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武陵神君的黑历史?噫,如果传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啊?怎么感觉这个瓜,简直比风神花烈的绯闻还更加劲爆啊?库库库库。
提到仙缘会,狐七倒是突然想起一事:“再过几日,便是玄中观的仙缘会!这次,我带你去玩可好?”
“引仙令都是慕白现做的!那玩意可没有存货!”
沈离愁眉苦脸地两手一摊:“既没有请柬,也没有引仙令,我们如何混得进去啊?”
狐七却神秘一笑:“我们没有,但凤藻仙君有!”
——
夜色已浓,紫霄山顶的武陵观仍是灯火通明。
此时道士们正在紫霄殿上晚课,由燕舒灵主持大局。全观上下的一应内外事务,竟是不需要他多费一点心,绝对当得起‘首座弟子’的头衔。
闲来无事的慕白一身便装,独自在清心草堂前的庭院闲逛。
此地乃是武陵观至高之处,视野广阔,清幽安逸。
‘清心草堂’名为草堂,其实装修装潢却是一点也不比宫殿豪宅要差,毕竟这座道场乃是中原神州首屈一指的道教胜地,香火旺得很,连上山小径铺路用的石板都是青玉所制,还有山门外那九尊一人多高的三足香炉也皆是紫金铸成,更别提观中道人的吃穿住行,皆是奢华得一塌糊涂。
所以,才会有龙王娶妻时十里红妆的排场。只要是与武陵观有关的,百姓皆是全盘接受,哪怕是十年献祭一位少女这种过份的*要求也无人质疑。
如今细想来,这么荒唐的事竟是无人质疑,大概也皆是因为他‘武陵神君’的名头吧?若说是因为千百年来世代积累下的名望和信仰,凡人容易盲目轻信谎言也便罢了;燕舒灵修行几千年也仍是参悟不透着了九渊的道,观中弟子道士众多,亦是无人站出来阻止——最后倒是被那冒冒失失的狐十四给破了迷局,说来也真是讽刺啊。
满天璀璨的星河之下,他的思绪渐渐走远,却又因触及‘狐十四’这个名字而突然中止。
兀自愣了一会儿,心情再次低落下来。
果然,千年以来养成的要照顾她的习惯,却并不会因为到了约定之期就突然中止。元神可以立刻回归本体,也可以做到再也不见她,心却仍然都在她身上,无法控制不去想她。
无声地叹了口气,慕白在庭院中那棵参天的银杏古树下盘膝而坐,稳稳心神,双目微合刚要入定,却见几片莹白的雪花由上方轻轻飘落而下,沾上他的道袍。
如今正是四五月间的天气,怎么会飘雪花呢?
慕白心中一阵纳罕,抬头望去,却见树上竟是藏着个人影:黑暗中,那人手上一把银亮的铁扇轻轻扇动,便见无数晶莹的雪花由那扇面上飘落下来。
“花烈?”
“请问仙长:一个动了凡心的老道士却死不认帐,还企图用打坐的方法掩耳盗铃——都说情便是劫,你说我要不要助他渡这个劫啊?”
一脸顽皮的花烈笑着打趣他,随即将手中的青云卷雪扇啪地合上,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到他的面前。
慕白站起身,无奈道:“别拿我寻开心了。”
“先前骏猊跟我说你命犯桃花我还不信,如今一见,竟是真的。”
慕白不理会他,铁青着脸进了屋。花烈也不跟他客气,随后便跟了进来。
武陵神君和风神花烈,是可上万年的老交情了。两人的性情全然不同,一个是出了名的严肃刻板不苟言笑,另一个却是风流随性自在洒脱,完全是活在同一世界中的两个极端。
“自己找地方坐。”
慕白随便丢下句话便进了内室,大概是亲自备茶去了。花烈无聊地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九渊剑匣上。黑漆木盒在灯光下泛着青蓝的邪光,强大的邪气盘踞于剑匣内,细听时,隐隐传出龙吟虎啸之声。
一见这老物件,思绪便又回到那个战火焚天的年代。那时候,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每个人心里都只装着一个念头,就是活下去。
转眼之间一万八千年过去,却仿佛就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一样
片刻,慕白再次出现,手里却多了两只小碗和一只酒坛。
花烈笑道:“你这假正经的老道!看你这回还如何抵赖?世人皆说你谦虚谨慎、严于律己,三界楷模一样的风清气正好神仙!哪个知道你道观里居然还藏着酒?”
慕白假意嗔道:“这可是老子的山头!在老子的地盘哪个敢管老子?要不是看在同袍之谊的份上,我还不拿出来呢!……爱喝不喝,看不惯自己滚蛋!”
两人皆是抚掌大笑。
抛开天神的架子,也不用顾及什么天威和天庭的脸面,两人只管如老友一般谈笑。才揭了酒封,浓烈的酒香扑鼻,花烈不禁赞了一声,说道:
“哪怕是天宫,都不如你这里自在。”
对饮一盏,慕白方才说道:“你这狂徒!仗着有战神给你撑腰,在天庭那么讲规矩礼法的地方,把但凡平头正脸些的仙子仙娥都摸了个遍!天帝为顾全体面,都要装聋作哑地护着你——可你却到底还是辞了官、跑到凡间来了?”
花烈却摇头叹道:“你这却说错了!我对女人的要求还是蛮高的,若不是特别出挑的美人,还入不得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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