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阳气重,鬼不敢嚣张。”夏婆说。
她的话多少让我们放心了不少。
响水镇是河流汇聚之地,南来北网的客商集聚,谁也不知道谁的来处,这刚好成为了我们的隐身之所。
岸上的一所小学接纳五湖四海来的学生,夏婆把我和姐姐送到了学校里读书。
我开始有了自己的玩伴,我们一起去游泳,一起打陀螺,一起去偷街上早餐店的油条。后来街上有了游戏室,我们天天跑到游戏室里面打游戏,有时候我们可以通宵达旦的玩游戏,吃住都在里面。
姐姐也在学校里读书,她成为了我的保护神,没有哪个小孩敢于欺负我。他们都知道姐姐有神奇的能力。但是姐姐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展示过。
夏婆和姐姐无暇管我,只要我每天正常回到船上。很多个晚上,我看见夏婆和姐姐都要离开船只到岸上去,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来,我不知道她们都在干什么。
日子过得很快,我们来到镇上已经三年多了,我几乎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我有预感,爸爸妈妈还没有死。”一天姐姐突然对我说。
我惊讶地看着姐姐。虽然我少不更事,但是爸爸被人抬到柴火上烧成了灰烬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们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确实有人看见妈妈跳进山崖底下,她从始后再没有出现,这也事实。
姐姐决定带着我去寻找父亲。这时候姐姐已经十五岁,她变得更加成熟了。而夏婆仿佛在一夜间变得衰老了,她每行动一步都要靠拐杖帮助,更多的时间她哪里都不去,躺在船仓里睡懒觉。
我无法改变姐姐的决定,只好跟着她再次回到山里去。
姐姐手里列出了名单,上面是那个晚上来抓走爸爸的人名,他们分别在三个不同的村子里。
我们决定先去最近的根村。
去根村已经通车,我们坐上了一辆班车。班车上坐满了人,都是前来赶集的农人,座椅底下堆满了他们买回的东西,无非是一些化肥或者农药、稻种、没有卖掉的鸡等等。车里空气污浊,很快一个妇女便吐了,捧着一个塑料袋呕吐着。
我皱起了眉头,恨不得立刻跳下这辆车子回去。但是姐姐毫不为意,她一样也紧皱着眉头望着窗外,但我知道她正关心的是别的事情。
我们很快到了根村。姐姐的名单上显示我们要找的是一个叫刘大富的男人。村里人很快把我们带到了田头,刘大富正在田里犁田。
“你记得三年前一个晚上你都做了什么吗?”姐姐站在田埂上问。
“三年前?”刘大富满脸疑惑:“三年前我们家生了一只小牛。”他回答道。
“我说的是11月6日的晚上,你有没有去弄怀村。”姐姐又问。
“那天晚上?”刘大富做出回忆的样子,但是他很快放弃了,他挥了一下手说:“如果你问为三年前我哪天喝醉了酒我还记得,你问这个不相关的日子我哪里记得,也许那天晚上我去山上抓蛤蚧了,或者是在家睡觉了,谁还记得呢。”
刘大富说来,不在理会我们,赶着牛在田里来回犁着。
姐姐双目喷火,死死盯着他。我也盯着他回忆那天晚上的情景,想他到底是那个一只脚踩着爸爸头的人,还是那个举着火把的人。但是我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根本想不起来。
“那你知道弄怀村的刘日亮吗?”姐姐又问。她说的是爸爸的名字。
刘大富朝我们摆摆手说:“闺女,你们找错人了,你说的我不认识。”
刘大富已经犁完田,他不在理会我们,扛着犁牵着牛走掉了。
一切变得似是而非,我觉得我们肯定是找错人了,“我们回去吧。”我对姐姐说。
“不,我们找第二家,我们一定要找出结果。”姐姐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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