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梅子的酸味理解为苦,脑子还不是很清醒,景遥张开嘴巴,露出雪白的牙齿,他想把嘴里的苦味都赶出去。
徐牧择把一旁的蜜枣喂进小孩的嘴里,他早该喂给他,一时看得出了神,忘了。
“有核,别咽下去了。”徐牧择叮嘱,看着小孩嚼蜜枣,还是不放心,把手伸到了他的嘴巴前,小孩把核吐在了他的手里。
“甜不甜?”徐牧择哄着他玩的语气,小孩点头说甜。
徐牧择把沾满小孩口水的蜜枣核用纸巾包裹住,放在了桌子上。
小孩想一出是一出地说:“我想听故事。”
徐牧择理了理被褥:“什么故事?”
小孩说:“姥姥讲的故事。”
“姥姥给你讲什么故事?”
“三只老虎的故事。”小孩的眼睛是伤神的,“姥姥讲的,很好。”
徐牧择说:“你不困吗?”
小孩摇头,他的眼睛看起来却是疲惫的,也许是因为哭过的原因,有点没精神。
“daddy不会讲姥姥的故事呀,”徐牧择说:“宝贝容许daddy自己编故事吗?”
小孩很是大方地点头。
徐牧择把枕头垫起来,拍了拍:“靠过来,daddy给你讲故事。”
胡编乱造一个童话故事的能力还是有的,所有的童话故事也是有套路与模板的,徐牧择没有听过别人给他讲童话故事,也没有给别人讲过,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他却看过几则,于是胡编乱造了一个“三只老虎”的故事,三个老虎有名字有情节有听起来很符合逻辑的结局。
小孩靠在枕头上,不知从哪只老虎的情节开始合上了眼睛,故事很长,每个老虎都有自己独立的故事却总能和其他两只牵扯在一起,徐牧择在编到第三只老虎下水的时候,发现小孩睡着了。
小孩的眼角挂着干了的泪痕,整个眼部的状态看起来十分疲惫,徐牧择抽掉了一只枕头,将被子重新整理好,盯着那张熟睡过去的容颜,沉默了。
他的手轻轻擦过小孩的眼角,因为担心会扰醒人,力道很轻,几乎没有。
他的视线又顺着小孩的身体往下看去,他脑海里都是那几道红痕,眼里的情绪重了几分。
徐牧择对桌边的物件略做了收整,孙素雅送进来的背包鼓鼓囊囊,徐牧择没有窥探隐私的癖好,他琢磨着那几道红痕,迟疑着,才打开了背包,从里面翻到了一些东西。
那是一套粉嫩的裙装,连内裤也是粉色的,女士的内裤,且看起来并不像正常的,像情趣类的,布料轻薄,挂着几条乱糟糟的带子,徐牧择大致明白了情况。
他不是不知道小孩的直播有什么内容,那是小孩的自由,是为了向金主投其所好,还是自身有什么癖好,徐牧择都没有选择干预。
他把东西放回去,扣上拉链,将背包放在了小孩的床边,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的心情不痛快。
接受他发作的人是今夜的始作俑者。
徐牧择拨通了杨番的电话,在电话里将杨番臭骂一通,什么粗鲁的词都用上了,他问候了杨番的全家。
杨番战战兢兢的,回复说都是为了他好,徐牧择越听脾气越大,把他爹妈都带上了,骂了一句粗俗的话心情才逐渐平静。
他骂谁,谁也不敢反驳,杨番也是一样,一口一个让徐牧择消消气,今夜都是他的错,他再也不敢了,这才把徐牧择的情绪压下去几分。
欲求不满和对杨番的擅自做主混杂在一起,徐牧择用最本能的方式发泄了部分情绪,人才冷静下来,他质问道:“把他当成你逛夜店的那些货色?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过问?”
杨番的手段很下贱,也上不得台面,徐牧择对这些手段见怪不怪,杨番算是怂的,没敢直接下蒙汗药,用的是酒,碍于什么不敢下死手,双方都心知肚明。
杨番年轻,喜欢玩儿,口味也一天一个样,富家子弟有选择的资本,因此也没人责怪,圈内众人对此习以为常,徐牧择也从不过问杨番的个人喜好,只是今天他把手段用错了地方。
低级庸俗又恶劣的下流花招,徐牧择根本不屑一顾。
杨番对质问回答的也非常诚恳,“小叔,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我确实是为了你,您先别骂我,我知道你不玩这一套,我只是为了那小孩能跟你亲近亲近,没别的意思。”
徐牧择一针见血:“是吗?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又把他往gay吧里带,灌醉就是为了我?你他么讲瞎话不打草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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