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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把你看见的都说出来，要是有半句隐瞒，嘿嘿……。”莫礼威胁着说道。
“是，是。”荷花点着头，木然说道：“那天，丽妃娘娘让奴婢去请皇上，奴婢就寻到了花园里的练武场，皇上当时正在练武，奴婢不敢打扰，就站在旁边等。”
“后来钱公公跪在地上想要认输，可是皇上正在兴头上，让他起来继续打，钱公公好像是累了，跪在地上不起来，只是一个劲的讨饶认输，皇上生气了，就一剑打在了他的额头上，把他的头打破了。”
最近这些日子，荷花的处境很艰难，自从侯魁被皇后惩罚后，就被送去陪皇帝练武，在枕香宫里，她失去了依靠，偏偏贼眼儿和丽妃斗法，她被夹在了中间，丽妃想让她办一些隐秘的事，但有所察觉的贼眼儿又时常威胁她，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被莫礼带到这里，接受陌生人的盘问。
不论白天和夜晚，荷花都被恐惧和惊慌折磨着，但是缺少了男人的保护，她无力对抗，更不敢反抗，只能顺从强者的意志，盼着这一切早些结束。
“不着急，慢慢说，皇上打破钱眼儿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书生细致的问道，这是肖知善最想知道的细节。
“奴婢不知道，皇上好像变了一个人，他一点都不害怕，拿着剑不停的挥舞，还大声的叫骂，骂钱公公是……是狗奴才，是老东西。”荷花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尽管当时她吓的浑身发抖，但事后却几次梦到当时的情形，年轻的皇帝怒发冲冠，英姿勃勃，意气风发，像个男人一样准备去征服天地。
‘老东西！’肖知善的身体不安的抖动了一下，陪皇帝练武的太监都很年轻，骂他们是狗奴才也许没错，但老东西这个词汇……，似乎用在自己身上才合适。
“然后呢？皇上还做了什么？”书生睁大了眼睛，他也听出来了，皇帝是怀着对肖知善的恨，才打死了钱眼儿。
“皇上一边喊着，一边不停的挥剑打钱公公，钱公公只是不停的讨饶，后来实在支持不住了，就倒在了地上，可皇上还是接着打，直到钱公公死了。”
“你，你说的详细点。”书生舔了舔嘴唇，作为肖知善的幕僚，他希望更多的了解有关对手的信息，不论是对方的才智还是胆略，哪怕是残忍的性格。
“大人，奴婢把看见的都说了。”荷花辩解着，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想知道什么。
“在说的详细些，比如皇上第一剑打在了钱眼儿的额头，那么第二剑打在了哪里，钱眼儿是被那一剑打死的。”书生程序式的说着。
“奴婢，奴婢记不清楚了，总之皇上不停的打，有的剑打在钱公公的身上，有的打在头上，血溅的到处都是，奴婢也分不清楚钱公公是被那一剑打死的。”
“然后呢？皇上打死了钱公公之后，做了什么？”
“皇上……就站在那里……大声的喊……朕是皇帝！”荷花努力的回忆着，木然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幸福的甜蜜，皇帝当时的样子已经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里，但在荷花的梦里，她一直觉的皇帝喊的是‘朕是个男人’，而她就依靠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上。
‘朕是皇帝！’肖知善咀嚼着这句话，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皇帝要拿走所有属于他的东西，而他可能使用的手段，将是血腥而残忍的。
“你不害怕吗？”肖知善忽然说道。
“奴婢不……害怕极了！”荷花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她的确很害怕，吓的簌簌发抖，但又忍不住去看，看皇帝在他眼前展露雄性的一面。
“你很勇敢！”肖知善肯定的说道，慢慢的转过身来，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目光却犀利如刀，“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打死了，鲜血流了一地，胆小的人会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敢看，只有勇敢的人才能面对鲜血，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勇敢？”
“奴婢……奴婢只是好奇！”犀利的目光照在身上，荷花惊的心中慌乱，贼眼儿的目光已经很让她害怕了，但这个人的目光，却比贼眼儿更加犀利。
“好奇，是什么让你如此好奇？”肖知善紧紧的盯着荷花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他要亲自确定荷花所说的是真话，还是敷衍了事，蒙混过关的假话。
“奴婢……，奴婢从没有见过皇上当时的样子，就像……就像！”荷花不敢撒谎，她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比贼眼儿更加厉害，可以轻易的看穿她心中的想法，撒谎只能带来呵斥和惩罚，这一点，她在贼眼儿身上已经领教过了。
“就像什么？”肖知善提高了声音，带着让人颤抖的威严，他不希望荷花有思考的时间，他需要的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就像是个真正的男人！”荷花说出了藏在心底的话，一滴眼泪从眼眶中落下，在她进宫前的记忆中，似乎每个女人都应该有一个男人，但在皇宫里，她没有！这么多年来，荷花已经默认了这样的事实，但自从那天之后，荷花一直在做着一个荒唐的梦，在梦中，皇帝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强壮有力温柔体贴，是她的依靠，她不敢把这个梦说给任何人，因为怕听到他们的嘲笑，打碎自己的梦。
莫礼的眉毛厌恶的压下来，他不喜欢荷花的用词，为什么一定要在‘男人’前面加上‘真正的’三个字，是在讽刺自己吗？
“你多大了？”肖知善恢复了平静。
“奴婢二十二了。”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肖知善看着荷花，如果放在乡村里，她算的上是个漂亮的女人，一定会引起许多男人的追求，但在皇宫里，她只能从太监身上寻求一点慰藉，她是一个苦命的人，但这并不值得同情，荷花是丽妃身边的人，尽管女儿已经将贼眼儿安排在了丽妃的身边，但也并不妨碍自己在丽妃身边多安插一个眼线。
“奴婢的娘还在，家里还有两个哥哥。”荷花规矩的回答着。
“明天，我会派人给你家里送二十亩地，还会让衙门关照你的家人，我府里还缺一个跑腿的人，我会安排你的一个哥哥到城里来，……”肖知善说着，这些年来，他已经很少与这些卑贱的人打交道了，几乎快要忘记他们的诉求：“等到有了机会，我还可以安排你离开皇宫，给你一份嫁妆，让你好好的成家过日子。”
“大人，您要奴婢做什么？”荷花惊恐的说道，这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东西，任何东西都要去交换才能获得，可是，自己能给眼前的这个人带来什么，事实上，自己连他是谁，想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莫公公会照顾你的。”肖知善摆摆手。
“恩公！”等到莫礼和荷花走了，书生说道：“看来皇上对您的成见已经无法消弭，若不早作准备，学生恐怕皇上会做出难以预测之事。”
“嗯！”肖知善点点头，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说出解决之道来。
书生名叫辛思周，是肖知善的心腹谋士，不仅因为他的才智，更因为他的人品，肖知善有许多的心腹，比如田明，比如史经国，但他们都有自己的私欲，或者为了自己的家业，或者为了辅佐自己的某个儿子接替自己，只有辛思周既不为财，也不为名。
许多年前，辛思周曾是一名赴京赶考的学子，但却并不像别的学子那样，一心只有科举入仕的念头，在京城一月的见闻，让他毅然写就一篇劝谏君王远离美色，亲近贤臣的文章，通过礼部，奏呈朝廷。
结果自然是君王大怒，群臣愤然，辛思周也因此被抓捕入狱，幸好宣宗皇帝驾崩，几位托孤重臣为了争权夺利而互相争斗，忘记了这个直言进谏的学子，等到肖知善执掌大权，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辛思周已经在大理寺的天牢里呆了四年。
从此之后，辛思周的身上再也没有激昂的书生意气，有的只是一颗报恩的心，为肖知善出谋划策。
“学生以为，要想防患于未然，必须牢牢控制京城的局势，掌握主动，当初太祖皇帝时，曾在边军中遴选精兵强将，充斥禁军，如今禁军战力堪忧，恩公正可效仿太祖之法，请二公子在北地兵马中挑选精兵强将，替换禁军。”
“嗯！”肖知善点点头。
京城的军队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驻守城内的御林军，共计一万人，其中两千驻守在柳林的御园，御林军的统帅是自己的女婿，前任宰相孙祖苗的儿子孙振，除此之外，就是驻守在京城外围的十万禁军，这十万禁军分为十卫，每卫一万人，其中京西卫和西山卫由自己控制，其它的八卫，则被吕氏后党控制。
这是一个平衡的局面，尽管吕氏后党控制着禁军中的绝大多数，但要想猝然发难，肖知善也可以凭借着城里的御林军和和城外的两卫禁军坚守，虽然不足以取胜，但只要坚守三五日，就可以等到从北地而来的援军。
同样，如果肖知善贸然行动，就算能够守住京城，等待北地的援军，但吕氏后党一定会号令天下兵马勤王，他们不仅握有禁军八卫，还有驻守的燕州的六万边军，在加上岭内的荣王，天下必定大乱，而一旦天下大乱，北地的二十万兵马就失去了粮草兵器的供应，一旦军需耗尽，北地兵马必将不战自溃。（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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