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的女儿吕婉,有着北地女儿家独有的那份风骨,大大咧咧,男人婆般的气质,像极了燕赵之风熏陶出来的烧刀子。此女性烈而豪爽,大方而粗犷,不修边幅不饰小节,整个人就像一团跳动着的火焰,稍稍靠近一点,便能感受到那灼人的温度。若是将这杯烧刀子一饮而尽,那火辣辣的味道,能让你从喉咙管一直辣到小腹,浑身上下热血昂张。
说起来,和前边的三位相比,吕婉一点都没有自个儿名字的自觉,那假小子的模样,哪里婉约,哪里像个女人了?
可奥丁那厮偏偏就这么写了,等于是在暗示和**我等的小心肝:等吧,看吧,只要继续看下去,就能看到这个假小子如何一步步成为真正的女人。
这果然是个不小的**,吕婉再怎么男人婆,还不至于达到春哥那样的高度,而奥丁有意识间埋下的伏笔,也仿佛在悄然昭示着吕婉未来的命运。
毕竟,这是乱世啊。
李臣碰到吕婉的时候,吕布那货已经是日薄西山了,只消顺着正史无责任地猜想一下,便能知道吕布恐怕蹦跶不了几天。而吕婉儿,与其说她生来就是个男儿心性,倒不如说是吕布这个父亲的撑天大树给了她这样的土壤而已。若是有朝一日,这颗大树倒了,再也没有父亲可以依靠的吕婉,将要被迫用青涩的面容去对抗残酷万恶的世道,她还能这样纯真么?
恐怕是不能了。
于是我开始有点小小的怨念,开始掰着手指头,又担心又期待地瞪着奥丁那厮,死盯住那厮那杆毒笔,看着他如何去安排吕婉日后的命运。
只是,现在的吕婉,实在是众女当中与糜贞一个等级的单纯人物,而她那火一般的性子,却比不过是偶有刁蛮表现的糜贞烈了不知道多少倍。一旦天翻地覆的日子到来,这把性情之火,怕是会彻底毁灭掉那个假小子,活生生重造出一个吕婉儿吧!
凤凰衔香木,举火焚羽衣。
涅槃重生的吕婉,还会是现在这个男儿气十足的吕婉么?切待奥丁那厮的下文吧。
吕婉还算是在现有的章节里露了头,而孙尚香,压根就连抱着琵琶的那半张脸都没见着。唯一的讯息,就是奥丁这厮在投票里给了一个“弓腰姬”的美名。于是,咱开始YY了。
表面上看来,孙尚香似乎应该和现今的吕婉颇为相似,都是一样的好武好兵,都是一样的男人豪迈性情,都是一样的显赫家世。貌似可以将这两个女子归为一类:巾帼。
可是咱很清楚,奥丁那厮不会这么简单就让我等猜中的,那孙尚香,必定不同于单纯的吕婉。
是的,首先的不同就在这单纯二字上。
虽然同样是家世显赫,可孙尚香在正史中出场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生长在江东豪门,颇有些豪侠之风的孙姬,恐怕在奥丁的笔下,要远比明显还是个孩子的吕婉来的成熟。
君不见,那厮用了“弓腰姬”三字么?
弓腰者,显然是在赞美孙尚香的曼妙身材。年纪略长的孙尚香已经是一颗发育成熟的果子,那种熟透了的女人风味,恐怕不是假小子吕婉可以相比的。尤其是这种成**子的风情中,又混合进了飒爽英姿的时候,那对男人的吸引力就已经不是迷药,而是**了。
姬者,成熟美貌之妇人也。但凡历史上出现过的,以姬为名的女子,哪个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哪个又不是倾人国倾人城的祸水?貌似也就只有一个蔡文姬,以文学扬名,但她的一生际遇之坎坷,也是处处蕴含着浓烈的政治的影子。
弓腰姬,尚未出场的孙尚香,便已经被打上了重重的政治烙印,她的命运,只怕难得与肮脏的政治交易脱开关系了。
因此,光是从这三个字的无责任联想,吕婉和孙尚香之间的差异便已经一目了然。按照奥丁那厮写女人个个不同的前科来看,若说吕婉是北地之风养育出来豪迈炽烈的烧刀子,孙尚香似乎更像江南水土厚积薄发而成的剑南春。风姿绝代,锐气纵横,却又不像北地烈酒那般咄咄逼人,她的辛辣,只有喝下去的人,才心知肚明。
呜呼,貌似已经可以提前为李臣那货默哀了,弓腰姬孙尚香,只怕,不是杯容易喝下去的美酒啊……
糜贞与貂蝉威士忌与鸡尾酒。
好吧,我承认,咱还不属于骨灰级别的酒鬼,遍数中国名酒,实是找不出可以形容这两个女子的酒名来,说不得,只好留洋一把了。
因为这两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实在很难形容,关于酒的记忆里,怕是只有同样难以形容的威士忌与鸡尾酒,可以略微彰显这两位佳人的风骨一二。
这里再次无责任地鄙视一下奥丁那厮……
因为他居然在三国乱世这样一个古味十足,简直如同洪荒天地般的背景里,生生地给咱弄出了一个现代版的90后非主流来。
别到处瞅瞅,就是糜贞那丫头。
华丽的金黄色,清澈见底的纯净,还有一点桀骜不驯的性子,看上去挺好驾驭的模样,却总能在你不经意间狠狠醉你一把,后劲之强悍让人乍舌,惊异于先前错误的判断。
威士忌一样的糜贞,身上有着浓烈的现代女子风情。她时尚,任性,迷糊,痴情,叛逆,时常会冒出点天马行空的想法念头,然后冲动地将之付诸现实。这简直就是跟中华古典女子千百年来所尊崇的女驯女诫格格不入甚至截然相反。别想在糜贞身上找到什么三从四德的美丽,她的美,绝对不可能表现为那迂腐陈旧的古典美。
糜贞的美感是现代的,前卫的,潮流的。从一开始出场,为了和“狐儿脸”斗气,豪爽地一掷千金,就让人恍惚间有了那些90后富二代的感觉。可是奥丁笔锋一转,刁蛮任性的小公主又展现了出那纯纯的少女情怀,简单而干净,没有丝毫杂念的那一份朦胧的爱情开始在糜贞心中萌芽的时候,很难说,是不是也在我等被这俗世所蒙蔽老化的心灵中萌芽。
骄傲而爱耍小性子,叛逆而不听从长辈的教导,桀骜不驯却又缺乏雉娘那样的柔韧,不甘命运却又不如甘梅的深沉抗争。糜贞的身上,其实有着太多太多的缺点,可是为什么,她仍然能在众香国里牢牢地占据着一席之地,让我等在为雉娘揪心,为甘梅紧张,为季兰叹息的当口,不忘了为这迷糊的小丫头担上一份心思呢?
或者,正是因为她的不完美。
奥丁这厮不是一般的了解男人,更不是一般的会撩拨男人。
雉娘的委婉坚韧,撩拨了男人心底对小草般坚强生命的爱惜保护之情。
季兰的柔弱温顺,撩拨了男人心底对传统柔美女子的向往享受之情。
甘梅的剧变阴沉,撩拨了男人心底对伤痕累累紧闭心门女子的怜悯帮助之情。
吕婉的豪爽炽烈,撩拨了男人心底对有着中性另类美感的女子的好奇期待之情。
孙尚香的成熟风姿,撩拨了男人心底对御姐般成**强人的征服欲望之情。
而糜贞的这些特性,则像一杯看上去漂亮至极的威士忌,让男人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一口吞下,怕是要直到那雄浑热烈的后劲上来以后,才会恍然发现,这看似单纯清澈的女子,内力却有着那样的热烈痴情吧。
男人们,怕是要当心了。
最后一个要说的,是貂蝉,这位三国乃至整个中国古代史上,名声显赫的绝色佳人。
关于貂蝉的描写,实在是太多了,而《乱臣》里,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看出她会有跟李臣发生交集的苗头,似乎更像是一个遗世独立,清高孤寂的配角。
只是,就为着她那孤寂,那份将自己硬生生和这个浑浊乱世割裂的清高,我就忍不住,要论一论这个女人。
曾经看到过很多个版本的貂蝉,原著里,游戏里,影视作品里,里,种种不一而足。
只是,我还真没有见过奥丁这厮这样去写貂蝉的。
糜贞是叛逆,貂蝉就是疯癫。
大有唐伯虎那“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睥睨天下,高傲脱俗的疯癫。
这是疯癫,也是寂寞。这样的疯癫,也只有貂蝉才配拥有。
就像一杯混杂而成的鸡尾酒,灯红酒绿,天蓝地黄,白昼黑夜,阴暗光明,都在这一杯浊酒里,被不负责任地混到了一起,看着色彩斑斓好不耀眼好不妖艳,实际上各种滋味,谁又能说的清楚?
便是这五味陈杂之间,偏生那酒还好生固执地保持着仅有的一份自尊。即使是此身已经**,即使是灵魂已经被点染,即使明知道再回不去清白的日子,即使知道众人皆醉世道浑浊,还硬要将那红的绿的,白的黑的分出层次来,喜怒哀乐,都要分明,酸甜苦辣,须得清楚。
这又是何苦呢?
苦哉,貂蝉。
小结。
点评完了《乱臣》里的几位女子,只能说,心情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乱世里的红颜,犹如风暴中的鲜花,挣扎求生的日子,有远胜男儿的苦楚。
通观前边提到的女子,说实话,到如今还没有看到一个能够纯粹的享受快乐,各种各样的悲哀的光环,阴森地笼罩在她们的身上,成了这浑浊的乱世中,红颜薄命的一幕剪影。
也罢,已经见识过奥丁那厮的狠心肠,咱也就不必费心思去计较这些女子将来的命运如何了。只要她们曾经在奥丁的笔下活过,灵动过,有笑,有泪,这就够了。
最后,忍不住剽窃一把,用一首《家丁》里我最喜欢的诗歌,来做这人物篇的结束语,算是无病**般感叹一下这些女子的命运吧……
素手青颜光华发。
半是尘缘半是沙。
我唤青天睁开眼。
风霜怎奈并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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