宗。源于姒姓,越王无疆的次子蹄被楚王封于乌程欧余山的南部,世以山南为阳,称欧阳亭侯。无疆的支庶子孙,以封地山名和封爵名为姓氏,形成了欧、欧阳、欧侯三个姓氏,春秋时期的名匠欧冶子就姓欧。”这番话岔开了心中慌乱,自己不明白为什么不要易山说下去。而其实,竟是太过后知后觉:如果身份公布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对自己的母亲还存有这份难以预料的亲近感。

“哦,原来这个字也念区ou。”

“嗯,汉朝富商欧安,乐善好施,深得人们尊敬,汉景帝很赏识他的为人。一日,汉景帝对他说:‘卿才德兼备,何欠之有,应去欠为区。’于是便有了区姓。”一半全是敷衍之言。

“公子博学。”

“不过是自身姓得这个姓氏,一日好奇,便去查阅了一番。”再看夫人神色颇为失落试探问道:“只是夫人,为何神伤?”

玉竹冲他一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位故人罢了。”

再不言语。

也许今夜已露出破绽,她的女儿会不会告诉他的江湖中所用姓名?

天弃心下有些暖意:“未知夫人这位故人是?”但多次都未问出口。

又行了几步。忽听有人道:“娘!娘你在哪里?”

“盈盈!”

盈盈跑来喊了声娘,见天弃在侧,不悦道:“怎么又是你。”

“你们见过面?”玉竹应该已经知道他们见过面。

天弃先前听得盈盈喊了声娘,几近失神,此时方道:“一面之缘。”平常他思虑都极其周密,此刻却如同一张白纸,勉强画上几点符号,勾勒出一幅淡然山水,脸色已微微泛白。易山见公子发病时,都是唇色墨红,还未见此时泛白之色。心下不禁有些担忧:“公子”。天弃不及理他,盈盈便开口道:

“谁跟你认识,深更半夜你把我娘叫出来做什么?是不是想报复我!”凶神恶煞般的盘问。

“我并不知这位夫人是公主的母亲,何谈报复!”

“哼!都说赛华佗无事不知,也许你用什么下三滥的方法得知也不为怪!”

易山见她如此无礼,上前抓住盈盈手腕道:“嘴里放干净点!”

盈盈吃痛叫道:“娘。”天弃示意易山放手,对玉竹道:“既然公主来了,我也就不送了,夫人……慢走。”

“盈盈从小娇纵,还望公子海涵。”一阵沉默,唯有四目相对。

“是他先侮辱我在先,还说我爹……”爹字说了个头。天弃接口道:“你贵为公主,却总用些小人心思度人,难道这也是跟你父亲学来的吗?”盈盈气急上前来正要理论。却被玉竹拉住道:“不得无礼。”

“娘!你没听见他……?”

原来方才天弃以传音入密与盈盈说话,玉竹夫人却未听到。天弃不待多留,向玉竹做了道别的姿势。

易山将朱椅轻转,玉竹微笑着携盈盈回去。

一路上盈盈怒气未消,时不时发脾气,玉竹则笑着安慰。天弃驻足望天,说不尽的怅然。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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