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具是一怔,牡丹亦被慕容烟的气势震慑住,失了动作。
最终,墨无涯被押下,他只能恨恨瞪她一眼,“傻瓜。”
牡丹亦步亦趋地上前,慕容烟却已换了笑脸,牡丹又懊恼起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样,气呼呼地不肯俯身。慕容烟只好伸长了脖子往前凑,压低了声音,故意用了颇为暧|昧的口吻说,“那晚,王爷对我情难自禁,吻了我。”
啪!
牡丹一巴掌狠狠掴上慕容烟的脸,力道大了,她险些站不住。
慕容烟舔着嘴角的腥味,笑得诡异。这是第二次。她爱记仇,可这仇若不结深一点,她还是怕自己忘了,最近结仇的人实在有点多。
牡丹快步走向婉儿,从她手里夺了长鞭,愤恨地指着慕容烟,“只要…只要你说你方才是在骗我,我就饶了你。”
慕容烟冷嘲,“我说了,你就信?”
不,不会的,王爷一定是被她迷惑的。
她的眼睛,正如安若素说的,她的眼睛美得足以摄去一个男人的心神。
毁了它,对,只要毁了它,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牡丹怒极反笑,“慕容烟,你该死。”
抬手挥鞭,她几乎使出了全力,鞭尾直直飞向慕容烟的眼。
慕容烟脸色不变,惊讶也只是一瞬,心中冷笑不已,她终究高估了牡丹的本性,更低估了风沅宸的魅力。
急转直下的事态,除了慕容烟神情自若,余下的人全都提着心脏,骇然不已,几乎都忘了该做什么,只怔怔看着箭弩拔张的两个人。
墨无涯膛目欲裂,再顾不得其他,动肩朝左撞向押着自己一只手的人,屈指迅速点了身边两人的的穴道。‘小眼睛’也已挣脱出来,无意间四目相对,墨无涯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戒备和怀疑,不由一愣。
只是这片刻的出神,一个飞影越过他,先一步挡下了的那致命的攻击。
牡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闪至面前的黑影是什么,她只觉肩膀一沉,肩骨便像被捏碎了般,阵阵剧痛。她再也站不住,软软地倒在地上。
下一刻下颚便被攫住,牡丹愤然瞪眼,却对上一双潋艳风|流的美目。
“你知道,本王最讨厌什么?”
牡丹已经震惊得完全忘了该说什么。如果不是颚上丝丝清晰的痛楚,她不会相信,这双总喜欢深情凝视自己的眼,有一天会带了杀意望进她心底。
她神情怔怔,不觉风沅宸手上忽然加了力道,嘤咛一声,顿时委屈得泪如雨下,“王爷最讨厌,不…不听话……”
牡丹索性将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她不信王爷当真一点也不会心疼,伸手抓上他腕,眉目含情,“王爷,牡丹知错了,可那个死丫头让王爷如此生气,牡丹是想帮王爷分担一些烦恼,这才……”
风沅宸依旧神色冰冷,他甩开牡丹,居高临下俯视着脚边瑟缩一团的人,冷笑,“凭你?你还不配!滚出去跪着,本王不叫起,便不许起。”
“王爷?”牡丹愕然,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真的是不久前那个待她好、说要宠她一辈子的男人吗?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卑贱的丫鬟对她如此无情?怎么可以?
风沅宸不再理会牡丹,眼神淡漠地扫过牢里每一个人,几人皆是怯怯不安地埋头看地,只除了一人。
纵使粗布加身,也遮不去他由骨子里透出来那股贵气。他进府一年,羽舅舅便盯了他一年,甚至不惜扮作府里的下人,千方百计想要查出他的身份。可结果却始终如一,什么也没有!
今日,他终于露出破绽,却是为了慕容烟,真是可笑!
他记得,那晚在她屋里,见了她衣衫不整模样的小家丁便是他。慕容烟,你当真是煞费苦心,做戏也做得如此彻底,竟叫他真的喜欢上你。
风沅宸脸色越发阴骛,墨无涯故意视而不见,甚至当着他的面解了那二人的穴道,手法干净利落。原本就是要摊牌的,现下不过提早些罢了,无妨。
想通了所有,墨无涯越发的云淡风轻,勾唇对着他轻笑,多少有点挑衅的意味。而后只管去瞧慕容烟,只一眼,笑意全无,登时冷若冰霜。
风沅宸没有来得及完全挡下那一鞭,鞭尾失了角度,却扫上了慕容烟的脖颈,一道蜿蜒的血痕几乎灼伤他的眼。
他说过不会再让她受伤,他说过的!
墨无涯想上前,杜笙却持剑拦住了他,不管他怎么瞪眼,杜笙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忽然无比受挫,他打不过他,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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