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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困兽犹斗(1 / 1)

三水之会,乃是合长江,黄河,粤江之水上帮会,每每武林大会,便联而为一举行的三江会谈,以能与九大门派一争长短。三水雄霸中,黄河流域有“十二连横坞”之称的金沙帮;长江中下游有“三湘龙王”龙四掌舵的“三湘七泽”;至于粤江之水,以珠江三角洲寨的总瓢把子,最有话事权。此语出自于《六扇门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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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庞玉和“高斐”两人各倚东西窗下,侧柱而立,正门由六大昆仑奴严守侍立,其两处便是最好监控全厅情况之地。他们看着桃花三姝与泰山三凶不明何故暗自离开“曲戏花厅”后,略稍回恢元气的群雄又再为谁人统一指挥,擒捕暗花贼众的虚名汹涌争吵起来。

庞玉以“高斐”马首是瞻,只想群雄们及早决定,反正业已追捕而去的童千京必所留线索与之,故无他想。他望向西窗下的“高斐”,便收到其摇头待观其变的暗瞩。庞玉已明其之意,当下他们两人势单力薄,搜索全湾,必要合借众人之力,却不知“高斐”其肤浅表情下,狡诈内心巴不得他们争吵而衅斗,从而自相残杀。

此时果然有一个身着墨绿衣服,缠系七色腰带的人站将出来,抱拳说道:“在下阮洛七,代本帮说话,愿尽绵力,暂领各位,江湖除害。”

“三湘七泽”乃是长江流域中下游最有势力的水上帮会联盟,总舵洞庭湖君山,沿江而下,湖泊港湾分舵处处,其中掌吴江太湖的新晋分舵的便是“凤尾帮”。因其帮居长江之尾,帮中人皆缠以七根不同颜色的丝绦编成的腰带作为标志,故名之。说话之人正是“凤尾帮”的副帮主阮洛七。

众人听闻,多数先赞同,此次销暑湾船航行便是由此帮全权掌舵,熟知此处地形,加之有“吴*蛟”之称的阮洛七,江湖薄有名气,善使短柄三尖叉,家传阮氏“夜战八叉”的功夫,水陆两通,甚是了得。

“阮三头鲍,销暑湾一带水域还不到你帮话事吧!”从牡丹包厢内走出一人,海盗巾,单鼻环,鬼头刀扛肩,咧嘴大声叱喝道。

庞玉见此人身材不高,却说话霸道,言语之时嘴边的鱼唇尖牙图腾伸展到耳际,犹好噬人白鲨般凶恶之极,一看便知哪里的海盗头子。众人见其近身,纷纷后退让出通路,当中已有人认出此那裂鲨嘴的派别特征及其人样貌,惊呼道:“白鲨帮的总管,古阔洋。”

阮洛七天生额生两肉球,最恨别人说之,便回敬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翻鱼肚的水锈鬼,在这乱冒气泡。”其实古阔洋其人,水性奇强,据说能潜水一天一夜不曾换气,长期浸水,脸上自然长满一红一白的水锈。阮洛七便拿此来取笑之。

庞玉居松江府三年多,自然知晓,销暑湾,域处太湖,流之吴江,汇诸东海,吴江向来是“凤尾帮”的势力地盘,而称霸东海的“白鲨帮”更是将此处做为修理船只,交易海藏与补及水粮的据点。近几年来两帮恶斗血战,以至殃及船家渔民,官府自然出兵干预欲剿之。两方帮主权衡之下,停战协议“凤鲨定航”,公平比武定夺管辖地盘。那时县老爷李玉堂新官上任,三把火却不敢烧得太旺,如此解决并非是坏事,只要两方其一能上交税款就行了。凤尾帮多是强手林立,而白鲨帮贵在富可敌国,亦能请到高手能人助拳,故两方各间隔交换领航此地多次。

“不要以为加入了`三湘七泽`,就在这不知所谓!”古阔洋突暴惊语,作为白鲨帮的总管自然不能在敌人而前失威。

众人听闻一片哗然,每二年一度的“凤鲨定航”比武,早有耳闻,不想凤尾帮会有如此重大举动,不惜入主“三湘七泽”帮会,以求胜利。阮洛七更是心惊,他与三湘七泽总舵主在君山总舵达成协议,纳入其下成为吴江分舵,并应允秘密调入三大高手,以求在比武中获得此水域的掌控权,他在此湾出现便是会合其三人。如此机密之事,古阔洋何以得知,难道当真是其人潜入功夫了得,窃知得此事。要知古阔洋精通潜伏窃听,屡立奇功才由探子身份升作总管之职的。

庞玉复见群雄骚乱,连忙向西窗柱旁阴影下的“高斐”望去,见其神情呆木,无所行动,只好强耐心情。却不知未见此时的“高斐”喉唇微动,像似给人传音入密着。

阮洛七正心急如焚,本来稳操胜券的比武,看来因此事暴露,对方有所准备,就会变得胜败难测了。此时耳鼓传来一丝微音,他听其中之语后,猛的回头向身后的一个媚态万千的年轻女子身上怒视开来。

那女子慌张起来,连连说道:“七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阮洛七见其如此神情表现,对暗语人所谓的“媚姨是内奸”之话信了八成。他暗叹女色误事,吩咐左右手下:“将媚姨拿下,按帮规,待罪之人先削其发,押回帮中请帮主定夺。”

古阔洋自然不会坐视其人受擒不理,鬼头大刀咚的一声重重顿地,然后挥臂上扬,刀尖在中央圆厅铺地的百花争艳波斯地毯上划出一道裂痕,弯弯的刀身便向阮洛七勾去。阮洛七有所准备,双臂一振,袖里滑出双叉,倒扣于手,一式“分水断石”已将古阔洋的刀势封架。只见两闪火星飞溅,古阔洋的鬼头大刀竟然荡开,顺势左抹,扭腕硬磕,厚重刀背已重击在媚姨的左额的太阳穴之上,媚姨未哼一声当场身亡。

古阔洋目的已达,后跃十步之地,抡了抡鬼头大刀,哈哈叫阵道:“洛七敢不敢来场`鲨凤定航`前的热身比武!”

阮洛七所料不及其杀人灭口,耳边复传来“白鲨帮雇佣刺客玉腰奴已将君山所来三位高手杀之”之语,顿时面如死灰。他亦有自知知明,传音入密之人全非好心,如明言之,无非想调拨离群雄相互残杀。他一向薄有英名,不会无实据而非语他人,即使是白鲨帮古阔洋那种匪类。虽说不能全信,如若为真,想到这次任务失败,必要负全责,现在帮中人群情激愤,骑虎难下,血气方刚之心一横,已决定不惜死敌力拼古阔洋,以谢帮主之恩。于是朱红双叉交击铮铮作响,朗声说道:“凤叉出海,夜战八方,领教你的`鬼眼狂刀`刀法!”

众人皆看不惯古阔天的卑劣行径,一见阮洛七英气威武的样子,连连吆喝叫好为其助阵。凤尾帮中人更是在人群中说道:“白鲨帮与暗花贼众有勾结,阮二当家不要与之客气。”其它群豪听之,纷纷远离古阔洋,满厅气氛立马变得杀气腾腾起来。阮洛七亦是无奈,那传音人还是借他人之口道出,欲借刀杀人。

孤身来湾的古阔洋原先只是想灭其凤尾帮气焰,在武林人士面前,助长白鲨帮在“鲨凤定航”比武前的声威,哪知被人暴露出与暗花有所联系,大为恼火,现与当初违背,反成众矢之的。他被阮洛七的“八鲤游石”身法圈锁,脱身不得,知他际氏夜叉八方的八式叉法乃是讲究一寸短一寸险,故在游走寻找最佳时机短兵相交。

古阔洋看准其步法落位,突使一招“秋风扫落叶”腿法,掀起铺地地毯,翻天覆地般卷盖过来。阮洛七只觉气劲横飞,眼花黑影,不加犹豫,左叉圈圆无数,右叉划方点点,一式“夜叉闹海”已在身周四方八角扬起了赤红叉影。古阔洋此时躯如满弓,关节臂肌稳托厚重刀身,左肘窝突出刀尖遥指,持刀左臂后张拉伸,眼刀脸近贴如一线,刀势如饱弦之箭,正是“鬼眼狂刀”中一招“卧魑渺月”起式。只听嗖嗖狂响,身随刀动,古阔洋竟然从刚才地毯刀裂处冲越进去,直捣包裹其内的阮洛七。

阮洛七的赤红双叉将百花地毯扯裂四散之际,古阔洋的刀影穿梭连绵叉网,虽说他已即时左叉架绞,右叉横顶,但刀势之强,刀锋还是重砍入肩,血染绿衣。他正欲施展“八鲤游石”身法中的“鱼游在野”,向后游曳退离险境,却被古阔洋的水泡血丝眼精芒一闪,顿时眉心荡漾,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古阔洋看着被其远洋扶夷时学晓的“摄眼术”受制下的阮洛七,不断下压重刀迫其膝跪于地,而他一向自卑身短,以求心理平衡,更是踩肩而下,咧嘴催意道:“跟我说,我,阮洛七服了。”

众人见着阮洛七受尽折磨,却不敢轻易动手,要知古阔洋刀架颈侧,稍有差池,阮洛七便成刀下之鬼。而庞玉见“高斐”依旧不动声色,隔岸观虎斗,他慈悲佛心难耐,不容像采珠双娘与风蟹子残杀至死的喋血之事发生。他六识神通之第三重心法“他心通”已看出神情呆木的阮洛七似乎中某种迷心之法,故受古阔洋所制,于是便纵身去救,欲止干戈。哪知此时的阮洛七心神交战,未受全制,骨胳咯吱咯吱的抗争着,口中更是咬破舌尖,飞血吐出:“我,我杀了你!”

古阔洋掌遮脸挡其血,眼前花失其踪,下压之刀失重顿地,踩肩右脚失空落地,他随着刀锋飞溅而出的一道血串,扭头仰望上方,只见业已使出“鲤跃滑石”身法腾空的阮洛七,口中喝道:“夜叉铰鲨!”,正是阮氏叉法中相当应景的绝招,向古阔洋的背脊刺去,攻守形势刹间逆转开来。

庞玉身法已展,难与收势,灵机变招,十指连弹带拈的拈花佛指之“寒梅吐蕊”顿化成“仰月承霖”,众人只见古阔洋与阮洛七皆被一团千手佛影翻拨腾飞其兵器离手,夺夺夺三声没入大厅正梁之上。没等众人回神惊叹,庞玉已松开捏握两人腕间脉门之手,后退少许说道:“两位无须大动干戈,点到即止方好。”

阮洛七尽丧力气,盘坐于地,苍白脸色气喘连连。凤尾帮中人见之,匆忙走出两人便将其扶回,连梁上兵刃也忘了取回了。古阔洋腾空跃起取回鬼头大刀,下落驻刀在地,有意无意的向“高斐”看了一眼这之后,转而对着庞玉暗喝道:“六扇门也管江湖私人恩怨吗?!”

此时戏曲花厅门外,传来一句人语:“庞捕快是怕你们复中了贼匪的奸计,自相残杀才真。”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十足高斐长像的人,皆斑环束发,血染绸衣,气定神闲的走了进来,其后紧跟的正是去而复返的“泰山三凶”。厅内的“高斐”也已察觉,便从西窗走近正厅中央,持长剑抱拳,先发制人说道:“泰山三老果然名不虚传,将此玉腰奴一举擒获。”此话一出顿时骟起众情愤恨,众人被玉腰奴害得之惨,自然恨之入骨,皆跃跃欲试要亮兵动武杀之。

庞玉突见两个高斐出现,不禁茫茫然,想起与之同来的“高斐”从“白沙漫谷”到“戏曲花厅”种种不寻常表现,与刚现身的高斐之语一相比较联想,更是生疑重重,偏生其又持有玉兔捕令,正一头雾水无奈之时,被众人哗然声伐之噪回神过来,连忙出言调停道:“大家莫乱,到底哪个是真正的高斐?!说!”后面半句自然是对真假高斐两人所言,要之证明了。

持剑“高斐”翻腕上扬,掌心亮出白玉雕兔令牌,甚是威严道:“玉兔捕令,乃六扇门独一无二的符示,号令六县以上的捕快。”

“藏头露尾的无胆匪类,少拿着个令牌就在此狐假虎威!”火暴的恶来冲口而出,众人听之看来泰山三凶并非押送同来之人,三人乃资深武林前辈,说话自然有一定说服力,难道持令之人方是假,才是真正的玉腰奴,众人皆倒戈心态,用怀疑愤恨的眼神向持剑“高斐”望去。

“高斐”一阵掌中令牌,冲着庞玉命令道:“玉兔捕令在此,候令捕快庞玉听命,立刻擒下此贼,杀无赦!”

手无寸铁的高斐胸有成竹,早有定计,看着眼前这个渐入死路的假高斐,平静的说道:“敢问这个高仁兄,可知松江府出名的绝配早点是何物?”高斐言下之意当然暗示那日在陈记包子排挡,与庞玉吃豆浆油条之事。

“高斐”一时急促不作细想,失策争先道出:“当然是陈记的`金橘小笼包`,庞捕快,莫再听此人胡言乱语,立马执行。”

庞玉听闻,已确认其人之假,想到因为自己不识歹人,间接令多人死于非命,他从小受佛门

熏陶,佛云不打诳语,也最憎恨别人为之。于是他转身面向假高斐之时,已面色凝重,衣衫膨张,真气盈贯,双掌相叠,呈三角金刚结印,掌心向外遥对假高斐,吐气开声“卍”字吟,先闻如密云近传的一声惊蛰暴雷,后听似重山远至的串串轻雷,随之金刚厚劲趋声骤然而集猛袭向五步开外的假高斐。

此招乃是庞玉师传佛门“须弥劲”两大绝技之二,其名曰“雷音悟”,乃引撰三世佛祖在大雷音寺禅聆天鼓顿悟大乘佛法之传说而得名之。与玉腰奴在松江府衙后院对战时所施展的“参差浪”不同,以佛门狮子吼驱动,先声夺人,加之配合至刚至阳的佛门金刚掌十式变化催击,受之者如不先振破耳鼓,丧迷神智,失其行动平衡,也会遭暴震如雷的阳刚掌力轰得与玉石俱焚。

原来此假高斐正是与花贼“玉腰奴”同一师门,暗花组织中的双头目之一,蜜官“金翼使”。他看着转身的庞玉如玉尊容凝结,似渊深瞳流华,虽面无表情但眼神已带出慎重之色,暗运师传“三朵菱”罡气护体,随之而来耳鼓雷鸣,刹时间心惊肉跳,一息间,轰天裂云的巨大掌劲已至,正是庞玉所展金刚掌之“云断秦岭”招式。金翼使未及出招抵御,受招之身已如折翅蝴蝶东飘西荡,虽惊险无比,亦带出非常飘逸身法,正是其成名轻功“蝶舞遥”,完全避开庞玉的金刚劲之主力刚锋,仅断剑在手,血气翻涌,全身抵靠蛛网裂墙,而退却三丈方圆之道,厅柱器物无不残断毁损。

金翼使暗叹好险,丹田调息未顺之际,耳鼓雷鸣绵绵不绝,便知庞玉另一波金刚掌变化将到,更所料未及的是,花厅两侧窗外急窜出两道熟悉倩影,一展兰花指拂,二挥羽扇扫击,正是桃双双与桃白白。桃花三姝潜伏在外多时,看准时机合围共袭,已将金翼使撤离逃逸之路封锁。

金翼使一向狡猾灵机,指截断剑为二,分击二人,掌中令牌如飞蝗石般挥向庞玉,口中更是诈道:“暗香浮动花弄影!”二女深之此毒香之害,恐其是真,不敢进招趋近,唯仅挡接飞来剑片,而庞玉欲之使出的金刚掌招“金刚伏魔”,生怕毁其六扇门信物,也就收势停招接收之。金翼使亦趁此良机,掌击破墙而出。

庞玉后抛令牌与高斐,跟随二女其后,穿人形空洞出墙,追踪金翼使而去。

(待续第十七章匪矣所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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