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那么想，我可算是松了口气。”图拉克开玩笑似地说。“那么，这支倒马箭还是杀熊箭的东西，到底要花我多少钱？”
埃林的样子更为扭捏起来。“要两、三枚银币罢。”
图拉克的笑容顿时凝结在了脸上。他可是知道，一支帝国军团一场战役里消耗的箭支动辄以万乃至十万为计。近二分之一帝国金币一支箭，三轮齐射若是射出去一万支箭矢的话，就算是帝国金币不那么值钱，也要五千块啊！供养这支六千人的军团，军饷加吃穿，一年也不过4万2千而已。这.....这和直接拿金币去砸晕敌人又有多大差别。
埃林见图拉克脸色不佳，连忙解释道：“现在工匠的手艺不熟练，每天生产的数量不多。以后工艺提高上去了，价格自然而然会降下来。而且，这种箭头的阻止能力的确强。我们拿骆驼试过，正面射中两支，就足以让一头奔跑中的成年骆驼十步之内停下来。”
“要是剩余的骆驼骑兵没有被吓退，继续冲过来呢？”利亚巧妙地将话题引回新战术上。
赖斯向一旁的旗手挥了挥手。“重盾兵，防御敌军骑兵冲阵。”他的命令简洁有力。旗手挥动旗帜，向前方阵中传出消息。
前锋的步兵方阵瞬即全军站起。士兵和士兵间缩短间隔距离。第一排士兵将宽大的盾牌紧靠着身体矗立在面前。右手端起长矛，以末端的短铁尖深插入地下后，用力下压矛杆，直到矛头斜朝外挺出。后面一排的盾兵将盾牌挂在左手臂，从而双手持矛，将长矛前排的腰侧刺出。最后一排的士兵将盾留在身后，双手握着矛杆高高举起，从第一排的肩膀上刺出长矛。
一时间，一面鱼鳞状的盾墙凭空而起。盾墙的左右空隙和上方，磨的雪亮的矛尖密密麻麻地挺出，像是刺猬蜷起身躯后那根根竖起的尖刺。
“若是少数骑兵破阵，由弩兵中射击精准度最高的百夫长、火长负责一一击杀。位于后方的第二重盾兵方阵除了可以帮助绞杀少数漏网之鱼，也能起到约束骑兵活动范围的目的。这样三层防御还能被突破，那就不是伊姬斯的游牧骑兵，而是皇帝身边的骑士团了。”赖斯军团长颇为自豪地夸耀道。
见识过骑士团的摩缇葵拉冷冷道：“一百皇帝的骑士对这两百强化过的军团兵，就算平原地形，至少也要丢下一半人才能击穿重盾加弩弓的防御。要是再全部换上埃林的倒马箭，恐怕第一轮突击就能把他们都射成步兵。”
这是要干什么？怂恿我和皇帝直接开战吗？
摩缇葵拉却一脸平淡，就事论事的模样，丝毫没有可以让人题发挥的借口。
图拉克王顾左右而言他地对指挥演练的赖斯道：“要不，演习一下防御敌军进袭、弓箭扰阵、骑兵突阵的整个过程罢。让我看看部队之间各类战术动作的衔接情况如何。另外，从后面看无法获得完备的观感。不如我和利亚、摩缇葵拉换到正面去，赖斯和埃林负责指挥？”
众人当然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连连称善。
果然，换到军团方阵的正前，整个感觉都不一样了。林立的武器，威风凛凛的战列，迎面就是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气。图拉克当然不至于犯下让自己的军队拿自己花钱造的箭射中自己的傻事，所以他选了一处两古里外的小沙丘观看演练。
不远处，一小队骆驼用绳子拖拉着大批棕榈叶和树枝向军团方阵的方向跑去。这是演习中代替敌军的部分。几个对骑术颇有自信的士兵引导这小群骆驼，在距离阵列五十丈的地方开始转向，跑出一个像模像样的直角。这是根据斯塔沃(Stave)战场上收集到的信息还原出的骑兵行动方式。唯一的区别在于转弯过程中，卡特理派弓骑手将会控制坐骑逼近帝国军阵，缩短到三十丈左右骑弓的最大杀伤范围。而模仿敌军的帝国骑兵可是见识过新型弩弓的威力的，当然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奔跑的骆驼和拖拉着在地上翻滚的巨大树叶扬起大股的尘沙，军团阵营前方的能见度急剧下降。斯塔沃的战斗中，游牧民骑兵同样掀起漫天的飞尘。人为制造的沙尘暴掩盖了弓骑手行进的方向，从而造就了后续多轮漫射的突然性。当列阵的步兵无法知道哪个位置会受到攻击，哪些人会受到攻击，什么时候会受到攻击，士气必然一落千丈，缺乏纪律性的民兵往往在三、四轮非致命性的箭雨后就彻底溃散了。即便是训练有素的帝国军团，落到这种被动挨打的境地恐怕一时间也无法正常发挥实力。更何况是练军只能称得上是堪堪有成的十三军团了。
然而，图拉克选中的军团长赖斯－玛修斯硬是变劣势为优势，找出了应对此种场景的最佳战术。
与熟悉帝国历史的利亚、多尔夫一样，赖斯首先想到的是一种特殊的射术。盲射，是帝国的盟友，迈索睿恩（Mysoren）的太阳族精灵在亡灵出没的阿蔢达尼亚发展出的技巧。在人类撤退到尤发索（Euphso）山脉以东之前，绝望之下掘开了北部银湖下游多条河道的堤坝。泛滥的洪水制造出大片洪泛区，构成了尤发索关隘左翼有效的防御地形。在这片区域，少量人类游骑兵和精灵游侠警惕地看护着大片的地域。不过沼泽既是阻碍亡灵大军的绝佳障碍，却也成为亡灵中的异类吸血鬼侵入人类社会的捷径。甚至有传言说，不受其同类喜欢的吸血鬼在沼泽深处建立了多个小型的聚居区。在充斥着腐烂瘴气的环境里，面对行动诡异的吸血鬼，单靠视力是无法与其对敌的。于是，武技精湛的精灵蒙上自己的眼睛，凭借听力、触觉乃至身体的本能侦测敌人的位置，从而帮助他们用注入魔力的弓箭将这些污秽的异种一一猎杀。几百年后，随着这项技艺完善成熟，部分人类从精灵盟友那里学得了盲射的技巧。而这些人，又被提升为帝国军团里的神射手，在战场上充当狙击敌方军官、将领的重要角色。
十三军团也有神射手。虽然数量不多，比不上以善射著称的第十一军团。赖斯可没想过要靠这不足十人的精英对抗动辄以成百上千的数目蜂拥而来的游牧民弓骑手。在他设计的战术中，神射手作为弩兵方阵的眼睛、耳朵，引导弩手向敌人最密集的方位射击。
而这战术在图拉克看来，就是弩兵松散队列中零散地发射出三、四支弩箭，飞驰的弩矢一路发出尖锐的啸叫声，像是某个不经事的孩童捅了个马蜂窝似的。随即，严阵以待的弩手开始齐射。前后三排，在短短数秒内猛烈射击了一整轮。在两轮射击之间的时间，神射手既要调度全身所有感官感知沙尘中的敌军方位，又要密切关注弩手重新装填的进度。
图拉克期待中的第二回轮射并没有发生。这就是理论家与具备实战经验的军人之间的区别。在图拉克看来，最大限度的火力是杀伤敌人的根本。而在赖斯、摩缇葵拉、埃林看来，一轮三联射的时间足以让骆驼弓骑兵逼近到发射骑弓的距离。
重盾兵的方阵中响起沉闷的敲击声。
随着这号令，第一排重盾兵举起了大盾，保护住头胸的部位。盾的长度足以将这保护延伸至膝盖以上。七尺长矛斜拄在身旁，右手扶着矛身，做好抵御骑兵冲阵的准备。第二排和第三排在后方紧密排列。除了抵出的长矛，这两排将盾牌高举过头，构成一道鱼鳞状的屋顶。如果仔细看，第二排的盾牌前部其实是支在第一排的头顶的，后部则由第三排的盾抬起。如此一来第二排受力最少，稳固站立的士兵便构成了整道战线的骨架。
同一时刻，弩兵的方阵收缩队列，迅速转移到重盾兵的后方。这些士兵弓着背，缩着头，一个一个紧靠在一起。样子看上去......有些猥琐。最前面的弩兵甚至贴在了第三排重盾兵的身后，倒是起了另一层支撑加固的作用。
那些充当敌人的骑兵拖拉树叶、废木的时候，手上也不消停。赖斯当然不至于用真的骑弓武装他们，而是给了些抛掷石块的投石索。这帮家伙胆子也大，虽然刚才身后还是嗖嗖做响的箭矢声，此时似乎一点都没有后怕的意思。他们嘴里‘噢喽喽喽’的怪叫着，用手里的投石索向一侧投掷预先准备好的石头。预先准备好的石块不大，所以随意一掷也能达到三、四十丈的距离。
一阵石子雨乱哄哄的飞起，敲打在战列前方的方盾上。这些石子是沙模中的风化石打磨而成，选择的理由就是材料普遍、加工方便。也由此，有些半空中就碎裂开来，依照惯性溅射到战列上方。叮叮咚咚的撞击声，令明知道没多大杀伤力的重盾兵也不禁有些紧张。有些石子飞行的距离比较远，越过三排盾兵后掉落在弩兵阵列里。弩兵都缩着身子，投射过来的石块多半落在了他们的背上。
“龟甲盾牌啊。”图拉克喃喃道。弩兵将盾牌背在后背上，完全一副挺打不动气的样子，看着还真有点像某种水生陆栖动物。
若凑近了看，其实这个设计还是很有创意的。半翼形的盾牌上宽下窄，中间隆起。除了里侧握持的把手外，还装了四条皮带，扎紧后可以绑在背上。盾面上有个横向的支架，恰好可以挂置羊角拉杆。必要的话，肉搏时也能起到强化作用。盾翼较宽的部位，其上方有个半圆形的凹面，提供弩手向外观察的视野，下部则装了一个皮索编制的长袋子，是用来安装箭囊的。在弩手躲避敌方弓箭袭击的时候，箭囊扩展了翼盾开孔后覆盖不足的部分。整块盾与重盾兵的方形盾类似，也是半木半铁的结构。但受益于其结构，重量仅2.3磅，不足塔盾的一半。
“这名字.....恐怕是埃林起的。”图拉克无奈何的嘀咕道。自从成了他的随从和护卫后，这些以前的护林官、士兵、雇佣军、军团长都有为人处事越来越不严肃的发展迹象。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的道理罢。无论出生皇家也好，有个对着他总是板着脸的皇帝老爸也好，图拉克从来就没学会肃慎二字的意义。
“很壮观啊！”利亚不顾及图拉克的哀怨，心情澎湃地感慨道。虽然仅仅是两百多人的一支中型部队，却在接近实战的演练中展现出纪律井然的强军风范。
摩缇葵拉回应道：“十三军团自到达伊姬斯后，已不间断地集训10个月。其中接受新战法训练也有2个月了。如果再没什么成效，那我们岂不是对不起图拉克和安妮塔两位持之以恒的支持了。”
能听到摩缇葵拉的夸奖，图拉克心中也有些喜悦。虽然细想来，恐怕是为赖斯打造新军团所消耗的大笔财富先做一层铺垫的缘由居多罢。完全脱产的军团，纯职业化的编制，以年为计算单位的日以附夜的艰苦训练，帝国内能做到这点的也只有图拉克的这支部队了。这么一个军团练成，别说是与七军团、十军团之类的老资格的帝国军团对抗，就是一对二，特殊的时期、特定的环境下，也不是妄想。
咦！图拉克不禁警醒到自己也开始将十三军团的战斗力与帝国本土的军团做比较了。难道内心深处，他还没有对那个看着光鲜实则布满荆刺的宝座放弃希望？
图拉克将徒然而生的疑惑压制到脑海深处的最隐秘的角落。他将视线转回正在进行的演习中。扮演游牧弓骑兵的骆驼骑手抛掷完石块后，呼啸着向帝国军团战线的另一侧奔跑而去。重盾兵依旧严阵以待，而躲过投石袭击的弩兵在百夫长的指挥下迅速展开，透过两队重盾兵方阵之间的空隙又射击了一轮。这轮是齐射。在神射手发出的响箭指导下，近五十支弩矢如泼雨般激射而出。透过被风吹散的尘烟，站在沙丘上的图拉克等人注意到被骆驼骑兵拖带在身后的棕榈叶和杂木上已是攒满箭簇。力道强劲的弩矢击穿了树枝，深深钉入带着树皮的原木，即便是骆驼的拖拽也没能把它们颠下来。当然，更多的矢扎在了骑兵经过后一片狼藉的沙地上，乍看着像是骤然生长出来的荆棘。这也就是受制于拖带中的模拟目标物高度偏低。换上真正的卡特理派弓骑兵，这些弩矢多半是会被骑手和他们的坐骑消受了。
远程对远程，直射而不是抛射，精准度而不是频率。图拉克对这个战术的精髓所在有了直观的了解。接下来，右翼弩兵的三联射以及在骑兵调头前的两轮齐射；第二方阵的重盾兵分解成两部，防御敌方骑兵的侧翼袭扰；以及军团骑兵出动，阻挡敌军兜转到后方的意图，为重盾长矛兵转换方向换取时间，这些都已在图拉克的预料之中。虽然没有实战经验，基本的战术战略学习，可是皇室成员成年后必选的课目。举一反三的能力，图拉克还是具备的。
“关键是后勤。”演习后的庆功会上，喝了不少茴香酒的赖斯吐着酒气，不惜自暴其丑地对图拉克语重心长地说：“重盾兵加长矛，代替了重甲步兵的角色；弩兵代替了军团弓箭手、标枪手的角色。初看起来，似乎与传统军团的模式并无多大区别。然而帝国军团的威力，其根本在于近战的巨大威力。要说起我以前统领的九军团，第三重装步兵大队的陆战骑士一千人，那可是破阵拔营、铁壁固守的不二之选。经过我们这么一改动，十三军团起决定作用的反而变成了远射武器。这也就是被那些卡特理的游牧民逼的（当然，还有兵员素质不佳的因素）。三箭才顶得上一刀啊！要让现在这支军团发挥与九军团一样的功用，一次战斗配备的弩矢至少要能支撑住十到十五轮齐射的数目，也就是四万五千支。一个战役，发射出去的箭矢怎么说也要十万以上了。还有备用的弩弓、弩机、弓弦，替换用的盾牌和矛杆。若是缺乏补给，这仗根本就没法打。”
利亚和摩缇葵拉拽住了赖斯，没让他继续抱怨下去。
图拉克看着杯子里的酒有点出神。十三军团的确是有些离经叛道了。不过这是沙漠环境和以弓箭为主要武器的敌人所造成的必然结果。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变得更彻底一些呢？“这样罢！十三军团的编制其实也没完全凑满。之前已经开始改编伊姬斯各地的民军了。除了解散缺乏战斗力的那部分，选取体格健壮者加入军团。”这可是彻底违反努若三世时代就建立起来的惯例的！——伊姬斯本土人士不得加入帝国军团，混血后代也不行。在这个决定引发骚乱前，图拉克补充了一句：“当然，不是作为正兵。仅作为辅兵，负责军团的后勤和运输。”
赖斯等人顿是大大松了口气。他们只是希望图拉克为军团提供更多资金和赞助，而不是要怂恿他改变伊姬斯军队的组成。图拉克要真那么做了，第一个有剧烈反应的一定是皇帝陛下本人。赖斯这些人也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没错，十三军团是努若五世交在图拉克手里的。图拉克对其加以整顿训练，加强战斗力，考虑到伊姬斯的局势，还有之前海盗肆无忌惮地对克特里的袭击，都还算在情理之中。可要是这位拥有继承权的王子殿下开始征召伊姬斯人、殖民者后裔，以军团的模式训练他们。皇帝和他身边任何一个有心人就要怀疑图拉克是不是要组建新的军团了。这种情况，唯一一个可以套用的模式，就是哈吉尔大帝与六摄政对峙时期。图拉克的用心，恐怕也就昭然若揭喽！
利亚微微颌首。“按照新的军制，十三军团将配属十八个满员的轻甲重盾兵百人队，一千八百人；二十个满员的弩兵百人队，两千人；八个满员的骑兵队，改换坐骑为骆驼，八百人。另外，还包括配备长柄战斧和双手大剑的重刃破甲兵十个缩编的百人队，每队五十人；负责火炮、弩炮之类军用器械的六十人队五个。以上总计五千四百，编制内的缺额还有六百人。我们申请放弃这些缺额，替换为一千两百人的本土辅兵。帝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意见罢。”
“不可。”摩缇葵拉断然拒绝这样的妥协。“那六百的缺额，是行军途中的逃兵以及到达伊姬斯后水土不服的减员造成。其根源在于十三军团组成过程中，帝国政府降低了兵员素质要求的恶果。责任在于帝国，则我等须如实上报，并竭力申请补足。至于图拉克提及的辅兵，完全可以占用伊姬斯本土驻军的编制。斯塔沃之战的溃败，民军多有失散，部分军官阵亡。不妨由其中调拨两千人的空额，召集伊姬斯籍兵员训练后加以填充，驻地就设置在辛卡纳(Singhana)城。战时，则该部队的指挥调度暂时归属于十三军团。”
图拉克蹙眉道：“这等于从伊姬斯本土驻军的编制中又划走了足足两千人。大统领阁下会同意吗？”
摩缇葵拉大笑。“奥多里克临战失误，酿成大败。图拉克你替他解释开脱，他领情还来不及，哪里还敢计较这些许兵额。再说，之前已有克特里城的先例在。反正克特里城、辛卡纳城的本土驻军名义上依旧归属于伊姬斯大统领的麾下，其军饷、补给又不需要奥多里克操心，他又何必与我们撕破脸皮强加反对呢？”
沉吟良久，图拉克终于默认了这个主意。他知道摩缇葵拉和利亚的心思，她们两个乃至安妮塔、赖斯等人，都是要在不惊动帝国政府的前提下，竭力帮助他加强这一派系在伊姬斯的军事实力。即便他本人无意于皇帝的宝座，但作为一个囊括政、法、财大权，且自身拥有一定兵力拥戴的伊姬斯总督，其自身的安全将无比稳固安全。真可谓用心良苦啊！为此，图拉克不得不接受他们的建议。
“既然做了，就要做的最好。”图拉克深吸了口气，随即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不但要为十三军团配属两千人的辅兵，还要额外增加四千匹骆驼、一千头牛和五百台四轮大车。军团所需的食物、箭矢、备用的武器盔甲、重型的器械，都由辅兵部队负责运送。军团兵只要一心负责战斗就可以了。当然，辅兵也要接受一定时间的正规训练，以便在紧要的关头充当军团的后备。军饷嘛......按照军团兵的三分之一提供，战时享受与军团兵同等的战斗津贴。安妮塔那里，我负责加以说服。”
埃林顿时喜笑颜开，连连承诺自己会在尽短时间内把军团的弩兵训练成型。赖斯虽然没像埃林那样情感外露，却也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图拉克瞅了瞅这几个人，又瞅了瞅神情平静的利亚、摩缇葵拉和伊利芙儿，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异样的暖意。这就是受人拥戴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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