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当然能懂,吃了个瘪。
要回答高兴,这事好像就失去计较的资格了。
可要回答不高兴,就好像在为漱清回来不高兴,又怕漱清走了。
冥王更加憋屈,胸口堵得说不出话。
漱清又说:“出去一趟怪累的,小东西动个不停,都快把我灵力吸干了,你能不能让他安静些?”
四个月后,这小东西的胎动就很频繁了。
和小家伙那时的情况不同。
这个小东西相当活泼好动,时不时就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努力引起漱清注意。
漱清是觉得安抚很累,却愿意忍受。
也是因为先前让小家伙经历了太多意外,曾有好长一段时间,小家伙在他肚子里一动不动。
回想起来,漱清至今心有余悸。
而关于这点,冥王更是。
怀小家伙时,他跟漱清经历了太多伤害跟变故,差点失去小家伙不说,也让漱清受了很多苦。
所以这回,冥王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补偿漱清,再不会让他出半点意外。
听到漱清这么说,所有情绪都必须先靠边放放。
冥王立刻上前,将漱清抱到自己怀里坐下,大掌覆上漱清柔软微凸的肚子,将大量灵力先渡过去。
有了冥王的灵力安抚,小东西真当很快平静,漱清可算能松口气。
“……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
“……”
可冥王抱着漱清,心里仍旧不是滋味。
他知道,漱清没有见到仙君,也是特意避着仙君,所以才会在仙君离开后,才去找小草算账。
小草背叛过漱清,按照漱清的性子,确实不能让他好好活着,这点冥王也很了解。
可心里还是不痛快。
冥王忍不住会想,漱清对小草的惩罚里,是不是还有对过去的不甘与惋惜?
他是不是还会幻想,如果当初小草没有背叛他,也许他现在就能跟仙君双宿双飞了?
虽然冥王不可能让这样的如果成真,漱清想了也无济于事,但漱清会想的动机是对仙君余情未了,这才是冥王不能接受的地方。
冥王又无意识地收紧了双臂,闷闷地说:“……清儿,我心里别扭,你哄哄我吧。”
“……”
冥王能如此坦率,看来是真很别扭了。
漱清懒得哄他,压根不想哄他,可冥王都主动说了,要是不顺着他,只怕之后更麻烦。
漱清不咸不淡地问了声:“你想我怎么哄你?”
冥王没想到漱清愿意,眼眸猛地发亮,很快回道:“……那你再叫我一声夫君吧。”
抱着漱清的力道更收紧,贴着漱清的耳畔,冥王终于能说出来:“你只叫过我那么一回,后来就不肯叫了。”
一时差点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哄谁,冥王的语气还有几分委屈。
“就再叫一声吧……瑜儿都这么大了,肚子都又有一个了……好歹再叫一声吧。”
漱清觉得好笑:“怎么只叫过你一回,在人间的时候,你不是天天听吗?”
结果冥王说:“那不是我。”
“……”
漱清更觉得好笑了。
之前他不肯承认冥王是殷无渡,冥王拼命证明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现在他接受他们是一个人了,没想到冥王又要分割,轮到他不肯承认了。
漱清问:“那怎么不是你,要不是你,还能是谁?”
冥王顿了顿,声音发闷:“总之那不是完整的我,你夫君是现在这一刻的我……清儿,你看着我。”
漱清便抬眼对上冥王的双眸。
冥王很认真地说:“我才是你的夫君。”
漱清不明白冥王为何总爱自己跟自己较劲,但他明白,他是不能让冥王如意的。
四目相对,漱清说:“你知道后来我为什么不这么叫你了吗?”
“为什么?”
“我先问你,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这么叫你是在哪里吗?”
“……”
冥王真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我这么喊你后,你又对我做了什么吗?”
“……”
冥王就更不记得了。
他对这声称呼的别样心动来得有些滞后,自己也忘了是在之后的几天。
就是突然想到,很想再听漱清喊一次,但漱清怎么都不再喊了。
漱清伸出手,点了点冥王的嘴唇:“我第一次这么喊你,是在你的书房。”
漱清的语气还算轻快,突如其来的主动肢体接触更是让冥王心跳加速。
但下一秒,漱清猛地掐住冥王脖子,虽然力道不重,可谁能防备他有这种行为,冥王都被吓一跳,下意识握住漱清的手腕,想要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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