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头道:“不错!老夫亦作此想。然而,目前‘白莲圣火焰’这组合的出现却更有耐人寻味之处……”
铁先生急道:“前辈的意思是……。?”
“努尔哈赤!”范老头皱眉道:“金国后裔努尔哈赤统御诸部建立了后金王国,只怕日后将侵犯中原。如此,这白莲圣火焰正好是里应外合,前后夹攻。”
铁先生惊呼道:“若真是这项大阴谋,恐怕死的不只是十名天下武林中成名人物!”
范老头苦笑,道:“必然是引动起一番风云血劫!只怕这回要比大漠之事更加棘手……”
景山望天台上,已然有了五名曾是叱吒江湖的武林一等一高手。他们或棋、或琴、或饮,全然无一般武夫印象;反而,更具有儒士风雅度范。下棋的两名老者,细看之下,可以叫人惊目视。用的是寒玉精铁为棋盘,黑白两色的棋子,则是苗疆的玄铁石所铸。单是此点,无论落子、吃子,使得需大内力不可,否则一个不稳,便要差错一步,满盘皆输。
右方那名老者忽的大笑,道:“追月老头,快点落子吧!否则老夫便要不客气多下一子吃掉你这条龙了。”
被称为追月老头的追月老人,正是三十年前名动大江南北的追魂掌;只见他含笑道:“墨老头,怎的十年不见了,你还是这般心急?”说完,哈哈大笑落了一子。
墨老头,显然就是和追月老人齐名的“百花剑王”了!墨游一笑,手上抬着一颗棋子,道:“有朋友来,老头,咱们似乎该欢迎一下!”
追月老人一笑,道:“酒狂先生已然要代我们接风了!”
果然,坐于一侧的酒狂,右手微振;立即,一道酒气燃成一线火花杀机往一处大石后绕去。酒狂相当有把握,来的人纵然不被烧掉头发胡子,最少也得大惊跃出。
没有!并没有人影自大石后狼狈出现!酒狂脸色一变,正待要再度出手。坐于一旁抚琴的老者淡笑道:“酒狂兄,让小弟来试试这人功力……”酒狂冷哼一声,不说话。那抚琴老者,微微一笑,十指一拨。“叮”的一响,全叫在场。
四人心中一动,好深的功力!同时,众人举目望向大石之后,只见得抚琴老者拨琴魔音贯出的同时,亦有十支细密的银针一闪,回绕往石后而去。
追月老人讶道:“天琴先生竟连‘绝响银针’也用上了!”
墨游皱眉道:“那人还是没出来……”
不错!大石后果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天琴先生脸色一变,朝大石后叫道:“尊驾何人?何不出来相见?”此时,稳坐在一旁的老学究打扮的老者,大大朗颂手上的论语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呼!啊、、、、、啊、、、、、,真是至理名言、至理名言!”
老学究说完,微微颤颤站起来。似乎是一个不稳,便要颠跌在地;然而此一瞬间,老学究已然用上了“缩地移形”的功夫,绕到了大石之后!
追月老人笑道:“只不知大石之后的那人可受得了老头子的一巴掌?”
这点,每个人都是最关心的。那名老学究早在四十年前便已属于武林有数高手,其时,不过才二十出头而已。最著名的,就是他的一巴掌。往往只需一巴掌打下,大半对面的人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所谓大半,是指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如果不是一流高手,这老学究可固执得很,理都懒得理你,便硬是任意让你打。所以,江湖上传言,能让追月老人伸手打你的,便属于一流高手!
这回,显然追月老人不只打了一巴掌,而是劈哩啪啦打了十来掌!四个人的双眉皆高挑了起来。武林中,除了他们四人之外,有谁能捱得住追魂掌这么多掌?又有谁值得的追魂掌出这么多掌?
追月老人一脸惊诧。
一股凛例之极的杀气,向台下狂冲下去。众人回头一看,俱大惊失色,只见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男子,一对眼睛精芒隐现,已翩然卓立,衣衫被追月老人的劲力刮得猎猎作响。
他们这等高手,累年苦修,已拥有近乎第六感的触觉,若有人接近,必然早生警觉。他们在江湖里打滚,屡次死里逃生,皆倚仗这种超乎平常感官的触觉。可是这年轻男子进入庙门後,他们才有感应,因此追月老人大骇之下,才会使用他已多年不用的追魂掌,只是这件事,保证来客足可扬名江湖了。
追月老人见来人在自已的气势压迫下,不但毫不处於下风,还依然保持了强大的反击力,更是骇然,不知甚麽地方冒出这样厉害的人物。其他高手见他年纪轻轻,不好意思联手合击,况且敌友未明,只略略移动位置,防止他逃走。
年轻人微一皱眉,追月老人突然强烈地感觉到他要说话,连忙放缓了对他的压力。事後也觉得奇怪,似乎年轻人透过他的心灵来通知他一样。
年轻人压力一轻,道:“北京信王,需要帮助!”说罢闭口,惜字如金。一双眸子充满了奇异的魔力,仿佛有一种让人无条件服从的魅力。
朱由检!
我走出来的时候,脸上淡然。当然,有人被打了巴掌,一定是笑不出来的。这点,当大伙儿看到追月老人时就很明白了。追月老人的脸也没有红肿,肿得是他的手。追月老人的手已如九月蜜桃熟透的红,又大又红;而且,脸上的表情绝不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墨游叹了一口气,道:“你大概就是传说的圣王吧。”
追月老人道:“苍天挑选的大明继承人这次可像样了点。”
墨游冷眉一挑,道:“信王,你还要怎样?”
我立即收敛自己的真气,一笑,朝另两位道:“这里,一位是久居昆仑山脉的天琴先生,另一位应该是放荡于江湖的酒狂前辈!”
天琴先生和煦一笑,道:“久闻传说,可惜老夫失之交臂,今日一见,似乎与他们传说的更加厉害呀。”
我道:“有缘自会相见,晚辈今日得以瞻仰众位前辈的风采。”
追月老人冷哼一声,摔摔手道:“哈一一,前辈风采!天琴老头,我保证待会儿你就会明白这个‘前’字是指你老啦一一。”
天琴先生一笑,朝我道:“小王爷,你这次来的目的?”
“各位都是,武林的翘楚,前辈,声望都是别人所不能代替的,而本王需要的正是诸位前辈的声望,难道诸位没有看见天下苍生在苦难中呻吟吗?所以小王我要拯救苍生,需要各位的帮助。”
墨游细心打量,这自称为信王的我,天庭广阔,双目炯炯有神,精灵深邃,使人难以测度,相貌特出,有一种独特的皇家气派。墨游阅人千万,经验告诉他这类人是天生正道又是灵活多变的才智之士,更是鬼魅奇异的君主气质。唯一不解的似乎是他有种非常独特的气质,即以墨游这老到不能再老的江湖道,也感到难以将他分类。
墨游道:“事关重大,信王有何证物?”
“天子剑”
“啊!”
“啊!”
“啊!”
“啊!”
天琴先生,追月老人,百花剑王,酒狂,武状元哑然失声,天子剑是何等的身份,昔日明太祖规定:夫天子剑,号令天下,谁与争锋,莫敢不从。凡是天子剑的拥有者可以调动天下兵马,对天下军国大事以及官员任命可以不通过朝廷的许可就可以直接的调动或任命,朝廷无权干涉,昔日北方蒙古瓦刺进入中原俘虏明朝皇帝后,朝廷出现危机,面临亡国的危险,这时候中原第一大侠于谦手持天子剑,号令天下,从而安定了军心,传诏四方英雄,调动天下的兵马进京勤王,在北京城下打败蒙古瓦刺联军,最终获得了北京保卫战的胜利,延续明朝的皇统,维护了大汉的尊严。
而天子剑更厉害的是拥有废除当朝皇帝的权利,重新拥立新皇帝的能力,所以无数的人对天子剑是神牵梦饶能够拥有,无奈无数的实践都没有成功。
“你是否有持有的能力呢?”
百花剑王露出了贪婪的眼光,虽然他们是武林高手,毕竟他们也是人,都有贪婪的心理。可以原谅的。
“可以试试!”我淡然道。
我挑的第一名对手是墨游!墨游号称“百花剑王”,手上已至无剑!用的,是随手取来的玫瑰花茎。
我并不轻松,我只感觉到瞒天的玫瑰花落,朵朵攻的俱是自己身上三十六大穴!我眉头微皱,他奶奶的,如果这五个老头都像这家伙一样内力深厚,别说五关,就是两关也怕会累死人。万全之计,唯有一法,以毒攻毒、以敌克敌!
我朗笑一声,天蚕丝自手袖中出,迎向墨游手中玫瑰。墨游冷笑一声,手势一缓,竟如汪洋中游舟,起伏间便瞬间打向我门面而来。我微微一笑,手上天蚕丝一变,似乎成了惊涛巨浪引动墨游手上玫瑰,往追月老人攻去。
追月老人惊怒道:“墨游你是存心暗算一一。”
那墨游一展手,将手上玫瑰攻向我,同时骂道:“月老头别乱叫,老夫又不是故
意……”
墨游话声未落,手上玫瑰茎不知怎的受了气机一引,竟然出现了自己都料想不到的角度
攻向追月老人。武状元扬身跃起暴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天蚕丝一回,便往酒狂攻去,其势所至,大有风云变色之威猛。酒狂冷笑一声,右手手指骈出,一道酒气便迎向天蚕丝而来。我笑道:“武状元,咱们不是说好要联手对付这酒疯子,你还不快动手?”
武状元惊声道:“什么一一,你……”
武状元话声未落,已惊见一道酒剑迎面而来。竟是我用乾坤大挪移引动酒狂的内劲攻向追月老人!追月老人怒声道:“酒老儿,你以为老夫怕你啦一一?”
武状元早对酒狂不顺眼之极,今日这等情形,焉能不好好教训这卑视孔夫子的家伙好好揍他一顿。追月老人想着,一巴掌便拍向酒剑,只扬着诸人一身酒味。那端,追月老人原本是不计较墨游之举;谁知,好死不死武状元一击之下,酒剑化成了酒雨,落了大半到追月老人的白袍之上渍了个满身。那墨游穿的是黑衣,自是大不明显,斗见追月老人狼狈相,不觉失笑出声。这下,可真的是激怒了追月老人。只听见他怒声道:“墨老头,你笑!待会儿老子叫你笑掉大门牙!”
就在追月老人跃起的刹那,我微笑的面对天琴先生,道:“前辈手上的天琴,可是昔年司马相如之物?”
天琴双目精光一闪,赞道:“好眼力!此琴正是‘绿绮’。苏兄弟对制琴上亦有研究?”
我一笑,道:“晋代大诗人傅玄誉此绿绮和楚王的绕粱琴、蔡邕的焦尾琴合称为‘三大名器’,并在所作的‘琴赋序’中大为夸赞。晚辈不才,只是耳闻。”
天琴先生仰天长笑,道:“数百年来,也只有唐代之时的李勉,手下所铸的‘响泉’、‘韵罄’二琴可堪相拟!”
我点头道:“正是。昔年,唐代大诗人李白诗仙亦曾有‘琴赞’一诗相颂一一。”
天琴先生捻须笑吟道:“峄阳孤桐,石耸天骨,根老冰泉,叶苦霜月。为绿绮,徽声粲
发,秋风入松,万古奇绝一一。”
我笑道:“南宋大诗人陆游亦曾有诗吟‘绿绮声中酒半消’。想来此琴堪真称得上是‘天琴’二字无愧!”
天琴先生注视我,叹口气道:“小朋友,老夫现在倒是有些喜欢你了。何不坐下来听一曲?”
我一笑,回头看了看后面;只见追月老人和墨游边叫边嚷的坐回棋盘前,又下起棋来了。另一端,酒狂已然自顾自饮;而武状元也摇头幌脑如同老学究边的吟颂论语。我一笑,心里可明白的很。这些老狐狸原来早就设计好要我来印上天琴先生;方才打得热闹全是骗死人,骗死我我这个大笨蛋!
我心里骂着,倒是神色自若的坐下;右手一抖,天蚕丝便引了酒狂身侧一瓶青竹熏风酒来。从我出手到酒入口,真称得上一气呵成全然无滞!酒狂一愕,其余四人差点要喝采起来。
天琴先生含笑看我如此神色自若,忍不住赞口道:“好一一!天子剑果然没有挑错人。老夫今天便为你弹奏一曲‘广陵散’!”
“广陵散?三国末世嵇康的广陵散?”我讶道:“此天下第一曲岂不是早随嵇中散消失于世间?”
天琴先生一笑,道:“此曲曾由嵇康先人的好友袁孝尼暗中记下,后来到唐代传到洛阳名僧思古的手上。再由思古大师传予当时河东司户参军李良辅;最后,再由唐朝贞元年间的音乐大师吕渭修订而成。乃称‘广陵止息谱’!”
我点头赞道:“先生号称‘天琴’,无论技艺琴器,当真是无愧!”
天琴先生一笑,不复再言,双手微拨之间,琴音已起。绿绮琴、广陵散,天下第一绝!
音声乍起,我的魔心一动。
嘿嘿,好呀,经过改良后的移情大法,就像无边的黑暗一样慢慢地开始降临了,犹如时间的发酵,在五位高手的心间开始生根发芽。我趁机把我的光辉形象如孔雀开屏一般的展露。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