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旁人传出的大哥患得隐疾之事是假的,她就知晓是这样。
察觉到这事儿,项巧儿一直望着两人的背影,特意放慢了些脚步,让他俩能说些悄悄话。
身后的视线属实太过炙热,纪舒愿想转头却被项祝按着转回来:“别转过头,让她逮住空闲还得向你询问,你到时候承受不住她的话。”
“但我瞧着她方才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她定是想到别处去了。”她明显想多了,纪舒愿还是想去解释一番。
“无妨。”项祝凑近他耳侧说着,“她再胡思乱想不也就那么些事儿吗?也不算瞎想,这事儿总归是有联系的。”
纪舒愿偷瞄他一眼,虽然他所说有理,可光天化日之下,这事儿项祝敢说出来,纪舒愿都有些不太敢听。
他用空余的那只手捂住项祝的嘴,耳根红成一片直到脸颊,他恶狠狠地瞪着项祝,语气很凶:“闭嘴!不准说了。”
项祝弯着眼眸,向他摇摇头,模样并不像是知晓错了,更像是在故意逗他。
纪舒愿并未打算松手,然而下一瞬,掌心贴上柔软的触感,他动作一顿随后连忙松开,不可置信地瞧着项祝:“你……”
项祝唇角带笑,仿佛方才亲他掌心的另有其人,纪舒愿垂下头,视线盯着脚尖闷头往前走。
不过没走两步,又被项祝拉了回来。
再过一日便到了腊八,他们提前去铺子买了些艾蒿带回家,等到时用来祭祀,腊八节是个大日子,到时候会由村长带着,在村里进行祭祀,且还得用狩来的野兽到祭品。
三人回到家时,丁红梅正泡着豆子和花生,等后天用来煮腊八粥,除此以外,院里桌面上还摆着一串蒜。
纪舒愿把药搁到屋里,回到院里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过蒜去剥,剥开后放置一旁,等腊八节那日将它制成腊八蒜。
“得多剥些,腌制好之后能夹窝窝头吃。”丁红梅向他说着,旁侧的项巧儿早就知晓,并不需要多说,她低头剥着蒜,边瞧向纪舒愿。
她的眼神让人难以忽视,纪舒愿垂下头,并不出声,反而是丁红梅主动将项巧儿打发走:“巧儿去屋里把豆子翻翻,已经泡了挺久了。”
项巧儿应一声,把剥好的蒜放在碗里,起身往灶房走,趁她离开,丁红梅看向纪舒愿,轻声询问着:“如何?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还是有法子的,又给我们拿了两贴药。”纪舒愿虽说有些敷衍,但还是给她些期望。
丁红梅面上一喜:“果真?那就再等等,过几日你跟我说说,这药方究竟有没有用。”
“好,娘。”纪舒愿先应着,到时候再说点瞎话就是,不过总是觉着有些不安,毕竟他说的不是实话。
项巧儿回来时两人已经噤声,她并未察觉到异常,继续往纪舒愿身上瞧,边瞧边剥着蒜。
晚间煎药的时候,丁红梅也坐在一旁,纪舒愿边烧火边看她,直到项祝从沐浴间走出来,他才松了口气,拿着干净的里衣去沐浴。
“娘听旁人家的婶子说,她知道些土法子,能让男子在房事中变得更厉害些,要不要娘……”丁红梅后半句还未说出来,项祝就打断了她的话,“娘,这土法子肯定有些不好的地儿,你别听旁人的。”
项祝有些无奈,他按着额头摇摇头,看来得尽快恢复了,不然丁红梅再过几日说不定得找江湖大夫给他针灸了。
“可你这药都喝了两贴了,还是没效,你知晓的,我们家只有你一个男子,若是到你这断了香火,我该如何跟你逝去的祖父交代啊。”
丁红梅眼眶通红,抬起袖子擦拭着眼里的泪水。
“这贴药我们花了重金买来的,必定有所用处。”项祝算是直接告知她了,丁红梅又心绪稍微稳定些,她盯着药罐子,沉沉叹出一口气,“但愿如此吧。”
两人说完后,丁红梅便回了堂屋,等纪舒愿回到灶房时,只剩项祝一人坐着,他往堂屋瞧一眼,看向项祝:“娘睡了?”
“嗯,睡了。”项祝把蒲扇放在一旁,拿过手巾垫着药罐的把手,倒出一碗后又放回炉子上,等待着药变凉。
纪舒愿松了口气,坐在项祝面前的椅子上,手掌托着脸呼出一口气:“你说这药真有用处吗?都如此难喝了,再没效用是不是真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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