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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审判序幕(5)(2 / 2)

至此,赫斯的疯狂赌博看来正在成功。他在飞到英国的当天早上,确实同汉密尔顿公爵进行了一次谈话,但不是在敦加韦尔山,而是在一座英军军营里。赫斯说,德国的胜利是不可避免的,他指望公爵会说服他的党的高级成员同德国谈判讲和。

随后,汉密尔顿接到指示,向首相作简要报告。丘吉尔待在牛津附近的迪奇利园林,它是一处得天独厚的幽静所在,这座18世纪的宅邸属于丘吉尔富有的朋友罗纳德-特里。公爵抵达时,会见延后了,因为首相在看电影《马克斯兄弟西行记》。后来,丘吉尔仔细盘问汉密尔顿,一直到凌晨两点钟,这才基本上证实他们的天上来客确是鲁道夫-赫斯。

结果,赫斯受到级别越来越高的英国官员的审问,内政大臣西蒙爵士是审讯池的最高级官员。他的运气从此开始走下坡路。他的德国不干涉大英帝国,以换取德国统治欧洲的建议,在英国看来非常滑稽可笑。他的英国不久就会被击败,因此忽视这些宽宏的条件只能使美国处于极度危险的假定,激怒了好斗的丘吉尔、更糟的是,会见过鲁道夫-赫斯的人很快就确信,他精神错乱。此后,丘吉尔命令要和其他高级战俘一样对待赫斯。在后来的五年,赫斯一直置身于战争之外。在希特勒入侵一个又一个国家,驱使成千上万的人到德国当劳工,以及用煤气室毒死人的同时,赫斯频繁地穿梭在英国的监狱和军医院之间,在人们眼里,他大概是一个介乎怪人和狂人之间的人。

1945年10月9日,他还是被押到纽伦堡,作为一名主要战犯站在审判席上。他确实可以以阴谋犯罪集团的罪行受审,因为他是盟国检察官认为的犯罪阴谋小集团的一名早期、高级的成员。但是,赫斯的真正罪行是反对苏联。通过其在英国的间谍,当时为英国广播公司工作的金-菲尔比,苏联人民内务委员会已经在赫斯到达苏格兰四天之就掌握了他所负使命的详情。个星期之后,德国人侵苏联,俄国人再也不用怀疑了。他们相信,赫斯没有唐吉河德式的冲动那样的行为。很明显,他是希特勒的一项计划的执行者,这项计划是避免与英国发生冲突,以使德国可以同俄国人打一场一条战线的战争。当盟国开始讨论主要战犯名单时,俄国人坚持要将赫斯送上法庭。英国愿意把赫斯送上国际军事法庭,借以消除有人对他们企图排挤俄国盟友的怀疑。

后来传出了一种说法,说赫斯是英国情报部门引诱到英国来的。根据这种说法,在截获奥尔布雷克特-豪斯霍费尔致汉密尔顿的第一封信后,军事情报五处伪造了汉密尔顿和赫斯之间的通信。然而,在传说的伪信发出之前,赫斯已经毫无结果地做了三次飞往英国的尝试,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引诱赫斯到苏格兰,因为赫斯急于要飞到那里去。

听说他将要受审后,赫斯把他最后被捕时采取的态度演练了许多次。在英国,在承认他的使命失败以后,赫斯决定,他必须保护元首。如果希特勒已经说过赫斯发疯的话,那么,赫斯就应使这个谎言变得可信。另外,他必须想办法不泄漏对敌人有利的德国国家机密。最后,他还要创造条件争取被遣返。他判断,他的最好的谋略就是自称患了健忘症。赫斯的伪装使他在英国过得还不错。盟国怎么能够审判一个在纽伦堡回忆不起任何事情的人呢?更不用说给他定罪了。

25

10月初的一天,杰克逊法官和多诺万将军在纽伦堡大饭店的一间客房里共同进餐,战略情报局局长已将这间客房当作他回到纽伦堡的下榻之所。杰克逊对多诺万说他很气愤。当初,他就催促过弗朗西斯-比德尔尽快到欧洲来。而比德尔却选择了舒舒服服的旅行,乘坐“伊莉莎白皇后号”,做了战争以来的首批横跨大西洋的民间航行。现在,这看起来好像是比德尔想设法使自己成为法庭庭长似的。多诺万说,那根本行不通。美国人已经支配了纽伦堡审判,他们已经在他们的占领区内选择了审判地点,并且提供了大多数的被告,而且很显然,杰克逊将作为首席检察官。他们必须给法庭带来更多的国际色彩。比德尔必须改变初衷,两个人取得一致意见。

搭乘改变用途的兰开斯特轰炸机的这两个人,实在是太不相似了,他们是英国政府为审判战犯选择的法官和候补法官。这两人当心情不好的是候补法官诺曼-伯基特爵士,他在被耀升为法官之前,就已经是英国最著名的审判律师了。当拉德克利芙-霍尔被指控用淫秽的语言描写里斯本的故事《孤独的源泉》后,伯基特曾为她进行辩护。当华丽斯-辛普森要和她的丈夫离婚,进而能够嫁给爱德华八世时,她找到了伯基特。伯基特的一个顾客在他的房间里被人找到时,房间里有一具被人谋杀的尸体,已经腐烂了好几个星期;经伯基特努力,这个顾客被宣告无罪。一名同事把现年十二岁的这位诺曼-伯基特爵士形容为“一个丑陋得无以复加的人”。怕基特爵士身高英尺三英寸,长着一头凌乱的红色头发,面颊瘦长尖削,牙齿像“一行横七竖八排列的木栅栏”,看上去他身上的各个部位就好像是从不同的人身上取下来装配成的。他还具有出色的智慧和活泼可爱的天性。

英国**官起先要求伯基特出任英国驻纽伦堡的首席法官。三天过后,**官打来电话,给他带来最不幸的消息。外交部坚持由上议院执掌司法的议员担任这个职务。**官问伯基特是否愿意担任候补法官之职?伯基特落入圈套了。答应接受另一个职务后又拒绝它,会让人觉得没有爱国之心。他同意了,但他在那天晚上的日记写道:“我不想记下落到我头上的极度痛苦的秘密:仅仅由于外交部荒唐的泡上欺下,本来已经是正式成员,却被要求成为候补者了!”

取代地的人正坐在兰开斯特轰炸机的通道上。两人按照英国礼仪互致最低限度的问候之后,就再也不说一句话了。在杰弗里-劳伦斯爵士身上看不到诺曼-伯基特具有的勃勃活力。他安稳地坐着,手里翻动着《养牛者》的季刊。从这位矮胖的、秃顶发亮的匹克威克式的人物身上流露出一丝沉稳。杰弗里爵士身上的翼领衬衣和黑色西服使他好像是从另一个时代里来的人。他现任英国上诉法院院长,这一职务差不多是继承来的。他的父亲曾是英格兰最高法院院长。

伯基特看不上劳伦斯的法律天赋。然而,劳伦斯将要在纽伦堡担任举足轻重的职务,而伯基特只是他的陪衬。

10月13日,来自四国的法官们第一次汇聚在柏林,作为对俄国人的示好。然而,一俟他们选出一名首席法官,他们就得前往纽伦堡。对于弗朗西斯-比德尔来说,他希望当选国际军事法庭庭长,以满足他的个人**。他已经被解除了美国司法部长之职,将近十岁了,纽伦堡很可能是他的最后机会。如果他能主持这场审判,他的名字肯定会获得某种不朽。比德尔家族的人不习惯于像杜鲁门开除比德尔那样被人傲慢地抛弃。比德尔身上带有两种贵族的血统,即弗吉尼亚的伦道夫家族和费城的比德尔家族。他是在他的双亲周游各国时在巴黎降生的,他从小就能说流利的法语。作为格罗顿的一名新来的少年,比德尔评价年级学生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是“一个伟大而陌生的神,他的杰出加深了我的腼腆”。在以后的岁月,罗斯福总统把他的格罗顿伙伴调到普通人的“新政”部门。最后,罗斯福任命比德尔为司法部长,接替杰克逊之职。

在横渡大西洋的“伊莉莎白皇后号”轮船上,比德尔带着他的首席助手,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的赫伯特-韦克斯勒教授,他一直怀疑伯奈斯的计划以及审判本身的合法性。比德尔希望他的妻不久就能前往欧洲。轮船行驶在大西洋上,比德尔和他的工作人员没完没了地苦思冥想法官们将要面对的最令人烦恼的问题,就像纽伦堡宪章的起草者们面对要求制定一项追溯既往的法律时所经受的煎熬那样。在伦敦确定程序和惩罚,是在被指控的罪行之后制定出来的,这一点无法否认。在航行的最后一夜,比德尔简单地宣称,宪章没有为向其权威性挑战提供任何口实。他必须支持它,否则就得在开始新职之前辞职。弗朗西斯-比德尔不想失去他最重要的机会。

四强盟国管制委员会负责管理占领下的德国,该委员会为在柏林的法官和候补法官举办了一场鸡尾酒会。罗伯特-杰克逊从纽伦堡飞抵柏林,但并不是为了参加这场联谊活动。酒会过半,他把比德尔叫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杰克逊问比德尔,为什么用了这么长时间才抵达德国?比德尔承认他有意选择轮船,而不是飞机。但是,他解释,他和他的工作人员在“伊莉莎白皇后号”轮船上干得很卖力,他们没有浪费时间。

杰克逊说,他明白英国人准备支持比德尔做法庭庭长。这没有用。杰克逊说,法国人在战时的作用太小,不能被任命为法庭庭长。苏联审判侵略者的权利已经动摇,美国人又过于包揽一切了。比德尔必须明确地承认这一切。杰克逊继续说道,比德尔必须要做的是劝说法国人转而支持一个英国人选。杰克逊接着说,他已经同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说过了,马克斯韦尔一法伊夫爵士设法说服杰弗里-劳伦斯爵士接受法庭庭长之职。这正好有必需的三票――英国、美国和法国。比德尔深深地失望了,但是,他接受了杰克逊的说法。第二天,杰弗里-劳伦斯爵士当选为国际军事法庭庭长,他的当选更加触痛了他的候补人诺曼-伯基特爵士。

26

约翰-哈伦-阿门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新来的犯人。鲁道夫-赫斯坐在审讯室里,面对着阿门,他看上去很像一个精神病患者。阿门仔细端详着赫斯的没有线条的嘴唇,他那瘦骨嶙峋的脑袋上,皮绷得紧紧的。由于面带病容,使他的下巴内缩,前额倾斜,但是,突出的眉毛和深陷的眼睛使赫斯的目光益加显得烦躁不安。监狱精神病医生凯利少校告诉阿门,赫斯自称得了健忘症,阿门就抓住时机审问赫斯。阿门曾经在放纵暴饮的日里,把成百个说谎者、健忘者和贪赃枉法的地方官盯得局促不安。

他身倾斜得这么近,以至于赫斯都能闻到阿门早上喝酒后呼出的酒气。“你什么时候有失去记忆力的念头的?你什么时候觉得这是一个巧妙的方法?”美国人用他最擅长的拖垮证人的方式向赫斯提出一连串问题。

赫斯答道:“你说我用失去记忆的好办法来欺骗你,这是你的想象。”

阿门说:“如果你不记得你的罪行,那会使我们觉得更难以对付,不是吗?你是什么时候策划大屠杀的。”

赫斯反驳道:“我从未做过那种事。”

阿门补充道:“是证人们这么说的。”

赫斯冲他龇牙一笑:“难道你们会指望我相信,由于我想不起一些事情,就会使你们的证人更可靠吗?”

阿门接着说:“你说你记不起你妻的名字,但是,英国人告诉我们你一直给她写信。你说这是什么健忘症?”

赫斯接着答:“啊,是的,我收到过她的信,所以,我从信封上按下她的名字。在审判,我将为我免受惩处而战斗,我拥有的唯一武器是我的头脑和记忆。你认为我会心甘情愿地抛弃它们吗?”

阿门评价道,这个人就像一只落入圈套的老鼠一样狡猾。但是,这天下午他策划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它可以证实赫斯是否是在伪装。

午饭后,赫斯被押回五十五号房间,同他的老师卡尔-豪斯霍费尔博士和赫尔曼-戈林见面。戈林像是见到一个久违的伙伴那样微笑着说:“鲁道夫,你认识我,”他说着就跨步向前,一把握住赫斯的手,直到一名守卫将他猛然推回到座位上后才松开。赫斯睁着迷茫的眼睛,他呆滞地说:“你是谁?”戈林说:“我们共事多年!听着,赫斯,我是德国空军总司令。你背着我驾驶我的一架飞机飞到英国,你记得吗?”赫斯答道:“不记得。”戈林提醒他在德意志帝国国会值得纪念的那一天,希特勒宣布戈林做他的接班人,赫斯做戈林的接班人,他肯定不会忘记那一天。

赫斯说:“我失去记忆了,这很可怕。”

阿门朝豪斯霍费尔博士点头示意。老人看着赫斯,眼噙着泪水。他用亲昵的字眼“你”称呼赫斯。他说,他带来了赫斯家的消息。“我见过你的妻和你的小儿,他现在七岁了,你知道。”赫斯只是轻轻地咕呓了一句:“我记不起来。”豪斯霍费尔接着说:“小男孩现在长大了,他是一个极好的小大人。”赫斯的眼睛盯在地板上。豪斯霍费尔接着说,他的儿奥尔布雷克特,就是首先给汉密尔顿公爵写信的奥尔布雷克特死了。豪斯霍费尔解释道:“奥尔布雷克特因为知道一些七-二0事件的主谋而被捕。”赫斯使劲摇了摇头。他既记不得什么奥尔布雷克特,也记不起现在正站在他面前,跟他相处二十二年的老师。

阿门宣布会面结束后,戈林站起身,嘴里嘟唤着说:“他疯了。”

对赫斯进行审问的同时,安德勒斯上校把凯利医生叫到他的办公室。医生发现安德勒斯正在用草图为即将在法庭上执行任务的卫兵设计全套的服饰:白色的头盔,白色的网状皮带,白色的手套,白色的绑腿,以及一条白色的警棍,衬托着他们草绿色的制服。凯利告诉安德勒斯,看起来很醒目。安德勒斯想要知道,精神病医生该怎样对付赫斯?凯利说,入侵波兰使赫斯受到震动。安德勒斯打断了他:“事实表明,他心目的那个精神之父不是神,而是一个残暴和……”他不想听任何心理学术语。凯利觉得赫斯目前的心理状态如何?他疯了吗?凯利说,他是两可的精神病病态。

安德勒斯直截了当地宣布,赫斯在装病,他是一个骗、冒牌货。上校想要知道,如果这家伙失去记忆,他怎么还记得如何讲英语呢?他让凯利同赫斯做一笔交易。上校说,如果赫斯同意为其他人作证,那么,凯利就同意不揭露他的欺诈行为,而且,赫斯将被作为一个失去记忆者和发疯者从轻处置。“否则,告诉他你会揭发他。”凯利作了一个含糊的答复,同一个说谎者讨论这些事情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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