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汉娜的女仆从里屋跑出来,看见珍妮的伤势,连忙和佩妮一起将珍妮搀扶回房中。
看着伤口流血不止,不停哭泣的珍妮,与她关系交好的汉娜不禁火起。
“太可恶了!竟然这样欺负我们的姐妹!”
汉娜从女仆装裙摆的口袋中掏出一个圆咕隆冬的铁疙瘩,高举着向外面阳台冲出去;在佩妮阻止之前,就将它扔进了下方人群之中。
“汉娜……你……你……你忘了拉保险!”——女仆长佩妮双眼满含热泪对着汉娜说道。
……
“哎呦!”
一名猛虎团的佣兵捂着自己的脑袋,那上面肿起了一个大包,盯着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一个圆咕隆咚正在地上欢快地打着滚的家伙。
“这是什么?”
那名佣兵好奇地将那个东西捡起来,颠来倒去地研究。这玩意儿看起来像是铁做的,上面还带有一个圆环;佣兵随手就把圆环扯了下来……
正在前方亲自参与破门的猛虎团团长红胡子,突然听见自己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同时周围环境猛地一亮,霎那间仿佛黑夜变成白昼。他被此异象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刚才那名佣兵高举着被灼得满是水泡的双手,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惨叫: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这又是咋回事?——就在红胡子不明所以的时候,他的手下向他报告了坏消息:
“老大,不好了!弓手们的眼睛全瞎了!”
一颗豆大的汗珠从红胡子的额头冒出。原本他以为镇上的守卫尽出,领主府里只留下一些女人,自然是唾手可得。没想到对方各种稀奇古怪的花样层出不穷,令他损失了大半手下。现在他心中不禁开始萌生退意;但是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如果最后一无所获,今后自己的威信自然荡然无存,还怎么在道上混?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
二楼阳台上面的女仆们见没有了弓箭的威胁,又把激光枪架了出来,在院子里玩起了打火鸡游戏。猛虎团的佣兵们被压制得头都抬不起来,躲在院子里的花坛和雕像背后瑟瑟发抖。照这样下去士气崩溃已是定局。红胡子一咬牙,心中暗骂:奶奶个熊!那些兔崽子在磨什么洋工?
他现在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另一路人马上。
……
时间回到稍早前。在领主府内的某个房间里面,被俘的女强盗米莎正在同看管她的女仆进行着“亲切”的交谈。米莎依旧只穿着贴身的内衣,被双手反绑在一张靠背椅上。一名拿着一只拖把的年轻女仆站在她面前,叉着腰,用警惕的目光盯住她。
“哎呀!外面好热闹啊!……看样子你们遇到麻烦了。”
“我警告你丫!不要动什么坏念头,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女仆艾薇拿着拖把当武器,指着红发女强盗的脸,威胁道。
米莎别过脸,尽可能避免看那只脏兮兮、黑乎乎,令人恶心的拖把,继续耐着性子地同对方交涉。
“表这样嘛!我们现在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外面那些男人们打进来,我也不好受啊!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是应该同仇敌忾、共御外敌吗?”
米莎偷眼看见对方脸上有动摇之色,心中暗喜,继续用故作关心的语气劝说道:
“哎呀,你听——好像有人受伤了?我听见了哭声……看样子情况不妙啊!不如你把我放开,我帮你们一起守住这间宅子。”
艾薇侧耳倾听,果然风中隐约传来女性的哭泣声。这种情况下哭声只可能来源于己方。看样子确实有人受伤了!
她不禁开始犹豫,似乎红发女的提议也有些道理,这种危机情况下确实不应该内杠,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你……真的能帮助我们打退外面那些人?”——艾薇试探性地问。
“那当然了!”——米莎挺了挺伟岸的胸部,用充满豪情的语气说道:
“我可也是王国正规军出身,收拾起几只三脚猫的货色自然易如反掌!”
艾薇思索再三,出于对同伴的关心,她最终自作主张决定放了红发女。
“说好了啊!我放了你,你要帮我们打那些强盗。说话算数,否则我对你不客气!”——艾薇一边帮米莎解开绳子,一边警告。
“那是当然……”
米莎从束缚中解放出来,一边随口回答着艾薇,一边做着体操活动僵硬的四肢——妈妈咪呀!终于自由了!再多绑一会儿,我的手脚都要废掉了!
“喂~喂!你不要浪费时间,说好帮我们打强盗的!”——艾薇在旁边不耐烦地催促。
“那是当然……哎呀,强盗进来了!”——米莎突然惊慌地对着房间门口一指。
艾薇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去看,却只见门口空空如也;正在疑惑间,脑袋后面突然受到了一记重击……
收回手刀,米莎连忙抱住摇摇晃晃倒地的艾薇,防止她的身体撞击地面发出响声。慢慢地将对方的身体平放在地板上,米莎微笑地对着不省人事的女仆说:
“我可是正规军出身,要收拾你这种三脚猫的货色,还不是手到擒来!——打强盗?才不呢!人家又不是找我的。姑奶奶我不趟这混水。就此拜拜了!”
米莎起身想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这副有些清凉的装扮,略一思索,嘴角一抿,坏笑着将两只魔爪伸向了艾薇的衣襟……
……
片刻之后,一个穿着黑白二色女仆装的身影鬼头鬼脑地出现在领主府二楼的走廊中。身影的主人一边提着女仆装的裙摆,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前进,一边前后左右不停观察,一副唯恐被人发现的样子。不过是她多心了,走了半天,走廊里面一个人都没遇到。
“哦耶!~~今天真是是幸运日!看样子她们都给吸引到前面去了,没人注意到我已经逃脱。”
换装后的米莎还拿着那只作为武器的拖把,不过看样子暂时派不上用场。她一边走,一边时不时拉扯一下女仆装的领口。这身衣服的料子不错,皮肤接触的感觉很光滑柔顺;就是前面崩得太紧了一点……
“你这个胸襟狭小的女人,活该载在我手里!”——米莎在心中腹诽着这套衣服的前任主人。
穿过走廊,米莎来到了领主府的后半部分,从此处的楼梯下楼,可以去到领主府后门的玄关。不过凭着米莎的职业经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外面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明显的出口——所以现在外面一定有人在埋伏吧。我才不会自投罗网呢!
米莎改变前进方向,向走廊另一边走去。她来到了领主府二楼侧面一处偏僻的临街房间,推门进去。这里是一间客房,看样子长时间都没人居住,床和桌椅等家具上都罩着防尘用的白布。也许是因为前主人对于窗台的高度比较自信,所以这里的窗户都没有安装防盗用的铁条。
米莎将桌椅和床上罩着的布都揭下来,搓成条状。布绳一头绑在床脚上,另一头则被米莎抱着来到窗户前。
“瓦~卡卡卡!只要顺着这根绳子爬下去,窝就自由了!”
就在得意洋洋的米莎打开窗户准备放绳的同时,一双黑乎乎的脏手也攀上了此处的窗台,随即从窗外冒出了一颗留着蓬乱的头发、长着杰克?派洛斯船长式小胡子的脑袋。猝不及防下,新来的小胡子同米莎对了个正脸。大家大眼看小眼地互瞪了几秒,突然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
“哦~哦~哦~哦~哦……!”
仿佛比赛谁的音量大、音调高一般,两个人隔着窗台互相秀起了男女高音。如果不是远方映照过来的火光和隐约传来惨叫声提醒众人场合不对,以及男女双方的颜值差距过大,初见此景的外人恐怕还以为这是一对正在对歌的情侣。
最先从混乱状态中恢复过来的是米莎。她丢下手中的布绳,随手操起窗台边放着的一个花瓶,向着小胡子攀住窗台的手砸去。十指遭到重击的小胡子又捏着嗓子唱出了一段让三大男高音汗颜的音律,然后拖着长长的尾音跌落在下方的街道当中。
“兄弟!兄弟!你肿么了?”
下面接应的猛虎佣兵们连忙上前查看他的状况。小胡子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指着窗台上露出半个身的米莎。
“她……她……”
话未说完,便翻着白眼,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去。
“可恶!竟敢伤了我们的兄弟!臭婆娘,我跟你没完!”
一个长着龅牙的佣兵对着米莎恶狠狠地说道。
“啊?……啊!……不是的!我和她们不是一伙的!”
米莎情急之中拼命摇着手辩解道。
“你唬谁啊!臭婆娘!你也不看一下你身上那套衣服!”
米莎身上还穿着从艾薇那“借”来的女仆装,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还想辩解,却听见一阵风响,本能地一缩头——只见一把飞斧堪堪地从她头上飞过,“咚”一声扎在窗棂上。这一斧要是砍实了,不爆头也得破相。
米莎的火气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隐忍之人,火辣辣带刺的蔷薇才是她一贯的真面目。
“呔!——我敬你们是好汉,你们当我是病猫!老娘我可是号称‘赤色蔷薇’的米莎?卡拉尔!洗干净你们的屁股受死吧!”
“吃我一枪!”
米莎一把抓起被遗忘许久了的拖把,把它当成长枪向窗台下方试图爬上来的佣兵捅去。脏兮兮的拖把头一下子捅在那人的脸上,那人连声闷哼也发不出,便一个倒栽葱摔回了下面的街道。
隔着窗台,米莎和猛虎团的佣兵展开了一场大战。
……
“叮”的一声,长剑和大斧在空中交击了一下,钢制剑身立刻断成两截;断掉的半截剑刃擦着动力盔甲的肩甲,扎进卡敏身后的残墙中。
“什么破烂!”
铁匠铺老板送给卡敏的长剑才用了不到几个小时便报销了。尽管当初老板曾经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把剑是卖品中最好的。
卡敏盯着眼前这只绿色生物手中那把泛着幽光的粗糙斧头。同样是受到碰撞,对方武器的刃口上连点豁口都没有。绿皮的武器果然看上去都其貌不扬,但是往往能给与对手规格外的“惊喜”。
那只绿皮看见卡敏失去自己的武器,更加肆无忌惮地攻过来,一把大斧舞得像一架风车,呼呼作响。
几乎不需要思考,经历千锤百炼后的运动神经和动力盔甲的程序在电石火花间做出反应——卡敏用常人难以想象的灵活性,像舞蹈演员一般旋转着身体,让挥砍来的斧头落空;同时右手迅速地丢掉了已不中用的残剑。只听“叮”一声,从动力盔甲腿部的侧包中弹出了许久不用的战斗刀。这才是陆战队的标配!
卡敏像匕首一样反握着战斗刀,利用和对方擦身而过的间隙,一把插进对方的身体并且横拉了一道。单分子开刃的战斗刀轻易地划开了那粗糙如同帆布的皮肤,并且切开了下面的肌肉和骨骼。红色的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出。
“原来绿皮的血也是红色的。我原还以为是绿色的。”
鲜血和疼痛激起了那只绿皮的凶性,它完全不顾伤口失血,“waaaaagh”地大叫一声,以更加猛烈的姿态攻了过来。而卡敏不急不躁地利用动力盔甲的灵活性,跟对方放起了风筝。再凶猛的野兽也架不住大量失血,而且对方还是以短时间狂暴著称。
果然拖延了一下,“waaaaagh”的效果过去,那只绿皮的动作明显放慢了下来。“咚”的一声,绿皮的大斧又一次砍空,重重地砸在卡敏身前的地上,将地砖砸得石屑四溅。卡敏这次不再选择回避,而是上前一脚踩在斧面上,让对方拔不出斧头。
绿皮的脑筋有时候表现得非常孩子气,它像赌气似的非要把自己的斧子从对方脚下抽出来,从而忽略了其它更要紧的事。卡敏利用对方露出的破绽两刀便将它的手腕给砍了下来。失去了手腕的绿皮继续一边吼叫着,一边挥舞着已经成为了两条“**”的双手,向卡敏打来。这样不疼不痒的攻击自然不能耐卡敏何,但是那从断口中飞洒出来的浊血却模糊了动力盔甲头盔的视镜。卡敏一个不留神就被对方撞倒在地。
那只绿皮骑在卡敏身上,徒劳地用双手抽打了一阵不见效果后,又改变战术,张开血盆大口向卡敏的脖子咬了下来。隔着血污的头盔视镜,卡敏可以清晰地看见对方那一嘴龅牙和齿缝间挂着的肉丝——也不知道是不是它今天晚上的晚餐,或是更早以前的——就算头盔自带了空气过滤功能,卡敏依旧能闻到那令人作呕的浓厚口臭味。
“你它妈究竟吃了几头蒜!”
卡敏用双手一把抓住了那家伙的上下颚,用力掰开。绿皮的嘴被动力盔甲的手甲撑大到一个超现实的诡异角度。然后随着卡敏的一声怒喝,绿皮的脸从嘴角根部开始撕裂,顺着脸颊横着一直裂到脑后;随着“撕啦”一声,绿皮的躯干上只剩连着脖颈的下颚。
卡敏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从地上爬起来;随手看了看手上尤自拿着的那只绿皮的上半边脑袋——那上面两只红色的小斗鸡眼依旧眨巴眨巴地瞪着卡敏。
卡敏对着它笑了笑,用郑重的语气对它说道:
“记住——下次用高露洁。”
随手把绿皮的头壳扔进路边的水沟中,卡敏环视着战场周围。不知不觉中,他与众人分散了。不过周围依旧传来的战吼和兵器相交声,说明他的队友依旧在战斗中。
“不妙啊!才一只绿皮就花了那么长时间杀,换成普通人岂不是更加难应付!”
看样子必须早点找到那位骑士小妞,否则就凶险了。卡敏正准备去找周围战友会合,突然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夜空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那是引擎的震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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