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么找呢?总不能拎一把铁锹到处乱挖吧?我想了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现在寻找杜航眼看已经陷入了死局,试一下吧,不能现挖就先在庙里的地下设施里找一下吧。
作为一个百无一用的学生党,我就用这个蹩脚的方法在庙里寻找起杜航来。我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找,每到一处就仔细观察一下下水道,蓄水池,和水旱井,甚至金鱼池也找了。为了不重复,我还捡了块小石头,每查过一处就用它划两道做个记号,像极了毛贼在踩点。
在一个偏殿我遇到了杜航的叔叔,他正在打电话,听起来像是动用了他所有的社会关系找杜航。这古怪的老头对我又冷又硬,对这唯一的侄子倒是真心疼爱。由于他的精力都集中在和人联系上,居然没注意到我的鬼祟举动。
我一重一重地在各个殿宇房院仔细查找着,虽然内心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有点可笑,但还是莫名其妙地坚持了下去。
我最后来到了整个庙观最北的一排房院,这里看起来没住人,到处是砖头石块,杂草丛生,连房子的式样也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这里除了排水沟,没有什么其它的地下设施,我巡视了一下那条干涸的排水沟,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可这儿是老君庙最后一处属地了。
我叹了口气,心想果然那个推测不可靠,。但我不死心地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发现有一处看起来有点奇怪的地方。
我走过去,看见是一个四方体金属物,在它四周乱糟糟的全是野草,有去年枯死的干草,也有今春才萌发出来的。
那是一块好似井盖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铁制品,因为上面生了厚厚的一层红锈。有一道粗粗的铁链横亘其上,也是锈迹斑斑的,在铁链的尽头是一把大号老式锁。
我试着拉了拉那根铁链,发现它出乎我意料的沉重。这么郑重地锁着的是什么地方?看起来不会是菜窖,难道是金库?又一想不太可能。我又试着掂了掂那把锁,重的跟一称砣似的。我又看看那铁井盖,忽然发现上面有一个奇怪的十字形的印迹。那印迹之处没有生锈,而是黑色的铁的原色。
应该是在那里曾经有什么覆盖着,在不久前才被拿掉。我四下看了看,在离井盖不远处的乱草丛中隐隐现出一个黄色的物体。我走过去一看,是两张呈十字形交叉粘贴在一起的黄色长条形纸张,上面还有红色的字非字画非画的痕迹。我捡起来一看,心脏顿时猛烈地跳了起来——那是两张交叠在一起的符咒!
我把这两张符咒放到井盖上的那个印迹上,丝毫不差地对上了,就是这个!
但那两张符咒看上去还比较新,不像是久经风雨的样子,而那十字形印迹周围的铁锈又好像是经过许多年生出来的。也就是说,在那个印迹上不断地被人贴了了这两道符咒,一次又一次,从未间断过!
这井盖下面到底锁着什么让贴符的人如此慎重对待,当然不会是人,也不会是凶猛的动物,只能是十分厉害的凶邪之物,也许是只厉鬼也说不定!而这下面的东西肯定是一直被这两道符咒封印着的。
但既然是这样谁又把这符咒给破坏了呢,像是故意的,那这个人又为什么要解除这个封印?难道是想放出这下面的东西?那么那东西已经出来了吗?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手拿着那符咒发呆,隐隐感觉到这里是个凶险之地,我仿佛看到在我身边正围绕着可怕的黑雾。我想拔腿就逃,但身子却动不了,因为有种强烈的直觉在告诉我要找杜航这里是个不可错过的地方。
在此之前,我和杜航遇到过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尤其是杜航,几次险些被鬼所伤,那么他这次莫名失踪一定也与此有关。
我闭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抓起那把锁,想看看它是否已经锈成一块不能再打开。一看之下我又大吃了一惊,那把锁是开着的,锁钮被人弄断了,从断裂处的痕迹来看,很明显刚被弄断不久!
这一切明显是有人有意为之,那么这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将那把锁从铁链上取了下来,然后将它和符咒一起放到井盖旁。两手抓起那根铁链用尽浑身力气向上提,井盖被我一点一点慢慢提了起来,一股阴冷之气从下面向我扑面袭来。我弯下腰,双手举着井盖,慢慢地跪了下去,然后将头伸向前去努力睁大眼向下看。
下面黑沉沉的,看上去深不可测,而且一阵阵的阴风扑来,给人的感觉这里好像地狱入口。
我像只猫似的调整着自己的瞳孔,却什么都看不到,但感觉这个洞并没有深得那么可怕,因为下面确实弥漫着黑雾。我想了一下,慢慢地用膝盖将自己挪到井盖的侧面,同时两手也随着移了过去,然后使出全身力气向后一扳,井盖被我完全打开了。
我把井盖上的那根铁链拉到井口,将它慢慢垂了下去,它居然有三四米长。为了预防井盖被铁链牵扯再翻过来盖上,我抱来许多石头压在了上面,堆的像座小山,把井盖都遮没了,看上去就是在铁链上坠一头大象也不会将它扯动了。
这些是重体力活,我坐在草地上喘了一会儿,看太阳此时应该已经是中午了。我站了起来,决定做我想做的。
我抓住铁链手脚并用地慢慢向井下滑,铁链上也有很多锈,很不好向下滑动。当我溜到铁链的尽头,眯起眼睛往下看了看,勉强看出距地面不是很高的样子。我咬了咬牙,手一松,直直地向下摔去。
实际高度和我所估计的还是有比较大的差距的,我像一只沉重的口袋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幸亏是屁股先着地,除了那里酸麻不已外,别处都没事。
当时由于急于到下面看个究竟,我完全忘了缺氧与有害气体这回事。只觉得空气没想像中的浑浊,只是寒气逼人,一股一股砭人肌骨。
我挣扎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觉得没什么大碍,借着从井口传来的微弱光线观察了一下四周。
我发现这是个挺大的空间,在这里我顿时失去了方向感,只知道前后左右而不知道东西南北。我努力向四周看,发现在我左前方似乎有一条通道,我慢慢摸索着走了过去。
但不幸的是,没走几步我就被地上的一个东西结结实实地绊了一跤,我以嘴啃地的方式摔到了那个绊倒我的物体上,感觉那是棵干枯的树,不长,好像还有枝干。我想就折一根用来探路吧,于是伸手摸到一根用力一搿,居然没搿断,我将它拉近一点再搿,还是没断。我干脆将它拉到胸前,但瞬间感觉不对劲,我把它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顿时吓的大叫起来。
那是一只干枯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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