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被拉进树林后,微微眯起凤眸,打量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人相貌虽普通,却不粗犷,衣服虽洗的发白,却干净的很,一看便不是这土匪窝子里的人。
“你是什么人?”云珩压低声音问道,眼底是深不可测的算计。
云珩的话使得男子有些手足无措,他颓废的蹲下身子,身子微微颤抖着。良久后,他再抬起头,云珩能看到他眼角微微泛红,继而他略带哽咽地声音响起:“我叫何安,自小服侍少爷的。”
“少爷?你说的可是白砚却?”云珩虽是在问着何安,可语气却是肯定的。
何安点了点头,眼角映出点点泪光,他声音哽咽道:“当年遇匪,少爷为了救我,说什么兵分两路逃跑,最后少爷被抓住了,我却留了一条狗命。而如今的少爷,更是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你就没想过杀了那个土匪头子,救出你家少爷?”云珩带着寒意的声音蓦然传来,何安有些愣愣地看着云珩,良久微微叹了一口气才道:“想过,被少爷发现,拦了下来。他说只要我还活着就够了,不要我为他冒险,还说如果我去刺杀那个土匪头子,定会失败,还会连累他,所以我只好躲在这片林子里。”
“所以你就在这片林子里等,等有朝一日朝廷会派人来剿匪,你确实等到了,但是他们都没能成功。”云珩伏下身子,面容依旧淡然。
何安点点头,继而愤懑道:“他们是没办法真正剿灭常山土匪的,常山土匪勾结秦璟晟,自然坚不可摧。”
“那你怎么就认为我可以帮你?”云珩眯了眯眼,眼底有些戒备地看着何安。
“因为你是云将军的女儿!”何安突然抓住云珩的手,激动道,后来似是想起男女大防,这才面带难堪地松开。
云珩闻言,略微一怔:“你认得我?”
“自然认得,少爷小的时候去白马寺祈福的时候,见过云二小姐一面,后来回去就吵着嚷着要娶云二小姐。”何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云珩闻言倒是没有多少情绪,只是有些疑惑,若按何安的话来看,白砚却自小就喜欢自己,那方才对自己怎么会动了杀意?
随即,她心念电转,略带难过道:“可是方才他还想杀我……”
何安见此有些慌张道:“云二小姐莫哭,少爷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待得太久,自然心性也不似曾经单纯了,如今的他,对人人都提防着的……”他有些颓废的垂下眸子道:“便是我自小伺候他,如今他对我也不似曾经那般热切,若是说错了话也会被他毫不客气的打骂。”
云珩忽然收住面容上的难过,淡淡道:“好了,相信你了。”
“你!”何安闻言指着云珩瞪大了眼睛,良久才气道:“原来你在试探我!”
云珩摇了摇头一脸无辜道:“也不全是在试探你,方才他确实想杀我来着。再说了这荒郊野岭突然被一个人拉进灌木丛里,随便跟我说几句话我就信你了的话,那我也没多少能耐救你家少爷了。”
何安这才点了点头,虽然面带几分不悦,却还是觉得云珩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忽然不远处响起脚步声,云珩回头看去,是锦鲤和凤月琢寻了过来。
“就装几条死蛇的光景,主子怎么就不见了呢!”锦鲤喃喃道,急的她快要哭了,这大半夜的,又是荒郊野岭,若是云珩有个好歹,她也不活了。
凤月琢蹙着眉亦是很焦急的模样道:“不应该啊,也就眨眼功夫,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
“枉你们俩还是个会武之人,竟连我何时消失的都不知?”云珩缓缓从灌木丛中走出,目光不善地盯着锦鲤。
锦鲤连忙跪下,作揖道:“主子,是小的护住不力,还请主子责罚。”
“回去再说吧。”云珩淡淡应道,那蛇腐烂的气息过于难闻,熏的头晕脑胀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那些,云珩倒是不怪他们的。继而转过身对灌木丛的方向轻声道:“出来吧。”闻言,何安这才唯唯诺诺的从灌木丛中出来,锦鲤一看是个陌生男子,连忙起身护在云珩身前。
“他叫何安,从小伺候白砚却的,白砚却遇难后他一直躲在这片林子里伺机而动。”云珩拍拍锦鲤,示意锦鲤安心,此人无害。锦鲤这才从云珩身前移开,只是目光还是紧紧盯着何安,都快从何安身上盯一个洞出来了。
凤月琢闻言,桃花美眸一转,勾起一抹笑意道:“既然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将那一麻袋的死蛇往地上一丢,笑吟吟道:“你家少爷吩咐将这些死蛇放到土匪头子能看到的地方,我们初来乍到,哪里知道放在哪里土匪头子才能看到?你既然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自然比我们了解,正好也一表你的忠心。”
何安却丝毫不买账,撇撇嘴道:“少爷说的地方我可去不了。”
“此话怎讲?”凤月琢挑了挑眉,笑意不减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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