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松的话音刚落,清晨的雨便如噼里啪啦的又渐渐大了起来,陈锦烨侧眼望去,却再也坐不住了。
豆大雨滴砸在地上,敲在人的心间,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雨季,是雨季”。
“那你还不快去修筑水渠?”
“可是我还没有找到灵儿”
陈锦松嗤笑了一声,看着亭子外愈发猛烈地大雨,问道:“若是有一天非得让你在江山和美人中间选,你会选她吗?”。
陈锦烨转过身,“不会有这个问题的”。
“是吗?”,陈锦松又轻笑了一声,而后便缓缓起身往屋里走去,“时辰到了,我要去换药了”。
“大哥!”
雨中的陈锦松脚下微微一顿,陈锦烨又问:“你真的不知道灵儿的下落吗?”。
陈锦松缓缓回过身,看了眼早已在自己眼中朦胧不清的陈锦烨,呵笑了一声,道:“你若是想为安心去处理西城河的事找个借口,我倒是可以答应帮你找找”。
语落,陈锦松便拖着湿透了的身体进了屋中,陈锦烨看着他的背影,心被深深折磨着,他找不到刘灵儿,可他不得不先去西城河。
拳头被捏到咯咯作响,他本就已经布满伤痕的拳头,伤口渐渐崩开,他咬了咬牙,回到院子里,交代好丫鬟好好照看白居,又交代好若是有什么异动一定要去找陈锦松,这才又投入到雨中,驾着马绝尘而去。
——
陈锦松在屋子里仔细的将伤口重新包扎好之后,便呆呆地望着门外,半晌,又凄苦的笑了笑,这偌大的王府,还剩些什么呢?
他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往书房最深处走去,他在墙上摸索了许久,而后缓缓转动机关,一个巨大的密室展开,他一步步的走入深处,机关门随之缓缓而又沉重的关上。
这是一个极为巨大又干净的地牢,偌大的王府,整个地下,他随时都可以通过地下到达,他曾经以为这里将会关押很多人,到头来这么多年却发现,死人是不需要地牢的。
他一步步的略过空栅栏,每一个地方他都极尽所能的收入眼中,他揣摩铁链、刀剑,就像在揣摩自己的爱人,他痴痴笑着,一步步的走到王府最为隐蔽的深处。
在那深处的地方有三间隔开的密室,其中的一间,里面就锁着刘灵儿,陈锦松微微勾了勾嘴角,一步步的朝着那个幽暗的密室走去,缓缓推开之后,密室的角落里,她正抱着腿发呆。
“果然是你”
陈锦松将密室的门大展开来,冷哼了一声,“有那么好猜么”,说罢,便转身朝出口走去,红玲跟在他身后,也一道往出口去了,却还不忘了回答:“这西城,除了你也不会有别人会抓我了”。
陈锦松将红玲带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那个巨大的高台上,好在高台的更高处,是个有棚子的地方,而这里,刚好也就两张椅子,红玲骇然的看了陈锦松一眼,便挑了个位置坐下了。
而陈锦松却呆呆的只单单站着,红玲好奇他在看些什么,“你在看什么?”。
陈锦松转头狠厉的瞪了红玲一眼,“再说话,我就把你丢下去”,红玲默默瞅了一眼台子的高度,红玲看的一时眼晕,心里一紧,便陡然抓住了椅子的把手。
这处足足高过地面有二十多米,这要是掉下去,定然是粉身碎骨的下场,故而,怂怂的红玲便自觉的选择了闭嘴。
——
陈锦烨驾着马飞驰到西城河畔,众人早已忙碌在了第一线,暴雨不断冲击着人们,河中的水位也越来越高,陈锦烨奋力与大家一起加固着坝石,直到河水没过脖子,才匆忙结束。
午时,大风略过西城河,呼啸的浪花一下下的拍击在本就脆弱的大坝上,众人顾不得惋叹,纷纷转战到渠道的现场,由于工具实在少的可怜,几十个人只能徒手去挖,却也是没挖几下就被河水给冲刷进来了。
午时过半,渠道尚未挖通,江水到首先没满了,老宋踌躇了许久之后,才终于下定决心,向陈锦烨禀告:“王爷,我们赶不及在洪水前挖完的,眼下西城中的百姓都在这里,若想将伤亡降到最小,必须得要准备撤离了呀!”。
陈锦烨遥望着不断翻涌而上的江水,“要是暴雨继续下,最坏的情况要多久会决堤?”。
老宋将半个身子探下岸,丈量了些许时间,“若是照现在的势头,或许到了傍晚,大水就要决堤了啊”。
陈锦烨将视线投望到奔涌的江水上,心中无限慨叹,但现实,却容不得他慨叹。
“这附近最近的高地在哪里?”
“西边!西边有一处高耸的山头,比西城还要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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