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女子芳心萌动,喜上眉梢。
傻瓜,她好像早就告诉他,自己是女子。
居然还不明白,亏她当时写得那么用心。
舜华抓过他的手,羞红着脸,一笔一笔地写了两个大字。
女、子。
然而手心的主人却把那个词看成一个字,作为他方才问题的回答。
脑海中仿佛响起她温柔的声线——好。
顿时心中一甜,他僭越地抓起她的手,往食指关节亲了一下。
如同一滴清露,落入湖中激起阵阵涟漪。
*
巳时,趁着弟子们还在外出晨练,尚未回房,允小游敲了敲弟子甲的门。
良久,都没人应门。
允小游饶有意味地回头看了小十三和月晓晓一眼,刻意提声道:
“子甲师弟肯定是久病卧床,病得太严重了,那小游师兄进来看看你了。”
他一把推开房门,三人边张望,边跨过门槛,在悄无声息的房间里,东西摆放整齐,茶杯倒扣,仿佛有好几天都没有人住过。
三人望着床上拱起的被子,一步一步地走向床边。
允小游刚要掀起被子,忽闻几声咳嗽声从被子里传出。
“咳咳…咳咳…”
“原来子甲师弟在啊,伸出手来,让师兄帮你相看相看。”
被子里的人没有回话,而是伸出一只粗壮的手臂,任由小游师兄诊脉。
小十三狐疑地望着被子里的人,很想把被子掀开,看看到底是不是多日不曾露面的子甲师兄。
他刚要挪开步子往前,月晓晓先他一步,一把掀起那张厚厚的棉被,关心道:“总是这么捂着头,没病也会捂出病来的。”
小游师兄愣了愣,被子里的人居然真的是弟子甲。
他轻笑道:
“师弟,你是从何处沾染的风寒?为何如此严重都不唤师兄来看看?”
只见,那个声音沙哑,脸色青紫的弟子甲,毫无精神地看了他一眼,回道:
“前..几天,吹了点风,咳咳,不敢..打扰师.咳咳咳.兄。”
“好了,你这几天好好休养吧,师兄这就去给你开几副药,让子乙把药熬好,端给你喝,先睡会吧,小游师兄明天再来看你。”
闻言,弟子甲的眼底闪过一丝惧色,很快便掩盖了过去。
“咳咳,谢...师兄,恕师弟不能下床送你,咳咳...”弟子甲仿佛病入膏肓,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临走前,小十三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月晓晓捏了捏自己手指,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师弟的被子是湿的?他不会是尿床了吧?”
三人的身影刚从转角消失,伏在墙边偷看的两人便现身了。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走进了弟子甲的房间,关上门。
窃窃私语道:“幸亏貉子师兄聪明,让我们把子甲推入冰水里泡了几个时辰,否则,小游师兄一定会发现端倪,知道是我们杀了那个小师弟。”
“可是这件事瞒不了多少天的,子甲的风寒总归会好,以他的性子,被大师兄质问两句,肯定什么都说出来。”子丙分析道。
忽然,弟子甲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奸诈。
“不喝药,不就不会好了。”
子丙突然觉得子乙有点可怕,变得像貉子师兄一样恐怖。
“这...会不会被师兄发现啊?”
“怕什么,什么都不怕,就怕他病好,来,把他拖去冰水那,再泡一泡,等他再严重一点,小游师兄也就不会再怀疑到咱们头上来了。”
子丙虽然不敢苟同,但是,他也不敢反对。
因为,他怕有一天泡在冰水的人,是他自己。
卧病在床的子甲早已咳得力竭声沙。
当他抬眸望着眼前这两张熟悉的面孔时,眼球颤动,浑身颤抖不止。
他满脸恐慌地说道:“我都已经照你们的吩咐去干了,咳咳,你们还想怎么样?”
子乙一把捂住昔日兄弟的嘴,将这个病重的兄弟拖入冰水之中,等再带回来的时,已经在三个时辰之后了。
弟子乙冷血地看着床上的子甲,向子丙示意道:“你去看一下,看他病的够不够重,若是还有力气说话,就再泡一会,只要等事情过了,咱们三个还是好兄弟。”
子丙点了点头,面有难色地转过身,他微微闭着眼,几乎不敢看弟子甲的惨状。
当他的手摸着子甲的额头时,暖洋洋的,并不像之前那般热得发烫,难道他已经好了?
子丙睁开眼,定睛一看,子甲的眼珠子居然不动了。
他惊诧地抬手拍了拍子甲,那只手臂硬邦邦的,浑身的动作都像沾了浆糊,定了型似的,一动不动。
“子乙,快过来看看。”他惊恐地伸手招了招。
“又怎么了?”弟子乙刚坐下喝了一口茶。
“子甲他...好像冻死了。”
“...”子乙顿了顿,转过头来,“你不会是看错了吧,有时候,他闭着眼睛睡觉,也像死了一样。”
子丙伸手探了探子甲的鼻息,如同触碰了烧红的铁块,吓得抽回了手。
此时,他的上颚和下颚打着颤。
整张脸如同天塌了下来,他怯生生地说道:“他是真的死了,我们不小心又害死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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